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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暧昧的接触

() 大海之上，碧波千顷，不住荡漾。
今儿是一个不错的晴天，风也不大，所以要是出海航行观光，显然是不错的。

不过，现在是有人欺上门来，方莫语的心情可就不那么好了。

他让小船上派个人前来汇报情况，仔细听了一番报告后，心里渐渐安定下来。

前来的这个船队，就装备而言，恐怕比他的方家军好不到哪儿去，甚至要稍差。

毕竟这时代做海盗的，大部分是小打小闹，成气候的早些年被朝廷和洋人围剿过，打那以后这海盗行业就很是消沉，一直到了今天。

原来曲家的船队，装备是不错，人员的身体素质也都还行，但着力点放在运输上，老爷子就想给大陆的会党送点武器，却没想到要来这碧水蓝天一望无际的地方落草，所以反而被这些小打小闹的海盗所图。

现在方莫语接管了，船队在硬件上的优势被他充分发挥，加上恰到好处的管理方式，和他有点业余级的军事训练，这方家军的实力，倒也是不可小觑了。

那个叫卢瑟*斯卡尔的，以前当过一段时期的私掠船船长，方莫语把这小子提在身边当顾问，发现这小子对海战倒是有点儿见识，心中欣喜。

虽然方莫语也读过一些海战的史书，也打过大航海和帝国时代一类的游戏，不过比较那都是纸上谈兵，空有满腹理论而已。

如今有了这个顾问，那可就有底气得多了。

出自统治者的骄傲，方莫语命令卢瑟斯卡尔还有吉尔金透特改用汉人的名字。毕竟他们现在在为汉人效力，而且也主动学会了一些中国话，虽然偶尔还是要魏图裘翻译，但也算是归化人员了。

一番思索之后，方莫语给卢瑟斯卡尔定名金求德，给吉尔金透特定名金坷垃。这俩都是威风凛凛的的名字，两只金毛猴子听了连连点头，满脸谄笑表示满意。由于汉化rì深，这两人甚至还要对方莫语行那三拜九叩的大礼。

方莫语看他们这般听话，满意地点了点头，便让他们平起身来。毕竟当下大敌当前，赐名只是一时的调剂罢了。

带着这两人还有魏图裘走上了甲板，一起看着不远处的前方，那儿是大尾岛的船队了。

方莫语左手放在眼睛上搭了个凉棚，沉声问道：“这些人显然是不怀好意，你们觉得应该如何应对？”

“竖起大炮，打！”魏图裘觉得自己摸到了这位大头领的心思，大声鼓噪着：“打他nǎinǎi的！”

“大哥。”金求德怪腔怪调的声音响起，虽然汉化rì深，但口音一时半会还是很古怪。

“根据我多年来的经验，现在是敌情未明，而且对方看上去也不是好捏的软柿子。我看，让船员们把大炮推出来，洋枪手各就各位，充分做好戒备，再看看他们想怎样。”

停顿了一下，魏图裘在一旁把金求德话里夹杂的英语给翻译了一番，方莫语仔细地听着，微微点了点头。

金求德继续说道：“最好是和平谈判，毕竟我们现在的家底还是比较薄弱。听说中国有位古人总结出了一个定理叫做‘杀一千个敌人就要死掉八百个自己人’，根据我多年的经验，这个定理是成立的，所以请大哥好好考虑。当然，如果要打的话，咱们这边好歹训练有素，大哥更是英明神武，肯定是能把他们打得屁股滚着流出尿来，身上的花儿跟着水儿流淌。”

魏图裘继续做着拾遗补漏的翻译工作，听得这金求德最后还不忘拍上一记马屁，不禁暗暗鄙视，但仔细寻思之下又暗暗将拍马屁列入了自己的学习计划中。

听着这颇为中肯，还非常顺耳的建议，方莫语满怀赞许地看了金求德一眼，眼光转向了金坷垃。

金坷垃似乎是个内向软弱的人，不敢接触方莫语的眼光，畏畏缩缩地说道：“一切全……全听大哥吩咐，我没意见。”

方莫语笑了一笑，放过了他。毕竟此人本职是医生，要他提海战的建议实在是有些勉强。

方莫语挥手招来了成非匠和王起年。这对贱人实在是很不错的传声筒。

看着这一对穿得花红柳绿，扭扭捏捏地小跑过来的yīn阳人，金坷垃闪过了一丝贪婪的眼光，让方莫语捕捉在眼，心中微微有些讶异。

“传我命令！”方莫语朗声发令道：“全员戒备！火炮推出！洋枪手就位！……”

两人连忙仔细地记下，随之扯着沙哑的公鸭嗓开始叫唤了起来。

按说这两人是成年后才被阉的，本不应该是这种嗓音，但事情实在出奇，方莫语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说天意要让这两人在他手上变chéng rén妖了。

一连串命令下达下去，一干方家军有条不紊地执行，一个个炮位上火炮纷纷就位，洋枪队的队员端起了枪jǐng戒着，而大刀兵也执刀直立。

船队缓缓地朝着大尾岛诸船靠近了过去，刘德磊和宋樵见方莫语大队人马赶到，心中大定。

大尾岛岛主和他的酸秀才军师等一干人，也已登山了甲板，远远朝着方莫语的船队望来。

只见那四艘大船的炮位上，一个个黑洞洞的炮口正正地对着自己的船队，船上一帮人杀气腾腾，仿若一言不合，便要枪炮齐响，刀片横飞。

蛮汉见此情景，暗暗心惊。前段rì子接收了几个龙空岛逃来的小贼，听说那龙空岛有变，心中大喜，便准备扑过来接收了这个地盘，不想这新占据龙空岛的这帮人竟然有这样的装备……这是那几个小鬼口里的商船？哼，回去得把这几个小鬼都给剐了……不行，一刻也不能忍耐！

“来人呐，把这几个小子给我绑起来！”蛮汉一声怒吼，便有那手下执行命令。

那几个小贼浑身筛糠，不住求饶，这蛮汉脸上只是连连冷笑。

“秀才，你说这帮人看上去这么扎手，难不成咱们真要跟之前说的客套话一样，跟他们上贺礼？”

那酸秀才军师看着对面的船队，也是胆战心惊，手心都冒出了汗来，但还在边颤抖着边拈着胡子做高人状。

“别给老子端着和装着了！”蛮汉看得不耐烦，抬腿便踹了这秀才一脚。“说，这么办！”

“是……”酸秀才脸上的五官都扭曲了起来，正在使劲忍受着那一脚给他带来的痛楚，一时倒把方莫语船队给他的震撼抛诸脑后。

“大头领！现在应该让弟兄们做好jǐng戒，毕竟他们已经在虎视眈眈了……那个，做好打我们的准备了。”酸秀才斟酌了一下，把成语换成了大白话。“另外，他们看上去这么扎手，咱们想捞便宜的前提是他们是小虾米，现在显然不是……”

蛮汉这个时候却没有听他长篇大论的耐心，抬起脚来又踹了过去。

“呜哇……”酸秀才痛嚎出声来，见蛮汉又是一脚要踹，连忙讨饶道：“我说！我简短说！”

“咱们应该向他们示好，最好是大家结盟……”

“这还差不多。”蛮汉嘟哝了一声。

“杀人放火老子在行，说一堆废话的本事你在行，这事儿就交给你了！”蛮汉走上前去，做信任状拍了拍酸秀才的肩膀，这又把秀才给拍痛了，就差痛哭流涕了。

为了不被拍死，酸秀才连忙后退了几步，连声说是，谢过了大尾岛大头领的信任，便走到船头嘶嚎起来：“大尾岛主前来祝贺龙空岛主创业之喜，请龙空岛主明察！请诸位好汉不要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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