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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卡诺萨

在奥德格利斯的带领下，波尔穿过一片夹杂着檞树、山毛欅、枞树、松树以及许多不知名树木，向山下走去。偶而林间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狼嚎，树干底端能看到山猪磨擦的痕迹处处可见。
见奥德格利斯步履轻快，对这些声音不疑不惧，波尔不免在心中开始猜测，这奥德格利斯应该不是普通商人。

波尔从他手掌上的茧块分布猜测，这人应该是经过武技训练的勇士。擅用的武器应该不是寻常的重剑大锤。只是猜不出是什麽武器。

有了奥德格利斯的保护，波尔将自己会魔法的事隐藏了起来，虽然自己的魔力水平已经不低，但这个世界的魔法力量早已经归隐到幕後。

若不是莫伊斯家族祖上是伟大的魔导师，或许他一辈子也不能见到真正的魔法师。

「有机会进黎太兰城，再去拜访亚特兰魔法师吧！希望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没被饿死或烧死！不过，我寻上门去，说不定会吓死他！现在做一个魔法师，真的是太没有出路了。」波尔在心中叹息。

这个时代的人常将魔法师和巫师混为一谈，但其实两者并不相同，巫师所借力的对象是大自然本身。只是许多时候，两者的研究殊途同归。

如此巫师因为巫药的使用，而受到生命神殿的追杀，连带的使魔法师跟着倒楣。

就波尔对老祖宗笔记本的了解，谁跟着谁倒楣，还真不好说。其实生命神殿主要想对付的对象应该是花心老祖宗吧！

拈花惹草跟谁拈不好，却去动了天上的女神，穿越者这个族群，真是危险。

从林隙间向下鸟瞰。他看到了远方一抹海蓝，沿海的绿地沙地无数鸟儿俯冲飞翔，有那成群的候鸟铺天靠地的像一抹乌云。

从未见过这般景象的波尔，当场痴迷。莫伊斯是内陆领地，可见不到那波涛汹涌的大海。此时，虽然大海如此的遥远，但那片无止境的蓝，却已令他浮想连篇，老祖宗笔记里的世界，是个圆型的世界。那他所在的这块土地，是否也是圆型的呢！

「於海边观看船只入港，往往先看到船杆，再见船身。这说明了地表不是平的。若居高望远，地表无阻碍物的情况之下，地平线将成弧形。」想到笔记中的这一段话，以及老祖宗最後下的批注：「已於太空证实魔法大陆亦为星球体之一部分。」这样的想法，真令人觉得匪夷所思。人若在球体下方站着，难道是倒吊着吗？

想到祖先手册里提到的钢铁大船，浮力定率，还有飞机，波尔的眼光就似穿越了时间，到了千百年之後。

若是自己的魔法境界再提升一级，就能够有足够的能力以自己的力量升上天空。天空并不是诸神所在，祖宗说，其实诸神住在更接近宇宙核心的地方。必须透过镜面空间才能够将力量反射到自己的世界。所以天空应该是人类领域，不会得到神怒。

对於那麽遥远时空中曾经发生过的爱恨情仇，波尔并不想管。有多少能力做多少事。是父亲一再向自己告诫的。

为了了解波尔的能力水平，奥德格利斯一路走一路介绍，一边探询波尔对於领地经营的想法和一些概念。

卡诺萨位於基滋落山南端山脚下，仆隆地河发源於基滋落山火口，向西南，後转东北穿过卡诺萨，於冲积扇扇端得发源於此地的诸多支流後水量大增，转向西北行经艾薇儿泽地，流入海中。

领地面积约为一百平方公里，领地内三分之一是基滋落山森林地、三分之一为艾薇儿泽地。余下的三分之一，又有三分之二强是草原荒地。所以说起来，只有九分之一的地方是耕地和住宅地城镇用地。人口不多，大约有1300人。

其中大约有25人是自由人，他们拥有自己的土地房屋，多半居住在城镇里从事工匠活动。其余人口，有三分之一是自由佃户，三分之一是农奴，另三分之一是奴隶。

相对於农奴，奴隶所负责的工作五花八门，技艺类的工作多半由他们操持，也有一部分替领主耕作他们的田地，而领主则负责他们的生活用度。属於领主的私有财产。

奥德格利斯将波尔领到卡诺萨旧有的领主府，现在的领地办公室，简单地介绍领地的基本状况之後说道：

「爱尔都华公爵行政处的人给我的任务是要帮国王驯养马匹100匹，牛50头，羊800头，一些本地特有的山产、田产都有定额需求。除此之外，要求每年开垦100公顷的耕地。能够的话，让奴隶多繁殖，一个成年男奴隶值10头羊，也是不错的投资。」

波尔点点头，并未对这些数字表示惊讶，走下山时，他就仔细观察了这个地方的土地状态，大概估算了一下，知道这个数字虽然不算轻松，但也不算苛求，他关心的是对方准备让自己负责哪一份工作。

虽然还没有得到答案，他心里大概已经有底。管理人最不想经手的就是跟领民有关的事务。夹在领主和领民之间的管理人，在许多事务上，往往是吃力不讨好。尤其他们算是空降部队，很容易发生指挥不动的怠工现象。

果然，奥德格利斯接着说道：「我想将领民管理的事放手让你去做，我是商人，最擅长的是经营，一些国王名单内不需要的物产，我可以负责去交易一些领地需要，但我们这边没有生产的原料物资。领地财政就由我负责。现在有你帮我管理那些琐事，我就能到更远的地方去交易，可以将东西卖更好的价格，买进的东西也能够更便宜了！」

於是工作就这麽交待下来了，奥德格利斯做了交接之後，将波尔介绍给领地内四个村庄、一个城镇的村镇长。将他负责的工作也简单地说了一下，在村里做了一下需求和财产统计，留了一千斐迪南金币，就离开了卡诺萨。

这些工作说起来复杂，其实做起来却简单，大部分时间只是发放物资，登记工时，检修领地工事这些杂活而已。

原本，这个地方的人就已经形成组织，各事各有人负责。这个阶段，其实也最麻烦，难怪奥德格利斯转身就走，马上避开。是好是坏，全由波尔承担。

强龙不压地头蛇。波尔可不准备一来就得罪了卡诺萨的既得利益者。除了惩治了不长眼地，还在此时欺男霸女的几个恶霸之外，波尔也就是跟奥德格利斯一样，在当地人的带领下，满地跑了两三圈。

虽然当地人不会喜欢他在旁边比手画脚，但人心却也不可不收，当领地丰产，管理人的记功嘉奖可不会少。这一点，奥德格利斯可是暗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