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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血溅长街

() 传奇的白衣大帝虎魄并不是一个天纵奇才，就连他本人对这一点也毫不隐瞒，甚至有传说说这位开国皇帝其实目不识丁。一向开明的帝国王室从来也没想过要对这个传说进行文饰。这种行为准则一直被推崇到现在：一个人只要能够作战，那么就不会有人去关心他是不是能够写一诗。
虎魄在他的一生中打过无数的败仗，究其原因，就是知识的贫乏。全靠他和他部下、族人的勇猛顽强，他才熬过了最初的时光。在虎魄晚年的时候，他做了一个他认为是一生中最英明的决定，建立了一所专门培养军人的皇家学院。从那以后，帝国的年轻子弟再也不用象他们的祖先一样要在残酷的战斗中才能够学习战争的艺术，而是能够带着知识和力量去动战争。帝国的武力，就由此开始飞提升，而帝国也在二百多年的时间里迅成为大陆上的强国。

经过多年的经营，最早的皇家学院分成了两个学院。一个是由秉承最初建立这个学院的宗旨、由贵族们所支持的、只招收王室和贵族子弟的皇家学院，另一个则是面向帝国所有臣民的军事学院。军事学院与皇家学院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军事学院是那些坚定的、认为所有人都有权利接受军事教育的人的聚集地。后来为了缓和这两个学院之间的矛盾，国师会不得不在两个学院之间采用了轮换教学制度，但现在看起来，效果并不理想，军事学院派的观点越来越被大多数人所接受，甚至已经有越来越多的贵族开始把自己的子弟送进军事学院。

军事学院现在的院长是石川半侯。一大早，皇帝陛下的手谕就被送到他的案头，要求他配合军方和国师会，为它们推荐和保举已经毕业或者还没有毕业但有能力的学员。

在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很多学生毕业。按照帝**方的规定，在战争进行时，这些学生都必须进入军团服役。同样，所有的军团都会向军事学院要求补充新人。事实上在最近十年来，军事学院的学生简直就是供不应求，许多军团长官甚至会在学生毕业前一年就已经预定了他们。

军事学院与帝国的皇家学院不同，这里的大多数学生都希望在这里进入军界，博取战功以成为真正的贵族。但由于帝国的两大主力军团更青睐于毕业于皇家学院的贵族子弟，从军事学院出身的学生基本上只能进入联合军团、dú lì军团、和dì dū军团。只是随着战争的持续，皇家学院的学生已经远远不能满足前线的需要，军事学院的学生才又开始抢手起来。

石川半侯的桌子上摆满了要求为自己军团分派学生的信函。由于在战争中失去了一条手臂而结束军旅生涯的石川本来已经在学院的生活中习惯了清净的生活，却因为又在最近的一段rì子里感受到了象以前一样的紧张忙碌而变得生气勃勃。

阳光照在他的书案上，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在炉火中燃烧着的松木的味道。当云少英走进他的办公室时，他正在读一封信。

在最近的五年里，云少英是石川最大的心病。虽然在军事学院里并不讲究学生的出身门第，而且石川本人对这个看得也很淡，但帝**务大臣、威远侯爵云肃的名望是任何人都不能忽视的。云少英就是他的第三个儿子。本来按照惯例，云少英应该进入皇家学院学习，所以当云肃领着云少英走进石川的办公室时，让曾经是云肃部下的石川惶恐了好一阵子。好在在学院学习的这几年，云少英没有给他惹来任何麻烦。

云少英是个颀长斯文的少年，刚进入学院学习的时候他还显得有些羞怯和过于文弱，可现在，五年的学院生活过去，他已经长高长壮，脸上也带着一个军人特有的英气。

本来石川已经把他的名字补给了大王子冲云霄所率领的zhōng yāng军团，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一向羞于表达自己的少年突然来造访他，并提出一个让石川很意外的请求。现在石川就拿着送回来的举荐信，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云少英。

石川轻轻地敲着几乎还是崭新的举荐信的信纸。

“我不太明白，你是说，你不打算去zhōng yāng军团报到？”

云少英沉默地点点头。

“而且你自己选择了要去dú lì军团报到？”

云少英抿了抿嘴唇。“如果他们需要新的军官的话。”

石川感到很奇怪。事实上在最近一年里，已经很少有人愿意去这个绝大多数是北地人的军团。石川也有一个儿子石度也在军事学院学习并被送到dú lì军团，但半年以后石度又离开了。理由很简单，那里的环境太残酷。

石川并不是一个趋炎附势的人。但这个人是云肃的儿子，他不得不慎重。

“所有的军团都需要新的军官，而且去dú lì军团绝对不是个好选择。另外，现在京城就需要大量象你这样的学员。你们完全可以就在京城为帝国、为帝国的军团服务。”

云少英认真地看着独臂的军人。“我不想留在京城，我要去的是前线，而且是前线的dú lì军团。”

石川在心里叹了口气。云少英外表孱弱，但其实很倔强，这从他的成绩就能够看得出来，一旦他决定了什么事就很难让他回头。可从另一方面来说，以军人人的眼光来看，云少英的做法更让人钦佩。所有新军官的要选择都是zhōng yāng军团和近卫军团，这不仅仅那是两位王子分别统率的，还因为这两支军团正在节节胜利。你不能说这些人势利，但你得承认，做云少应那样的决定更加难能可贵。

石川拿起自己刚才在看的信，递给云少英。

“读一下。”

云少英惊讶地看着院长，但还是接过了那封信。

信是用漂亮的高陆花体字写成，而且是那种古老的高陆花体字，即使是在贵族中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轻松地书写和阅读。

“阁下台鉴：战事一如平常。”

“至昨rì止，十一名外补军官全部阵亡，包括您关心的石元阁下。因为你我之间的私交，请允许我坦率地讲，非北地人不能胜任此处前线的战事。英魂远去固然令人神伤，然而真正令人气馁之处在于他们并未对战事有所帮助。并非所有的死亡都能够带来荣耀，为什么不让所有人都在自己能够胜任的位置上尽自己的职责？”

“关于阁下将引入《旗号论》做为学院教材一事，我的说明如下：我仅负责校正，且对此书无一字修改。”

落款是“北地铁屠。”

云少英不解地看着石川。

石川拿回书信。“这就是说，北地人不需要不能给他们带来帮助的人。事实上，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向dú lì军团派遣学员，因为我不确定派去的人是否符合他们的标准。”

云少英深深吸了一口气。“但他们的确是需要新的军官。”

石川注视着眼前的年轻人，不知道对他的顽固和自负该说些什么。

他直入正题。

“你的父亲知道这件事吗？”

云少英摇摇头。“我不确定，但我想这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石川出了一口气。他很同情dú lì军团的处境，但他也不想对不起自己的老上司，云少英的回答正好让他有了一个可以拖延的借口。

“出于你我都知道的原因，我想你最好和你的父亲商量一下。如果他自己来给我下一个命令，那我想事情就会简单得多。”

云少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向石川行了一个军礼，退了出去。

早知道会是这样。在去军务司的路上，云少英多少有点自暴自弃。

他骑着一匹漂亮的白sè的大关马在街上闲逛。虽然很多人都认为这种白sè的战马品质不好，但这一匹其实却相当神骏。每次骑着这匹马走在路上，云少英就会感觉自己已经是个战士。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空闲的时间特别多，他几乎天天都要到街上流连。

他对那些在街道上来去的正式军人很是羡慕。

在街道上有很多王殿禁卫军和dì dū军团的士兵在巡查。由于战事频繁，进入到京城的各军团官兵不在少数，这些军人和京城里的其他人或者彼此之间经常生冲突，dì dū军团的任务就是制止这些军人的粗鲁行为。

经常有喝得醉醺醺的士兵反抗而双方大打出手的事情生。为了弹压这样的兵痞，王殿禁卫军也加入进来。他们是皇帝的专属卫队，下手并不容情，由此极大地震慑了进入京城的各个军团的士兵，治安也好了很多。

云少英很喜欢看这样的场面，喜欢他们格斗时的激烈。他甚至查到了王殿禁卫军出勤的时间，这样他没事的时候就会跟着他们一起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转悠。只是当他看到王殿禁卫军的统领之一的赤虹半侯带队的时候，就失去了这个兴趣。赤虹可能是京城里最好的剑手，但他对待那些违犯法令的帝**人的狠辣手段却让同是军人世家出身的云少英感到很不舒服。

云少英看过赤虹当街斩杀不听规劝的士兵。云少英本人也是个用剑的好手，家传的“云门快剑”也差不多有青出于蓝的水准，尤其是在军事学院的兵法大师秋罗的指点下练了三年，等级不低，但在看了同是兵法大师白武的得意弟子赤虹所展示的剑术后，云少英感到很是不自在。

他不得不承认，他为赤虹的剑术所折服。

在去往军务司的沿路有许多酒肆茶馆，很多军人装束的人在里面出入。他们身上风尘仆仆的衣甲和王殿禁卫军的鲜亮衣甲比起来实在是太寒酸了，很多人都用羡慕和厌恶的目光看着路口这些神情傲慢、目光冰冷的王殿禁卫军。

今天是dì dū军团全城戒严的第一天，云少英有些朋友在那里服役。他忽然想，为什么自己不加入到他们中体会下当正规军人的乐趣呢？反正晚上他也能够见到父亲，何不在家里解决他们父子间的事情，那至少也能得到母亲的支持。不，母亲肯定不会支持自己，不过，只要他能够说服父亲，母亲自然也不在话下。

他可以跟自己的朋友们一起商量一下该如何说服父亲。

蓝无疆、长孙水火和赤虹都认得他，但谁也没有跟这位穿着学员服sè的少爷打招呼。云少英直到十岁还要和母亲睡在一起，这在京城的军人贵族当中是个流传很广的笑话，而且他进入学院的时间也比同龄人晚得太多，别人在他这个年龄已经是老战士，而他连战场还都没有见过，所以他也清楚别人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自己。不过很快他们就要对自己刮目相看。

他绕过这些高级军官，找到了自己的熟人。

dì dū军团是帝**团中规模最小的一个，马步兵不到两万。这个军团只有一个任务，就是负责京畿地区的防务。最早的dì dū军团是帝**力的jīng锐，是皇帝征战疆场时的贴身卫队。但随着后来帝国疆域渐广，实力增强，已经很少有象样的战事需要皇帝御驾亲征，所以dì dū军团在最近的几十年里没有参加过任何战斗，已经沦落到快被人忘掉的境地。但即使这样，它仍然是名义乃至事实上的皇帝的直属军团，所以军团军人的傲慢仍然帝国闻名。

副统领蓝无疆代替刘恒勋指挥军团。按照事先商定的计划，dì dū军团只负责把守各处路口，禁止行人进出，而抓捕的事情都交给法务司的捕快和王殿禁卫军。现在蓝无疆全身披挂，踌躇满志，脸上带着一副“我又回来了”的神气地和手下军官聚在一边闲聊。一般来说，dì dū军团的军人们都不大看得起这些法务司的官员，而对于过分严厉地处理闹事军人的王殿禁卫军，更是保持着足够的距离。

赤虹和长孙水火并肩站在一起，看着这些志得意满的dì dū军团的军官。

“好象从此以后他们就再也不用离开了一样。”

长孙水火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他们在那里出现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事情，而且他们也确实能够帮上忙。”

赤虹抚摩着自己的剑柄。“我们用不着他们帮什么忙。要我说，‘黑屋秘党’一直在我们控制下，只看我们要在什么时候下手。”

长孙水火看着赤虹。“这么说你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消息来源。”

赤虹微笑，整齐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闪亮。“我们知道的事情一样多。”

长孙水火没有移开目光。“我们知道的一样多？”

赤虹察觉到了长孙水火的异样。“你还有什么怀疑？”

长孙水火的眉宇间闪过一线不为人察觉的yīn骘。“那昨天是怎么回事？”

赤虹笑了笑。“你自己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你现在来问我？”

长孙水火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地看着赤虹。此刻他的眼神有一些揶揄的味道。“你这么说，我想我知道生了什么。但我要说，这很可笑。这一定是你那个哥哥的主意，因为这看上去聪明实际上愚蠢的主意很符合他的风格。”

赤虹不解地看着他。

长孙水火微微一笑。“白虹总以为他的小聪明能够骗过所有人。他以为他可以一面跟‘秘党’达成协议，一面再向信赖这协议的人下手。可他没有想过，以他的智力怎么能够骗过楚知衡？我还不懂的是，为什么你父亲居然以为白虹能够继承他在高层的位置？在这一点上，白虹甚至还不如你。”

赤虹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嘲讽。

“那就更不如你了？”

长孙水火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你以为呢？”

赤虹笑了笑。“我以为你不该想这么多。你还没有做上法务大臣，我父亲仍然能够决定你的命运。你也不用去考虑白虹，因为你要考虑的只有你自己。”

长孙水火看着这个同僚兼同门，他忽然现，他其实并不了解赤虹。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秘党’，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其中有什么肮脏勾当。我只要考虑我自己？如果我只考虑了我自己，那情况才会变得可怕。这事件牵连很广，不管是法务司还是你父亲都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赤虹淡淡一笑。“你不知道你在和什么人共事，监察大人。你真的不知道。如果你知道，你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长孙水火上下打量着赤虹，而赤虹也毫不退缩地迎着他的目光。

长孙水火微笑。“我完全知道我在跟什么人共事，所以我完全知道该做什么。就算是为了我的前途，我也该知道我要做什么。”

赤虹牵了牵嘴角。“那样最好，监察使大人。”

他转头看了看混在军官堆里的云少英。“听说皇帝陛下要提拔这些年轻人，以补充损失。我的老天，他们这样的人能够干些什么？”

长孙水火漫不经心地向那边扫了一眼。

“他们会把一切都搞得一团糟，然后叫我们来擦屁股。”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街道上起了一点小小的sāo动，从摩天道的外方向有一支马队进入。他们走在街道中间，征尘仆仆而目光冷峻，昂挺胸的姿态无可挑剔，民众们自然而然地给他们让开道路，连dì dū军团士兵们的目光都跟着这一小队人而移动。

红黑相间的军服让他们看上去凛然不可侵犯。

“这是北地人的dú lì军团，看看他们那架势，这才是军人。”

“妈的，要是让我们上战场，我们也不会比他们差到哪里去。”

周围的dì dū军团军官们交头接耳起来。

“不会差到哪里去？要是别的军团我还相信。跟北地人军团比？老孟，这辈子你是别想了，我这还不是长他人志气，自己威风……”

有人立刻出声讥刺，惹来别人的嘘声。

赤虹冷冷地看着这一小队人旁若无人地走近，忽然催动自己的战马迎上前去。长孙水火和dì dū军团的军人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赤虹。

赤虹扬起手拦住为的一个军官。

“王殿禁卫军在执行公务，你们要停下来接受检查。报上你们的名字、去向。”

为的军官满面jīng悍之sè，看着赤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

“本督是dú lì军团的风营百夫长蔡横锦，要去摩天道。这些都是dú lì军团的军官，名字拗口又不好记，我就不为阁下一一介绍了。”

赤虹笑了笑。“去摩天道有何公干？”

蔡横锦也笑了笑。“没有公干，只是去喝一杯。”

赤虹伸手指了指蔡横锦腰里的长剑。“战时法令，军人不允许带武器进入酒馆酒肆。想必你们都清楚得很。”

蔡横锦点头。“当然清楚。不过我们去的不是别人的酒馆，我们去的是自己的酒馆，所以你不用担心武器的事。”

赤虹微笑。“我不担心你们的武器，我也不担心你们的死活。”

这句话听起来已经不那么友好，蔡横锦上下打量着下赤虹，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很好，那就让我们过去，我们谁也不用担心对方的事。”

赤虹点头。“放下你们的武器，那你们就爱去哪里就去哪里。”

蔡横锦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回头看了下自己的同伴，看得出他们也在为此迷惑。

“你要我们交出武器？”

赤虹微笑。“怎么？你们听不懂我的话？”

蔡横锦笑了起来。“你有病，混蛋。你不但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他虽然在笑，可眼睛里没有一点笑意。

“你说什么？”赤虹的眼神变得可怕起来，倏地握住了自己的剑柄。

“我说你他妈的别挡着我的道。”蔡横锦恶狠狠地盯着赤虹。“就更别想我他妈会向你交出我的武器。”

赤虹猛的拔剑刺向蔡横锦。

这一剑来得好快。蔡横锦虽然身经百战，但此刻对这个衣甲鲜艳、面目英俊的军官全无提防，等到剑光闪到，他想拔自己的剑已经来不及，只好侧身闪避。只见鲜血飞溅，这一剑在他的腹部割开一道口子。

赤虹一剑不中，提剑再刺，斜刺里一道寒光闪过，一名面目清秀的军人已经纵马上前，挥剑格住赤虹的剑。dú lì军团的队伍里立刻炸开了锅。

蔡横锦一声怒吼，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势，拔出长剑扑向赤虹。挡在两人之间的是他的兄弟蔡平锦。他心思缜密，一面恼恨赤虹的出手伤人，一面担心贸然动手会有什么担负不起的后果，连忙招呼别的军官拉住蔡横锦，而他全力迫退赤虹。

这边交手只不过是眨眼的工夫，王殿禁卫军和dì dū军团立刻喧哗起来，把这一小队dú lì军团的军人围拢起来。在这支队伍里都是天风营百夫长级别的军官，对这种场面早已司空见惯，虽然还不清楚生了什么，但看到来者不善，已经先拔出刀剑扑向对方，势头比王殿禁卫军还要凶猛，反而先伤了几个冲在最前面的人。

蓝无疆大吃一惊。

他很清楚北地人好勇斗狠的xìng格，真要混战起来，这些王殿禁卫军恐怕连一个都剩不下，急忙招呼部下把双方分开，自己也提马上前。

“老蔡，住手！大家都是自己人！”

蔡横锦认得蓝无疆，但他无辜受伤，又惊又怒，一心只想杀掉赤虹，眼见弟弟急切间奈何不得赤虹，也不搭理蓝无疆，挣脱拉着他的军官，拍马上前要和弟弟夹击赤虹，非要将这混蛋乱刃不可。

蓝无疆大惊，就要冲上前去制止。忽然一个长面高额的军官纵马拦在他面前，劈面抓住他的胸甲，脸上带着一个yīn恻恻的笑容。

“老蓝，这里没你的事，别在这里碍眼。”

这个军官叫做山古提灯，是蔡横锦最好的朋友，力大无比。蓝无疆连挣数下不能挣脱，气得脸如喷血。

“快放开老子，不然对你不客气！”

山古提灯放开手，人却拦在蓝无疆面前，低沉的声音如摩擦沙砾。

“等他们宰了那个混蛋，这事情就算完了。那时你要对我不客气，我也奉陪。”

说话之间，赤虹已经势危。

蔡横锦几近疯狂，招招只攻不守。蔡平锦虽然不想让事态恶化，但也知道不杀死赤虹就不能让哥哥冷静下来，只好全力护卫全身空门大开的蔡横锦。如此一来，赤虹只有招架之力，连连后退，要不是蔡平锦手下容情，早就血溅尸横。

各部军官都在拼命约束自己的部下。场面混乱当中，一道人影闪过，剑光缤纷错落，把蔡横锦和赤虹全都罩在其中。。虎踞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