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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心之外伤（2）

[[[CP|W:583|H:390|A:L]]]每个人的心口上，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伤。
伤虽然多，但每个心里健康的人，都不会忘记眼前的路、远方的足以眺望的土丘、还有道旁美丽的花朵。

但也有些伤不一样。那些伤，历来只出现在天资卓越之人身上，虽逾千年，却仍历历在目，触目惊心、触之，则痛。

痛，则痛不yù生。

仿佛‘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伐其身行，行弗乱其所为’是专门为这些人打造的一样，蕾米莉亚、芙兰朵露如是，博丽灵梦、八云紫如是，风见幽香、上白泽慧音如是，纹星纹月如是――而藤原妹红……

亦如是。

前一对姐妹在扭曲中互相仇恨，却又互相爱恋（见特典：斯卡雷特的历史）；后一对人与神的至强轻轻的将伤痛深藏心底，一个天天饮茶望着天空、一个rìrì沉睡黯无天rì（见未来章节，八云紫的历史回廊）；天妖与地妖一个默默放弃、一个苦苦挣扎（见特典：风见幽香的历史回廊，逝去的知书公主）……

心伤难医。

就算是永恒的时间，也有无法抹平的东西。因此，这批出众的人们，不得不去找寻只属于自己的良药。

蕾米莉亚的良药是小小的芙兰的欢笑；小小芙兰的良药是姐姐深沉而无法明示的爱情；博丽巫女的药，是对这片土地的爱；八云紫的药，有灵梦、有阿球、还有那造就一切的姬巫女，雪夜月；天妖的良药，是爱着一切的大地，爱着一切的天空；地妖的良药，是人们的微笑――随着这些温温润润的灵魂之药的轻轻涂抹，疼痛，实在算不上什么。

那么，她，藤原妹红的心药是什么呢？

慧音。

上白泽……慧音！

无需肯定，无需置疑，仿佛恒定的真理，这个答案早已在这片寺子屋，在这座小小的山丘上，飘荡了五百多年。

――――――――――――――――――――――――――――――――――――

从走神中清醒过来时，发现她又被背着走了很长的一段距离了。

“呐……星。……――星、君……”眼神迷茫着，妹红轻轻的叫唤。

因顿了一顿、改换称呼而显得极有顿挫感的柔柔呼声让感受到了耳边湿气的星一愣，停了半晌再起的话题居然让星感到女孩的语调里，有着一种他无法理解的黑暗。他还从没有被妹红这样呼唤过，所以他迟疑的回答道；“是？”

（‘是时候放弃了……我……已经无法向这个男人出手了……’）

“放我下来……”

（‘是啊……因为……结果早已经注定……’）

声音还很虚弱。倒是刚才，女孩的声音显得略有她平常平淡的气息。不过，这个要求不管怎么看都显得比较无理吧――怨灵那东西实质上跟哈利波特一书里的摄魂怪差不多，撕扯灵魂，夺取光明的意志，不把你搞得跟它一样誓不罢休――这点，不管你有多强，都没有用。毕竟，记忆是构chéng rén类的基础之一。

“不可能。”星皱了皱眉头，斩钉截铁的拒绝道。刚拒绝完，星就感动天地一阵摆动，因而又是一个轻微的趔趄――大脑里的眩晕显得越来越严重了……不早点回到安全的地方的话……

“……如果就这样回去的话……你我……都会后悔的……”喃喃着说，朱红的女孩，眼角悄然挂起了一行泪珠。

“……为什么？”

―――――――――――――――――妹红―――――――――――――――――

已经……不想要再经历那样的疼痛了。

已经……不敢再经历那样的疼痛，那样的孤独了。

与其如此……不如……

――――――――――――――――――――――――――――――――――――

微笑的脸庞，说出了星绝对没有想过的字句。

“我害怕……我会控制不住，杀死慧音……”

这声音里，有着奇异的轻灵，也有着挽歌般的深沉。这不像是那个惯于平淡的妹红所说的话，下意识间，星的脑子里，甚至直接拒绝了承认。

“什――！！！”

猛的一个趔趄，过于冲击xìng的话语让背着少女本就有些眩晕的星几乎无法站稳脚跟。他惊恐不已的回头看向妹红，死死的盯住女孩那混合着英气与温和的俏脸――银发粉红而优雅，女孩的瞳子混沌得仿若漩涡，只是，认真的气息顺着她空洞的盯着自己的视线轨迹中，久久的，停留在了他的双眼里。

认真的。

这女孩是认真的！

星又惊又怒又恐，胸肺间的突然升起的凉意不自觉的扩散到了他的全身，女孩呆滞的双瞳，带给了星无限的恐惧，使得他全身的汗毛倒立，仿佛进入了大冬天，而他，却不着寸缕的站在冰天雪地里一样！

这太没头脑了吧？这种没头没脑的话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等，这是为什么？！”哪里还能移动；如果不是顾虑到女孩的jīng神状况异常的糟糕，星都想要抓住妹红的双肩怒声质问了。

“因为……我没有办法……”

“什么？”女孩嚅嗫的声音，星在心灵大震的情况下，并没有听清。

“因为！！！！！！！我没有办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而悲戚的咆哮响彻着整个森林，震得片片树叶哗哗直响，仿佛一瞬间，天地间，起风了。无数的萤火虫被哭声所惊醒，缓缓的从脚下的草叶间，慢慢的飘起，照亮了彼女恸哭的脸。那瞬间淌下的泪珠仿若珍珠般，顺着她光洁的脸颊上流下，没两秒钟，就让这个平淡的女孩成了泪人儿。

被仿若牡丹啼血般凄惨的叫声直击了灵魂，更兼看到女孩那当真发自心底的悲戚与黑暗，一瞬间，星彻底的哑口无言了。

“我没有办法啊！我没有办法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干涸的抽噎，让星有些搞不明白女孩到底是哭还是在笑。

悲戚到了尽头，其实，人是发不了声的。

回荡在身体里的，只有难以形容的，永远不会消失的，心灵之痛。这痛楚让妹红缓缓从呆住了的星的背上滑下，抽噎着，‘啪嗒’着，半跪着，嚎哭着不完整的音节，良久，良久……

“我……呜……我一直就很笨……”

那双手，掐得反应过来希望正面扶起女孩的星的两只手臂都泛白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妹红―――――――――――――――――

是的，我一直都很笨。

现在的我，就像千年前那样的软弱，那样的无力，那样的丢脸，那样的……绝望。

正因为我很笨，所以，我一直想不到让慧音察觉不到他的死亡的杀死这个男人的方法。

所以，当这个男人到来以后，我一直束手无措。

杀了他，掌管着历史的慧音，肯定会知道。知道了我的行为的慧音，会离我而去……

不杀他，……结果，就像今天，那场让我心脏抽搐的订婚仪式一样……

该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如果……慧音不会变就好了。如果……慧音能只看着我就好了……

是的，没错……

世界上，有一个东西不会变。

那就是，死人。

没错。都是慧音不好。

随随便便的爱上别人，随随便便的离我而去，随随便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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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红，你坚强点！你只是被冤魂所影响，情绪变得极端了起来，你是一个强者，不应该这么脆弱！！”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心，就不会出现新的裂痕，就不会变质，就不会崩坏，就不会死去？！”

仿佛引燃了炸药桶，妹红声嘶力竭的朝着星喊道，“我的生命里，只有慧音！只有慧音！！！然而，你从出现开始就蛮横无比的抢走了我唯一的生存目的，你还叫我不要那么脆弱？！你叫我怎么不脆弱？你叫我怎么不脆弱？！到了现而今，你更是连自己xìng命都不要的救我，你要我怎么办？你叫我怎么办？！！”

“你既然不肯在千年前出现，你又何必在今天出现？”

―――――――――――――――――妹红―――――――――――――――――

如果……你在千年前出现的话……

也许……我爱上的，就不会是泉……

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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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xìng命救你，并不是为了让你不再对我动手……”救人的人反而嚅嗫了，被救的人反而咆哮了。虽然知道妹红在任xìng，但星却觉得自己毫无办法。

“你真虚伪！！！！！”软倒在地的女孩再一次的闭着双瞳，连泪水都来不及抹去的冲着星喊道。

“我不虚伪！”一而再、再而三，被这不公平的待遇同样弄得怒气上头，星也低沉的冲着女孩飘起的银发吼道：“你是我的家族，是慧音的家族，我救你，我还虚伪了？！”

“你不可能不知道我想杀你！不可能！！救我？救我将来杀你？你倒是说说看，你不是虚伪是什么？！别告诉我你清高到割肉饲鹰，为了天下人能付出一切！”

“鬼才为天下人付出一切！我当然不是毫无报酬的救人！”

“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你又是基于什么理由救我的呢？为了我感恩图报，想要这具**，还是想要这个力量？别告诉我子虚乌有的家族，家人还会自相残杀，何况我们毫无血缘！数月前，我连你是谁都还不知道！！”听到星激烈的回应，妹红反而笑了。

很开心的笑了。

没错。

世界上不应该存在这么光洁的灵魂。

所以，污秽吧。让我看看你的污秽，然后，你无论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因为这，意味着你有可能离开慧音……

“我的报酬我自己的心已经支付了。做什么事，我只求对得起我自己的心；”星淡淡的说，“也就是俗称的，自我满足。毕竟，我并不能预料到，救你这件事，需要赔上xìng命；而我觉得，我有足够的力量来救你。”

星一点也不奇怪。

在他的世界里，平平常常的大学生为了救不相关的落水孩子失手死亡的事情，可是屡见不鲜的。

这只是一点点人xìng的光辉而已，何况，你还是我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