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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做人哪，要公平

() “气死我了，大武哥哥，你在哪儿，快点让我捉到！”
“哈，小武哥哥，我听出了是你在笑，这次看你还望哪里逃讨厌，滑头，我跟你没完！”

“乐哥哥，你让我捉到你好不好，反正你很快就能再捉到别人。好不好嘛！”小丫头软语相求的结果是——没人理她。

“程姊姊，你人最好啦，让我捉到吧，一次，就这一次，行不行啊？”程瑛所在的方位其实距离郭芙很近，小姑娘心地善良，明亮的眸子已经有些意动，似乎见不得小姐妹连声价的恳求。

然而她的无良师兄正自“恶狠狠”的瞪向她。程瑛薄薄的樱唇扁了一扁，送给郭芙一道看不见的无奈眼神，被迫放弃了同情心思。

“死大、小武，等我捉到你们，一定要你俩好看！”

郭芙脸上蒙着丝巾，目不视物，只能左一榔头，右一棒槌的满屋子瞎摸乱赶。结果不肖说，老半天，一个人儿也没能捉到。小姑娘怒火高炽，隐隐到了爆发边缘。

关键问题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而且，每次最长时间捉不到人的总是可怜的她。

“还记得‘小马过河’的故事吗？我们学到本领，不能很好的用于实践，永远都只会眼高手低，最终一无是处”

郭芙寻着声音，猛扑过来时，乐凭栏早展动身形，以高出小丫头太多的轻功造诣闪过一边。

“芙妹别急，试着保持灵台清明，注意用心聆听，每一个人的呼吸声音，对，用心听”

在他的柔声安抚下，小丫头总算止住了立刻暴走的冲动，开始尝试自己从来没用心体验过的捉人方式：冷静，聆听，判断目标所在方位，缓缓接近；又或是隐藏自身真实意图，声东击西

几人中程瑛修习上层武功时间最短，功力最弱，一旦郭芙不再急躁、冲动，她的处境最先不妙起来。此时已被一步、一步逼到墙角，眼看就要无路可逃。

小姑娘身子扁扁的，紧紧的贴着墙壁，小手不自禁的掩住双唇，很怕自己会遏制不住紧张心理，从而发出声音。

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注意力全在郭芙身上。小丫头那边似乎有些犹疑，不确定的样子，但仍试探着向前踏出一步。

程瑛更紧张了，由于屏住了呼吸，小脸已经涨的通红。

郭芙又向前踏出一步。

程瑛的身子微动，就在她打算放弃隐藏自己，冒险逃向别处的当口，“啪”的一声脆响，一粒小石子由乐凭栏手中弹出，撞上对面的墙壁。

郭芙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顿时闻声而动，迅速扑向那一边。

“哈～！”武修文一个没忍住，脱口笑出声来。

郭芙立刻又改变方位，向他扑来。可怜的武修文，由于连声捡笑，泄了力气，惨惨成为郭大小姐得之不易的战利品。

“捉到啦，捉到了，死小武，让你再逃，让你再逃。”

“哎呀快，快放手，疼！”这是被人掐了嫩肉的结果。

“乐师兄赖皮，是他弹出的石子，要不然我岂会被捉？”武修文试图祸水东引。

“玩之前没说不准扔石子呀！”某男淡淡微笑，缓声作出狡辩。

“那也没说过可以扔啊！总之”

经过一通七嘴八舌的小争论，中间不准扔石子成为游戏规则之一，大家继续嬉戏，武修文接替郭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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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快快乐乐的玩耍了半个多时辰，“五名”少年少女收拾起心情，继续上午的课程，由黄蓉教导四书五经一类的文化知识。

当初乐、程二人跟在黄药师身边时，因着他老人家一向非汤武，薄周孔，对圣贤们传下来的言论不屑一顾，是以很少能够接触到孔孟之学。

他俩学习最多的还是历朝历代的史册，以及各时期名家们隽永优美的游记文集。例如《史记》，《汉书》，“三吏”、“三别”，“捕蛇者说”这一类的东东。

黄蓉与其父一脉相承，同样对孔孟之道没什么好感，只是要教导女儿和徒弟，才耐着xìng子由《论语》教起。

教与学本来就是个互动的过程，老师们都喜欢聪明伶俐，认学上进的好学生不是没有道理。随着郭芙和大、小武越来越提不起jīng神学习这些，黄蓉本就严重不够的主观能动xìng也显著下降。

剩下那两位倒是学习的极为认真，可黄蓉仍是提不起xìng子，渐渐开始只讲大义，不再教导微言细节。

说的直白点，这也怨不得黄蓉亲疏有别，乐、程两人都属于旁听生，教书育人本该是黄药师的责任，不是她这个做女儿的。

程瑛腼腆矜持，识大义，知礼节，师姊教多少，她就努力去学多少。乐凭栏则不然，每遇到细节处自己无法理解的地方，从不马虎，一缕找上门去求教。

他当然知道只有点强人所难，师姊那边肯定心中不喜，只是抹不开面子罢了。

不过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在乐凭栏看来，做事、做人要讲究公平。自己寓教于乐，还不是同样耐着xìng子，去循循诱导，去想方设法的教育郭芙和武敦儒、武修文兄弟二人。

小孩子们没有常xìng，做事往往三分钟热血，就似郭芙，今天说要克进孝道，做个乖孩子；明天又说要刻苦用功，不给外公和父母丢脸，事实上却是一转眼，就将这些个统统丢弃到九霄云外。

细论起来，他还更辛苦些。

随着大家接触、了解的增多，黄蓉对乐凭栏的看法，由量变到质变，某一rì，陡然有了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