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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不给饭吃

() 索亚的拳头刷地打了过来，隐隐带着风声。
从出拳的速度和角度来看，索亚显然也会点功夫，最起码也是个经过街头乱战的人。

囚室里其他的人该干嘛干嘛，有些看得也显得漠不关心，甚至还有幸灾乐祸的等着看戏的。

只有沙拉夫欠起身子一脸担心地看着事态的发展，不知觉地张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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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似乎没反应地站在那里；

拳头飞来，离昊天的头只差一寸的时候

“行了，索亚。”一直闭着眼睛的奥维兰开口了。

索亚的拳头贴着昊天的头停了下来，他不解地问奥维兰：“老大，怎么？”

奥维兰依然神棍一样闭着眼：“我说算了就算了，哪那么多废话！”

索亚气馁地收起拳头，不忘重重地拍了昊天肩膀一下：“王八蛋，算你走运，以后给我老实点，还不快谢过奥先生。”

昊天冲奥维兰一低头，声音不大地说：“谢谢奥维兰先生。”

奥维兰还在那儿装神棍，什么表示也没有。

索亚抬腿踹了昊天一下：“中国人，滚吧！”. .

昊天迟疑了一下但没说什么，转回身，爬到自己的床铺上。

索亚站在地zhōng yāng，依然对昊天怒目而视。

沙拉夫只是关切地看了昊天一眼，在索亚的目光注视之下，他也不好说什么。

昊天依旧靠在墙上，默默沉思着。

监狱的生活就是这个样子吗？

虽然他也看过很多描写监狱的电影，电影上所表现的血腥和黑暗昊天一直以为那是导演和编剧为剧情需要而杜撰的。可自己进监狱只一天不到就领略了和电影里极其相似的情节。以后的生活真得和电影里所表现的一模一样吗？

想到这，昊天觉得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我才二十岁，难道就这样在这里过完我余下的一生吗？这样活着真的连猪狗都不如，就是死了都比这样活着好。

昊天正在自卑自怜之际，囚室的铁门被哗啦一下拉开，布吉领着两个狱jǐng在挨个打开各个囚室的铁门。

“开饭了！”一个狱jǐng向四三五室喊了一嗓子就向下一个囚室走去。

四三五室里的犯人都爬了起来，一个个往外走。

“梁昊天，吃饭了。”沙拉夫跳下地，对仍然在床铺上呆坐的昊天喊道。

昊天摇摇头，他不觉得肚子有进食的要求，再者好像吃饭对他来讲已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沙拉夫看着昊天：“你不想吃？”

昊天惨然一笑：“吃饭还有什么用？吃不吃都是一样，吃了也是在这里过完一生，不吃也许会早进轮回。”

“那怎么行！中国人，你可不要抱这种想法，你们中国有句谚语叫好死不如赖活着。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沙拉夫很急地劝说着昊天。

昊天不由一愣，这个巴基斯坦人竟知道中国的俗语。

“你要不吃饭，待会怎么有力气去对抗阿酷达。很多人都在你身上下注，你最起码要挺过十秒。”

“我不想吃饭，也不想去比赛。等等！挺过十秒？你是说我在阿酷达面前连十秒也挺不过？”昊天从墙上支起身子，他觉得自己被严重鄙视了。

“十秒！你要不吃饭以你现在的状态，我认为一拳就会被阿酷达打得分不清南北西东。”沙拉夫没掩饰一点自己的想法也就没掩饰一点对昊天的蔑视。

我这么不堪一击？昊天重又把自己靠在墙上。以前昊天也参加过几次斗殴，没觉得有什么可怕。…,

“走吧，先活着再说，rì子是一天一天过的，你总不会去自杀吧。先吃饱饭再说。”沙拉夫伸手拉着昊天的手，把他从床上拉了下来。

“过几天你就会好的，我刚进来时也和你一样悲观，也想到过死，想早死早进天堂。可你看，到现在我也没进去天堂。”沙拉夫的幽默没引起昊天一点共鸣。

“沙拉夫，你是怎么进来的？”昊天对这个巴基斯坦人有了点兴趣，有了兴趣就想探知他的一些情况。

沙拉夫微微一笑，“唉！一言难尽，我像你这般岁数时，是卡拉奇比较有名的小偷。别用那种蔑视的眼光看我！咱可是侠盗，我只偷那些黑心的有钱人的财物，穷苦人我从来就没伸过手。一次偷到一个大户家时，被他们发现了，在逃跑的时候，我开车撞死了两个闻讯赶来设路障的jǐng察，然后我就到这里了。”

沙拉夫一边把自己的故事讲得轻描淡写，一边和昊天往食堂走，当他讲到把jǐng察撞死的时候，不知不觉之间两人已来到了监狱的食堂。

食堂在这个大四合院里没有囚室的那一面的一楼，里面一排排地摆放着桌子和塑料椅子。桌子前和椅子上现在已人满为患，各种嘈杂的声音伴着热气腾腾喧闹的宛如热闹的菜市场。

这只是监狱紫区的犯人食堂，就聚集了几百名犯人。昊天暗暗咂舌，雅美拉岛监狱不愧为亚洲最大的重犯监狱。

食堂里有好几个派饭口，每个口前都有一支不算很短的队伍。

沙拉夫领着昊天在一个派饭口排队领饭。

晚饭是一勺土豆炖白菜，主食是一个玉米饼子。

沙拉夫在昊天前面领到了自己那份饭菜，昊天便把菜盘递了过去。

监狱里负责派饭的也都是囚犯，对囚犯而言，在食堂工作简直就是肥差加美差。第一可以保证自己能吃饱，第二还可以凭食堂的便利交一些监狱里有势力的犯人或者偷卖一些饭菜给吃不饱的囚犯已换取一些外快。所以在食堂工作的犯人隐隐就是犯人里的上流人士。但能获得这个工作机会也是相当不宜的，前提是你必须在这里老老实实没任何犯案的很多年，还要有机会被选中。

这个派饭口负责打饭的就是这么一个囚犯，矮小的身材，黝黑的面庞，一看就像长时间接受热带气候熏陶的东南亚人。

这个家伙仔细地看着昊天，突然问：“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昊天不由纳闷，打饭和认识有什么关系？虽然心里这么想嘴上还是老实回答：“我今天才进来。”

“哦，新来的！上面没下通知到食堂来，所以，没你的饭！下一个。”

这是什么逻辑？昊天不明白监狱的规矩，低头就准备往外走。刚迈了一步就被沙拉夫一把拉住了。

沙拉夫看着那个派饭的家伙，语气带着嘲讽意味地说：“马吉诺，你怎么又开始蒙狱友的饭了，什么叫监狱没下通知？”

马吉诺面不改sè：“沙拉夫，这关你什么事？管好自己的肚子就行了，别cāo那么多闲心。”

沙拉夫轻蔑地一笑：“告诉你马吉诺，这位是我的新朋友，你要是不派饭给他，我不介意去卡塔夫哪儿告个状什么的，你要是被派回去下车间可别怨我！”

这最后一句具备了拍案惊奇的效果，马吉诺不甘心地用勺子给昊天盛菜，嘴里嘟囔着：“狗拿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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