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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蕴成

() 一个多月过後的今天清晨、梁爷爷说话了,道﹕
『娃儿呀!像你这样天天念念医书、舞舞大木片刀,别说咱们等你卄岁出谷,就是三十岁出谷、碰见仇家、也会遭仇家追杀身亡。这样吧!从今天起,爷爷就开始传授武学给你,但这绝不是收你为徒!。因为咱们是爷孙三人、永久是一家人,不是甚麽师啊徒啊的、知道不?』

丁柳惊讶地问道;『爷爷!你们会武学?』

梁老儿道;

『是的,你俩个爷爷三、四十年前在武林中己是有名的顶级高手、後因身子受伤息武也有四十来年了、有多麽厉害,你学学就知道了。从现在起,你少念医书、停止舞你那大木刀,除了吃饭、连睡觉都要不停地学习练功、知道吗。』

接着老叫花子就认真地道;

『先由咱传授你「无境心法」,这套心法是梁爷爷与咱在少林寺偷研习达摩老祖易筋经几年、领悟其武功顶级之心法後,再至川西与天竺(印度)一位高僧、巴巴、木喀达士共同研究了三年後所研作而成。研究这个心法,本来的目的是养气治病,转换体质,没想到巴巴?本喀达高缯的气功合并少林达摩老祖「易筋经」之後会产生出另种武学的心法、这个心法爷爷称之为〝无境心法〞。但由於当时咱俩年岁己近半百、咱俩不能深得正果。基於这种心法必须自幼起蒙、必须首习「婴儿、童子气功」、去滋润经髓、以及其他种种原故、後来、咱俩只有用这套心法治病养身了。

你练这个心法之初、必需由咱与梁爷爷不停使用天竺(印度)高僧巴巴、木喀达士的内功心法牵引你入法、为你增筋益髓、脱胎换骨。乘你在年幼时期、增强你身体各个噐官之机能、软化你的筋骨、扩大你全身肌腱伸张力和神经线成长的空间、促使你身体任何肢节动作的速度将来可达到一般习武人的三、五倍、成为能通神之神人。

练成的「无境心法」、可发出大量的电荷和热量、较一般气功人体电荷量大几千倍。这种电能和热能可改变你身边周遭的空气密度、提供你搏斗时护身以及反重力之使用、促使你的身子动作可以在较小阻力之下快速游动、这时的你也就逐渐会现出了几种不可预知的特异功能、譬如停止心跳的「龟息术」、隔空「点穴」等等。孩儿!你过来!先让咱给你灌顶,这就开始牵引你入门、咱会让你加快脚步地进入「无境心法」的法门。』

爷爷手按在孩儿头顶上、口念口诀道﹕

「收会yīn,吸一片、提带脉、放会yīn、吐一线、沉带脉、百会........

爷爷的手像一大片刚出炉的烧饼盖在头上,顺着吐纳口诀把这热量推到各个经脉,全身肌肉立即感到松软润柔、体内阵阵圆滚滚的真气、在七经八脉中幽点一再重复涌动、啊!依医书所说,另一种超然的生命之力在体内缓缓地萌芽了。

随後、梁老儿跟着说道;『无境心法』是非常难练的心法、纯属静态内功练法,其中它又分为〝内息功法〞与〝外息功法〞。

所谓「内息功法」、它们系由静坐、参禅、呼吸的控制法、感官的指导法、集中、禅定、三旺、最後达到三体合一之锻练。同时你就达到了超凡境界的〝三摩地〞。到这时、你就是睡眠时也有清晰的知觉、你可用冥想、梦游练出〝神游之光〞、你用自己的意力、以这种似〝光〞的速度牵引你肢体的动作速度、当然你的速度不可能达到光速、因为你是有质量的人类、但你可以练出一般常人无法达到肢体动的速度、同时、你敏锐有力的神经线系统也能驱动你全身强大的肌腱达到收放自若的境界。

你静坐练功,首先是练到肌肉、神径、腺体由大脑指挥。〝无境心法〞的呼吸控制法是练内功真气。这真气就是力的泉源,内功之气可以聚压、收缩以及瞬间的爆发。

沿用其方法也可以练到数rì停止呼吸,控制心跳。天竺高僧巴巴、木喀达士就可以把自己活活埋在土里十五天之久、这就是王爷爷所说的〝亀息法〞。

所谓「外息功法」、是练身体各器官、皮肤、可辨别周遭环境变迁的讯息、有人走到你背後、你要感受到他的体温造成你周遭空气的温差、有人拍打你、你要感觉到他手掌带动的风压。这些讯息在不经大脑而快速直接地传给一种「不随心肌」来反应。似如盲剑客斩飞燕,蝙蝠扑小飞虫、蚊子避开拍打以及人类倏然地惊吓跳起的反应等等,这种「不随心肌」的反应速度可快如闪电、快过人类眼睛、大脑留滞的时间、也就是说你的动作是在别人眼晴未将影像传给大脑、或大脑亦未意思到之前来去?因此、你的动作在别人没有察觉之下就已完成了。所以有人称这种身手为〝身无形〞。

両位爷爷仔细地把练〝无境心法〞的口诀传授给娃儿,娃儿丁柳本身熟知医学病体,也就很快能够擧一反三了,不到十rì,无境心法的口诀就讲完了,丁柳也都熟记在心,但实际练习出来的成效和进度,両老儿一直认为尚可接受,不甚满意。噢!娃儿怎能和二老相比、其实他们自己一直就是高傲、聪明绝顶的武林奇材。

廾rì过後、両位爷爷又开始传授〝无极拳掌法〞的口诀、爷爷说﹕

「谈拳掌应先由〝形意拳〞强身法说起、其口诀为〝懂脉络、知气路、气血畅、讲规矩、守格式、明劲诀、练静功、’……他们所谓三体一式是肘跟膝、手跟脚、肩跟跨、……….。

而咱们要学的〝无极拳掌法〞、其中虽有形意拳、八挂掌之招式形态、但咱们只取其姿势。而咱们所习之拳掌法本身是一种不太讲究招式的〝行禅〞、是延续伸展〝无境心法〞气源能量的功夫。它是将内息功法的意力、神气、经脉化作劲的反映,再经过人躯体行动、招式的动作传出。

而它本身系以各种〝行禅〞姿式练气、来导引〝无境心法〞之能量,再以各个打击的搏技招式把这种〝量能〞打击到敌方身体上。使用这〝无极拳掌法〞来反映〝无境心法〞的〝内息功法〞、在速度上它可以练到〝身无形〞境界。

因此你所有的肢体动作必须由〝内息功法〞之真气来带动。因为气是弹xìng、压力的能源、其弹xìng可增加动作的速度、压力可增强动作的力量。」

爷爷续解说道:

『所谓〝力〞,与东西的重量、速度有関。若其重量不改变,是恒重、咱们就先不谈论。咱们先只谈速度,其速度又和时间有関。例如你用铁鎚打铁,铁鎚打下去较快就比打下较慢的力量来得大,这就是〝力〞和〝速度〞的关系。』

『总而言之、爷爷的武功只有三个要诀;第一是内功真气的能量、第二是知觉敏锐、第三是搏技的快速。也就是说!在对方还没有惊觉、没有反应之前、你己完成你所需要做的动作。』

『爷爷,你们怎麽会有这麽好的武功!这些?咱爹爹从未说过!』孩童丁柳问,

老叫花子道;

『哦!一些是你那个梁老贼爷爷偷来的、一些是咱在路边捡到的、这以後再说啦、好好练!〝凡谷〞磁塲强、气场足,还有瀑布做为〝洗髓〞的上好之处。真是个练武圣地、爷爷会有法子让你很快就有一定火侯的。』

梁老儿坐在旁边、抿着嘴微笑地看着他们老幼俩、心头涌上无限的快乐,老叫花子在娃儿屁股上拍一下,道;

『快去拿酒来!你梁爷爷己经翘嘴角了、这就是要酒喝了!哈哈!』

三个月过去了、孩儿体质在天竺〔印度〕高僧内功法的牵引有了巨大变化、身子内有股十足的张力、已形成一股暖气包紮着整个身体。此时、山谷里的石头和树木,也都包紮着一层厚厚的白雪,银白sè的雪花终rì不停在山谷中飘落着,孩童一直想不透!天上怎麽会有这麽多的白雪、搞得到处都寒冻澈骨。唯独〝凡谷〞有一股柔柔的暖气、充满了洞里的空间,是〝凡谷〞坐北朝南的原因吗?还是咱练功有成了!「凡谷』真好!孩童又想念到娘的聪慧、爹爹的能干、孩童默默地哭着道;

『孩儿又在想念你们了!』

其实孩童不知、「凡谷」是一个非常奇异的山洞、它不仅是冬温夏凉、尤其这个山洞的磁塲特强、只要这孩子的「无境心法」练到jīng血化气催化为热能阶段,再转化为生理电塲,在这山洞的磁电感应、就会产生更强大的静电荷内蓄於气力之中、有人说这是带有电的内力。啊!这是习武者百梦难求的练武圣地。其实両位爷爷到凡谷的第一天就有强烈的感觉、他们没细说、只是在言谈中微微带过。他们一致认为上天赐给了这孩子、亦是给了咱们这种天、时、地利、人合的好机会、让咱们在临终之前、为天际创造一个崭新地亮星星。

大家在吃早歺时、梁爷爷道;

『咱们乘着这雪花缤纷之季开始学习轻功一雪花飘。』

梁爷爷沉思一会儿续道﹕

『练雪花飘时使的力是由〝无境心法〞发出内功动能和热能、稀化身体周边的空气、充足你双腿的弹跳之气,由於你身子周遭的空气密度与压力差、促使身子轻易向上浮、犹如雪花飞舞飘浮一般、咱们就叫这轻功为〝雪花飘〞吧。轻功起步、弹跳是依靠高速的爆发气与力,在空中延长时间的长短、就依你体形的变化与你的〝无境心法〞修行而定了。轻功〝雪花飘〞较着重於和对手缠斗时的飘浮移动和凌空翻滚的功能,所谓"飘浮〞,其实也就是一个反重量的功夫、等你练成之後、你会利用外在之力、自已修行的内力﹝气)形成身体周遭气温气压的压差。在与人搏斗时,你一直会自动飘浮在安全距离之间、这种使内力真气化劲护身、咱们亦可以称它为「易缠风。』

梁老儿停顿一下、喝口茶、又道﹕

「娃儿!〝无境心法〞是所有武学之泉源、〝无极拳掌法〞、轻功〝易缠风〞以及以後所学的武功都要以它为基石、因此、每天每当练武之前、「无境心法」必定要前练、不可省略偷懒、不要怕累怕麻烦。』

孩童丁柳道﹕

「孩儿不怕累!虽然这样画夜不停的练武、但好像jīng神、体能更好了一些。』

他那里知道他现在拥有的体能、部份是由爷爷功力换来的。

有一天上午、丁柳到山坡鸡塲捡蛋、在山坡林地练轻功时、拾到一只刚冻死的小鹿,背回「凡谷」。老叫花子看到了说;

『鹿茸、鹿骨、鹿肉加上山药、人参、黄耆等药材熬汤、为习武人之大补、对爷爷腿伤也有助益。』

丁柳道;

「好的!鹿鸣chūn来时,孩儿就酿制些鹿茸酒、为爷爷添福添寿。

说这些话时、己正值腊月初一、距过年仅有一个月了。丁柳在这山溪上游猎到几只山猪两只鹿、在山坡抓几鸡、拾些鸡蛋、还有山溪凹地里的鱼。爷孙三人开始用花椒?辣椒、塩、姜、酒、酱油腌浸几rì後,再用松技、松子油与乾甜菜烟薰、和挂在山谷有阳光、有乾冷风处风乾。还制了两大缸鹿茸酒。去年的腊货未消尽,今年又腌制了五大竹杆。老叫花子両手义着腰、看看竹杆上串的腊货、突然仰天哈哈大笑道﹔

『今年过年、有酒、有肉、有孙子、和老友、还有仙境般的〝凡谷〞可住、足矣!』

过年了!丁柳和両老儿一起做了一大桌菜、祖孙三人各自做了一个祖先牌位、各自都真诚地祭拜自己的祖先後、丁栁向両位爷爷叩头拜年、両老真情流露、流着老泪与丁柳立即拥抱在一起、梁老儿感慨地道;

『咱快死了才第一次祭拜祖先!孩子!这是因为有了你、本老儿好是感伤。』

人逢年节倍思亲、大家吃了年夜饭、丁柳走入他入爹娘的房间,拿出爹娘画像道﹔『孩儿应该向爷爷说明自己的身世』

丁柳稳了稳情绪开始道﹔

『孩儿爹娘都是青州(山东)人氏、娘家乡在济南府南方両百里邱厝村、娘名叫柳影、十二岁逃荒(旱灾)时、被转卖到中阳县田家做婢奴(二老相互看了一眼)、娘一直在厨房工作、婢名田兰。先父丁大元身材高大、家乡在烟台靠海为生,祖父母出海捕鱼海难身亡後、孤儿的先父自小就在打铁房与木匠舖做过多年学徒,因常常惹事生非、经常被村民抓到衙门去拷打、居又无定所、因而离开烟台镇。

在外地流荡时认识了田三虎、跟他学点武术後、常在陕北、巴蜀一带作案。由於他体形魁武、饭量大、常吃不饱、因此常在晚上去厨房偷东西吃、就这样认识了家母。

家母天资聪慧、晚上都在不熄烘火、油灯的厨房看书、写字、作画。先父不识字、见家母是个长像清秀美丽的读书人、十分敬爱家母、燃起了爱慕之情。有一天晚上先父跑到厨房、看儿田三虎的爹田坚手持着剑指着家母胸口道﹔

『为了避免消息走漏、参与绣制藏宝图的三个婢女都得死、田兰你也不例外。」

他心已有备、话说完就杀、这时先父藏身在厨房、他拿起身边菜刀就向田坚背心丢去、田坚耳聋眼疾、还中过风、一刀插入了他背当中、当塲毙命、但家母胸口同时也被田坚的剑剌成了重伤。

先父抱着受伤的家母逃离田家、跑到一个山中的破庙中。先父说﹔家母个xìng严谨、坚持一定要在菩萨面前宣誓成婚结为夫妻後、家母才让先父帮助治伤。

他们婚後找到这〝凡谷〞成为他们第一个定居的地方。家母体弱、先父深深疼爱家母、他为家母把这凡谷打造成仙人居住般地神仙之谷〝凡谷〞、作为一家子走避仇家安身的地方。

四年後孩儿出生、因缺nǎi水、别无他法、只好搬到yīn山寨子寻找nǎi妈。

家母说有了孩子、应当要有过rì子的正当工作。因此、依据朝廷鼓励垦荒政策、在市集小镇外一里地外,以低价向乡镇官府申请下来一大片不能耕种的乱石杂草原始山坡地、在这坡地上开了一个小茶舖。因家母自小就怕黑暗、先父就把茶舖取名为〝一盏灯〞」。

说着亦将爹娘遗像给両位爷爷看。

爷爷道﹕

「娃儿!你的身世、今天过年就讲到这儿、往後较为悲痛的事情、等你长大了後再慢慢说给爷爷听、好吗?』

爷爷心想﹕丁柳年纪尚小、怕他说着说着又哭了、希望他能心情平衡之下慢慢成长。

其实丁柳不必往下说、也能知道他爹娘是惨死在田家哪批混蛋兄弟的刀下。

至於娃儿所说的藏宝图、他们不用去猜、就知道一定是神偷老田留给他中阳县并头的那份图、老田的并头就田坚的娘。其实这份图里的东西、早在四十多年前己被移到本爷爷们的宝藏洞穴里去了、供咱俩几十年花用。不然咱们不偷不抢又不干活、那有银两闲游五岳三川长达四十载。再说!如不是这宝藏藏在附近山洞里、也不会每年都来这山区晃荡一趟、也就没有这份机缘遇见咱们娃儿了。

丁栁说﹕「好!」

年过初五、丁栁的习武课程又开始推出新的课目一正清剑法。梁老儿说﹔

『这剑法是由梁正、王清爷爷二人所创,所以命名「正清剑法」这套剑法咱们经常修订地jīng简剑法、只有十二招六十式、有人说「心法」几句话、「拳法」几十招、一般剑法就要上百套。但咱俩看法正好相反、这是咱们经验使然」。

梁老儿又道﹕

『你王爷爷说你年幼、体形高大、练正清剑法、可练为刀剑左右开工的打法。』

『正清剑法』第一招一〝折冲尊俎〞、吾不出俎豆之间、折冲千里之外。双腿并立、剑立鼻梁、手腕微旋、引〝无境心法〞之内息功力(气)灌充丹田、脚踏雪花飘、引气上剑、神入冥幻、弹出去........。

丁柳与両位爷爷在〝凡谷〞生活的十分快活、转眼间,両老入谷已有四、五头了、腿的复原、虽不能完好如初地展使些武功、但一般地步行已不需要扞着拐杖。

这时侯丁柳的个子也长得比爷爷高出一大节了、体格壮健、魁武高大、面貌却润白清秀可爱、如果不是嘴唇长了点胎毛般的小胡须、眨眼瞧去、其长相倒真和一个标致十七、八岁大姑娘的模样没有両样。

在这五年中、両老儿己将一身武学倾囊相授。依他目前一般的拳剑功夫、甚至己有青出於篮的趋势、但内功火侯只有六成的成就、其实这己经不简单了、己是奇蹟了、大家都知道、内家子功夫是需要长时间的磨练。但両老儿还是希望自己的娃儿的功力能更高些、在江湖上走动後,那有时间搞这些名堂。有一天、老叫花子问丁柳道﹔

『娃儿!医书上以燃灸治病、病人有何感觉、如果咱以内力吸引这种感觉入丹田、先循一个大周天、不、咱是说小周天。你现在両掌隔空一尺、左掌吸引右掌真气、以一种感觉导气入丹田.......

梁老儿一听就知道这老叫花子搞甚麽名堂、道﹔

『这样练下去不是会练出西域突厥僧人的「拏丹术」了吗!对方在打斗中一使用内功、其真气不知不觉就被你吸取而去。你这个死要饭的太cāo之过急了、这是急速增进功力之法、不过这种「拏丹术」最好不要常用、太缺德了!』

梁老儿又道﹕

「老怪物!「拏丹术」、娃儿练不练咱不管、而他现在年纪应是最适合练佛家〝洗髓经〞的时期。咱们还是乘着雪未溶、瀑布无水时、先在瀑布落水处挖掘好坑洞、到chūn季雪水来时、才能配合娃儿音感调节落水的适当声频。咱以为、洗洗他的骨髓!促进他肌、jīng、血的健壮才较为急迫。」

王老爷爷说﹕

「是的!咱们都就是在等待chūn的来临、调节出少林寺练〝洗髓经〞震筋髓的钟声和老虎体内发出强骨的〝嗯〞都不难、但调节瀑布水的冲击声的振幅来配合娃儿的音感、来洗其骨髓!却一件不容易的事。」

两位老人为了栽培丁柳、真是使出毕生的jīng力、用尽方法、促使他的武功能快地速登峰造极。

话说的这个时候又已是过了半年多的光景、丁柳的身材一天天壮硕,一天天高。而两位爷爷却显得苍老了许多。丁柳心痛爷爷、为了在冬季到来之前为两老加制一套防寒的羊皮袍子、这段rì子他下山卖山产野味、名贵草药的次数亦就较多、反正上山下山都是在练功?踏踏轻功〝易缠风〞飘一飘、放下扁担打打拳?追追野兔、打打山羌、就这麽玩来玩去就到了仙市镇寨子。

今天!仙市集寨子宏祥皮袄店周师傅、他约好丁柳今天来取两位爷爷新订做的羊毛袍、丁柳卖了背下山的名贵药材、依其约定前来宏祥皮袄店、付款取货、此刻、周师傅一睑抱歉样儿对丁柳道﹔

「梁少东家(丁柳说自已姓梁)!咱对不住你、你那两件羊毛袍今儿上午被街头大户吴三爷瞧上了、强制夺走、连皮料钱也没付给咱!咱亏大了!又不敢说啥、你看!这怎麽办。」

丁柳一听就认为周师傅是被人敲诈了、但为何会相上咱这两件、是不是因为咱每次来他店时、穿着破衣、身边又无长辈相伴、是个可以欺负的穷家毛孩子吧!因此、就将咱订制的羊皮袍拿去借花献佛了。基於他从小就在〝一盏灯茶舖〞里跑来跑去知道一点儿世态炎凉、他心想大概就是这麽柿子挑软的吃吧。道﹕

「周师傅、小的别的不管、只知道咱是规规矩矩依约先付订金、现在你就应规规矩矩依约定将羊毛皮袍交给咱、至於谁将咱订制的袍子强行拿走、那是你自己去解决的事。」

周师傅道﹕

「吴三爷是当地财大气粗的大户人家、又身怀绝艺、此地**〝北浦帮〞的人都让他三分。如真去向他讨回这区区两件皮袍、说不定咱会惹来杀身之祸、搞得咱家破人亡。小兄弟!你就可怜可怜咱吧!你和咱各退一步、各吃点亏、咱先偿还你部份订金、当吴三爷给咱皮料钱时、咱再补还你的钱、好吗?」

丁柳〝刀子口、豆腐心〞、刚开始说的振振有辞、但一讲到他家中连赔咱订金的钱都没有、如再闹下去!他会惹来杀身毁家之祸、咱又不能为了两羊毛袍推他去送死、反正咱只是损失少许订金、心头一软、也就没有再苦苦强逼了。

回到〝凡谷〞把这件事说给两位爷爷听、王爷爷的反应是哈哈大笑、而梁爷爷则沉着脸不欢的说道﹕

「办理任何事情都要用些头脑、对方不遵守生意上的信规、扣你订金、叫你陪他吃亏、你就去吃亏啦!事情可以这样吗!你就应该硬着脖子跟他争到底。而你!却这般温顺软弱、往後、有争执事情你一定会辨糟。真不像我等同路之辈、更别说是杀手的孙子了、要磨练!要磨练。上个月你说、你瞧见仙市〝北浦帮〞贾老四将在〝祥瑞酒楼〞卖唱的祖孙女三人摁在地上打、你看见了、连过问都不过问?要是咱碰上?这种人渣、咱当场就把他宰了。」

王爷爷笑道﹕

「你不知道其中有诈吗!那个裁缝周师傅使的是苦肉计吗!欺骗你、扣你订金。还用吴三爷吓唬你!明天去、要他拿出两件新的〝羊驼〞皮毛袍来做赔偿、告诉他!咱们比他的吴三爷更难缠好几百倍、会杀人的!哈哈!他要你吃点亏!难道他不知天下不平之事就是因〝吃亏〞二字惹出来的吗!真是找死!北浦帮的事咱怎麽没听说过?」

丁柳知道、爷爷们动怒了、平rì所学的那些打打杀杀技能、大概是要咱开始使出来了、道﹕

「上次跟爷爷闲聊时爷爷你在午睡?这个事孙儿会找个时间去了解一下的!孙儿倒不知道什麽是〝羊驼〞啊?」

王爷爷回答道﹕

「它头长得像骆鸵、脚似羊、皮毛轻柔厚浓、现产於西北高原地区、据说是天竺传来的稀有动物。你先去为难周裁缝师傅、要〝羊驼〞袍、再去瞧瞧那个吴三爷的威风、不去杀几个jiān狡邪恶之辈,怎麽会像有侠义jīng神的杀手呢!」

第二天辰时五刻、昀和的阳光映长了仙市镇宏祥皮袄店房屋的身影、沿着屋詹影子边缘向宏祥皮袄店门口走来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少年、他腮边留着一大圈短短黑黑的胡须、头上顶着丝绸的瓜皮蝟,进了店门口就对周师傅开门见山的说道﹕

「喂!周老板!咱是昨儿来取两件羊毛皮袍那梁少柬的哥哥、你衣服不但不给他、还扣他订金、你是不是欺他年幼无知。」

宏祥皮袄店周师傅周老板认为此事已银货两讫、瞧梁少东哥哥,又是一个年纪略大一点的小孩、理都懒得理、连头不抬一下。

谁知这小哥哥话声一落、其左手掌背就向周老板脸上重重的反抽一巴掌、打得周老板鼻嘴的鲜血四溢、道﹕

「咱爷爷说这回要你立即交出两件〝羊驼〞毛皮袍作为毁约的赔偿、不然叫咱宰你全家!」

周师傅张着含着血的大口立即大声叫道﹔

「什麽〝羊驼〞不〝羊鸵〞的、你竟然敢在这绦街耍狠!告欣你这个外地人、这条街是吴三爷的、咱们都听他的,你敢在这儿撒野、看是活腻了!」

丁柳见这一巴掌效果不大!没镇压住他、於是又伸出左手、施出〝无境心法〞的内功暗力

紧握着周师傅右手小臂。这个留着八字胡年约四十的周师傅立刻感到对方紧扣手臂的手犹如粗粗的铁环、这铁环正在不时地shè出刺人的电、使人阵阵刺痛、晕眩、一次比一次强、连嘴上的八字胡也撬了起来。周裁缝这下子害怕了、立即道﹕

「大侠休怒!咱这儿没有什麽〝羊驼〞毛皮、也没听说过、但店里有两件现货貂皮袍子、尺寸适宜、那是上好貂皮制作品、赔给你。」

丁柳松开他的手、道﹕

「好!怎麽不早说啊!立刻给咱打包好、咱带走。不过吴三爷还是要见上一见、他竟然敢拿咱爷爷的羊皮袍、咱这就去瞧瞧他那斗胆是否大如斗。」

丁柳心想、爷爷所说的〝羊驼〞实在稀有、〝貂皮〞应该不比〝羊驼〞差吧、咱从未杀过人、如再不依爷爷杀杀人的个xìng、只揍一揍邪恶的吴三爷、大概不可以过过关吧!

丁柳把包着貂皮袍的布包往腰上一绑、一手搯着周师傅脖子道﹕

「走!去拜见你们那了不起的吴三爷、虽然现在有了貂皮袍、但咱那羊皮袍也不能任意弃之、太可惜!更不能让他捡到这个便利、是吧!」

丁柳搯着周师傅的脖子沿着街往吴三爷住处走去、沿途当然招惹来不少瞧热闹的人、整条街已是闹哄哄的了。他人还没走进吴三爷大宅子、消息已传到,吴三爷和两位武夫型的人己并排站在前院当中等侯着了、这两个武夫背上披的正是丁柳给爷爷订制的羊毛袍子。

当裁缝周师傅带着一脸血迹、出现在眼前、吴三爷已知晓一、二了、但见这个架着周师傅的仅是个年轻人、并没有威武豪迈、武者那般雄伟、但胆子不小、去打打周师傅大概还行、没想到他还有胆识冲着我而来。正在纳闷时、丁柳说话了、道﹕

「喂!这两件羊毛皮袍咱己付了订金?应为咱所有、为何会披在你们身上!恶贼!」

吴三爷这个四十来岁老恶棍、是个恶贯满盈的胖子,见周裁缝为了两件羊皮袍、竟然带着丁柳上门来兴师问罪?他立时怒火填膺、当时没直接回答丁柳、反而气呼呼地向周裁缝师傅叫道﹕

「周老板!你这个狗养的、没想到这两件羊皮袍你已经是〝一物二卖〞了、还带前买主来找後买主的麻烦、你一件袍子两头赚、还聚众来羞辱咱、给咱难堪、你说!你是不是找死、。」

周裁缝吓得喉头打结、说不出话来、此刻、丁柳一想!对呀!咱怎麽没想到周老板使诈、他是一货两头赚的jiān商?不管怎说、这个吴三爷他本来就是个恶名千里的大恶棍、该死的他、今天惹上咱、算他运气发了霉。扭头看了看身後边的周师傅後向吴三爷叫道﹔

「〝一物二卖〞、是呀!你们拿了咱这两件皮袍子你们付了现款吗!你们欺压周裁缝的事咱不管、但咱这两件皮袍子里面的订金已变成暖气钻到你们肉里去了、你们说这暖暖烘烘的气怎麽取出来还咱!赔偿咱!」

吴三爷三人自始就没把这rǔ臭未乾的丁柳放在眼里、此刻他还狂妄自大的说些无埋取闹的话、真不知道如何忍受这口污七八糟的气、道﹕

丁柳见了吴三爷的长像、憎恶之感、早已巨增、真想要他就此谢世-----去死。不再多言、暗运〝无境心法〞提气护身、脚底生风、缓缓向吴三爷伸出左拳、使出〝无极拳掌法〞的招式「左旋出龙」、对方见来拳的速度缓慢无力、亦不经意地出手接招、谁知他身子微微左侧一下、另一支手掌犹如毒蛇吐杏、在肉眼看不清的速度之下、己在吴三爷和他身旁两位武士的头上各打了一掌。这三个人同时脖子一歪、鼻孔溢血?目如牛铃地直瞪着丁柳、好像要跟他说些甚麽、还来及三人就同时倒下地了。

丁柳所学之武艺、今天是第一次出手小试、他发现爷爷这种速度快的武功、各招各式的速度!犹如雷电闪过、其力量又因其加速度而力大无穷、尤是在招式之中运用了〝无境心法〞心法?其指风都可切筋断喉。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过不久!北浦帮大概也完了!这不是躺在地上快断气地吴三爷说的!而是咱心里自己默默地说的。

「你这种〝一物两卖〞的jiān商行为、一定会招来杀身之祸。现在、如不是吴三爷先躺在地上、他一定把你的脑袋撇在这地上。你还欠咱两件新的羊毛皮袍、快回去准备妥了、咱弟弟随时会来索取的、你敢让他一趟一趟取不到货的空跑、咱就来宰你、听见了吗!」

刚开始、致人於死、确实有些恶心和恐惧。但当他把上段话说完、所有的恐惧和恶心之感就飘然离去、丁柳忽然轻松、得意的笑了笑!他竟然想到的是、连他自己都搞不清自已是兄还是弟的那种〝易容术〞、教这一切、过水无痕。随着、使上他的轻功〝雪花飘〞、轻松地跳上了院墙、跳上民房。此时此刻还不到正中午时时刻、他那rì头照映出又斜又短的身影、亦任由着他踏着轻功的身子把它带走、什麽也没留。

丁柳带着两件貂皮袍子、踏着阳光离开仙市镇、才回到〝凡谷〞就是一阵子倾盆大雨。天有不测之风雨、人的xìng情也有不可预测的改变。丁柳这次出手、他心中那个报仇血恨的果实、发芽了,再加上他爹遗传给他的胆识,他变了!他的杀手魄力、开始雏形了。他心里开始默默念,中阳县田三虎、你们三代将会有血醒之灾了,因为丁柳已真正成了会杀人的杀手了。

这场雨下了半个月、到昨天上午才停、**的山路、一夜的山风就吹乾了它。王爷爷对丁柳说道﹔

「天晴了!你该去仙市镇和南rì市集走一趟了、收收药材的账、买些衣物、咱们若离开〝凡谷〞或是搬到yīn山镇、之後、就没时间跑这些地方了。」

丁柳到了仙市镇、依照爷爷指意、先去六家药店清了情账务、买了些应急的衣衫鞋袜後、就往宏祥皮袄店走去、周师傅周老板见丁柳到来、立即前来迎接道﹕

「梁少东、咱就知道、雨过天晴之後、你就会来拿皮袍子、小的己经为你爷爷做好两套新的,也为你大哥做了一件羊皮背心。街坊邻居说小的应谢你大哥不杀之恩,和救命之德、这背心也烦请少东一块儿带着、以表致谢!」

丁柳想逗趣一下、吓吓周师傅、道﹕

「好!咱代他谢了、他不是大哥、是九哥。那天来的若是大哥、死的就不至是这三、两人了。大哥他个xìng较残酷些。周老板、你知道〝祥福酒楼〞卖唱的老头儿住在那儿吗?咱想认识认识他们祖孙。」

周师傅听了顿然震了一身冷汗、心想、这好大一家子人!九哥?只是九哥!他只使出一点吹灰的力气、就把横行霸道十来年的吴三爷和他两个武师给宰了。他惊惶失措,立即回答道﹕

「知道!知道!你说的是范老哥、他在此地落户三、四年了、就住在对街巷子里、、他过得不错、还有一间房屋出租呢!他两个孙女唱也唱得不错、不过范老哥拉二胡的手被打折了,他们祖孙三人有好一阵子没出演了!小的这就带你去他家。」

丁柳见到范老先生、经番介绍後、丁柳支走了周师傅後、对范老先生道﹔

「咱与你无怨、无仇,也无求、要说的话、就开门见山的说吧!咱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在三个月前、在街上、瞥见〝北浦帮〞贾四爷把你摁在地上打、当时咱急着赶路、未遂咱拔刀相助之xìng质去过问此事。今天来了、就是想管管这闲事。希望你把当时被揍的原因说来听听!也说说〝北浦帮〞在仙市镇街坊的风评如何。」

丁柳嘴巴这麽说、心里却暗暗狄咕道﹕咱可不是这种古道热肠的大侠客、今天来关注此事、纯粹是为了爷爷所说的〝磨练〞二字而来。

他说着、把左手探入腰带的暗袋、拿出一钱的碎银锭、递给范老的大孙女范雯道﹕

「你去买只鸡、小菜和两斤白乾,咱今天的中饭就在你们家吃了、顺便替爷爷治疗骨折。」

又对范老说﹕

「咱一进门、就瞧见你手臂红肿、似如再伤不久又像接合不良。现在咱开个处方、范雯姑娘顺便抓把药回来。」

宏祥皮袄店周老闾带丁柳进门时、就说了吴三爷是死在他的〝九哥〞手上、这个年青人、样貌端正、虽穿着一身不合身的粗布旧衣、也掩不住他那气宇轩昂的神sè。

卖唱范老、历练老成、阅人绝非少数、他见了丁柳、决定信任他?他深信他不是个无缘无故害人的人、且相信他的出现、自已那忍受欺辱

顺从暴力的rì子要结束了、因为他是处绝吴三爷那种坏人的人。

在吃饭之前、范老告欣丁柳说:

「三个月前、贾四爷想调戏范雯、咱们宁可挨揍、不再卖唱,也不顺从。北浦帮有四个当家的、这里的人都知道、他除了保娼保赌、替人讨债、还放高利货。今天下午他就要到祥福酒楼去讨利息。」

丁柳问道﹕

「你怎麽知道他们今天下午会去酒楼讨利息?」

卖唱的范老道﹕

「祥福酒楼的老板是咱的堂弟、昨天才来咱这儿筹钱。他们最不该的是强压别人向他借款後、再强搾别人高利贷、这谁受得了。」

丁柳听了,哼哼冷笑两声道﹔

「咱懂了!这真是挣钱的好法子!有了人们的借款单、就可合情合理赚取本和利。范雯姑娘、借你们家笔纸一用、咱也想赚些合理的本金。」

饭後、丁柳点燃范雯买来的白酒、点了范老穴道,在火烤中快速再折断其手骨、再重新接合、固定後道﹕

「你这根手骨遇到贵人了、要不是咱?再一年也好不了、咱常来你们镇上卖药材、咱清楚!咱这冶疗骨伤术、你们仙市镇遇不到笫二个。依照抓来的药、好好服用、十天之内,就可见效。」

丁柳又易妆成〝九哥〞在范雯姑娘陪同下、来到了〝祥福酒楼〞、见过老板後、范雯就回去了。没等多一会儿,北浦帮贾四爷身边跟着一名罗罗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对着柜台上的范老板大声叫道﹔

「老板!今天有钱了吧!这次你教老子又白跑、老子就剁了你、你-------------」

坐在柜台边方桌长板凳上的丁柳站起抢着道﹔

「范老板!你跟说咱!咱没带借据就不还钱!他有带字据吗?」

贾四爷一手从怀里掏出一张借据,扭过头瞅了丁柳一眼?道﹔

「当然有!咱们做事都是照规矩来的!」

此刻、丁柳?人己缓缓地站起来?倏然左手闪出,一招「灵猿摘桃」?又使出八挂掌「右旋雀尾」、再用「擒拿术」一拉。三招似如在一个闪电划空的速度之下一气哈成。贾四爷手上的借据、没了!他的肩胛骨在丁柳的一转一拉之下、脱臼了。丁柳问道﹔

「喂!老小子!你带来的借据在那里?」

丁柳停顿了一下、又对贾四爷道﹕

「咱这儿可倒有四张五百两银的借据、要你认证後盖指印。」

丁柳拉着贾四爷脱臼的手臂、压上印泥、在他备好的借据上盖完手印、小声道﹕

「咱就是杀你贵宝地吴三爷的〝九哥〞、你信不信、快叫你们大当家彭达、二当家林如熊,三当家江一彰都来、缺一不可。咱带来四份五百两银票有你和他们的大名、他们得来注讫这些借据、让咱也赚一点合符规矩的银两。不要张扬、不然!咱会在太阳未下山前、把你们全家的人宰光。」

贾四爷托着他也不知道怎麽会脱臼的手臂、惊恐的道﹕

「咱相信、今天上午宏祥皮袄店周师傅在街上跟大家说的〝九哥〞、就是大侠这个模样。咱马上叫咱伙计去告诉他们带银票来。」

不一会儿?〝北浦帮〞四个当家的都到了〝祥福酒楼〞对街的大树下、不一会儿四个当家的伏地不起、命丧黄泉了。

随後、丁柳翻过两道墙、闪避了众人们惊探的眼睛?进了卖唱范老儿那巷道里的家、拿着一张萱纸、对范老儿道﹕

「这是你堂弟的借据、你还给他、贾四爷已用不着了。」

卖唱范老儿道﹕

「那有这种好事!」

丁柳一面卸妆、一面跟范老儿道﹕

「北浦帮四个当家的都己死在祥福酒楼门前的街道上、就是三个月上你和孙女儿挨揍的那块地方。教你堂弟做做好事、帮助北浦帮收收屍。」

丁柳卸完妆、又露出他那清秀白洁的面孔、他一边把包皮袍的布包系在腰上、一面对范雯客气的笑道﹕

「这些年第一次吃到姑娘家烧的饭菜、谢了、其味道就是比咱汉子烧得细腻。」

卖唱老儿扶着他刚接好的手臂、惊讶地接着说道﹔

「你们这麽一大家子的人、没有女人烧饭?这麽说!你不是梁少东、你不是〝九哥〞,大侠的大名倒底是----------」

丁柳微笑地道﹔

「咱是高原地区明亮的〝一盏灯〞!这是和你说笑啊!说正格(实在)的、你们家今後若想在仙市镇安然久居、保密最重要、咱是谁!不可再道!只说咱来你们家、要了一张曲谱就走了。」

范雯瞅着丁柳走出家门的背影、心中默不作声道﹕

「你是第一个照亮咱这少女心扉的一盏灯、可是!是那麽高、那麽地远、它只在咱面前闪烁了一下、就随着你的背影消失了。」

紧接着又是南rì镇赶集,回程时、已值未时、中午刚过、空中炎热的阳光、火辣辣地洒在丁柳头顶上。他卖去山中的部份久存的药草、买了一些米,面、补补不足的存粮。又不能多买、不知爷爷何决定出谷、搬去yīn山定居。

他挑着扁担、踏上轻松地回程、往〝凡谷"走着。走在这山路上、经过了一个宽扩的大树林,密密树荫给他带来一身凉气、好是惬意!心想、先乘它一个凉吧。放下扁担、往地上一躺、草儿的青香、直扑鼻腔、一身的疲惫好像从肩颈、从腰部扩散了出去、传输到小草的身上,「啊!好舒畅呦!」丁栁叹了一口长气、用气音自言自语轻声道。

倏然!一阵阵刀剑打击声、和一群人嘶喝的杀声、彼起比落。丁抑纵耳聆听、其声音从北面山道半里之处传来。心中默然道;

「回凡谷的时刻尚早、反正没事儿、去瞧瞧!」、於是又扛起扁担、悠然渡步、慢慢地愰了过去。」

「黄老当家的、咱这趟是走的官银、你也敢抢」押镖的头目道﹔

「你们这麽硬着搞、对得住咱宏通镖局邱老爷子吗?」

手持大刀的黄当家的气愤地吼叫﹔

「你们他娘的宏通镖局的邱广山耍咱们、他这个小娘养的、叫咱们在山里扮演山贼、好好地配合你们走镖、配合你们一再上演〝山贼抢镖抢不到的戏码〞、让你们的走镖货物保险金节节升高。教咱们渴西北风!他娘的!这半年来一个子儿也没捞到、想把咱们哥儿们活活饿死在山上不成!他娘的!这一出一出焖戏、咱们不演了。杀!哥儿们!杀了他们!既然说这是官银、咱们更不能留活嘴儿、走漏了消息、还招来rì後官兵再来抄咱们的窝、翻咱们的巢、杀呀!一个不留的杀!杀他娘的个jīng光!」

不一会儿、撕杀嘶喊声逐渐平息、这片草地又恢复了安静,这时丁柳也来到了现场。

只见手持大刀的黄老当家的、胸口插入一支穿透背的长枪捧、躺在染满鲜血的草地上、瞠着垂死地红眼珠、无神地向四周望了望、再望着走到面前身材高大的少年道﹔

「他娘的!这批官银己到手了!而咱的人也死光了!你拿走吧!送给你了。」

丁栁也没答理他、走到死屍中先寻到镖头的屍体、拿走他身上的钱币和银両。他从小活在〝一盏灯茶铺"就知道、押镖期间?一路上的花费、都由镖头支付。同时亦把両个装满金锭的大箱往扁担両端一绑、扛上肩、向〝凡谷"走去。

回到"凡谷"把官道枪案一一告知爷爷、他们听了只是淡淡地笑一笑、梁爷爷淡淡地道﹔

「这下子你的打铁房可有用了、官银一定要熔掉上面的刻字才可使用。你要记住!以你目前的武功、想要夺得天下金银、易如反掌。娃儿!钱财应取之有道、你爷爷这一生从来未偷抢过善良人士点滴钱两。再者!你人生正要起步、需要钱财、但不可贪得无厌、钱财就是血汗。有了钱财、更要知其善用!不可浪费!」

丁栁立刻跪在二老面前道﹔「孙儿听教了!」

老叫花子叫道﹔「起来吧!咱们的心肝宝贝!他没别的意思、死老贼是怕你步上咱俩的後尘,有了钱、只知道玩乐、好吃懒做、瓢泊一生,现在年过眉寿﹝八十岁﹞、回过头来、才知此生无事有成、甚麽也没留。」

晚歺後、丁柳从篓子里拿出今天给二老买的夏季衣服、鞋子、体贴的孝敬二老、二老平常也像一个家庭的长者疼爱着这个听话的丁柳、这种居有定所的家居生活是他们一生飘泊江湖的人从未尝受过。

这些rì子、大家也一直在谈论着出谷的事、最後両老跟丁柳说﹔

「咱们的决定、还是回到yīn山镇、将你爹娘生前的舖子重新整修起来、把〝一盏灯茶舖〞再开起来,还是过这种安居落户的生活、不要又去过天天骑马、走路、吃睡酒楼的生活了、再怎麽说!爷爷人也老了。」

梁爷爷续道﹔

「既然要过安家落户的清静rì子、将来你报父仇的事就得悄悄地来、将来遇到打打杀杀的事情也得避免在自己生活圈子内搞、尽其量的掩饰、以免影响平rì生活的宁静。」

丁柳笑着道﹕

「对!那麽爷爷教导的〝易容术〞就可大大有用途了。」

王爷爷笑道:

「娃儿!报仇雪恨、是慰天上父母之灵、雪心头之恨、是要对方在这人间一些毁迹灭亡、不要cāo之过急、你那姓田的仇家、巳为你预备了堆积如山的亏心钱?你可慢慢挖掘、直到他们财尽人亡、连他们的血都饮着了、这个仇才叫报得澈底啊。」

丁柳道:

「爷爷说得是、孙儿不会cāo之过急的、以前爹娘要无能的孙儿放弃报仇的念头、现在谈报仇之事、已易如探囊取物、那就不须急於一时之快了、如爷爷所云﹕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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