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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提前见到的未来 下

() 我真的要死了吗？为什么我感到如此的不甘呢？
明明穿越过来，明明拥有了超前的记忆，明明获得了全新的能力——

明明只是不想美琴这么难过，明明只是不想茵蒂克丝受伤，明明只是不想御坂妹妹被杀——

可是为什么我的穿越，却让事情变得更糟了呢？不单我自己被杀，连美琴也跟着陪葬——

我不要啊——

我不要这样的结局啊——

我要活下去——

我要拯救无数当救之人——

当麻脑中进行着最后的呐喊，这呐喊声是那样的汹涌，那样的澎湃。

不过，脑中的东西，怎能传导至现实？

！！！

！！！

浑身，不能动了？

浑身，没感觉了？

一个声音突兀地冒了出来：

“当你懊恼，并且感到无比懊恼；当你求生，并且万分渴望求生。我，将觉醒，履行最后的职责！”

这个声音仿佛发自当麻的灵魂深处，无情无xìng，却又带着对众生的傲视。

身体上扬，再上扬。

不由自主地，像被线牵着的提线木偶般。

脊椎骨明明断了，却诡异地站了起来。

左手轻抬，五指分开，正对着迎面而来的巨大灰sè炮弹。

“当——”

炮弹像撞在一堵透明的超密度硬化墙上，猛然间碎裂开来，沙石飞落。

直面炮弹的当麻没受到任何打击。

怎么可能？当麻和一方通行同时想到。

我明明对身体没有任何的感觉了，身体竟然不由自主地——

是什么东西掌控了我的身体？

当麻疑惑着。“靠！这么快就碰到大麻烦了！”一个中年大叔的抱怨声，突然在当麻脑海中响起。

“你是谁？”当麻在下意识在心里问了出来。

“才多久没见，你小子就认不出我来啦？”那个声音好笑地问道。

“咦？竟然能听到我的想法？这个声音？”当麻觉得好耳熟，忽然反应过来：“是那个上代想者！”

“咦？你不是挂——”当麻正想问。

“待会儿给你解释！我先把眼下的麻烦解决了再说！”那个声音打断道。

又是一颗巨型的灰sè炮弹轰了过来。

左手，依旧是左手伸出。不过现在它的使用者已经换了个人，现在cāo纵它的，是这个当麻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上代想者。

“当——”和刚才没有任何区别，威力巨大的炮弹被轻松地挡了下来。

“不可能的！”一方通行显然没有想到当麻会有这样的表现。他可是亲眼看到当麻被他轰在那个棱角上，准确说来，那是他计算好的角度，这家伙应该早就被弄断了脊椎才对！

怎么还能这么若无其事地站起来？竟然用单手就挡住了我的攻击？

他的左手，之前一直没有用过，这是什么力量？

“以这副身体现在半残的状态，不好用啊！”“当麻”皱眉道，“我调整一下。”说着，双手握拳，准备做出一个扩胸的动作。

“咦？这个东西是？有趣！真有趣！”“当麻”说着任何人都听不懂的话。

“喂！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当麻忍不住在心里问道。他现在连身体掌控权都没有，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也感受不到身体上的任何情况。

“时间还很充裕，嗯，我给你解释下吧！”上代想者回应道，当然是在心里：“首先，我已经挂了，这点你不用怀疑。现在支配着你身体的，是本人最后一点灵魂印记，这回显现之后，也将彻底湮灭。匆忙之间给你传承，来不及打什么基础，我就知道你可能会遇到生死之间的大危机，这不奇怪，很多想者都会碰到。但像你这样的入门者，很多逃命的本事都还没学会，碰到这一类危险，多半难以幸存。所以我才把自己最后一点灵魂印记封印到你的脑中。只要不开启，就会一直保存，直到你成长到足够强大并察觉到它。我当然希望保持前一种状态，只是，当碰到现在这种情况就会自动觉醒。”

“懂了吗？”上代想者问道。

“呃……懂了。”当麻花了一点时间来咀嚼这番话的意思，接着在脑海里模拟着点头的样子。

“趁着我还有时间，教你一些想者的能力运用。现在，我先将你对身体的感觉开放。你自己好好感受一下吧！”

一股剧烈的痛楚传到脑中，跟刚才脊椎折断后毫无二致。

“现在，好好感受下吧，看看我是怎么修复身体的。不要光用身体来感觉，用你的八方感知！”上代想者说着做出了扩胸的动作。

“啊啊啊啊——”当麻身体的表现就是大声吼了出来。

当麻按照指示开启了自己的八方感知。似乎有一种更大的感知力在笼罩着他，同时，他清晰地感觉到骨头断裂处重新接了起来，甚至几乎一瞬间，包括血与肉，都恢复得完好如初。这个感觉……跟我恢复铅笔一模一样！

“可不要以为和那种简单外物的恢复一样！这是有机体的恢复，不是你现在所能接触的层次，我只是提前给你演示一番，你以后会用到的。”上代想者提醒道：“记住，不要妄图使用有机体的恢复，更不要在没把握的情况下对自己的身体使用。否则，内脏爆了，或是腿被你想歪了恢复不过来的话，就好玩了。”

“对了，刚发现你的八方感知范围还这么小，很多战斗细节可能感受不到。我将你的感知网络联上我的，给你开放一部分，多了怕你吃不消。”上代想者说着，当麻突然感觉自己的八方感知范围凭空扩大了二十倍不止。

周围的环境，不管是天上的，还是地上的，甚至地下的，全都映照在他脑海中。这清晰度是他不敢想象的，完全不在微米的层次，他见识到了好多之前不能感知的粒子：分子、原子、电子……

“刚才我屏蔽天上那个东西眼线的时候，你可能没发觉。作为想者，怎么能不对自身秘密保留呢？碰到这样的眼线可要小心。现在，让你再次看一看。”

当麻突然感到自己感知范围正在朝上部凸起，其中一小束范围在不断向上扩展。扩展速度极快，像是激光一般，飚向天际。

“那是？！”当麻震惊了：“卫星？！”

“既然要监视，我们就让它监视得自然点。”当麻看到上面zhōng yāng控制室里cāo作台屏幕上的画面在变更着，竟然是他在躲开一方通行的攻击之后，狠狠地几拳将他击倒的画面。接着画面就变花了。

“还有这些。”上代想者用手指着一颗藏得极为隐秘的摄像头。

在当麻的感知中，上面的电子信号全都发生了变化，他看不懂这变化，但猜也猜得到，肯定跟卫星上的画面差不多，只不过反映的角度不同而已。

“以及这些。”上代想者没有用手指明，但当麻却看得很清楚。周围的空气中散布着不少的微型机器人，虽然小到了纳米级，但在当麻的八方感知下依旧无所遁形。

“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放的这么多微型监视器，整个城市到处都有。这些东西实在太多了，就算我把上面的反馈信息全都篡改，也难保你以后使用能力时暴露出来。”上代想者抱怨道。

“那怎么办？”当麻着急了，他可不想自己在和妹子亲亲我我的时候，被学园都市里某个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当成珍稀动物来看新鲜。以前的当麻可以不在乎这些，但穿越过来后，心态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再加上身上又多了想者这么个秘密，就更不想让人窥探了。他也知道这些东西的厉害之处。这些纳米级机器人，其数目至少有五千万，借由空气传播而散布开来，遍布学园都市的大街小巷，构成了高于“书库”等级的微观情报网。这个微观情报网有一个专属的称谓：滞空回线。

“送你个永久xìng的屏蔽场好了。”上代想者一打响指。

“那是什么东西？”当麻问。

“你自己感受吧！”上代想者道。

话音刚落，当麻就感觉到自己的八方感知产生了某种变化，这种变化似乎是针对那些纳米级机器人的。接着，他又接收到上代想者传过来的使用方法。

一瞬间，当麻就明白了。

原来，上代想者把当麻的八方感知弄成了这些纳米级机器人的钥匙，只要他想，就可以屏蔽来自周围区域的纳米级机器人的探测，而且，由于参杂了某种当麻目前暂时无法理解的“波纹效应”，其作用范围远远高出当麻本身的八方感知范围。

“不过有一点需要注意，虽然我说是永久xìng的屏蔽场，但如果这些东西的使用者将来更改了编码方式，这种屏蔽效果就会消失。所以，快点成长起来吧，等你可以自行更改并适应对方的编码方式后，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虽然上代想者和当麻在脑海中进行了好一阵子的谈话，但现实中耗时却并不多。

“你在干什么？无视我吗？”一方通行质问道，手上正聚集着更大的灰sè炮弹。

“我就陪你玩玩好了！”声音还是当麻的声音，但感觉完全不同了，那是一种自信到灵魂深处的声音。

“小子，听好了，现在给你讲解想者的飞行方式。”上代想者在心里对当麻说道。

“哈？”当麻一听“飞行”二字，耳朵立马竖了起来，当然，他暂时没有身体的掌控权，只是想象中的竖起来而已。

“最浅层，也是最简单的飞行方式，是——聚微成地，御物而行。”上代想者说完，脚下凭空冒起一张灰sè的方形毯子，将他托了起来。

当麻可以清晰地感知到，这张毯子完全是由散布在空气中的尘埃凝聚而成的，不带一丝掺假。

毯子被上代想者控制着不断将他往上托，“这就是最简单的飞行。你只需要控制物体的运动，就能用它带着自身飞行。当然，如果你能力再强一点，还可以无聊地不停制造地板，形成高空走台阶的效果。”上代想者说完，右腿向上抬起，脚下的地毯消失了，一块新的灰sè长条状立方体瞬间出现在脚下，托起他的身体。然后，他又抬起左腿，长条状立方体也消失了，左脚下出现一块新的长条状立方体。“就像这样。”上代想者向上走的同时作出总结。

一方通行看着“当麻”以那种诡异的方式在空中运动着，他怔得说不出话来。

右手能破我的矢量cāo纵，左手能接下大威力攻击，现在还表演起滞空能力来。

那家伙，他到底还藏着些什么能力？他到底是哪个系的能力者？

“你要明白，要凝成脚下的踏板，并不一定非得用尘埃。气体、水分子，无一不可。”说着，脚下的凝实尘埃瞬间变成了一块透明的坚冰。当麻用八方感知很清晰地感知了这个过程：那是一瞬间散去尘埃，再一瞬间将水分子凝聚成冰块才达成的效果。“想者最大的优势在于活学活用。永远不要给自己的成功字典里加上‘不可能’三个字。”上代想者补充道。

“对了，这种方式的飞行有一个弱点。”上代想者忽然想起一些事情，提醒道。

“什么？”当麻不解。

“因为是借助外物所实现的飞行，所以当你受到攻击时，一分神，可能从上面掉下去。所以为了防止这类情况的发生，可以弄出一些防护措施，比如像这样。”两根冰柱从冰块上冒起来，一下子长到及腰的高度，顶端凭空出现一个冰箍，将腰部圈起来。冰箍和冰柱紧密地连在一起，形成了很好的防护圈，将当麻的身体固定得稳稳当当的。

“虽然有点丑，不过很实用，你如果想更帅点，也可以改变它的造型。总之确保能将身体固定在漂浮物上就行了。”

“非要自己创造踏板么？”当麻忽然提出一个问题。

“问得好，想者就是要活学活用。”上代想者称赞了一句，接着说：“其实根本没必要自己凝聚踏板，只要你身边有任何可以承载自身重量的东西，并且能zì yóucāo控，就可以用来帮助自己飞翔。”

“现在教你更高层次的飞行技巧，同样是借助外物，但速度远胜前一种方式。不过因为速度太快，容易把自己点着，所以我们要先做好防护措施，像这样。”上代想者搓了搓手：“嘛咪嘛咪哄。”

一个改变了空气结构的半透明防御罩瞬间出现并将当麻包裹起来，形状非常合身，就像穿上了一件超大号战甲。

当麻绝倒：“你这是在玩哪出啊？”这话不是针对防御罩说的，而是特指“嘛咪嘛咪哄”这五个字。

“哈哈，小子，不懂了吧？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上代想者哈哈大笑：“记住，保命是第一原则，同时也别忘了耍帅。”

明明只需要用想就发出来的招式，偏偏要配合着做些动作，这家伙真是有够恶趣味了。当麻不禁这样想着。

“你以为耍帅只是为了显摆吗?那是为了迷惑敌人，在我们那儿倒还罢了，毕竟人人都知道，没必要特地装给谁看，但在这种仅有你一个想者的世界，不假装一番，引来的麻烦绝对不是你所能想象的。”上代想者郑重其事地解释着。

真是个风sāo又强力的大叔啊。当麻暗自腹诽着。

“风sāo那是必须的，强力这词儿我也喜欢，不过用‘大叔’来形容我，也太年轻了点，也好，就当我是个大叔好了，心怀青chūn永不老嘛!”上代强者爽朗地回了句，差点儿没把当麻雷晕。

“地上纵风的小子，用你的风炮来打我呀，我赌一百元你打不中，哈哈哈哈！”上代想者招手挑衅一方通行，还发出猖狂的大笑。

“就你会飞吗？”一方通行轻描淡写地飘了起来。

“天空很宽敞哦！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一方通行咬牙切齿地问。

“两旁的阻碍减弱了，你当然更顺手了呗！”上代想者毫不在乎：“我就飞高点，让你全力攻击！”

“这是利用气流加速的飞行，看好了。”上代想者在心里对当麻说道。

“嗖——”当麻的身体像火箭一般窜上更高远的天空。

“哼！”一方通行也不甘示弱，跟着飞了上去。

当麻暗暗记下上代想者运用能力的方式，感受过这种轻松惬意的飞翔姿态后，他发誓未来至少也要达到这样的程度。

一方通行张开双臂，凝聚起大气漩涡。其实这种攻击他也才学会不久，托当麻的福，短时间内高频率的运用给他提供了丰富的经验，他已经可以轻松高效地使出这一招了。

右手一挥，成型的气旋如利箭般shè了出去。

上代想者伸出左手，以看不见的屏障完全防御住了攻势。

趁现在！一方通行打起jīng神，他猛地横移到上代想者的右侧，之前未用的左手一挥，带出一个更大的气旋。

竟然是双气旋！

上代想者一点也不吃惊，这些小动作他早用八方感知探查得一清二楚，猛一蹬腿（耍帅专用）加速飞开。

“可恶！可恶！可恶！”一方通行发泄似地展开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但每次都被上代想者轻易避开。

“飞行的技巧我演示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再教你这个逃命的实用技巧。”上代想者忽然对当麻说道。

“什么技巧？”当麻很好奇，这个家伙似乎每次都能给我带来惊喜啊。

“不要用‘这个家伙’来称呼我，要叫也该叫‘师父’啊。”上代想者有些不悦，但他依然耐着xìng子解答当麻的疑问：“我要教你的技巧是隐身。”

“隐身！神器级的技能啊！”当麻两世宅男的隐藏属xìng爆发出来，流着口水（如果还能控制身体的话必然是这个造型）问道：“怎样才能隐身？”

“关于隐身，我只介绍两种：一种是虚体隐身，一种是实体隐身。前者相对来说难度要低些。你需要在身体周围构建一个场，完全扭曲shè在你身上的光线，让它们绕过你并且保持同一方向继续前进。这样说，你可能不太懂，我来示范下。”上代想者说着像猫咪一样蜷起了身子（又在耍帅），瞬间消失在一方通行的眼中。

当麻用八方感知看得清清楚楚。原来是这样，这跟科学上正在研究的隐身方向简直不谋而合。当麻感叹道，他完全明白了上代想者的意思，就像在直线跑道上突然一个高不可攀的障碍物一样，选手要过去就得绕道，但绕过之后还是继续向前直线奔跑，在这里，自己的身体就成了那个障碍物，而选手则是那些光线。

“用眼睛看看，看到了什么？”上代想者问。

“黑的，什么也看不到。”当麻有些惊讶。

“那就对了。你隐身的时候，是看不到别人的，因为光线没有到你的眼睛里来，全都从周围跑开了。这个时候只能用八方感知来察觉敌人。所以在这种状态下要格外小心，尤其是你这种八方感知还很弱的新手。”上代想者告诫着。

“与其说是隐身，倒不如叫‘躲藏’来得贴切，实体隐身这种高层次的能力，其本质是空间穿梭。这需要我们在当前所在的主物质位面开一个次元洞，躲到亚空间里，再将洞口修复，仅留一道肉眼不可见级别的缝隙供八方感知探查外界。”上代想者说完双手做出扳开巨钳的动作，硬生生弄出个次元洞来。然后真如他所说那样钻进去并修补好洞口。

“在亚空间里待久了对你的身体，尤其是脑部来说是极大的负担，所以我只进来给你演示一下。”上代想者说完用同样的方法从亚空间回到了主物质位面。

即使被临时加强了八方感知，但这种能力的运用涉及的东西实在太复杂了，当麻光是看着上代想者使用都觉得耗费了几乎全部脑力。但他还是拼命记着，就像拼命吸取水分的海绵一样。

“这种能力运用对你来说还很遥远，小子，加油吧！”上代想者看得出当麻是非常努力地在记忆他的所言所行，欣慰之下不由得出言鼓励道。

“我们挨了好大半天打了吧？”上代想者忽问道。

“你这叫挨打么？明明只是悠闲地躲闪外加不停的说教。”当麻在脑海里模拟出鄙视的眼神。

“管他呢！总之我现在决定反击了。让那小子也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上代想者满不在乎地说。

“正好教教你什么叫放火，嘿嘿。”上代想者yīn笑着，还搓了搓手，活脱脱一个纵火犯预备员。

“是要教我运用火焰的能力么？”当麻好奇地问。

“你只管感受就是了。”上代想者回了句，然后解开了隐身。

一方通行视力很好，一眼看到了显现出来的上代想者。

“嘛咪嘛咪哄！”上代想者念出他的万能型咒语，手上聚起两道赤红的火焰。

“又是这个！”当麻无力吐槽了。

“少啰嗦，话不在多，够用就好！”上代想者还搬出大道理来。

“好好好，您老说得对，快给我演示火的攻击方式吧！”当麻敷衍着，同时也对使用火焰攻击的华丽效果憧憬着。脑海中忽的闪现史提尔的火焰魔法来。

“火焰系？能力种类还真多啊！”一方通行几乎对上代想者（当然，他始终以为是当麻）层出不穷的能力麻木了，“不过也好，我最擅长的毕竟是防御xìng的攻击。”这句话他没说出来。

上代想者两手一推，两道赤红的火焰立刻放大数十倍，变成两头炎龙，缠绕着扭打一般，向一方通行飞去。

火龙乍一碰到一方通行，就开始消散了，消散的部位从头部一直蔓延到尾部。这次攻击被一方通行彻底瓦解，没有对他构成任何威胁。

“小心他的能力。他可以改变矢量的方向。”当麻提醒上代想者。

“改变矢量的方向？真是有趣的能力啊。我正发愁给你演示多样化攻击找不到合适的对手呢，这下不用担心了！”

空气中凭空出现大批的大颗粒水珠，散布在一方通行的四周，零零散散地分布在距他一米至十七八米的这个区间。

上代想者打了个响指，所有的水珠受到感召，以一方通行为中心聚集起来。

“好大的一个空心水球！”当麻惊叹道。

上代想者竟然用水球将一方通行包围了起来。

当麻看着碧波流转的水球，突然想起刚才上代想者的飞行演示，惊声叫道：“难道是用冻——”

不等当麻说完，只见水球瞬间蒸发，升腾起一片白蒙蒙的雾气，带走了大量的热量。

一方通行对此全然不惧，他能防得住热能的攻击，反过来自然也可以挡住这种抽走热量的攻击。

雾气很快散尽，一方通行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

“来呀，你的力量不止如此吧！”

“果然有些门道，我再试试这个！”上代想者风sāo地变出一根纹理古朴的深褐sè木杖来。

“无中生有！”这一手把当麻震到了，他怎么也无法理解上代想者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对你来说还太难，我不要求你理解，你只需要仔细观察，能够看清个大概就好。”上代想者说着，口中开始念念有词：“嘛咪嘛咪哄！”

“我倒！”当麻彻底服了。

像个神棍，哦不，用魔禁世界的说法，像个魔法师一样，上代想者凭空造出了千百个细长的金属圆锥，在夕阳的照shè下熠熠生辉。

每个圆锥的间隔距离完全相同，并且都以尖端部位指着一方通行，彷如训练有素的士兵。

“去吧！”上代想者一挥手杖，所有的圆锥像雨打一样对着一方通行展开了攻击。

“咻咻——”这是圆锥冲击而去的声音。

“咻咻——”圆锥倒飞回来。

展开攻击的瞬间，上代想者便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一方通行本来只是简单的设定矢量为原路反shè，但他看到上代想者这么有觉悟地躲闪开来，便立刻调整了反shè角度。于是，后续的圆锥全都朝上代想者新的所在飞去。

上代想者也是个感知灵敏的家伙，还没等那些圆锥靠近，他又转移了位置。

打偏了的圆锥，速度丝毫没有减慢，反倒因为得到了足够的活动空间，大幅度地飙升着。和空气高速摩擦的表面不停在燃烧，这不禁让当麻想起了美琴的超电磁炮。

仅仅只是一个圆锥就这样，更何况成百上千的了，完全就是一场密集的小型流星雨，不过因为还是白天的缘故，看起来并不怎么耀眼。

一方通行始终没有改变位置地悬停在空中，就像个移动炮台，不断发shè着尖锐的武器。

上代想者不停地发shè着这种高热能高动能的实体攻击，同时也在不断地上窜下跳，借以躲避来自一方通行的反shè攻击。

不知不觉，两人的水平高度几乎都一样了。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当麻奇怪地问，连他都看得出来，来自上代想者的攻击完全对一方通行构不成威胁，以上代想者的头脑，没道理还想不透这一点啊。

“别光顾着看，哦、不对。是给我专心看，用八方感知仔仔细细地观察我所做的事情。弄了半天，你还以为我在耍猴戏给你看呢？我这是在测试那小子的能力极限，不过主要还是在给你展现‘创造’的力量，你以为我真的没办法对付那家伙吗？”上代想者说着，又飞身向下，躲开了密集的圆锥群。

“哦。”当麻才发现自己误解了上代想者，连忙闭口，专心致志地观察起上代想者能力的运用方式来。

一方通行看到上代想者转移了位置，他也跟着调整了反shè角度，密密麻麻的圆锥群朝着上代想者飞来。

当麻突然产生了一种心悸的感觉，而上代想者的表现又是那么从容不迫，这种危险的感觉是从哪儿来的呢？

他下意识地用八方感知扫了下周围。

“！”

那么大一群圆锥，攻击的方向竟然正好是美琴所在的地方！

“快把攻击打散！下面还有人呢！”当麻急道。

“你很在意她吗？”上代想者忽然问。

“先救人再说！”

“没问题！”上代想者一口答应，接着手一挥，迎面而来的圆锥群瞬间静止不动，他摆了摆手，将这些东西完全抹去。

“这样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会让美琴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可是她现在这个状态，又不能移动……”当麻很是着急，突然想起刚才自己还被打断了脊椎骨，连下半身都失去了感觉，现在却活蹦乱跳地，不正是拜脑中这家伙所赐嘛！

“你能够治好她吗？”当麻尝试着问。

“当然，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几秒钟就能搞定。”

“那你快治好她吧！”

“问题是，她跟我非亲非故，我凭什么要管她呢？你这么在意她干嘛？”

“……”当麻沉默了片刻，终于道：“我喜欢她！这够理由了吧！你既然传承职业给我，难道不应该给下代传承者一些应有的照料么？治好我的意中人应该也算在义务范围内吧！”

“问的就是这句，哈哈。我这人没啥爱好，就是喜欢帮人撮合姻缘，当个人间月老。小子，我看好你！”

“那快治疗她吧！”

“既然是你想治疗她，那么还是由你来具体实施比较好。”

“我？我又不会！”

“我可以让你会！现在我们俩的感知网络联结着，只要我将经验传输给你，再同步我的契合度到你脑中，就能让你临时学会这一招。”

“有这么好的方法？”

“这个方法是有弊端的，我本来还想好生看看这个世界，可惜。”上代想者叹了口气：“正常情况下，我可以坚持一天才消散，用了这个，估计不到5分钟就湮灭了。还好弄死上面那小子花不了多少时间。”

“啊？那你怎么还——”

“5分钟消散和一天消散也没啥区别，能帮你这个大忙，其实我倒挺高兴的，你要谢我的话，就好好活下去吧！成为一个强大的想者。”

“……”当麻沉默了，他没想到上代想者是以这样的代价在帮他。

“接好！这是我全部的有机体恢复经验！另外再买一赠一，送你一个时之触的经验！”

当麻的头部闪起蓝光来。他只感到大量讯息涌入脑中，像是一个被强制xìng写入数据的硬盘，全力地运转着。不过因为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他再怎么难受也叫不出来。

“搞定了！这个防护罩起码能撑3分钟。现在你放心地去治疗你的意中人吧！”上代想者在他和一方通行之间布置了一道超大型的无形防护罩后将身体控制权交给了当麻。

当麻突然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却失去平衡，飞快地坠落下去。

“靠！你还真信得过我！”当麻大惊之下，连忙在脚下聚起一块坚冰，止住下落的趋势。所幸他现在的契合度暂时达到上代想者的水平，刚才又认真了解了相关事项，才不至于成为首个高空坠亡的想者。

当麻踩着坚冰，飞到了美琴身边。

美琴虚弱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她隐约感到有人靠近了她，却不知道究竟是作为敌人的一方通行还是作为同盟的白井黑子。

当麻心疼地看着美琴，他深吸一口气，用出了时之触。

时之触，顾名思义，指的是对时间的触觉。厉害的想者可以感知到过去所发生的事，当麻现在使用的正是这一能力。

在他的感知下，周围的场景再次显现。脑海中整个画面像倒带一样播放着，从现在美琴倒地不起的的瞬间开始，直到最初美琴狂奔至他身前替他抵挡一方通行的那一刻。

就是这里！当麻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那一刻的美琴身上，八方感知最大限度地运转起来。

他在感知美琴的身体。那一刻的美琴是完全没有受伤的。

虽然只是脑中重现的过去的残像，但这也算是间接将美琴看光了，当麻红着脸，不停感知着，直到他完全了解美琴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对照着扫描得来的美琴健康时候的身体情形，当麻挨个修补起她身上每一个受伤之处来。

根据上代想者传给他的经验，当麻并没有改动美琴的大脑。因为美琴的头部并没有受到物理xìng的伤害，如果轻易改动，恐怕会引起非常严重的后果。那样的后果显然是当麻所无法承受的。

美琴猛然间睁开眼睛：“咦？”

她发现自己身上的痛楚全都消散，伤口莫名其妙地好了。而站在自己面前的既不是一方通行，也不是白井黑子，反倒是拿着根木杖一脸认真地看着她的上条当麻。

“你——”美琴被盯得有些不自在。

“我已经将你治好了。不过这里很危险，你要小心点，别被误伤了。”当麻柔声叮嘱。

“啊？”美琴还没反应过来，当麻就已经转过身去看向空中的一方通行。

“既然你这边已经搞定了，那么，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上代想者说着接管了当麻身体的控制权。

一脚蹬在地面上。

“嗖——”如扬起的利箭，上代想者飞shè到半空中。

一方通行对着上代想者设置的屏障攻击了两分钟之久，却始终打不破，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不论从哪个角度攻击，都没办法将之弄碎。这让一方通行产生了深深的挫败感。

可恶，为什么我就是打不破这东西呢?这里没有任何碎石可以借用，现在能cāo纵的，也只有风而已。

风？

一方通行突然想到，为什么一定要用碎石或者尘土来攻击呢？

流动的风无处不在，这不就是最合适、最廉价的原料吗？

自己之前一直都是以大量的风聚成的炮弹在攻击当麻，但现在挡在自己身前的这道无形壁障又这么难以打破。

何不以点破面？最大限度的聚集攻势于一点，说不定真能打破这个呢？

想到就做。一方通行张开双臂，像在拥抱世界一样感受着无处不在的风。

更多的风往这里汇聚着。

空气被压缩、压缩、再压缩……

“不够，还不够，再紧密一点。”。一方通行喃喃道。

气温渐渐升高，空气似乎变得燥热起来。

上代想者这个时候也刚好飞了上来，他脚一顿，停在距防护罩一米的地方。

好整以暇地看着一方通行在那儿摆造型，上代想者正准备等对方再次受挫，让他被这种无力感打击之后才收起防护罩，却突然惊疑一声：“咦？这不是——”

“成了！”一方通行兴奋地叫了起来，一瞬间，流动于全都市的“风”都集中在同一点。就在一方通行头上一百米的位置。当所有的暴风都凝聚在一起的那一瞬间，产生出了宛如焊枪前端般的耀眼白sè光芒。

电浆体。

空气经过压缩之后，会产生热能，柴油引擎之类的内燃机器便是利用这种原理在运转的。而当都市里的空气被以超高的压缩率加以压缩之后，会变成一个摄氏超过一万度的高热球体，并将周围空气中的“原子”强制分解为“阳离子”与“电子”形成所谓的电浆体。

原本只有小小的一个光点，却可以瞬间将周围空气吸入，膨胀至直径二十米的大小。

这简直就是一颗小型的人造太阳！

“哈哈哈哈！”一方通行畅快地大笑着，他好久没体会到这种快感流遍全身的欢畅了，也只有上代想者这样的强者才能将他的潜力给逼出来。

这一刻，他再次确信，

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存在任何东西，可以阻挡在自己面前。

就算是核子弹，或是少年那无穷无尽的各种能力，都已经微不足道。

比流星更耀眼，比钻石更璀璨，人造太阳一往无前地落在了防护罩上。

“哐——”防护罩被撞开了一个大洞，人造太阳却去势不减地朝上代想者撞来。

“哼！雕虫小技！”上代想者化去手中的木杖，他已经不需要这玩意儿来装逼了，“灭！”

整个太阳被看不见的力量一下子给消融掉了，不留一点儿残渣。

“呃。”一方通行的笑声霎时止住了，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他瞳孔骤缩，露出恐惧的表情来。

这还是人类吗？连向来自傲于能挡住核子弹的一方通行都不免怀疑了。

“有句俗话，叫做‘毁灭比创造更容易’。”上代想者看着一方通行，意有所指地说着。

“刚才你借着我的经验和契合度，短暂地体验了一回有机体的恢复，感觉怎么样？”上代想者忽然问当麻。

“一个字：悬！别看我那么镇定的样子，其实我可是提心吊胆啊，就算有你的经验在身，也怕出错，真不敢想象万一出错了怎么办。”当麻心有余悸。

“这就对了。”当麻的表现在上代想者眼中很正常，他解释道：“随着能力的不断增长，生动等级的渐渐提高，总有一天，你也会达到运用有机体的程度，对自己用的时候要慎用，不过对敌人嘛——”他用眼睛瞟了瞟那边的一方通行：“自然不必顾虑什么！”

一方通行忽然间发现自身被禁锢了。

他浑身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不能动了？难道是这个家伙干的？这到底是何种作用力？为什么我的矢量反shè一点反应都没有？一连串地问题在一方通行的脑子里闪过。

“这就是有机体cāo控用在战斗中的效果。我可以直接控制敌人的身体。”上代想者向当麻解释着：“脑部是人类身体中最神奇的部位。普通的想者根本不能cāo控，稍强一些的强者，勉强可以cāo控，但碰到意志顽强的人，也有很大概率会失败。即使是我，也要花不少jīng力才能完全控制住。但这能力非常厉害，就算让敌人的思维停止，过一阵子再接上，我也是可以办到的。不过这里没必要，我只准备杀了他，用简单的身体分离就行了。”

“什么？身体分离？你是说，你要杀了他吗？”当麻吃惊地问。

“是啊，不杀了他，难道还留着以后对付你？”上代想者有些莫名其妙。

“你愿意相信他本质上是个好人吗？”当麻突然问了句。

“也许吧？我又不清楚，不过他想要你的命倒是真的。”上代想者耸了耸肩，撇嘴道。

“如果不是事先了解过这个人，谁会想到他其实是个孤僻又不被理解的可怜人呢？”当麻苦笑了一下，“我的本意也不是为了杀他。有没有什么方法让他杀不了我但又不至于死呢？”

“唉——你小子麻烦事儿真多。”上代想者抱怨道，“算了，就当临消散前额外做件好事吧！”

上代想者飞速下降。一方通行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牵引着，一同下坠。

待两人双双落地之时，上代想者开口道：“我可以完全cāo控你的身体，比如让它从中间分毫不差地裂成两半。”说完用那种杀猪匠看肉一般的眼神盯着一方通行。

这是恶魔吗？

一方通行的瞳孔缩得更小了。

“我的右手可以完全抵消你的矢量反shè，尝尝我这毁灭xìng的一拳！”上代想者大叫着飞身上前，一拳砸向一方通行的头颅。

一方通行挣扎着，想要躲开这一拳，但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一点反应都没有。

“咚——”伴随着巨大的闷响，一方通行像断了绳的沙袋，翻滚着飞了出去，完全失去了意识。

“我在他脑中下了一个对你恐惧的暗示，这样每当他看到你就会因为恐惧而不敢与你一战。这样算是符合你的要求了吧？”

“对我恐惧啊？也只能这样了。”当麻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虽然被人所惧怕也令他有点小小的优越感，但更多的其实是厌恶，这也意味着自己再没机会和这个实质上并不坏的所谓“恶党”成为朋友了。但他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得叹了口气。

“不过——”上代想者话锋一转。

“不过什么？”当麻连忙追问。

“不过这种暗示的影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减弱，总有一天会完全消散，到那时候，就会是他满含杀意地追杀你了。”上代想者提醒道。

“哈！这样正好！”当麻忽然笑了起来，他对自己满怀信心：“真到那一天，我一定会成长到他杀不了的程度。这才是你下暗示的目的吧？我想，以你的能力，既然都能将思维停止了再接上，那么，下个永久xìng的暗示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孺子可教也！”上代想者哈哈大笑。

“最后，叫我一声师父吧。”

“……”当麻有些难为情，事实上他早已认可了上代想者。

“不愿意叫吗？那算了，反正我马上就消散了。”上代想者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强打起jīng神来，“那么，就再见、哦不，再也不见了。”

“师父！”当麻在心里喊了出来。

“哈哈！痛快！让你叫这声师父可真不容易啊。不过能听到这么真诚的一声称呼，看来我这唯一一次传承还不算太失败。”上代想者感慨着，作出最后的道别：“就这样啦，我走了。”

当麻渐渐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相应地，临时加强的八方感知也回到了原本的水准。

“师父？师父！”

上代想者走了，潇洒地走了，宇宙间再也没有了这么号人。

“姐姐大人！”一声清脆的叫喊打断了当麻的感伤。

当麻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灰sè的百摺裙，短袖上衣与夏季用薄毛衣，这种跟美琴相同制服的女孩出现在美琴身边。女孩有着茶sè的头发，上面绑了两条马尾，正凑到美琴脸前。

呃，白井黑子？她怎么来了？当麻有些愕然。

“姐姐大人你没事吧？对了，你说的浑身受到重创的病号呢？”白井黑子四下望了望，最后将视线定格在表情错愕的当麻身上：“该不会是这家伙吧？”

“那个……呃……本来是他没错啦，只是……”美琴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十分尴尬，不由得瞟了眼当麻。

“哦，你说我身受重伤啊，没错！刚才的确很严重，不过现在没事了。完全好啦！”当麻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经过，不由得感激地看向美琴，一边帮她解围道。

乍一接触当麻的目光，美琴忙将头一偏，脸上却透出一朵红晕。

“什么嘛，匆匆忙忙把我喊来，让我帮忙送病号去医院，结果病号反倒自己好了。”白井黑子不满地嘟了嘟嘴，眼睛却盯着当麻，好像全部过错都在当麻一样。

“对了，这位先生到底是谁啊？怎么会跟姐姐你在一起——”白井黑子把头转向美琴，刚问出一句，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惊疑地叫了起来：“咦？姐姐大人的脸好红啊！姐姐大人竟然在脸红？”

白井黑子猛地偏过头去看向当麻，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

当麻被她盯得寒意直冒，为了缓和气氛，他伸出右手：“初次见面，我叫上条当麻。”

白井黑子忽然想到什么，她满脸露出笑容来，顺势伸出右手握住当麻的手，接着又把左手搭了上来，用两只手紧紧地包住当麻的手：“先生您好！我是姐姐的‘侧侍’，名叫白井黑子!”

当麻看着被她握住的手，实在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话说回来，这种程度的接触就让您心猿意马的，看来不适合姐姐大人呢。”

“呃。”当麻被握住的右手一僵。

啪的一声，美琴的头发冒出火花：“你说什么？”

“啊——”白井黑子像被惊吓那样一下子放开了当麻的手，却继续笑着说：“我的意思是，这位上条先生似乎……好像……应该正在和姐姐约会吧？”

“才没那回事！”

“让我猜猜，嗯——”白井黑子用手托着下巴，跟个侦探似的分析着：“姐姐大人在和他约会的过程中发生了不快，找机会打电话给我，想让我帮您解围。为了督促我快些赶到，还特地找了有人受重伤这种借口。”

“我什么时候和这家伙约过会了？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啊？”大声吼出这句话的同时，美琴的前额发shè出雷击之枪。

蓝白sè的电火花并未击中白井黑子，因为她在攻击抵达身体的前一瞬，从原地消失了。

“哎呀呀——姐姐大人还是这么不留情面呢！”白井黑子突兀地出现在当麻背后三四米远的地方。

“啧!竟然使用瞬间移动!你要是敢传出去一些奇怪的谣言，我可不饶你!”美琴恶狠狠地威胁道。

“好啦好啦！我不说就是了。”白井黑子附和着应道，无意间发现跟前躺着个人，正是那昏迷不醒的一方通行。

“这是？”白井黑子靠近一方通行，仔细辨认着，等她看清一方通行的脸时，才震惊地叫了起来：“一方通行！这是那个学园都市里最强的超能力者！”

“你才发现啊。”

“难道说，姐姐大人已经强到可以打败排名第一的超能力者的程度了吗？”白井黑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你错了，打败一方通行的不是我。”美琴用手指着当麻：“是他！”

“哈？”白井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学园都市里什么时候出了个这么厉害的家伙？

“从刚才起我就想问了，为什么你突然间变得这么厉害？之前可是被打得重伤吐血呢！难道你之前那副样子，全都是装出来的？”美琴盯着当麻，她的眼中满是认真。

“美琴。”当麻的称呼再次让美琴一呆。

“谢谢你帮我挡住一方通行。今天的事，能帮我保密吗？至于我能力的事——”当麻瞄了一眼旁边的白井黑子，“现在不方便说。你明天下午可以单独再到这里来吗？我会详细向你解释的。那么、明天见？”

“这样啊。”美琴一瞬间又恢复了她那臭屁的样子：“那好吧，明天说就明天说，到时候你要敢不来的话，小心我的超电磁炮！”

“喂喂喂——你们两个不要无视我好不好？”白井黑子突然插进话来，她凑近当麻的脸，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她的不满：“上条先生，你可别想诱拐我家姐姐哦！就算你能击败一方通行，我白井黑子也绝对不会怕你！我——”

“黑子！”美琴一把拉过白井黑子，“跟我走——时间不早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哎呀——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上——”白井黑子在半挣扎中，还是被美琴给带走了。

既然美琴她们都走了，那我也该离开这是非之地了吧？当麻扫了眼地上的一方通行。这家伙也真够不幸的了，一天之内就被连殴两次，但愿这次能接受教训，以后收敛一点。糟了，又忘了茵蒂克丝在家等着了！还有我的书包！

当麻一拍后脑勺，想起这么重要的事被自己耽搁了这么久，赶紧跑路。

当他气喘吁吁地提着书包回到宿舍时，发现茵蒂克丝已经在拿冰箱里的早熟番茄充饥了。

“当麻……唔唔……我好饿……唔唔……只好……唔……先吃这个……唔唔……了。”茵蒂克丝一边嚼着番茄，一边用她那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当麻。

“呃，那我去做饭好了。”当麻一拍额头。家里养个发育中的修女还真是耗费粮食啊！

没多久，案板上就传来“当当当当”的剁菜声。

当麻他们走了之后好一会儿，一方通行才缓缓醒来，睁开眼睛看到了周围的环境：“我还没死？被放过了么？哼！我一方通行可没乞求过这种怜悯，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另一方面，得到超能力者一方通行被无能力者上条当麻击败的反馈信息，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研究员们终于确认一方通行不算是学园都市内的最强者，已经失去了培养的价值，以后没必要再投入量产型能力者到此实验中。但是，他们仍旧怀疑上条当麻是个非常强大的超能力者，所以准备查看个几天再决定这一计划的终止与否。所以，御坂妹妹们最终能否得救，还得看上条当麻是否为超能力者。

第二天，当麻突然被要求进行能力测试。测试的结果是等级3的念动力系能力者。当然，这是当麻特地制造出来的假象。想者的能力和学园都市里学生的超能力是两码事，仪器其实还是没测出来，不过他对显示结果进行了小小的改动。

当麻从无能力者成为强能力者这件事，虽然没引起一般上层的关注，但也成了学园都市里一个不大不小的新闻。

城市里某个极难到达的地方，一根巨大的试管状容器内，某个身着绿sè手术服的人类，头下脚上的悬浮着，口中喃喃自语：“等级3的念动力么？有些出乎意料啊。”

到了傍晚，美琴如约赶到。

当麻已经早早地等在巷子里，见美琴终于来了，他凑上前去。

当麻先是四下查看一番，确认没有白井黑子及其他跟踪的人后，迅速贴近美琴的耳边飞快地小声说道：“昨天自从我颈椎被打断那一刻起，就是我师父在帮我战斗了。别惊讶出声！”

白井黑子突兀地出现在美琴身旁，凑过耳朵想来偷听。

不过她运气不好，或者说是当麻太小心了，只被她听到一个“声”字。

“事情就是这样，后面战斗的事基本上和我没啥关系了。”当麻退开来，暗道好险。多亏留了个心眼，不然自己的秘密岂不被第三者听了去？

“什么意思啊？听不懂。”美琴直言道。

“我的意思是，现在的我很弱，完全没有你昨天看到的那么强。而且目前暂时没可能发挥出那种层次的力量来。”当麻耸耸肩。

“嗬！有什么秘密这么重要？还躲躲闪闪地不让我知道。想要诱拐我家姐姐就明说嘛，不过，我可不会让你得逞的哟！上条先生。”白井黑子，挤到美琴和当麻中间，对着当麻晃动食指。“我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美琴嘴角微抽。

当麻摸了摸后脑勺，苦恼地叹了口气：“唉——真是不幸啊！”他看向白井黑子身后的美琴：“貌似今天还是没法给你解释清楚。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反正我今天不光是来解释这个，另外主要还是感谢你昨天的帮忙。昨天太过突然，匆忙之间来不及准备什么谢礼。”

“这个，我可是非常有诚意的啊。”当麻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亮闪闪的东西。

那是一个玻璃制成的翠绿sè袖珍呱太。

“呀——”美琴乍看到如此小巧而可爱的青蛙公仔，眼睛瞬间一亮：“好jīng致的呱太！”

“收下吧！”当麻将呱太递给美琴。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美琴羞涩地说着，接住谢礼的手却一点不慢。

白井黑子咦了一声，接着大吃一惊：“竟然知道姐姐大人喜欢幼稚的玩具！”

“咚——”白井黑子的头上冒出一个拳头。

“痛！痛耶！”白井黑子抱着头叫道。

“谁叫你乱说话！”美琴忿忿道。

“唉——真是伤我的心啊，刚结识男朋友，就把我这女朋友扔一边了。”白井黑子摇头叹息，一边还弄出失恋少女的特定表情来。

“哪、哪有！”美琴矢口否认，脸上涨得通红。

“姐姐大人，我们还是先走吧，我总觉得这儿不是很安全诶！那么，上条先生，拜拜咯！”白井黑子一手挽着美琴，一手向当麻挥手道别。

“等——”美琴话还没出口，就被她带着一起瞬移走了。

“这次看来更被白井黑子讨厌了啊。我真够不幸的了。”当麻望着空空如也的前方，又一次念出他的口头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