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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第三十一章 照顾

何天听到老村长的请求，心里有些理解，这完全是一个老人、一个长辈对“自家”孩子的殷切期望。虽然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收留这个丫头是小事一桩，权当为自己培养“手下”，可毕竟这是你情我愿的事，需要小妮自己心甘情愿才行。不过，看那小妮子对老村长的依恋程度，也不像是会跟他这个陌生人走的样子。
说到底，何天是担心小妮子在半路想家哭闹，到那时候，他可没有心思去哄小孩，所以他就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得保证这小丫头一路上不会闹脾气。”

老村长原本以为自己的请求是强人所难，没想到对方居然答应了，连忙回道：“不会！不会！我保证小妮会听您的话。”

何天：“那就好，你回去跟她好好谈谈吧，明天一早我便走，你们还可以有一晚上的相处时间。”他知道既然老村长这般保证，那小妮就没有选择机会，只能乖乖跟他上路，虽说完全是为小丫头好，但谁又真正站在她的角度想呢？

何天一直认可一句话——“妄加的善意即是恶意！”。甭管你说得多么好听，做得多么对，剥夺他人的选择权就是在伤害对方。他很反感老村长的做法，不过站在自身角度，这件事反而有利，他早就很想试一试“萝莉养成”，看看能不能培养出自己最满意的手下。

这一夜对小妮来说是痛苦的，也意味着她人生的转折。而何天反而很愉快，没有离别的伤感，只有对未来的美好展望！

第二天一早，何天便早早起床，在门前等待老村长他们。昨夜是他几天来难得的睡觉时间，所以今天看起来精神头十足，他兴致勃勃地在门口打起拳法来，复习一下所学的东西。

尤其是千重拳法，这是比较好的锤炼肉身的法门。别以为，到达精血期就不用锤炼肉身了。真气虽有大幅度提升身体速度和爆发力的作用，但是无法改变身体本身的强度，除非是达到洗髓境界，能够沟通外界元气，洗练肉身。

在武者之间的战斗中，如果你的肉身强度高于对方，就意味着同等修为境界下，你可以打败他，反之亦然。决定生死的因素每个都很关键，何天想要在血雨腥风的江湖中活下去，而且活得更好、最好，就不能放过每个变强的机会。

肉身境界的炼皮、淬体、锻骨三个境界其实还有深层次的划分，只是目前何天见识所限，无法窥知。现在他渐渐地打下基础，以后便能省下许多功夫。

老村长的屋子离何天的很近，现在他正拉着眼睛哭得红肿的小妮来这边，而小妮子显得极不情愿，老村长半抱半拉的，才把她弄过来。

见两个人来到面前，何天皱眉向老村长说道：“这小丫头好像不情愿，你还是不要让她跟着我了。”

老村长急道：“不！何公子！小妮儿只是舍不得我，她马上就会好过来的。”说完，他拉过小妮严肃地说道：“妮儿，你怎么不听话，我昨晚是怎么跟你说的？”

小妮却是抓着老村长的衣袖，哭叫道：“爷爷，小妮不要走！小妮要陪着爷爷！”

老村长听着她的哀求，双眼同样溢满泪花，不过，还是决绝道：“你不走就是不听我的话，我就当没你这个孙女！”说着，他便挥起衣袖，想把小妮的手移开。

十岁的孩子根本没有多少抓力，很快脱开，不过，她又立马上前抱住老村长的大腿，嘴里哭喊着：“不要赶我走！爷爷，不要赶我走！”

何天最见不得这场面，连连制止道：“行了，小妮既然不想跟我走，你就不要强迫她了。”

老村长听到后，看着自家孙女沉默下来，而小妮以为爷爷不再赶她走了，便松开紧抱大腿的双手，充满希冀地望着爷爷。祖孙两人对视，本以为会是“大团圆结局”，谁知道，老村长一把转身，向何天跪下来。

随后，略带哭腔地说道：“公子！老朽求求您，一定要带小妮离开！”

何天心里就纳闷了：小妮子在村里不好好的吗？干嘛非要跟他去外面！自己给村子的一千两也足够全村人一辈子温饱有余了。

老村长接下来的话正好解开他的疑问。“公子您不知道，我虽然有两个儿子，但他们的媳妇一个孩子都没能生下，所以我就只有小妮这么一个孙女。我那两个儿子的混帐媳妇都十分刻薄，对小妮不好，我活着的时候，她们还不会对小妮怎么样，要是哪天我不在了，小妮一定会受她们欺负，她们会把生不出娃儿的气全撒在小妮儿身上。我不想让小妮受苦，之前是没办法，现在遇到公子您，相信您一定能给她一个好归宿的！”

听到老村长的倾诉，何天不得不感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是感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老村长虽只是小妮的养爷爷，但他做到了平常父母能做到的一切。何天在心里，为之前对他的误解默默道歉。

一旁的小妮听到自家爷爷的“肺腑之言”，更是感动连连，她年龄虽小，却知道爷爷这么做全是为她考虑。她把头深深埋进老村长的怀里，不哭不闹了，显然理解了自家爷爷的做法。

老村长双手用力抱住小妮，作为最后的离别，眼睛却是一直看着何天，希望得到答案。

而何天，一来出于对自身考虑，收留小妮对他有利；二来他实在难以拒绝这样一个老人的恳求。于是，他向着老村长点点头算作同意。老村长这才松口气，最后的心愿已经达成，就算现在让他死也甘心了。

祖孙两人相拥几刻后，老村长慢慢推开小妮，道：“小妮儿，随何公子走吧！他会好好照顾你的。”这时的小妮沉默了，她傻傻地站在原地。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何天决定出手，他从后头单手抱住小妮，向老村长说道：“我带她走了！”说完就施展轻功，飞掠而走。老村长和小妮沉浸在离别的伤痛之中，反而没有惊奇这非同寻常的场面。

何天修炼的飞星逐月已经达到第六层，轻功稳稳进入一流水平，带着小妮儿仿若无物，很快就出了山村。即使已经看不见孙女，老村长还是站在原地，痴痴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地上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

何天施展轻功向着南面疾去，而那就是苏州城的方向，这是老村长指点的。路上，无论多么险峻的高山密林都挡不住他的步伐，都被他一跃而过，就这样，他在两个时辰里狂奔了一百多里地。

最终考虑到怀里的小妮才停下来休息，这小丫头已经深深地睡在何天怀里。找到一处空旷处把她放下，他便到四周看看找些吃的，当然事先他会侦查一下周围有没有野兽出没。

对于普通人来说，荒山野岭难以生存，可对于武功高强的何天来说，这儿就像他的后花园，想去哪就去哪，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这不，方圆十里内绕了一圈，就让他找到几颗果树，上面结的好似枣子一般的水果。

何天先摘了几颗尝尝，发觉它们的味道不错，挺甜的，就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包起一堆果子带回去给小丫头吃。

当他回到空地时，看到小丫头已经醒过来，却双手抱头蜷缩在一旁，隐隐哭泣。何天走上前问道：“小丫头，怎么又哭了？”小妮听到熟悉的声音，喜出望外，连忙抬起头，问道：“你没有走？”

‘原来这丫头以为自己抛下她一个人走了，才又伤心的。’心思通透的何天立马想通这点。他道：“我可不会把你这个小丫头丢在这荒郊野外，答应你爷爷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

不提老村长还好，一提到他，小妮子又伤心起来。何天发现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这小丫头基本上都在哭，心想：她有多少眼泪可以流啊？

毕竟对方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何天有哄她的“义务”。于是他说道：“行了，小丫头你就不用伤心了，反正你迟早要离开你爷爷的，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区别呢？”小妮却是无动于衷。

“人总有一天要经历离别，你现在还小，或许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如果你有我一样的经历便知道这些根本不算什么！”小妮依旧无动于衷。

“其实，你比我要幸福得多，你至少还有爷爷这个亲人，而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没有人疼爱，更是要靠乞讨为生，处处受人白眼。”何天说的是现在这个身体的情况，也不算是骗人。

真实感情流露果然奏效，小妮终于抬起头，眼泪汪汪地望着何天，她是想要知道接下来的故事。

“经历了这么多苦难，我知道：一个人在世上，不靠天，不靠地，更不靠父母，要靠就得靠自己！我费尽心机拜到师父，学到武功，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现在，我什么都有了，钱财对我来说只是数字，权位美女对我来说唾手可得。我现在很开心！很自由！你想不想像我这样？”

这些话带有鼓励、诱惑成分，小妮人还小，不知道其中的意思，茫然地看着他。

何天也知道自己说岔了，便道：“总之，你不用想那么多，我会好好照顾你，你爷爷不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时间是抚慰痛苦的最佳方法，相信过不了几天，小妮子就会开朗起来。

但现在，填饱肚子是第一要务，何天递给小妮几颗果子，道：“吃吧，很甜的。”小丫头这次没有闹脾气，用小手接过来，慢慢送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