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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大地是圆的？

虽然不懂他们说的这些东西，也觉得人怎么能生活在大圆球上？历来都是说天圆地方的嘛！可见这四个西洋人被说的面如土sè，连洋菩萨都搬了出来，赵翟这才相信方明确实是深通西洋的海归派，干咳一声站了出来打圆场道：“罢了，罢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东西了。弗朗科，吾只问你，究竟能有多少火枪，何时能运抵？”
这一会弗朗科恭敬许多，没说话先站起来躬身行礼：“赵使君大人，我刚才确实没有骗您，整个十六绅士会在大夏全部火枪数量也不过六百条，这些火枪还有一半是商会水手们装备防御海盗袭击的，也不可能全部卖给您！”

“唔！……”赵翟捋着胡须，侧头看向方明，“中华，你看……”

方明冷笑一声，就说嘛，这西洋人在横，眼下还没到他们称霸世界的时候，对着大夏国这样的庞然大物如何敢那样无礼？明显是这弗朗科受了赵翟之托，要来试探自己。也不说破，只悠然坐到位子上，端起刚刚下人呈上的绿茶，轻轻吹着茶叶沫子，有滋有味的吧嗒几口，这才道：“赵使君，某有什么办法，反正一千杆火枪是必须的，就这某还嫌少呐！旧的也成，不过管新的旧的，都不能比上次那些伊利亚火枪差。”

方明说得决绝，赵翟也为难起来，坐在边上叫做艾克曼的瑞斯地亚商人眼骨碌一转，凑到弗朗科耳边小声密语。等他说完，弗朗科脸上为难神sè一扫而空，哈哈笑道：“赵使君，方都尉，我想起来了。一千支火枪是有的，杰勒门国伯克兄弟公司生产的jīng品火枪，比起我们伊利亚制造的火枪还要jīng良少许。只是现在货都在南洋，来回最少一个月时间，不知道尊贵的大人们能不能等这一个月！”

看到赵翟再次看向自己的眼光，方明一盘算：就算征齐了兵马也不能马上把火枪交给他们，最起码基本的训练是要有的，一个月的时间，等得起！不过刚才这赵翟这般可恶，竟然找些洋鬼子来试探老子，若非老子机灵博学差点就被拆了个底朝天，怎么也不能就这样轻易松口。皱着眉头，一个劲喝茶，就是不搭话茬。

这次赵翟为了应付危局，开出的价钱实在不错，让这几个西洋人商人钱心大动。弗朗科本来手中是没有这许多火枪的，那艾克曼却想起几国在南洋诸岛上常年驻军也在数千人，这兵备火器是少不了的，就算库存不够，兵士手中的枪也足够应付这贪得无厌的方都尉大人了。大不了往各国总督手中塞点钱，先将士兵手中的火枪拿来应付就是，反正南洋岛上那些未开化的土著已经被各国教训的怕了，决计不会出什么乱子，等国内的火枪一运到，再发还士兵也可以。

此时见方明沉吟不语，赵翟焦急彷徨，偌大一单生意就要从手边飞走，弗朗科一咬牙道：“若是赵使君大人和方大人能等，火枪的数量还可再拼凑一些。眼下我们手上有六百只火枪，除却必须自卫的外，马上就能交付400只，全新的伊利亚火枪。等一个月后船队从南洋归来，再交付600只，不，1000只伯克火枪。不知两位大人意下如何？”

“炮！枪要，炮我也要！你们现在有什么炮？”没想到只等了片刻，火枪数量就涨了一倍，方明心下大乐，要不是看那弗朗科割肉般的样子，还想再等上一会，看看这火枪数量能不能再上涨一点。

“炮？”弗朗科四人对视一眼，荷尔玛的杜森问道：“大夏国的火炮在铸造技术上比我们并无相差，而且我们远从万里海外而来，船上也只装了些小口径的六磅和八磅炮，威力比起昌州城头的天雷大炮差远了。都尉大人为何还要问我们购买火炮？”

方明两眼一翻，仰鼻朝天道：“难道我大夏的火枪就比你们造的差么？跟你们买枪买炮是因为某要急用，自己造来不及了，明白不？小炮？某要的就是小炮，大炮还不要呢。你们那什么六磅炮八磅炮都有多重？两三个人能拖得动不？”

一句话说得几个西洋人差点笑了出来。杜森屏息凝气好一会才道：“回都尉大人的话，便是最小的3磅炮也有600磅重，加上炮车，差不多快900磅了。需要骡马才能拖动，要是全靠人力，最少也要3个人才能移动。”

“900磅有多重？”见这几个洋人这幅德xìng，才知道自己无知丢了老大一个人，方明脸都不红一下，扭头问赵翟。

没等赵翟说话，那杜森又道：“我们西洋一磅，差不多等于大夏国一斤的重量，只是略少一点点罢了。”

900斤？姥姥的，这还是炮嘛？方明暗自咋舌，这都有半吨重了，全靠人力还真伺候不了。

不过人倒架子不能倒，方明还是拿腔作势道：“不管什么三磅，六磅八磅的，这炮有没有？卖不卖？”

弗朗科看他架势，要是不卖炮，连火枪也不想要了，忙将杜森拦下，四个人凑到一处嘀嘀咕咕商量了半天，方开口道：“赵使君大人，方都尉大人，这这火炮都是我们船上防御海盗的利器啊，本来火枪已经卖给你们很多了，要是连炮都没了，一但遇到那些该死的海盗，我们就只能被丢下大海喂鲨鱼了。就是我们愿意卖，水手们知道了也会造反的。”

“你们船上的不能动，南洋呢？不是要从南洋运火枪过来吗？顺便带上几门小炮问题不大吧？”方明一口将茶喝干。

“这……”弗朗科沉吟着，眼中闪烁的全是贪婪的目光，“南洋倒是有些，可都是各国总督驻军所有，倒是也能运出来几门，只是……！”

真是有钱能使磨推鬼，这些死洋鬼子不远万里到这里来，图个啥？不就是钱嘛？方明不顾赵翟使过来的眼sè，大手一挥：“这个你们找赵使君商量，某不管钱，只要东西，若是没有火炮，那火枪某也不要了。大不了自己开工造，就是慢点，比你们的也不差！实在不行，难道这偌大东海南洋就你们一家卖枪卖炮？老子找别人买去！”

总算方明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反而掉过头威胁了一番。赵翟轻舒一口气，他与这西洋商人打交道多年，实在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德xìng，若是被拿住命门，价格翻上三五番都是轻的。当下也不等弗朗科等人再与方明罗唣，轻咳一声：“中华，那匠作营你该去看看了吧，也好督促督促那些匠人们！”

“是了，使君，某这便去了！”方明答应着，抬腿就往外走，临出门前丢下一句：“那炮是越多越好，什么炮车炮架，都要配齐，三磅的最少要十门，六磅八磅，也各要五门！”说完不理屋内一中四洋五个人如何瞠目结舌，扬长去了。

迈出大门，方明脸上的笑容就再抑制不住，那些匠人们被区区九品供奉挑动得眼睛里都冒火，哪里还需要他去督促。赵翟急着赶他走，那是打算与洋人们讨价还价了，他一个读书人，拉下脸与商人尤其还是海外洋商锱铢必较的论价，是怎么也不会让别人在边上看笑话的。

在府中一通闲逛后，方明等到了赵翟传来的确切消息，400只火枪后rì交付，一个月后，1000只伯克火枪也已经定了下来，并且随船而来的还有3磅炮6门，六磅炮3门，8磅炮1门。怕方明又要挑刺，赵翟解释道：那几个西洋人确实拿不出更多的炮了，说是这几门炮也几乎将南洋各国用炮搜刮一空，连带那1000只火枪，各国在南洋的驻军已经有一多半是空着两手的了。

方明却不以为意，这个数字虽然离方明要求的甚远，可他刚才也只是信口开河漫天要价罢了。因此躬身对赵翟行了个大礼：“赵使君，这么多东西某已经很满足了，西洋人的东西还是应急的，终归这些还是要靠自己造出来才算安心。方才方明失态狂悖，只是为这几个西洋人欺人太甚，还请使君原谅！”

“什么话来，只要中华能保住吾昌州平安，护得十万黎庶不被乱兵祸害，吾还有什么可在意的？”赵翟对方明这番表态还是满意非常，呵呵笑着捋着长须，嘴里不停温言抚慰。又记起一件一直挂在心中的事情，拉着方明小声问道：“不过方才中华与那西洋人辩驳，说吾等脚下这大地竟然是个大圆球，又说这大圆球竟还不停转动，可是虚言？”

看赵翟满眼不可置信，一副荒言谬论却又天都快塌下来的表情，方明哈哈大笑，这些事情说道起来三天三夜也解释不清，干脆装傻：“赵使君，这些都是吾道听途说而来，唬那些西洋人的。不过刚刚那弗朗科也说了，他们国中的哥伦布哥大侠确实已经环绕大地走了一周，这大地是圆形已经无可辩驳了。”

“这如何可能？这如何可能？！”赵翟揪着胡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嘴中不停自语：“天圆地方上古便有定论，如何这西洋人却搞出这许多古怪！难道这世界就无有天涯海角？”正自个跟自己个较劲钻牛角尖时，见方明抬脚要走，又一把将他扯住：“中华，这如何可能？”

“哎呀，我的使君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贼军都杀到眼皮子底下了，你还有心思研究学问！”方明又好气又好笑，只好道：“这世界哪里有天涯海角，这么跟你说吧。若是这海洋统统变成陆地，你我背着干粮包袱，从此刻起，无论向任何方向一直走，一路上只要没被老虎吃了，被野人捉了，终有一rì会走回这里。你信也不信？”

“不可能！匪夷所思，匪夷所思！”赵翟一脸震惊，拉着方明的手也不知不觉中松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