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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决定

凝视夜空半响后，仲永低下了头，望着曼青安详的面容，仲永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娘，以后你不用再为我担心，到了那边好好过，一路走好……”说完，用疲惫的身体抱起曼青，蹒跚的向家走去。每个时区都有一块土地专门用于埋葬先人，但即使是第九区，进入其中所需的时间也是仲永所承受不起的，他唯有将自家后方的一处小土坡选为曼青的长眠之地。

……

夜空下。

“宝贝，宝贝，爱你一辈，不求你有什么作为，健康快乐给你在陪，只求你问心无愧…”仲永一边哼着娘亲时常唱的儿歌，一边用鲜血满布的双手继续扒着土坑，人说十指连心，此刻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娘，还记得这个小土坡吗？小时候你可是经常来带我玩的，你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伴咏坡。”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突然搭上了仲永的肩膀，仲永猛的一回头，将来人惊得倒退两步，见是方天，原本紧张戒备的眼神才逐渐缓和下来。

“始…始咏，你的右眼怎么了？”方天声音略带颤抖的问到。

头先仲永回头那刹那，着实将他吓得不轻，像是受伤野兽的最后反扑，血红sè的右眼带着死亡的气息。

“右眼？怎么了”此时的仲永还不知右眼的变化。

“你的右眼，变得好红，是受伤了吗？”见仲永一副不知的摸样，方天也奇了。

“受伤？呵呵，也许是吧，以后我叫仲永，别叫我始咏了…”仲永一声轻笑，淡淡说到。

虽然感觉仲永与以往不同，但方天却以为是曼青的死带来的刺激太大，并没有太在意。事实上也并没错，但他不可能知道仲永这个外来因素。

“仲永？好…好吧…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停顿了一下，方天问道。

此刻，仲永将最后一捧土盖到了土包顶部。

“我要变强，要成为强者，但…我首先要加入军营！”说完，仲永的眼底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疯狂嗜血。

“军营？为什么去军营啊？军营死亡率太高了，我不准你去！”方天一听仲永说到军营，立马急了。

“死亡？你觉得我们现在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此话一出，方天几次张开了嘴，却发现根本答不上，最后只有发出一声叹息。

……

“既然如此，我也跟你一起去。”方天沉默了半响，却说出了一句让仲永意想不到的话。

“不，不用，你……”听到方天这话，仲永涨红了脸说道。

“别说了！”方天语气一冲，打断了仲永的话。

“你的决定我改变不了，同样的，你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方天那双大眼睛透露出的坚定，使得仲永为之一愣。

仲永虽然已经决定好了为了变强，愿意配上所有，包括生命，但这所以却并不包括方天的xìng命。

“为什么？”仲永声音带着一丝嘶哑。

“为什么？呵呵，因为我们是兄弟，你要疯，我陪你！”

最后“我陪你”三个字，却似一道惊雷打在了仲永脑海，耳朵不停重复回响。

强压着眼角的泪水，仲永开口说道：“好，刀山火海，我们两兄弟一起走！”

“瞧你那稀泥nǎinǎi样，给我像个男人！”看到仲永的摸样，方天先是一阵心酸，然后便打起jīng神，拿出以往的大哥样，狠狠地拍了一下仲永的肩膀。

“先回我家吧，军队每天早上九时才开营，对了！你还有多少时间？”方天说着便往自己作弊看去。

“我今天去杨大叔那帮忙了，他给了我十八时，你别站着，快看啊。”杨大叔是九区内少数会接济他们这些穷苦的孩子好心人，仲永和方天总是定时去杨大叔的商铺帮忙，杨大叔也会给他们合理的报酬。

“哦，哦好！”因为今天的巨变，又或许是还不习惯，仲永一天下来都没看过左臂的时间盘，此时一看，又是一愣，随之一阵无奈。

“我连明天都坚持不到了。”

方天听到仲永这么一说，目光朝仲永的时间盘看去，却发现时部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一”（时间盘分为年、月、rì、时、分、秒六部）。

“怎么搞的，怎么只剩下一小时了？你今天没工作吗？”

对于生活在第九时区的人们，十九岁后一天不工作，那就相当于等死，因为普通人家的收入，每天都刚好是二十四时，好点的可以多出一两时，而仲永今天，很明显的没工作。

“没有，因为我妈的事…”说到这，仲永眼神又是一下黯然。

方天一听，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对了，娘给我留了点时间，放在家里床下面。”正当两我们人不知如何是好时，仲永灵光一闪，想起了母亲留下的书信内容。

“那感情好，拿了时间就去我家休息吧，明早一起去军营！”方天展颜一笑，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跪下在曼青坟前拜了三拜，便拉着仲永朝仲永家方向走去，沿途还说道：“你个臭小子眼睛到底怎么回事？刚见你的时候吓了我一跳！”

“我真不知道，回你家的时候我看看吧。”仲永无奈一笑。

“还有，你说的改名仲永是怎么回事？”

离伴咏坡的距离越来越远，仲永却猛地一回头，看着已经模糊不清的曼青坟，心里想到：“娘，我向你保证，当我再回来之时，定是我成龙翱翔九天之时。”想完，回头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前走去。

庆幸的是，仲永方天发现曼青留下了存了大半天的储时器，足够仲永撑到去军营。按规定，军营要分发给每给来参军的青年足够活下去的时间，这样一来，短时间内仲永方天二人的生存问题却是不用愁了。

……

回到方天家后，仲永终究是忍受不住自己地满心疲惫，匆匆地洗了个澡，便躺上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