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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进兵南阳

建安二年chūn二月，袁术出兵救吕布，胜曹cāo而回。回至寿chūn，建号仲氏，立台省等官，乘龙凤辇，祀南北郊，称帝造反。消息传出，天下震动，朝野哗然。
献帝在洛阳听到袁术称帝的消息，大怒。先命王粲起草檄文，声讨袁术。其文略曰：

盖闻天无二rì，民无二主。大汉自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一统天下，至今已四百余年。其间虽有异臣篡逆，天下未曾易主。历二十四帝，于民施恩，百姓乐从，未尝失德。汝南袁氏，自司徒袁安以来，四世三公，世食汉禄；忠臣孝子，常出其门。今伪仲氏袁术者，出身袁氏，便当效法其祖，匡扶汉室。不想僭称帝号，违命淮南，是不惟无君，亦且蔑祖，不惟汉室之乱臣，亦袁氏之贼子也。

今昭告天下，请举义旗，共清妖孽。南连百越，北尽叁河；铁骑成群，玉轴相接。海陵红粟，仓储之积靡穷；江浦黄旗，匡复之功何远！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吒则风云变sè。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

卿等或居汉地，或协皇亲；或膺重寄於话言，或受顾命於宣室。言犹在耳，忠岂忘心。倘能转祸为福，送往事居，共立勤王之勋，无废大君之命，凡诸爵赏，同指山河。若其眷恋穷城，徘徊歧路，坐昧先几之兆，必贻後至之诛。

献帝命昭告天下，然后召集群臣商议。道：“袁氏四世三公，袁术亦当世为汉臣矣；今乃妄称帝号，目无朝廷，是不惟无君，亦且蔑祖，不惟汉室之乱臣，亦袁氏之贼子也。今袁术占据淮南，兵jīng粮足，朕yù讨之，诸卿有和妙计？”

荀攸道：“徐州牧刘备，素怀忠义，屡建大功。今可使刘备起徐州之兵，攻袁术之前。陛下别以朝廷大军，以攻其后。前后夹攻，袁术可擒。”

献帝从其计，仍命杨琦往徐州命刘备起兵。刘备在徐州迎接天使，读诏命曰：征东将军都城亭侯，徐州牧刘备，心怀汉室，多有匡扶之功。今袁术篡逆，特加封刘备为左将军彭城侯，克rì起兵，征讨袁术。勿负朕望。云云。

刘备接诏已毕，乃于关羽等计议出征。

且说献帝自杨琦去后，检阅兵马，令徐晃为先锋，朱皓为合后，自与荀攸郭嘉，张燕许褚为中军，起禁卫军五万，征讨袁术。命贾诩与王越守洛阳，杨彪等处理政务。军至虎牢，命张绣等固守关口。

一路无话。军至颖川，太守赵俨与守将李通、文聘等同来见驾。献帝聚众商议。荀攸道：“袁术建都寿chūn，封其侄袁胤为王，令守南阳。今南阳势孤，陛下不如先取南阳，然后以得胜之兵东攻寿chūn，可一鼓而下。”献帝便命李通应付粮草，大军前往嵩山寨中驻扎。

且说袁胤守南阳，有大将桥蕤辅佐，梁刚、乐就等为副将。闻得献帝军马来到，与部下商议。桥蕤道：“兵来将当，水来土掩。吾来rì引一军出城接战，公等但请上城楼观战可也。”

乐就道：“汉军有五万禁卫军，更有豫州兵等三万人，来势汹汹。依在下之见，不如紧守城池勿战，一面修书往寿chūn，请陛下令起大军助战。”

桥蕤道：“养兵千rì，用在一时。今未曾出战，便上书求救，徒惹人耻笑。且吾闻徐州刘备起兵相攻，陛下专心刘备，又如何兼顾南阳？不必多言，吾来rì必退敌兵。”

次rì，献帝命徐晃朱皓攻城。桥蕤领兵接战。徐晃道：“逆贼！尚敢抗拒天兵！若不早降，打破城池，悔之晚矣！”桥蕤道：“若能胜吾手中宝刀，再夸海口不迟！”奋勇而出，搦战徐晃。徐晃抡斧便出。两人连斗三十回合，不分胜负。桥蕤道：“马匹疲倦，稍歇再战！”徐晃住手，两人各归本阵。休息片刻，桥蕤道：“还敢再战乎？”徐晃道：“有何不敢！”纵马而出。再斗二十余回合，不分胜负。桥蕤道：“今rì天晚，明rì再战。”收军回城去了。

次rì，两军再次对阵。桥蕤更不打话，直奔徐晃。两人恶斗，朱皓麾军掩杀。桥蕤军被冲动，大败而回。

第二天，桥蕤又出城搦战。荀攸道：“桥蕤昨rì兵败，今又来搦战，只怕有计。”献帝：“然则何如？”荀攸道：“陛下可令文聘、朱皓左右埋伏。若桥蕤有诈，伏兵尽起相救。若桥蕤为使诈，则不必动。”献帝便命文聘、朱皓埋伏，然后令徐晃进兵。

桥蕤见了徐晃，道：“昨rì汝二人攻吾一人，不算好汉。今rì我二人并不要士卒相助，只凭手中兵器，决个高下。”徐晃道：“正合吾意。”在核心刀来斧往，桥蕤渐渐不敌。拨马便逃，却不入城，却绕城而走。徐晃暗忖：军师果然神机妙算。放心赶去。行至东门，只见左梁刚右乐就伏兵尽起，便来围徐晃。徐晃且战且走，退至城外河边。一声鼓响，文聘、朱皓两路兵鼓噪杀来。两军混战，梁刚乐就来战文聘朱皓。刘辟龚都道：“如此小贼，不劳将军动手。”刘辟迎上乐就，龚都便战梁刚。那边桥蕤已经和徐晃战在一处。文聘道：“将军且歇，看吾手段！”

刚要动手，刘辟砍翻乐就，梁刚大吃一惊，转身便逃。龚都追赶不及，却被朱皓一箭杀死。桥蕤见二人毙命，虚晃一刀，败回城中。

徐晃等在城外搦战，袁胤、桥蕤不敢出战。遣使乘夜sè堕出城外，往寿chūn搬救兵。

献帝连rì攻城，并无人出战。其城甚固，急切攻打不下。荀攸来见，道：“臣昔rì避乱荆州，曾观南阳地理。南阳东有水，名淯水。城东北有一山，名鲁阳山，可下视城中形势。陛下可遣朱将军于鲁阳山上立寨，可得城中详情。”献帝想到昔rì自己私访荆州，曾命雷叙、张先驻军鲁阳山，以为接应。后出南阳回京，曾在此驻军一晚，果然可观南阳动静。便命朱皓率军士数千，往据鲁阳山。那山上有乐就数百步兵驻守。闻乐就已死，已各自散去。朱皓毫不费力得了鲁阳山。占据山头，rì夕察看城中虚实。

袁胤闻汉军占据鲁阳山，怒道：“汉军驻守鲁阳山，城中虚实，彼军尽知，如何可守？必要夺下鲁阳山。”桥蕤道：“汉军兵众，吾兵危将寡，不宜出战。”

袁胤道：“汝前rìyù出战，曾说甚来？今败于徐晃，如此胆怯！今番不用汝，吾自出兵。”

桥蕤道：“大王既yù出兵，如何敢劳大驾？还是末将代劳。”点了几千军，次rì一早，出城而出，直取鲁阳山。朱皓守住汕头，并不出战。桥蕤yù上山，滚石檑木滚将下来，近不得山脚，无计可施。从辰时至未时，不能上得分毫。乃鸣金收兵。朱皓趁机冲杀下来，居高临下，大杀一阵，死者甚多。桥蕤狼狈逃回城中。

这天朱皓来见献帝，道：“臣每rì察看城中虚实。今南阳吏民，皆有忧sè。陛下不如晓喻城中，若能杀袁胤、桥蕤投降，免其从逆之罪。”

献帝便命军士shè文书入城。桥蕤拾获一张，拿来见袁胤。上书：“袁术谋逆，罪无可赦。袁胤等共同谋反，从者皆罪。南阳城中吏民，皆是大汉子民。若能以袁胤、桥蕤之头献城，免从逆之罪。有功加赏！”南阳城中人心惶惶，袁胤、桥蕤坐卧不安。朱皓于山上望见，告于献帝。献帝便命文聘、刘辟、龚都攻打三门，只留东门不攻。又令徐晃于淯水河设下埋伏。专擒敌首。

汉军大举攻城，南阳百姓开城门接应入内。袁胤、桥蕤禁止不住，闻东门无军兵，乃与心腹数十人从东门出，往寿chūn去。行至淯水，不能渡。乃四下寻找渡船。见有渔民数人，驾几只小船，乃挥手招之。渔民撑船近前，桥蕤道：“汝等若能渡吾等过河，酬劳甚厚。”渔民道：“若yù过河，每人一两银子。”桥蕤等急于过河，道：“依你，一两就一两。”

渔民把小船靠岸，道：“此等小船，每次只能载三人。如灯和人先渡河？”桥蕤与袁胤等几人先上了那几条船，道：“先载吾等渡河。”渔民撑舟到河心，突然不动。桥蕤道：“为何不行？”渔民道：“吾等奉徐晃将军之令，在此等候多时。”各自动手，把桥蕤与袁胤等生擒。岸上军士见出变故，弯弓shè箭。只见河边闪出一队人马，把岸上士兵尽皆杀了。徐晃生擒了桥蕤与袁胤，解来大寨。献帝命斩首，令袁胤心腹挟归袁术，传语“若执迷不悟，便是此等下场。”

大军入城，安顿百姓。吩咐免南阳一年税粮。以赵戬为南阳太守。商议东进寿chūn。

郭嘉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颖川离寿chūn甚远，且沿路有曹cāo、吕布等军兵，粮草转运不便。当一面命李通转运粮草。一面进兵。颖水东行，至寿chūn并入淮河。今不如遣一军从颖川出发，沿颖水而下；陛下自南阳从陆路东行，两军会于寿chūn城外，水陆齐下。”

献帝便命徐晃领两万人前往接应李通，护送粮草。文聘率豫州兵出颖川，沿颖水东下，经汝yīn、颖上等直奔寿chūn。以许褚为先锋，朱皓合后，自为中军，从陆路进攻。

且说文聘为荆州人，水xìngjīng熟。率豫州兵从颖川东下。沿路汝yīn、颖上等守卫望风归降。一路兵不血刃，到达寿chūn。一面派刘辟打听刘备军消息，一面等候献帝大军。

数rì后刘辟探听刘备军消息回报，言刘备已被袁术破了。文聘“愿闻其详。”

原来刘备受诏后，起jīng兵两万杀奔寿chūn。袁术闻刘备又兴兵侵犯寿chūn，大怒，曰：“汝乃织席编屦之去，今辄占据大郡，与诸侯同列；吾正yù伐汝，汝却反yù图我！深为可恨！”亲自出兵，与刘备会于盱眙。大骂：“刘备村夫，安敢侵吾境界！”玄德曰：“吾奉天子诏，以讨不臣。汝今敢来相拒，罪不容诛！”袁术大怒，命纪灵出阵。纪灵拍马舞刀，直取玄德。关公大喝曰：“匹夫休得逞强！”出马与纪灵大战。一连三十合，不分胜负。纪灵大叫少歇，关公便拨马回阵，立于阵前候之。纪灵却遣副将荀正出马。关公曰：“只教纪灵来，与他决个雌雄！”荀正曰：“汝乃无名下将，非纪将军对手！”关公大怒，直取荀正；交马一合，砍荀正于马下。玄德驱兵杀将过去，纪灵大败，退守淮yīn河口；教军士来偷营劫寨，皆被徐州兵杀败。

刘备分关羽、张飞下三个寨，互为犄角之势。袁术兵多，乃用谋士杨大将之计，张勋、陈纪攻关羽营寨，雷薄、陈兰攻张飞寨。自与纪灵攻刘备。刘备敌纪灵不过，指望关羽等来救护。关羽等却被张勋、陈兰等拒住，因此寡不敌众，被袁术赶过淮yīn。刘备一路败退，两万人马剩了八千，乃退回徐州。

半月后，献帝军至。听说文聘已经到了半个月，厚加赏赐。此时李通、徐晃兵粮已到，便商议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