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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起势

这位前来出jǐng的jǐng官正巧是林志明大学里的学长李海波，俩人关系还特别好，毕业后才渐渐少了联系，林志明知道他在公安系统，可确实没想到会在这样一种形势下见面，感觉很尴尬。也就没有叫对方的名字，李海波估计也是同样的想法，看了一眼就假装不认识了。
老王看到他们这样，就知道今天不可能收拾了林志明，例行调查的时候就说了下过程，只说林志明想用砖头砸他，他侥幸逃脱，李海波又问林志明怎么回事，林志明说：“我就是跟他闹着玩，不是想伤害他，要不他哪能跑掉呢？”李海波板起脸严肃的批评林志明。

“你们是一个单位的同事，闹着玩没什么，可是你不看看他的岁数，经得起你这么闹腾吗？有个三长两短你付得起责任吗？”

林志明有些气短，心里也觉得学长说的有道理，就点点头。

老王看到李海波在弱化矛盾，心里有些不甘：“他这哪是闹着玩，根本就是故意伤害！”

李海波回头看了老王一眼，道：“你说他故意伤害，那你说说他怎么故意伤害的？”

老王说：“他拿着砖头追我！”

李海波道：“好的，我会记下来，他拿着砖头追你，伤到你哪了？”

老王：”。。。他没来得及伤我你们就来了！“

李海波道：“凶器哪去了？”

老王一瞪眼，明明他看见了怎么还问，就是想偏袒，于是气呼呼的说：“他扔池子里了！”

林志明听懂了学长的意思，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老王。

李海波又问林志明：“你为什么拿砖头追赶他？”

林志明道：“我没有追赶他啊，我看到路上有两块砖，怕来往车辆压到就捡起来，想丢到水池里去，不知道他哪根神经不对认准了是我要砸他，这完全是个误会！”

老王一听这话就不干了！“你胡说八道，我扣了你的安全奖，你想拿砖头来砸我报复我！”

林志明一听也吼起来：“你凭什么扣我安全奖，我违反哪条规定了？”

就在这个时候，公安科通知的徐主任已经赶到了，他跟于书记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跟李海波打招呼，说这是单位内部事务，不应该去打扰110，非常不好意思云云。

李海波瞥了一眼林志明，对徐主任说：“刚才他们两人陈述了事情经过，我看这是一场误会，你们内部解决吧，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老王还有些不甘心，正想说什么，看到徐主任想吃人的眼睛，连忙闭上了嘴。

110jǐng车开走了。

于书记出来打圆场道：“老王，你开展工作的时候要考虑周全点，怎么能够这么武断的做决定呢？有什么事要先跟车间里请示。”言下之意对老王先斩后奏颇为不满。

于书记又道：“小林，你就算有什么不满也应该先反应清楚了，我们上会给你个说法，你这闹的是哪出？万一闹出大事来怎么办？年轻人有冲劲是好的，但是不要冲动！“

林志明看了徐主任一眼，心话：老子给你打电话说这事了，你给我踢皮球，不给你点厉害看看对不住你！

接下来众人散去了，林志明追着徐主任和于书记去了车间办公室。

“领导，不是我有意去惹事，我为了给车间里争光，借调到外单位做事不是我自己的意思，这样给我后院点火说不过去吧？”

徐主任道：“我不是跟你说了研究后再答复吗？你给我捣什么乱！“

林志明道：”老王把我的奖金平摊到别人的头上，你叫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有这么做事的吗？“

徐主任眼睛一瞪道：”那你就拿砖头砸？“

林志明不干了，道：”那你让我怎么办？工作我做，亏也得我吃？没这样的！“

于书记赶忙劝阻二人道：”小林，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先回去，我们研究后给你答复。“

林志明心想，老子就是因为你们踢皮球才跟老王开练，现在又来这套，不行！

于是说道：”于书记，我现在跟老王闹成这样工作开展本身就有障碍，你让我回去也可以，但是我不保证不跟他因为这事再闹起来，今天就非得找他给我个说法不行！“

徐主任一拍桌子，吼道：“胡说八道，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你想干嘛就干嘛，我告诉你，今天你如果再闹出事来，别怪我去人事部反应你的情况！”

林志明也急了，叫道：“让我借调的人是你，看我被人坑的人也是你，今天你还对我说这种话，我还就不信了！我。。。”

于书记一看不好，连忙把林志明按着坐下，说道：“徐主任不是要推卸责任，这样，你的全年安全奖是2000元，这个钱车间里给你补上，借调的工作你也要好好干，不要闹情绪，啊”

林志明一听这话，火气就下来了，看着徐主任，俩人虎着脸不说话。

于书记道：“小林，这个事我给你安排好，你先回班组等着吧！”

林志明起身离去，徐主任看了于书记一眼，“怎么就从车间里拿钱给他？”

于书记靠在椅子上说道：“公司里快搞新技术开发考评了，我们现在拿得出手的就是小林弄的那个程序，要是他撩挑子这次考评我们就通不过，而且老王这事干的确实不地道，我们不撤销他的决定是支持他工作，但是这个小林也是个火爆霹雳脾气，要是回去真跟老王闹出个好歹，不光他的安全奖，连你我的都别发了，这笔钱正好让横河公司给补上就行了。”

徐主任沉思了一会，点点头。

很快车间会计就打电话让林志明去领钱，林志明出门的时候还瞪了老王一眼，老王心里这个憋气，这小王八蛋，怎么这么难整！

经此一役，赵乐兵和周涛对林志明刮目相看了，不知道是谁给林志明冠以“青皮”的外号，称赞他不知死活，不畏强权，不知好歹，不肯干休，这话也不知道是称赞还是贬低，总起来说还是挺贴切的。

车间里经过会议决定，把林志明调到车间办公室，不再在班组锻炼，这是个惹祸的祖宗，还是放在眼前看着比较踏实，这是领导们的心思。

林志明的妇女管理系统很快就完成了，工会的刘姐试用了一下，非常的满意，她不用再去扒拉那堆已经被她翻的有些破损的纸张了，林志明暗笑：这种开发任务一个月做10个都没问题，只不过做完这个系统，他出门碰到那些小媳妇，大老婆总是忍不住想起来她们是怎么避孕的，思想相当的龌龊了一阵子。

徐主任要求林志明抓紧推进那个数据采集上网工作，林志明抱怨对这个系统完全不了解，不知道怎么做，徐主任参与考评的两个项目重点还是这个数据采集，要是做不好就没什么亮点了，他跟于书记俩人商量了半天，决定把林志明送到京城横河公司总部培训一下，让这小子尽快弄明白工作怎么做。

林志明听说要去京城培训，那是相当的兴奋，整天困在这个破厂子里，脑子都秀逗了，能出去走走真是求之不得，兴冲冲的就跟着车间领导和技术骨干出发了。

横河总部在京城的东四十条附近，附近一圈都是洋鬼子的领馆，林志明一行人就住在这里的一个四合院宾馆里，对于外地人来说四合院挺新鲜的，没事跟人聊个天打个牌挺方便，林志明看着横河位于42层的办公室外墙玻璃，感到有点腿软，这个高度已经看不清下面路上的行人了。不敢往外看，就只好认真听老师培训了，好在培训的老师算是个美女，看着也挺养眼的，林志明没有把大学里那套听而不闻的本事用上，认认真真的记住了那些阀阀门门们都是干什么的，也知道了自己该从哪里下手。

培训到第4天，到了教室里，徐主任忽然想起来自己没有带电话本，没法联系京城的几个业务单位了，就打发林志明回去拿，林志明觉得自己学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部分是那几个技术骨干需要了解的事，他需要明白的都搞清楚了，屁颠屁颠的跑回宾馆去拿电话本。那时候没有手机，离了电话本靠脑子真记不住几个号码，所以电话本是非常重要滴。

话说林志明一口气跑回了宾馆，翻了半天总算找到了电话本，想溜出去玩玩，无奈这里也不认识什么人，跟宾馆的小服务员聊天，她们偏偏说的又是chóng qìng话，听的硬是不明白，只好往横河的办公大楼走去，京城的道路小胡同颇多，这跟林志明的故乡可不一样，哪个小胡同里都有可能窜出一辆汽车。

林志明从一个两个人肩膀宽的胡同口路过的时候，里面就窜出来一辆跑车，好在林志明没有全神贯注的走路，感觉到右侧突然出现一个高速行驶的东西，就向左跳了一下，然后就感觉身体一震，脑袋晕晕的飞了出去，急刹车声，有人乱叫：不好了，撞人了！那个时候，人们还没有讹人的习惯，所以很快就围上一圈看客，七嘴八舌的讨论应该怎么办。林志明头晕脑胀的坐了起来，看到一个打扮入时，香香的美女蹲在他面前。

女人急切的问他：“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我开的太急了，你伤到哪里了？”

林志明晃晃脑袋，感觉身体上没有什么异常，活动活动胳膊也没事，看看自己腿还牢固的长在身上，于是他就想站起来，这下感觉到右小腿一阵酸痛，他撸起裤腿一看，右小腿上一道很深的青sè。

美女看到他腿上的伤，就说：”对不起，我送你去医院吧，我叫李明姗，你叫什么名字？“

林志明这时候才缓过神来，说：”我叫林志明。“

说完就想站起来，小腿肚子感觉很酸痛，看来刚才跳那一下起到了作用，往上一点撞到膝盖上，自己恐怕就得被人抬走了。

李明姗扶着林志明站起来，那种香味闻着让人很舒服，再加上李明姗柔软的身体紧贴着，林志明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没问题了，他对李明姗笑笑说：”应该没什么事，我自己能走。“

李明姗惊讶的看了林志明一眼：”我感觉刚才撞你撞的挺厉害的，你真的能走吗？“

林志明站起来，走了几步，腿没有刚才那么疼了，于是道：”没问题，你看我这不走的好好的吗？“

李明姗笑了，林志明觉得她笑的很灿烂，李明姗道：”实在是对不起，我刚才在想事情结果走神了，让你受罪。“

林志明很大度的摆摆手，道：”没事啦，我也没伤着，你去忙你的事吧！“

李明姗想了想，拿出一张名片给林志明，道：”我现在赶时间，你如果觉得不舒服要快点去医院，给我打电话，所有的费用都由我负担。“

林志明看了她的名片一眼，京城市远大地产有限公司总裁助理李明姗。

林志明笑笑说：”真不用担心，我肯定没事的，你要是赶时间就快走吧。“

美女又很灿烂的对林志明笑了，看着她远去的车子，林志明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快，走路的时候也不觉得自己腿疼了。

到了横河总部已经过去了1个小时，徐主任又怒气冲冲的想发作，林志明就把经过说了下，徐主任看到他腿上那道紫sè的瘢痕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嘱咐让他小心点。

因为第5天培训就结束了，徐主任决定带大家去西单逛逛，大家都很高兴，老憋在楼里闷死了，一群人忙不迭的就去赶地铁，人是真多，几个人为了怕彼此走失，就赶了几步，徐主任个头比较矮小，很快就被人群挡住了，他一着急就硬往前挤，不幸的是挤的人是个妙龄女郎，对方一声惊叫，把旁边的男伴惊着了，然后就听到：”你丫是瞎子？找抽是不！”林志明他们一听，后面乱成了一团，很快徐主任就被那男伴给打倒在地，踢了几脚。

林志明虽然不喜欢徐主任，但是一起出来的毕竟还得护着自己人，就忍着腿痛冲了过去想拉开打人的男伴，后面那几位技术骨干可全是标准书呆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看到那个男伴转过身，二话不说，重重的一拳打在了林志明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