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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莫名其妙的一天（2）

摸了摸头，我看看窗外的天空。天空已然放亮，那太阳也从东面升起，虽然rì出的方向被院子里的老枣树所阻挡了视线，但是那淡淡的温暖感我还是能感觉的到得。
nǎinǎi在里屋里已经来来回回三四趟，进进出出的看了我五六回了。我的母亲，是的，那个勤恳善良的妇女，也唤我起来吃饭。我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了，今天有一件事要我办。我的父亲，是的，那个不苟言笑的父亲。今天要回s东老家为我入驻nǎi牛场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从父母的对话中，提炼出只字片语，这件事很急，必须今天办。而我便代替父亲的位置，和母亲一起去工作去。

我父母亲的工作属于个体经营，主要是布艺。说的俗气一点就是卖布，或者叫卖布头。在c州一中侧面那一条街道上，好像叫红卫街，或者是老百姓常说的“布头一条街”。这条街上放眼望去，满是卖布头的人。街道两边的地面上铺的花花绿绿的，很是好看。当然了，这是说的布头一条街前半部分的情况，至于后半部分就不是卖布的了。从我下家“王布头”开始，那些做小生意的人就多起来。卖的东西从吃的到用的再到穿的，应有尽有，看起来很不整齐，给人一种乱七八糟的感觉。

从我读大学开始，就知道父母亲在这个地方卖布。一直到现在，五六年的时光过去了，一点改变都没有。

由此我不由的感叹一声，这个地方……真穷啊……

母亲和我在红卫街自己的位子上铺完了布匹后，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大街上买东西的人也渐渐的多起来，我一看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就和母亲打了个招呼，自己在车厢里拿出家中专门找出来的《牛的生产与经营》，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放下自己拿的小板凳，坐在上面看起来。

在这里我需要向大家说明一件事，我上的大学是个二本，学的是畜牧兽医。

是的，虽然我在畜牧兽医学院毕业，但是对于养nǎi牛这门科学可是一窍不通，为什么呢？朋友们可不要误会我学习不好，因为这样我真的会伤心地。

我不会这门学问，不是说我上课的时候不认真听讲，神游天外；也不是说，我放学后就满世界乱跑，去一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更不是说，每天在和女朋友亲亲我我，你侬我侬。而是……而是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养nǎi牛，更为准确的说，我从来都不敢幻想自己会养nǎi牛。

在学校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知道对于一出手就上万元的nǎi牛是我们这样的家庭负担不起的。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就放起了养牛的科目，专心攻读那些小型动物饲养科目。鸡，鸭，鹅是我的首选，猪羊是我的复选，第三选择的是经济型动物，像狐狸，貂，兔子等等。而牛这种大型动物，则排在我科目的最后。简单的说就是，养牛的科目书有空的时候就看上两眼，没空的时候连看都不看，就往旁边一扔。所以说呢，到现在我的那本书可是新的不得了。

毕业后所选择的工作，所进的场子，也是养鸡场，养猪场，养羊场。对于养牛场……

对于养牛场我一直都不予考虑，直接pass掉。因为前面说了，我这个人很有自知之明，按照我们家现在的经济条件，一万只鸡或者十头老母猪是负担的起的。但是，对于十头nǎi牛……哦不，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所以我从不浪费时间，看养nǎi牛的书籍。

记得有一些rì子，在鸡场里工作时，我时常幻想自己养一万只鸡的样子。假如自己有一万只毛茸茸的黄sè小宝贝，然后在我的jīng心喂养下，一天天健康快乐的长大。它们美丽的羽毛，尖尖的嘴巴，机灵的眼睛。见到我去鸡舍时，就会“叽叽”的直叫。后来的某一天，它们下了蛋，我站在鸡舍前，拿起第一枚自己养大的鸡下的蛋，开心的围着鸡舍奔跑……

有一些rì子，在猪场工作时，我时常幻想自己养十只猪的样子。假如我有十只小母猪仔，一个挨一个的靠在一起，一双双如葡萄般的眼睛，一只只不停运动的长鼻子，还有一声声滑稽搞笑的叫声。哦，我的老天爷啊，这十只小猪，真可爱。chūn去秋来，冬过夏至，当年的十个未成年“少女”，已经长做“母亲”。看吧，那些孩子们，正在妈妈的怀抱里睡觉。哦，嘘……

我们不要吵醒它们，你看它们谁的多香啊，那安详的样子真的好美……

有一些rì子，在绵羊场里工作，我时常幻想自己养十头绵羊的样子。十头如雪白的小绵羊，在空旷的草地上你追我赶着。我站立在高坡上，轻声呼唤我的羊儿们：“咩……”

时光流逝，它们已经带着自己的孩子在空旷的草地上你追我赶着，一只年长的老绵羊，站在高坡上，轻声的呼唤它的家庭成员们：“咩……”

想着想着自己就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引得我同事们笑我傻。

而此时，回想起当年的豪情壮志来，简直就像一场梦一样，醒了，也碎了。

哎，梦想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无奈的。

曾经的年少无知是我回忆里最为真切的时候，可是现实……算了吧！

上午的天空晴的很好，因为天空中没有云朵的缠绕，静静的，像一块一尘不染的蓝画布一样。所以我的心情还不错。可是到了下午三时起，一向平静的天空里起了一丝风，一开始是南风，风不大，吹得我对面的彩旗一直向北飘扬。

街上的行人渐渐地稀松起来，正常人是不会选择起风的下午出去玩的。我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街上零星的几个行人，心理面不觉得叹了口气：看来今天已成定局，再来买布的人也碰不到几个正规的买主了。

三月的天气，在北方来说，还是比较冷的。白天的时间与夜晚还是不能成正比，下午五点多，天空就有一些黑下来的迹象。

我一边帮着母亲叠着被买主弄乱的布头，一边在心中暗自计算着刚才在书本中得到的公式。可是就在我手中的布头快叠整齐时，一声刹车音打断了我的思虑。我疑惑的抬起头，看到一辆纯红sè的qq车停在摊位前，接着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女孩子，她绕过车径直走到我面前问：“你手里的布头多少钱一米？”

实话实说，我只是一个帮忙的人，对家里的布头价格一向不闻不问的。所以我头也没抬地说：“我不太清楚，你问我娘吧。”说完，我放下这块布头，走向下一块凌乱的布头。

母亲一见有人来卖布，连忙从三轮车上站起来，一边走向这边，一边微笑的问道：“姑娘，你是问这块布多少钱吗？他不知道的，这块布20元一米。”

女孩看了母亲一眼，然后自己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我听不真切估计可能是“太贵了”“不好看”之类的话吧。接着她又问：“那大姨呀，我可以打开这块布看一下吗？”

“可以啊，当然可以啊。姑娘，你打来看看这布料的质量，摸一摸这布料的手感，感觉很不错的。”母亲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我刚刚叠好的那一块，铺展开来。我一看那个心痛啊，刚刚叠好啊，马上就打来了……

“大姨，这块布是纯棉的吗？”

女孩打眼看了看布头，发现没有什么毛病，便随口问了一句。

母亲笑着说：“姑娘，这个绝对是纯棉的，并且这个布不光是纯棉这样简单，因为这是由纯棉中提取出来的棉花纺织而成，它的另一个别名是高织棉，比纯棉布料高一等。”

生意的事情，一般我是不管的，因为我相信母亲一出马，没有什么人摆不平的。所以我只有在叠布的时候偷眼打量这个女孩子，说真的，还挺不错，只是……为什么我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这种感觉莫名其妙，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却好像很熟悉。

可能是见过她一面吧，是的，就是一时间记不起来了。我如是的安慰自己。

“怎么样姑娘？这布不错吧？”

“恩。还挺好，先放下吧，我可以看看那一块吗？”

“哪块？”

“就是你儿子手里拿着的那块纯白sè的布，多少钱？”

那个小女子说的白布，就是我刚刚叠好，还没有来得及放下的这一块。现在倒好，看来是白叠了。一场辛苦下来，还回来的是白费劲。想到这里，我心理面对这个女孩的好感下降了一成。虽然心里极其不情愿展开布头，但是没有流露在表面上。我脸上带着笑容，展开布头说：“你自己拿着，我去那边，慢慢看。记住，价钱和质地不要问我，我不清楚的。”

母亲迎过来说：“这一块是25一米……”接着母亲和那个女孩叨叨起来。我又去别的地方叠布，女孩这个时候看了我一眼，眼神中似乎还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摇了摇头，心想：人长得是挺漂亮的，可是这个心眼不怎么样，爱使唤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