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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北伐幽州（八）

“打，往死里打！”杜子明趾高气扬，扯起嗓子吆喝起来，骂道：“娘的，这些个刁民，说没钱，鬼才信！没钱，你身上哪来的肉？不说别的，就这身肉要十两八两银子才喂得出来。”
凶神恶煞的兵士挥起鞭子拼命往老百姓身上抽去，这些老百姓早就给打得体无完肤，一身都是伤，鲜血淋淋，惨不忍睹。

听着老百姓的惨叫声，杜子明仿佛听到天音仙乐似的，兴奋莫名，好象打鸣的公鸡一样，就差跳到房上去打鸣了，哼着小调：“小妹妹哟，你的小手儿洁白如玉；小妹妹哟，你的胸前多了两块肉……”越唱越下流，越来越兴奋，眼睛盯着那些死去活来的老百姓，眼里shè出了嗜血的红光。

“走！”在兵士的喝斥声中，又有几个一脸惊惧的老百姓给押了过来。

杜子明哼着小调踱到老百姓跟前，打量着老百姓，问道：“欠多少银子？”

兵士陪着笑脸，小心地回道：“回大人，他欠二十两银子，他欠十五两，他欠二十七两……”这些老百姓面黄肌瘦，衣不蔽体，很明显是缺衣少食造成的，他们哪里拿得出银子。

一个中年百姓嗫嚅道：“这是哪门子的税，二十两银子，我一辈子也没有交过这么多的税，就是十辈子也交不起啊。”

“嘿，你这个死东西，你还敢嘀咕。”兵士狠狠一刀背砸在百姓的背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

杜子明的黄sè小调戛然而止，走到这个百姓面前，嘿嘿一笑，yīn森林的，这个老百姓不由得打起了哆嗦，结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话都懒得说，杜子明手一挥，两个兵士上来把他掀翻在地上，用绳子捆住了，再吊在一棵树上，杜子明道：“叫那些穷鬼眼睛都睁大点。”

兵士挥着鞭子象赶羊子一样赶着百多两百衣衫褴褛的百姓，喝道：“眼睛都瞪大点。你这老不死的，眼睛瞎了？”

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丈喘息着道：“军爷，小的眼睛不大好使……”一个兵士哼了一声道：“老子帮你睁！”双手抓住老丈的眼皮使劲一扒，只听一声惨叫响起，出自老丈之口，眼皮裂开好大一条口子，鲜血直往下流。

在兵士的威逼之下，老百姓抖作一团，又不敢不把眼睛睁大，眼睁睁地瞧着那个给吊在树上的老百姓。

杜子明吹声口哨，走到这个老百姓面前，一下把他下体遮羞的布片撕掉，握住男人根，兴奋得舌头一吐，骂道：“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手上一叫力，只听卟叽一声响，老百姓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这惨叫声并没有叫完，而是随着他脑袋耷拉下来戛然而止。

把手上的黄白之物放到鼻端嗅嗅，杜子明兴奋得眼里冒红光，很是享受地眼睛向天，嘴唇上翘，好象发qing的公牛见到母牛一般。

“爹！”一个颇为清脆的女声响起，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疯也似的向树上的中年人冲去。

杜子明一瞧，这女孩颇为清秀，一双眼睛大大的，很是可爱，手一伸一把抓住她的脖子象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火红的舌头在女孩的小脸蛋上一舔，很是迷醉地道：“有点意思！”扔给一个兵士，喝道：“真是个小美人！看好了，晚上要用。”

兵士应一声，拎着小女孩，小女孩又哭又闹一点用处也没有。

面对老百姓，杜子明颇为得意地道：“都看清了？没有银子，就跟他一样下场，你们是交银子，还是给剥皮。”手一挥，兵士把剥人皮的工具搬出来。

涿州百姓对杜子明的手段是早就一清二楚，知道他不是说说，真的要剥皮了，不由得抖得更是厉害，更有胆小的是屎尿齐流。

人群中三个大汉突声高声叫道：“乡亲们，反啦！”直朝杜子明冲去。

杜子明根本就没有把三个大汉放在眼里，可是三人的身手很好，飞也似的冲过来，一眨眼功夫就冲到身前。杜子明这才意识到不妙，急忙拔剑，可是已经晚了，三人手里突然多出明晃晃的利刃架在他脖子上，喝道：“不许动。”

涿州百姓在杜子明积威下，就是喘气都得小心点，没想到居然有人胆子如此之大，竟是把杜子明给制住了，不由得发出轻微的惊讶声。

一个大汉大吼一声道：“乡亲们：我们是朝廷派来的，王师已经到了涿州城外，赶紧开门迎接王师！”

他们是李重进派来的，是要他们进城侦察情况，伺机夺城，没想到遇到杜子明残害百姓，心中一时不忍奋起一搏，居然把杜子明给制住了。

对于涿州的百姓来说，这是他们听到的最大的好事，先是一愣，后是大喜，尽皆振臂高呼道：“朝廷万岁！王师万岁！”

望着群情汹汹的百姓，兵士们预感到不妙，cāo起兵器喝道：“谁敢动？”

一个大汉喝道：“你们要是敢动乡亲们一根手指头，王师进城定将你们碎尸万段，若是放下武器，保你们安全。”

杜子明被制，兵士没有了主心骨，迟疑不决。只一迟疑的功夫，百姓已经象决堤的洪水一样涌上来，围住他们拳打脚踢牙咬，不一会儿功夫，地上就出现了一滩一滩的血水，硬是给愤怒的百姓捶成了肉泥。

杜子明是首恶，百姓最恨的就是他，数十个百姓眼里shè出复仇的厉芒朝杜子明围过来。三个大汉忙站成三角形，把杜子明围在中间，道：“乡亲们，别别别杀他，他还有用啊。”

一个百姓很是感激地道：“军爷，您的话我们本该听从，只是这吸血狗沾满了我们的鲜血，不知道多少亲人死在他手里，要是放过他我们没法给亲人交待。”

“就是！”百姓附和一声，冲了过去，硬是把三个大汉拉开，抡起拳头就朝杜子明身上猛捶。

杜子明现在完全没有了昔rì的威风，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一个劲地叫饶命，可是愤怒的百姓哪里肯听，照打不误。

也不知道是哪个百姓吼了一声“吃了他”，百姓张开嘴就朝杜子民身上咬去，你咬一口，他咬一口，不多一会儿，杜子明就只剩一具白骨。白骨上的肌肉生机未绝，还在不住地跳动。

三个大汉脚一跺，叹息道：“哎呀，这太便宜他了！李将军已经给他准备好了酷刑，要活剐了他，把他的肉削成片要他自己吃。还要用草茎挑他的筋脉，折磨得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们就这样杀了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在他们的埋怨声中，百姓齐声高呼道：“找王师去！”呼啦啦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