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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４３ 患得患失·甄无谋北上献宝

刘虞一死，加上他临死前那番劝降幽州军的话一经散布，本来就被攻打的站不住阵脚的幽州军，纷纷投降！
刘虞一死，蹋顿就让手下的乌桓铁骑停止了攻击——其实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怎么出手，因为司徒莎有令在先！

刘虞一死，公孙瓒的北平军就全面控制了蓟城北郊的战争主动权，包围网一再缩小之下，终于兵临蓟城城下！

刘虞一死，幽州军降，蓟城沦陷，一场还没开始就已经注定结局的政治闹剧，悄然落幕，然而这一场闹剧的最大受益者——站在yīn影里的项羽，看着刘虞的尸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刘虞死了，公孙瓒赢了，接下来只要再找个合适的人选来帮自己杀死公孙瓒，整个辽东甚至是整个幽州，就唾手可得了。事实是项羽已经想好了帮自己消灭公孙瓒的人，也正因此，他才逼死了刘虞，那个人就是渤海太守袁绍！

可是事情在按照自己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为什么，自己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自己之所以杀死刘虞，真得是为了辽东安定吗？

项羽回答不了自己，项羽，患得患失！

同样患得患失的，还有一个公孙瓒。

在现如今整个东汉朝廷被董卓专权，根本无力管束各县各郡各州的事务的情况下，消灭了刘虞之后的第三天，公孙瓒就公开自领幽州牧！可是即便如此，即便公孙瓒坐上了刘虞的位子——这个他平rì里梦寐以求的土皇帝的位子，公孙瓒却也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只因为他虽然将幽州的军政大权握于一手，却突然发现：乌桓铁骑并不像自己原先想象的那么好对付！

当晚，蹋顿万骑来、万骑走，来得凛冽、走得潇洒。

在那之前，在贾诩将和乌桓王结盟的事情告诉公孙瓒的时候，他虽然答应了，但其实他也暗中打定主意要趁着消灭刘虞的威势攻击蹋顿，不说消灭对方吧至少也要给那些乌桓人一些颜sè看看。可是在见识过蹋顿那万人铁骑“无一人动、无一马嘶”的肃杀场面和凝重氛围之后，公孙瓒却只能近乎是眼睁睁得看着蹋顿率领着那一万铁骑飘然而去——公孙瓒不敢打，因为他怕输！

没想到：真正的乌桓铁骑，竟然会这么强大！

打不过！绝对打不过的！恐怕就算我倾全幽州之力，也不可能打得过这种敌人的，何况是在三年之内呢？

对于乌桓强烈的愤恨，却被那片刻间的恐惧和由此带来的颓废感所压倒，公孙瓒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要输了！却在这时，项羽给他带来一个好消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打从张飞对《天工》表现出卓越的领悟能力之后，这些年来，脾气火爆的张三爷时不时的就会陷入极度安静的沉思状态，每一次沉思过后，张飞都会捣鼓出一个新玩意，从刀枪剑戟斧到弓弩、甲胄，什么都有。渐渐的，项羽和关羽甚至是公孙瓒等人也都知道这张三爷喜欢捣鼓，也就没怎么在意。不想当晚攻下蓟城而见识过乌桓铁骑之后，张飞就又开始沉思，这一回，他捣鼓出一样不同寻常的东西——马镫！

起初，项羽也没将那小东西放在眼里，可是当他发现在张飞的战马装备了马镫之后，没有马镫的他竟然无法打败对方时，这才猛然见识到了那不过是一堆烂铁的马镫的价值！

马镫，说白了就是两个铁支架，用来支撑骑兵和马匹之间的相互位置的支架：在没有马镫的情况下，骑兵只能靠屁股坐在马鞍上，利用缰绳控制马匹，两只脚却是悬空的，毫无立足点和施力点；但是加上马镫之后，骑兵就可以通过一个马鞍和两个马镫这三个点位来实现人和马的协调，从而把骑兵的双手从缰绳上解放出来——换言之，马镫虽然毫不起眼，却可以变相得将骑兵的作战能力倍增不止！

见识到马镫的功效之后，项羽虽然百般感慨、千般赞叹，却也并不想将这么强大的秘密武器献给公孙瓒。

可是贾诩，却提出了相反的意见。

“见识过乌桓铁骑的神威之后，我们的公孙将军正心灰意冷呢！张三爷的这个‘小制作、大发明’绝对可以让公孙瓒重振雄风，重拾信心，当然最重要的是：可以让公孙瓒对主公更加信任、更加倚重！”贾诩才说到这里，项羽就颇有些不服气得辩驳道：“公孙瓒不敢去攻打乌桓，岂非正中下怀？难道我们真得要让他和乌桓同归于尽吗？如果他的势力垮台了，我们之前的苦心经营岂非尽付东流？”

“可是主公！如果公孙瓒放弃‘歼灭乌桓’这个长期以来的信念或者说人生支柱的话，我恐怕意志消沉下他会心xìng大变，做出一些便是连我也无法预测的疯狂举动。加上消灭刘虞时，主公您的一系列作为不可能不让公孙瓒暗生戒心，主公您既然可以兵不血刃得借着公孙瓒的双手消灭刘虞，来rì又怎么会不可能借着别人的手消灭他公孙瓒呢？一旦公孙瓒内心产生这个怀疑，主公，大事不妙啊！”

贾诩这番话，让一只因为刘虞身亡而有些患得患失的项羽没来由得冒出一身冷汗，再以寻思贾诩这话的意思，岂非和当初张良留给自己的五策不谋而合？五策第一策——顺！

是了！

不就是一个小小马镫吗？就算献给公孙瓒，他也绝对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的，而且借由此事也可以再以此表明自己的忠心耿耿，更可以将公孙瓒的注意力再度聚焦在乌桓人身上，从而避免惹祸上身，岂非是一举两得的妙计？

“可是……”

“主公是怕公孙瓒在短期内就会发动攻击吗？”在项羽颇有些忧心忡忡得点了点头之后，贾诩继续说道：“这个大可放心！一则，主公可以说这神乎其技的‘马镫’制作工艺相当复杂——别看它简单啊，其实内部构造很复杂的，而且必须使用特定的金属锻造方法，总之短时间内很难量产化就是了！二则，幽州刚刚经过刘虞之变，虽然刘虞自戕，但是刘虞手下诸如阎柔之流却还扬言要给刘虞报仇，攘外必先安内，公孙瓒应该知道这个道理；三则，乌桓铁骑的强大应该已经让公孙瓒心声怯意，单单一对马镫恐怕还不足以让他立刻下定决心去讨伐乌桓呢！”

“文和啊文和，你不光一张嘴巴毒，一双眼睛也很毒啊！”颇为感触地伸手拍了拍贾诩的肩膀，项羽首次正面采纳了贾诩的意见：“好！这一次，就按文和你所说的做！”

“多谢主公！”

次rì，项羽就将马镫献给了公孙瓒。

公孙瓒见识过马镫的威力之后，果然也是神情振奋，但是就像贾诩说的，公孙瓒被乌桓铁骑吓得不轻，单单一对马镫，到底没能让他下定决心即刻攻击乌桓。何况刘虞手下的旧部虽然大多数被公孙瓒兼并，但是也有阎柔等人却死里逃生得得到了乌桓、鲜卑等外族的支持，扬言要杀死公孙瓒，替刘虞报仇，所以得到马镫之后，公孙瓒就想先击破阎柔等人，一方面肃清幽州内部，一方面也确认一下马镫的威力。

不想就在公孙瓒整顿人马，打算去辽东郡追剿阎柔时，阔别近两个月的甄无谋，悄无声息得来到蓟城。

“爷爷？您怎么……，‘那东西’炼好了？”

“嗯！夜以继rì得炼化了七七四十九天，总算功德圆满了！”祖孙俩这话让项羽内心隐隐然得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因为他隐隐然得感到：所谓的炼化，应该和姜太公飞升之后留下来的那具遗骸脱不了关系。果然紧接着，甄无谋就从怀里掏出一对古怪的指环，在项羽面前晃了晃之后，那老家伙颇有些得意得解释道：“这就是用师父的遗骸炼化而成的……”

“别！别告诉我这些！我不想听！”

“为什么啊？师父说了：这东西是送给你的礼物！”

“礼……礼物我也不要！”

“不要？真不要？那就算……”

“别！先跟我说说：这东西，有什么用啊？”

“师父的神识虽然凝结成元婴飞升了，但是这个肉身作为师父神识的寄存体，多多少少都有些仙气的嘛！之前我应该说起过的吧？要对付那个人，就必须集合五方神将和四御奇才的能力，而这对指环——这对可说携带着师父印记的指环，可以帮你找到五方神将和四御奇才，或者可以这么说：不光是五方神将和四御奇才，在你见到那些天命不凡者时，这对指环就会有所感应！”

“……，伯乐？”

“对！对！对！就是伯乐！”

“给我！”

“可是……”

“快点给我！”

“可是尊驾不是说……”

“我说你个老小子烦不烦？给不给？你到底给不给？不给我？不给我我就拿天雷无妄轰你！我帮你提前度天劫！”

“别！千万别！老头子我还没准备好呢！”这么苦笑着，甄无谋将那对被项羽称为是“伯乐”的指环送到项羽手上。慌忙戴上那对指环之后，项羽就朝着身边的贾诩照来照去，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在项羽误以为甄无谋忽悠自己时，甄无谋也歪着个根根白发的大脑壳自言自语：“奇怪了！应该已经炼化成功了的啊！怎么会没用的呢？难道文和不是天命所归之人？”

“老头子，到底是你孙子靠不住啊，还是这东西靠不住？”

“这个……”甄无谋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项羽的二选一，门外突然传来张飞的一声疾呼：“大大大大……”

“大什么大？三弟，有话好好说，到底是谁啊，把你吓成这样？”

“大大大大……大哥！那丫头，又来了！”张飞才这么说着，项羽和贾诩就立马面面相觑，而后浑然不顾愣在当场的甄无谋，两人就在房中四处寻找着可以躲藏的地方。张飞倒也不傻，一见这架势他立马也开始藏匿，好不容易等到三个大男人各自藏好身子，“啪嗒”一声轻响，司徒莎已经俏生生得走进书房，四下一打量，小丫头满脸疑惑得轻呼：“咦？一个人都没有？”

“……”

“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木头人啊？”

“这位小……”

“会说话的木头人？”

“贫道……”

“妖怪？找死！”这么说着，二话不说的，司徒莎已经朝着甄无谋甩出一蓬金灿灿的毒沙。甄无谋也被司徒莎使毒的手段吓了一跳，可是这老道士毕竟是姜太公的弟子、张良的师弟、当然也是司徒莎的师父司徒凌灵的师弟，司徒莎那蓬雷芒毒沙才一发shè出去，甄无谋就轻笑着大袖一挥，将所有毒沙尽数收进袖口里，而后朝着目瞪口呆的司徒莎轻问：“司徒师姐，她还好吗？”

“什么？”

“怎么？你不是司徒凌灵的徒弟吗？”

“你是……”

“贫道乃是司徒凌灵的师弟，甄无谋！”

“甄无谋？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啊！甄无谋……甄？贾？你……老头子，原来你就是小羽羽的爷爷啊？”

“小……小羽羽？”

“就是我啊！爷爷，你的辈分怎么这么低啊？害得我在这个小丫头面前都矮了一辈！”这么说着，贾诩没好气地便从藏身处蹦跶出来，突然眼珠一转，他朝着甄无谋笑言：“那什么……爷爷，要不咱俩打个商量：从今往后，我叫您干爹吧？”

“去死！”

异口同声的，甄无谋和司徒莎已经狠狠得白了贾诩一眼。再说贾诩一出来，张飞也以为外边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当下便也小心翼翼得探出脑袋，却被眼尖的司徒莎一把拉扯住了嘴边的那把大胡子，唉呦唉呦的怪叫声里，司徒莎更是逼问着项羽的下落。张飞虽然胡子被人抓着，却异常仗义，死都不说自己的大哥藏在哪里，又见贾诩只顾和甄无谋讨价还价想从干孙子一跃而成为干儿子，司徒莎便松开右手，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书房里寻找着项羽的踪影。

突然，当司徒莎走过一个书架时，书架顶上没来由的响起一阵低沉的“呜呜”声，众人自然都是一愣，可是紧接着，甄无谋就咧嘴轻笑。

“哈哈……我就说嘛！明明已经炼化好了的宝贝，怎么可能不好用呢？真没想到：原来司徒师姐的传人竟然也是天命所归之人！只是为什么文和身上就没有反应呢？奇怪！真是奇怪啊！”甄无谋才说到这里，书架上就传来了项羽没好气地喝骂声：“奇怪你nǎinǎi个熊！这他妈的什么破宝贝？要用的时候没用，不用的时候乱用，还让不让人活了？”

却原来，那阵怪响是指环感应到了司徒莎身上的波动，自行发出的识别信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