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爱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二十一章 审判

托亚王子身死案已经过去了三天，六国组成的联合调查组也成立了，正式接手了对于这件案子的调查，而审讯利奥也成为了必演的节目。
联合调查组成立的第二天，对于利奥的审讯就开始进行了。这次的审讯安排在了皇家法*举行，并且邀请了大陆各国的记者前来观看。这也是夏穆帝国破罐子破摔的做法，反正都六国联合调查了，干脆做得彻底一点，让媒体全程见证，免得卡戎帝国找麻烦。

出去其他四国派出的调查员外，参加审讯的还有夏穆帝国的卡尔亲王、卡戎帝国的慕森亲王，以及代表dì dūjǐng卫厅的厅长克劳斯和代表花神学府的弗露雅夫人。主持审判的是光明圣教的教皇阿列克赛·莱希特恩。

利奥被带到了被告席上，教皇宣布审讯开始。

“请问被告席上的人叫什么名字？”教皇首先进行例行的问话。

“利奥·雷歇尔。”利奥垂首答道。

教皇转向调查团的团长卡尔亲王又问道：“赞美神圣公正的法律，这个人因何而站在这里？”

“赞美神圣公正的帝国法律，这个人犯了看管场馆不力致使有人因此而死亡的罪。”卡尔亲王将托亚王子身死的情况简要说明了一遍。

“对于以上说辞，被告有异议吗？”教皇再次问利奥。

“没有。”利奥答道，卡尔亲王说的都是事实，是大家能够看到的事实。

“现在，就案件的情况，请调查团向被告提问。”

首先发问的是卡戎帝国的慕森亲王，这位亲王用憎恶的目光看着利奥，语气不善地问道：“你是最后离开的人吧？”

“是。”利奥重复回答着这几天已经回答了无数遍的问题。

“你离开时武技馆里还有什么人？”

“就只有托亚王子和他的随从了。”

“作为一个看管比赛场地的工作人员，你怎么能随意让别人进去而自己又先离开？”慕森亲王几乎是怒吼地问道。

“是王子殿下命令我出去的，难道阁下希望我违抗王子殿下的命令？”

慕森亲王一时语塞。

“但是身为夏穆的臣民，能够因为别畏惧国的王子的权威就放弃自己对工作的责任吗？而且这也是导致托亚王子不幸的直接原因。”卡洛琳法师接着说。

“直接原因这个说法有点不恰当吧，利奥离开后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斯克厉夫立刻反驳道。

“呵呵，问题是他真的离开了吗？”卡洛琳法师微微一笑，然后看着大家，用缓慢而有磁xìng的声音说道：“我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和阿修罗之瞳相同的气息，一般人可能会感觉不到，但是我可以很肯定地说，他接受过阿修罗之瞳的攻击。”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之前大家都认为这场审讯其实审不出什么来，而卡洛琳的话却让事情的发展突然无法预测起来。

“不可能，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天了，就算接受了攻击，残留的魔法力也早已消散，而卡洛琳法师之前并没有接触过这位利奥先生，怎么能够在他身上感受到阿修罗之瞳的痕迹。”dì dūjǐng卫厅厅长克劳斯质疑道。

听了厅长的话，卡洛琳夫人没有说话，只是笑笑。一旁的慕森亲王就连忙回答道：“对于一般的人当然是不行，但是卡洛琳法师可是世上顶尖的魔法师，这种等级的法师对于魔法的感知的境界当然要不是你们这些人可以理解的。”说完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同为魔导师的斯克厉夫。如果斯克厉夫表示没有感受到，就说明承认自己能力不如卡洛琳，如果说感受到了，就说明认可了卡洛琳的说法，这件事可能还有更深的隐情可以挖。

听了卡洛琳的话，弗露雅妇人暗暗心惊，本以为这件事最多就是追究利奥失职而告终，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利奥明明接受了自己的噬灵术，没有提到被阿修罗之瞳攻击的事情。难道这个人已经强大到能够能够在自己不察觉的情况下避过自己的噬灵术？

而斯克厉夫在慕森亲王的注视下也很不自在，自己确实看见利奥就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很不合常理的违和感，但是具体又说不清楚这种感觉是什么，现在经卡洛琳一提醒，才发现那确实是残留的阿修罗之瞳的气息。这样自己的立场就很难站住脚了，既不能直接否认有阿修罗之瞳的气息，又不能让事情向着有利于卡戎的方向发展。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阿尔瓦那的代表，奥利维亚·凡托瑞发话了：“对于卡洛琳法师的能力，当然不容质疑，但是也可能是王子殿下先对利奥先生使用了阿修罗之瞳，迫使他离开，然后才发生了魔法反噬的事情啊？”

“还是听听利奥先生自己的解释吧。”阿米提斯的代表拜亚说道。

“就算是利奥受到了托亚王子的攻击才离开，利奥先生之前也只是提到被赶出去，并没有提到受到阿修罗之瞳攻击的事，这种重要的事情是应该怎么也不会被忽略的吧，所以说利奥在受审讯的时候是有意隐瞒的，我认为现在利奥的口供已经不足为信了，我建议对他使用噬灵术。”卡洛琳法师说道。

听到卡洛琳的话，众人的脸sè变了，噬灵术并不是一个名声很好的法术，窥探别人的内心在哪种宗教里都被认为是罪恶的行为。虽然在审判中也不时地使用噬灵术，但那都是私下里悄悄进行的，表面上，各国都不会承认自己的国家允许噬灵术的使用。而现在，卡洛琳法师却在六国同时参加的审判会上公然提议要使用噬灵术，连慕森亲王都没办法明确地表示赞同。

短暂的沉默后，夏穆帝国一方立刻表示反对，“噬灵术是一种危险的法术，对于施术对象很容易造成不可修复的损害，所以为了保障我国臣民的权利，夏穆帝国禁止噬灵术的使用。”

“阁下保护自己子民的心情我能理解也很赞赏，但是卡戎帝国的王子殿下在夏穆的国土上遭受如此不幸，我希望阁下也能够体会卡戎帝国遭受的痛苦，所以我想，动用一些非常的手段并不算过分，而且在像卡洛琳那样的高阶法师的施术下，噬灵术是很安全的。”慕森亲王再次强调了己方受害者的地位。

“难道阁下认为在正常的手段下案子得不到解决？”卡尔亲王的语气也无法友善起来了。

“那好，如果我接下来的问题利奥先生能够回答的话，我会收回我的要求，但是如果利奥先生不能回答我的问题，我将认为他的证言已经不足为信了。为了让托亚王子的不幸能够早rì真相大白，我坚持对他使用噬灵术。”卡洛琳法师说道。

话说成这样，再反对也就显得太没诚意了，所以卡尔亲王没有再出声，教皇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得到许可的卡洛琳转向利奥，问道：“你离开之前托亚王子用阿修罗之瞳向你攻击了是吗？”

听到这个问题，弗露雅夫人心中的弦突然拉紧了，原来是个圈套，如果利奥承认了，那么能够在这么多天后还残留有痕迹的攻击一定是利奥所不能承受的，就算没有当场死亡也必定会身负重伤，不可能好端端地离开。同样的道理，利奥如果没有离开，也一定不会幸免，除非发生了什么大家都没有预料到的事。问题就在于利奥身上残留的阿修罗之瞳气息，难道这从开始就是卡洛琳使的障眼法？那种让人无法形容的违和感，到底是不是阿修罗之瞳呢？

在座的奥利维亚也暗道不好，这样无论承不承认都是矛盾，但愿这个叫利奥的能够聪明一点不要钻到卡洛琳的套子里面去，如果使用了噬灵术把自己的存在给发掘出来自己可就不妙了，虽然自己的行为于双方都是好的，但是一旦掺合到这种事情里面，后续的麻烦一定会不断的袭来。

就在两人担心的时候，利奥说话了：“回法师大人，没有。王子殿下并没有使用阿修罗之瞳向我攻击。”

出乎卡洛琳意料的回答，但是并没有跳出她的算计之外，所以卡洛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继续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那你如何解释你身上的阿修罗之瞳的气息？”

“我无法解释，我只是个助理而已，并不是魔法师也不是魔法武士，我没有魔法力，我不明白一种魔法武器的气息要怎么样、在什么条件下才会沾染到另一个人身上。如果真的有，我希望法师大人能够为我解释。”

奥利维亚饶有兴味地看了利奥一眼，似乎对这个回答比较满意。

“亲王殿下，利奥先生无法给我满意的答案，我提请使用噬灵术。”卡洛琳转向教皇说道。

这次亲王没有再为利奥辩护。卡洛琳得意地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了利奥身前，伸出右手，搭在利奥的额头上，开始要进行噬灵术。

“等一等！”弗露雅夫人出声阻止，想到一旦利奥被卡洛琳成功地灵魂入侵，那么自己之前对利奥的所作所为也有可能被卡洛琳发现，弗露雅夫人连忙阻止。“在座的各位只有卡洛琳法师一人说感受到了阿修罗之瞳的气息，其他人都没有感受到，您拿什么证明利奥身上有阿修罗之瞳的气息呢？”

“我自己对于魔法的造诣就是证明。”卡洛琳对于弗露雅夫人的质问很不以为然，“当然，如果你们都想让我以一种你们能够理解的方式证明，也不是没有办法，残留的阿修罗之瞳的气息对于阿修罗之瞳本体一定会有感应，在阿修罗之瞳的影响下会继续攻击所附着之人。只要把阿修罗之瞳摆在利奥面前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了。”

听了夫人的话，利奥慌了，噬灵术八成自己能抗过去，但是自己手上的言断和阿修罗之瞳可是冤家一对，到时候万一阿修罗之瞳或者言断突然爆发，自己不但难逃嫌疑，恐怕自己持有言断一事也瞒不过在场的众多高手。

利奥心里很想说求求你请对我使用噬灵术吧，但是看在场的其他审判者却没有反对的意思。

于是半个小时后，传说中的阿修罗之瞳从卡戎帝国下榻的国宾馆出被护送了过来。在场的不少人也是第一次见到阿修罗之瞳。看见这美丽似首饰的魔法武器，再联想到与它有关的一系列灾祸，众人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震撼。

卡洛琳拿着阿修罗之瞳慢慢逼近利奥，众人紧张地注视着利奥的一举一动。利奥心里紧张到了极点，自己已经能够感觉到言断的不安分了，不过还好，没有人cāo纵的阿修罗之瞳还不会做出主动的攻击，自己只要控制住言断，然后用言断来抵御残留在自己身上的魔法力应该没问题。问题是，怎么控制，言断从来都不是自己的魔法武器，反而好像是一个任xìng的主人，常常擅自做出攻击的行为，在托亚王子面前利奥只能勉强控制言断不去攻击，但是在卡洛琳、斯克厉夫这样的高手面前，不但要控制住言断不攻击，还要让它的黑暗气息完全收敛一丁点都不能被觉察到，还要顺便抵消残留的阿修罗之瞳的气息的攻击。

感觉到言断的灼热感，利奥拼命地凭着之前的经验压抑着言断，而且是死命的压抑，可以说如果是之前，利奥做不到这种程度，但是由于两天前的那次噬灵术的经验，利奥对于jīng神的控制可以说是无形中得到了一次强化锻炼。所以，尽管头痛yù裂，眼前发黑，利奥还是死死地将那黑暗的气息压抑在自己的体内范围，控制着刚好抵消残留魔法力的攻击。最终利奥在崩溃的前一刻还是成功地驯服了言断，卡洛琳带着不能置信的表情悻悻地回到了审判席。

“好了，卡洛琳法师，你还有什么话说？我们都没有看见利奥先生有被攻击的现象啊。”教皇立刻宣布卡洛琳的实验失败。

“不，这不可能。”卡洛琳咬着贝齿低声说道，但这是不能成为理由的，所以卡洛琳没有回答。这下局势完全变成了有利于夏穆一方了，自己也没有立场再提出噬灵术的要求了。慕森亲王不满地看了卡洛琳一眼，但是马上被卡洛琳回瞪了回去，自己为了卡戎尽心尽力，慕森却报以这种眼神，高傲的法师当即有拂袖而去的冲动。

最终，案子审理的结果是利奥犯有失职罪被判鞭刑四十，解除了花神学府助理的职务，发配到北部军团服役两年。而至于托亚王子的死因，则还是继续调查，不过利奥和奥利维亚清楚，估计也调查不出什么了。

三天后，佣兵工会夏穆总部接待了一名身穿黑袍脸戴面具的来访者，在专为贵宾准备的密室里，远在阿米提斯的佣兵工会会长凯文·阿卡利加通过价值不菲的可视魔法通讯设备与来访者进行了谈话。

“听说你手里有我的名牌？”佣兵工会会长开门见山地问道，既然人家已经这幅打扮，再问姓名身份之类的已经全无必要，佣兵工会也从不在乎这个，佣兵没有立场，只是工具，这就是佣兵的生存之道。

“是的。”来访者说着举起了那个刻有会长全名的牌子。牌子上附有发出人加持的魔法识别符文，同时也会有持有者的魔法识别，只有持有者自己自愿的情况下可以解除符文而转加给新的持有者，这样是为了防止有人仿造或者以不正当的手段夺取名牌。

牌子上特有的魔法识别证明这是佣兵会长亲自发出的如假包换的真货，而持有人的魔法识别也和来访者吻合。

“说吧，所为何事。”

“想请你们除掉一个人。”

“谁？”

“诺瓦西奥魔法研究所的首席法师——卡洛琳法师。能够办到吗？”

“哦？”会长微微挑了挑眉毛，不过并没有露出过分吃惊的表情。

“没想到阁下的目标竟然是这一位，还真是棘手的对象呢。不过既然是名牌已经发出了，我们工会会不计任何代价来完成阁下的要求的，如果最后仍不能除去她，那也是我们工会覆灭的时候了。”佣兵不像军队有国家做靠山，所以信誉就是佣兵的生命，如果连持有名牌的委托都做不到，那么佣兵的立足之本也就不存在了，比覆灭也好不到哪里去了，而且现在这个委托，也不算是持有名牌的委托里面最变态的。

“真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来访者说了这样一句话，会长心里暗骂：“那你还来。”

“阁下的期限是？”脸上会长还是保持着绅士的微笑的。

“越快越好，我不希望这件事拖上很久。”

“好的，明白了。”

“多谢。”来访者说完，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关上了通讯魔法设备，会长陷入了沉思，这个人是谁呢？听声音还很年轻，不知因为什么会想要除掉那样一个强大而名声又不怎么坏的人。虽然佣兵不打听雇主的动机，但不代表会长心里不会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