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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矛盾的激化

回到家里，马雅看到利奥痛哭流涕地说道：“少爷，您可回来了，您这是到哪里去了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啊？老爷都快把我骂死了。您再不回来我就得以死谢罪了，不对，我就是不以死谢罪米洛少爷也会把我杀了的。”
“什么？伊卡老师回来了？他现在在哪里？米洛呢？”利奥最不想的事情发生了。

“我看你不在就赶紧去学校告诉老爷了，老爷怕米洛醒来找不见你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用了一个沉睡卷轴让他继续睡着呢。老爷现在在外面找你呢。”说着，马雅打开了通讯魔法石，通知伊卡回来。通讯魔法石其实和魔武器类似，也是附着了魔法的装置，但是其结构相对简单，不需要魔法力也能使用。据说古时候的通讯魔法装置曾经达到很高的水平，不但能让持有的两人互相通话，甚至还能互相看到对方，当然这也就需要使用者有很高的魔法控制力。但是通讯魔法石就简单多了，只能传送魔法信号给另一方，另一方只能收到信号，而信号的含义需要事先约定好。比如马雅和伊卡约定受到信号就表示利奥已经回来了，那么伊卡受到了马雅发出的信号就会停止寻找。

马雅刚要发出通讯信号，伊卡就推门进来了。利奥低下头，不敢直视伊卡的眼睛，低声说：“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

伊卡也不接利奥的话，横了利奥一眼，然后对马雅说：“准备晚饭吧，我去叫醒米洛。”

饭桌上，米洛看到利奥还算健康很高兴，但是还是反复地问利奥是不是好点了。

“哥哥，你突然昏过去把我可吓死了，你到底是生了什么病了？”

“这个……其实没什么事了，你看现在不是好了么。”利奥的目光有一丝闪躲，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虽然决定不再逃避，但他现在还是无法像以前一样自然地面对米洛。

“医生说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米洛继续分析这利奥的病因，却被伊卡打断了。

“好了，不要老是说让你哥哥难过的事情了，现在利奥已经没什么事了，吃完晚饭你就要回学校去了。不要放松了功课让你哥哥失望啊。”

“哦，知道了。”听到伊卡说要回学校的话，米洛有点不开心，他还想多和利奥在一起待一会儿。但是他知道伊卡在自己学习上面一向要求甚严，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利奥也不会帮自己说话的，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回学校去。

“对了，上次的决赛后来怎么样了？赛利姆真的要顶替莱利雅去参加比赛吗？”

“没有，两个人都没有参赛，赛利姆采用了违禁的法术被剥夺了资格，莱利雅也放弃了比赛。”

“莱利雅放弃了？为什么？那现在是谁参加比赛呢？”米洛问道。

“由失败组的四个人里重新比赛，选出了一个夏穆军官学院的学生参加比赛。”伊卡解释道，“这件事情可复杂了，莱利雅是阿尔瓦那联邦一个城邦的公主，赛利姆是另外一个城邦的继承人，现在莱利雅被打败，而赛利姆为了打败莱利雅使用禁术魔法力和身体都受到了很大的损伤，以后在魔武士方面估计都难有大作为了，两个城邦的关系就交恶了，为了不影响两个城邦的关系，莱利雅也放弃了比赛。但是还是有人认为两个城邦之间估计会有一战了。”

“啊，这么复杂……”米洛听得直乍舌。利奥也很意外，没想到一场比赛打出这么个局面来。看来比赛场果然是是非高发之地。难道这和阻止米洛他们参赛的人有什么关系？

晚饭后，米洛回去了学校，临走的时候还是不断叮嘱利奥要好好休息，利奥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无数遍。最后还是伊卡实在受不了把米洛几乎是推出了门。

“利奥，到我书房来一下。”米洛走后，伊卡对利奥说道，然后转身就往书房走去，利奥连忙跟上，感觉伊卡很少这样郑重的跟自己说话。

书房里，伊卡转过身来，盯着利奥的眼睛问道：“想通了？”

“什么？什么想通了？”利奥不知道伊卡问的是哪一出，其实心里隐隐地猜到了，却不想往那里去想。

“不想通了怎么会愿意回来呢？不是觉得无法面对米洛才出走的吗？”伊卡微笑着看着利奥。

“怎么……你会……”利奥听了伊卡的话，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看穿了，同时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深深的愧疚。利奥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僵硬地站在那里听着伊卡继续说。

“我听塞恩说了事情的经过，就大概知道你为什么会昏倒了。你是发现其实凯里是因为你使用了过量的光明魔法才会去世的，所以经受不住打击。”

“你是说你早就知道父亲一直对我使用光明治疗术？早就知道父亲的死因？”听了伊卡的话，利奥感觉自己好像被扔到冰窖里一般浑身都凉了。利奥一只手捂着绞痛胸口，另一只手撑着桌子才勉强让自己没有倒下去，为什么自己一向信任的伊卡却把这么重要的事瞒着自己。

伊卡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看着利奥点了点头。

“为什么？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利奥第一次用愤怒的语气对伊卡说话。

“我是为了你……”

“为了我好是吧？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就让我这样不知道自己的罪孽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就是你所谓的好吗？这算什么？这是施舍我吗？是可怜我吗？”利奥说着冲上去抓住伊卡的衣领，但是身体的虚弱感马上让他快要晕过去。

“够了！如果你知道真相以后就是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把事情告诉你。”伊卡脸上也显出了愤怒。他严厉地打断了利奥的话。说着他把利奥按在了椅子上。

伊卡的话让利奥停止了反抗，过了几分钟，利奥平静了下来，说到：“伊卡老师，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激动。您和我父亲是好朋友，应该知道不少我家的事，可以把关于我家的事情都告诉我吗？我保证不管事情的真相是怎样的，我都会冷静地对待。”

“你是指你的来历？”伊卡反问到。

“对，我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我对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还有后来父亲失去魔法力，以及离开dì dū，我想都和我的到来有关系吧？”

“是的。都和你有关。”伊卡听了利奥刚才的话，也不打算再瞒他什么，“九年前，凯里有一次出外考察，回来的时候把你带回来的，你来的时候就不记得以前所有的事情，甚至对于怎样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基本常识都没有。你身上有着非常强大的黑暗系魔法力，而你自己又对魔法力很敏感，常常承受不了自己的力量，就类似于魔法的反噬。所以凯里就得不时地往你体内输入光明魔法力，来中和你的黑暗系力量。”

“我？黑暗魔法力？”

“是的，其实凯里很少提你的事情，好像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太多关于你的情况。但是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你身上的黑暗系魔法力，后来就渐渐感觉不到了，而且每过一段时间你的魔法力都会慢慢变强，然后又突然减淡，每次你的魔法力减淡的时候，都是凯里魔法力突然下降的时期。所以我猜测他是用了魔法力，而且是光明系的治疗术来压制你身上的黑暗力量。后来这件事他也对我证实了。”

“但是，父亲他是风系魔武士啊，为什么可以用光明系的治疗术？”

“这个我也不理解，但是理论上也不是不可能的。魔法史你了解吗？”

利奥点点头，由于做魔法理论课的助手，对于魔法史利奥自认不会比一般的魔武士知道得少。

“那你知道古典时期才是魔法发展的巅峰，现在的魔法其实是一直在走下坡路吧。”

“是的，那时候的魔法师水平要高超得多，而且甚至有很多双系、多系的魔法师存在。”说到这里，利奥突然想到了什么“您是说父亲还懂光系的魔法？”

“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xìng，从魔武大战后这个大陆上就没有出现过双系魔法师了。您的父亲应该也不是，他的本体魔法力是风系的。不过他有可能有cāo纵光系魔法器具的办法。其实古代的所谓双系、多系魔法师也多是通过cāo纵其他属xìng的魔法器具而实现的。并不是本身就具备两种属xìng的魔法力。至于具体是怎么做到的，你父亲一直不肯说。还有他带你回来得那次任务的情况他也守口如瓶。所以其实除了他给你输入光明魔法的事，我也不能告诉你更多的情况。”

“那，为什么父亲去世以后这几年我也好好的呢？”

“我有样东西给你看。”伊卡说着，对着一排书架念了几句咒语，书架突然翻转开来，露出了后面的暗格。利奥将暗格里的一个很朴素的木盒子取出来，放在桌上利奥面前。

“打开看看吧。”

利奥看着盒子，又看向伊卡，看见伊卡向自己点头示意，这才小心地伸手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青蓝sè的手环，手环衔接的搭扣做成了一对翅膀的样子，中间是一块晶石。晶石不但能够增加魔法力，还可以提高魔法的利用效率，加了晶石的魔法武器，属于高阶的魔法武器。而魔法符文，以利奥对魔法武器的了解，应该是刻在被晶石覆盖住的部位。

利奥认识的，父亲用过的魔法武器，“清影”。从父亲离开dì dū后，就没再见过这魔法武器，利奥还以为父亲把它交给了魔法研究所，没想到还在这里。

“这个是……”看见熟悉的魔法武器，利奥仿佛有看见了父亲那亲切的笑脸，不禁哽咽起来。

“没错，你父亲存放在我这里的魔法武器，要我在合适的时候交给你。”

“给我？是要我转交给米洛吗？”

“是给你的，至于他是什么用意，我就不知道了，还有，他还说你不要让别人这件魔法武器的存在。”伊卡叮嘱到。

“父亲还说什么了？”利奥用手轻轻抚mo着这件魔法武器，问到。

“关于你的事情凯里好像很在意保密，没有说得太多，我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你知道的了，有些事情是要你自己去发掘的。”伊卡看着利奥很郑重地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你不是个笨孩子，以后的路要走么走我想你是能想通的。”

“是。谢谢您，伊卡老师。”利奥向伊卡行了礼，然后抱着盒子出了书房。

利奥离开后，老魔法师做在椅子里，看着没有完全关上房门陷入了沉思，这个神秘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关于那次任务，凯里从来不肯透露半点。对于这个孩子，凯里好像也只是把他当儿子养，不但没有特别训练他去承担什么任务，反而去中和他身上的黑暗力量，好像全部的目的都是要让他成为一个普通的孩子。而从利奥到dì dū来以后好像一直以来的平静被什么东西暗暗地搅动了，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还是这只是巧合呢？阿尔瓦那联邦的局势不稳定了，但愿这战乱不会成为席卷大陆的灾难的导火索。

利奥自己的房间里，利奥正在费力地扳着言断的搭扣。刚才在书房里拿到清影的时候，利奥就曾经想把它戴上，但是发现言断脱不下来，为了不引起伊卡的怀疑，利奥只好放弃了继续和言断斗争，连着盒子把清影带了回来。现在利奥关心的已经不是戴上清影，而是言断的问题了，利奥自从得到言断以后，从来都没有把它取下来过，今天才发现没有办法像一般的魔法武器那样将言断取下来，而且不是搭扣不能松开的问题，是言断整个好像已经和利奥的手臂长在了一起。利奥仔细想了想，以前的言断只是像个普通的装饰品一样套在手腕上，现在这种情况好像是在下午那件事以后发生的。没办法，利奥只好把清影又装回了盒子，妥善地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