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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这个恶魔

总之，米洛的花神学府生活就从禁闭开始了。在交谈中，米洛知道了其他三个人从小都在dì dū生活过，曾经是相当熟识的朋友。后来，卡罗斯的父亲出任了蒙塔格驻军司令官，所以卡罗斯全家迁去了蒙塔格，家族里掌控着枫雪佣兵团的维茨跟着哥哥去了北部的赫利亚雪山一带的分部。而对于有些玩世不恭的阿塞里斯，米洛怎么也没想到他是出自光明圣教，是教皇的孙子。两年前，由于实在受不了教廷的严厉刻板，阿塞里斯溜去了东部教区，并且打着传教的旗号赖在东部怎么都不肯回来了，但是教皇宠爱孙子，也就由他去了。
三天后，四个人终于被放了出来。米洛也第一次见到了全班的同学。其实先见到的是班长，一个长相漂亮，但是姿态高傲的女生。米洛没想到管理全班的居然是一个女生，但是当班长把他们四个闯祸jīng先是晓之以理严厉批评后又动之以情声泪俱下最后表达了对四人的宽恕和信心地教育了一番以后，米洛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会成为班长了。虽然是美女，以后还是不要招惹这个人为妙。米洛暗中决定。

“真是凶啊~~”看着班长离去的背影，阿塞里斯吸了一口凉气，说道“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啊。估计聋子才受得了她。”

“以后还是少惹她为妙啊。”看来卡罗斯也赞同米洛的观点。

“嘿嘿，玫瑰都是有刺的，这样摘起来才过瘾啊。嗯，第一印象不好呢，那就把时间延长一点……三个月内拿下吧。”维茨花痴状盯着班长的身影，露出狼看见羊圈里得羊那样很贪婪但又志在必得的样子：“你们不许跟我抢啊。”

三个人同时白了维茨一眼，“送上门来也不要。”“你喜欢这样的？”“你那什么眼光啊？”

“你们小P孩懂什么，这样的女人才有味道啊，有征服感啊。你们啊，也就能哄哄魔法部的那些小妹妹。”维茨不以为然地答道。

“魔法部也没几个女生的，而且根本都不搭理魔法部以外的男生的。”米洛接话到。

“咦？你见过魔法部的女生？”另外三个人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得看着米洛。

“是啊，在魔法部的教学楼看见的啊。”

“啊？你居然去过魔法部的教学楼，真是，真是太有艳福了~~”另外三个男生看向米洛的目光顿时变得崇拜。

魔法部是花神学府成立时间最久的部门，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也是最大的部门。但是由于魔法师的衰落，近百年来人数不断减少。现在只在这学园中占据了一小处园中之园。但人数少并不意味着地位也下降，魔法武器是哪里来的？魔法师炼出来的呀，所以魔法部人数越是少，魔法部的地位和神秘感也就越高。整个魔法部都有围墙和学校其他部分隔开，也有另外的出入口可以进出学校，所以魔法部的学生并不常出现在本部以外的校园。这样一来，在魔武部和武技部的学生眼里，魔法部俨然是一个可远观而不可进入的圣地，特别是魔法部的女生，更是有如教堂里最纯洁的圣女般遥不可及。其实学校倒没有禁止学生去魔法部观摩学习找人畅谈人生理想，但是由于外部门的男生饿狼一般的天天恨不得蹲守在这里，数量上又zhan有优势，用魔法部男生的话来说，“给魔法部的正常工作学习带来了严重干扰”，所以魔法部的男生自发组织起来，在魔法部院内处处设置针对外部男生的魔法阵，门口有人把手，园内也有人巡视，誓要还给女生们一片净土。此后，外部的男生想进魔法部就不那么容易了，被拒之门外还算好的，偷偷溜进去触发了魔法阵就丢人丢大了。而且魔法部的女生眼光甚高，所以久而久之，大家都默认魔法部是一个不是sè狼就别去，是sè狼就更不能去的地方。

但是如果是有老师带领，那自然是通行无阻，特别是有伊卡这样的大魔法师带领，就是说想去女生宿舍突击检查一下大家的学习情况也不是说不过去的。米洛就是沾了这个光，在开学前跟着伊卡去过几次魔法部的教室。当然同样能zì yóu出入魔法部的，还有利奥，作为伊卡的助手身份。

利奥成为伊卡的助手，已经有三个月了，在这几个月中，利奥主要的工作就是帮助伊卡整理文件，准备讲义以及偶尔批改学生的作业。有时候还会去图书馆教室等地方帮忙整理打扫。想到这里，利奥不禁感到郁闷，伊卡比玛尔卡还要懒，可以在上课前五分钟才匆匆忙忙得看着讲稿以确定今天要讲什么，有时候吃饭的时候会突然想起来“作业好像很久没批了。貌似攒很多了。”然后在下一秒钟决定“先这么放着吧，再攒多点一下子批了好了。”所以利奥并没有比在玛尔卡那里清闲多少。但是，收获也是有的，伊卡的观点让利奥知道了更多有关于魔法的问题，而父亲的笔记也从菲奥娜那里取回了，现在正在从第一本开始看起，都是记录了一些魔法和武技联系的心得，目前还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另一个困扰利奥的问题就是自己的魔法力的问题，现在自己对魔法力的感知更强了，例如米洛他们私斗那天，那是利奥在魔法部的图书馆里做杂事。在魔法jǐng报发动之前，整个图书馆里只有利奥和另外一个女生走到窗边，疑惑地望着那片树林的方向。但是无论利奥看了多少书，试了多少种方法，他还是不能发动魔法力。难道自己天生就只是魔法力探测器？这还真是闻所未闻。

这天傍晚，利奥整理图书馆，准备锁门。学生们都很配合得放回手里的书，陆续离开图书馆。走在最后的是几个三年级的女生。这几个女生是公认的魔法部的校花，相貌出众，成绩优秀，而且出身高贵。这么多优点集于一身，人难免会染上一些骄纵、目中无人的脾气。所以她们对于利奥这样一个小小的助手从来不正看一眼。利奥正在把书归类放好，所以随口问道“除了你们里面没人了吧？”等到发现现回过头的是她们，利奥有些后悔问这个问题了，因为根本不会有回答。没想到，女生们却用很高兴的声音说没人了。而且还向利奥很神秘地笑了笑，利奥觉得很奇怪，但是也没去多想，毕竟自己每次临走都要巡视一遍图书馆的，应该不会把人关在里面，而且那几个女生是不屑于来捉弄自己的。

大家都离开后，利奥开始巡视图书馆，利奥从一排排高大的书架间走过去，挨个巡视每一条书架隔成的走道。走到最里面的书架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后，利奥转身准备离开，忽然感觉到了淡淡的魔法波动。利奥觉得奇怪，就寻着波动的来源走去。走到一间用于堆放杂物的储物间门前，利奥停住了，魔法波动就是来源于这扇门，确切地说是门的锁。利奥仔细看了看，发现门锁被人用冰系魔法巧妙地冻住了，只是用了微量的冰，所以魔法波动很淡一般人绝难察觉。不起眼的储物间被用冰封住，联想到之前那几个女生古怪的笑容，利奥的心情变得很差。那几个女生在自己管理的图书馆制造麻烦，幸亏自己对魔法波动的感觉比较灵敏，否则再仔细巡查也不会发现这里的古怪啊。如果出了事情，自己八成是要负全部的责任了。

利奥找来跟蜡烛，小心地把冰融开，由于没有用钥匙锁住，所以锁也就随即打开了。打开门，利奥拿蜡烛小心的往里面照去。另利奥万万没想到的是，里面睡着一个穿魔法部制服的女孩子。利奥把女孩子抱出来，认出来她就是那天和自己一样跑到窗边的人。这个女孩子很好认，一头混乱的卷发，鼻子上架着不知道有多少年历史的最老款式的眼睛。总是一个人独占着一张桌子静静地看书。除了相同的制服，和其他魔法部甚至整个花神学府的女孩子迥然不同。

“喂，你怎么样？醒醒啊？”让女孩背靠书架半躺半坐在地上，利奥呼唤着这个女孩子。

女孩仿佛听到了利奥的话，皱了皱眉头，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但是这双眼睛却不同于普通人的眼睛，女孩的眼睛是琥珀sè的，但是有淡淡的金sè光晕。女孩的双眼聚焦到利奥的脸上，突然大叫一声“你这个恶魔，别想逃。”然后低声念起了类似咒语的东西，女孩的周围浮现出了几个光点。

“恶魔？我？”利奥还没来得及感到好笑，几道光束就朝利奥shè来，而且角度刁钻，无论利奥往那个方向躲，都会被其中一束光线shè中。

但是可能是习惯了和高手作战，女孩估计错了利奥躲闪的速度。面对这种攻击而且还是莫名其妙的突然攻击，利奥根本没得躲，反而保住了小命。利奥看见光束shè来，还没开得及动，就见到四周的书被光束穿了若干的洞，有一道光是几乎贴着自己的耳边shè过去的，利奥能感觉到那种比火更激烈的灼热力量。

“喂，你有没有搞错，是我救你出来的啊！我哪点像什么恶魔啊？”一连串的意外也让平时很难生气地利奥被激怒了。

女孩子没有理会利奥的质问，又开始念咒语。利奥见状赶忙往书架后面躲去。但是就当利奥以为自己有书架的掩护暂时安全的时候，几道光束穿透了书架直shè过来。该死，光是直线的，利奥想到了这一点，连忙往旁边闪去，但是这次可没那么好运气了，利奥觉得左肩突然一阵剧痛，就看见光束伴着血花从自己左肩穿出。

女孩子的脚步声慢慢近了，女孩绕过了书架正往利奥这边赶来。利奥顾不得伤口的剧痛挣扎着逃跑，但是这种实力不对等的情况下利奥能跑多远呢。没跑开几步，女孩就追上了利奥。

“恶魔，受死吧，我以光之圣女之名救赎你！”女孩一脸正义的表情指着利奥说。

利奥是哭笑不得。自己怎么就被认定是魔鬼了。肩上的伤口让利奥大量地失血，利奥倒在地上，觉得自己的体力和生命力在慢慢的流失。在渐渐模糊的视线里，利奥看见光束像疯狂的蛇一般朝自己扑来。利奥本能地抬起手臂去挡，光束正好碰到了手腕上的“言断”。突然间，言断上涌出大量红黑相间的火焰，组成了一面火墙，光束碰到火墙就被吞噬了。但是火墙并没有维持下去，光束的攻击结束后，火墙就消失了。女孩志在必得的一击被以这种方式挡下了，见到火墙消失，脸上现出了狰狞的冷笑，“哼，现在你逃不掉了，恶魔！”说着又开始念起了咒语，光点慢慢凝聚在了女孩周围，这个的光点数量和大小都比之前要大很多。只要咒语完成，这些光点就会变成光束，像离弦的箭一般扑向利奥。而此时，言断却再没有了反应。

利奥在被攻击之初就想起了约翰教给自己的咒语，但是又不甘心就这样用掉，觉得事情应该还有可为。现在看来，也只能用这个咒语了，想不到才过了不到半年，自己就要在这样一个情景下对区区一个魔法部的学生行使唯一一次驱动言断的能力。

就在利奥准备念出咒语的时候，事情突然又有了转变。女孩子还没完成咒语，突然就失去了知觉。

……

利奥看着倒地的女孩子，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置。利奥不敢把她唤醒，又不敢放着不管，怕她出什么意外。想去找人求助，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还好只过了一会儿，女孩子转醒了过来。女孩看看自己，和利奥，问道：“利奥先生，我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什么了？”

利奥听了女孩的话都快吐血了，难道这一睡一醒之间，刚才的事全都不记得了？再看看现在这个女孩彬彬有礼的样子，和刚才要打要杀的样子完全就是两个人。难怪大家都不愿意亲近她，这一会儿一个样子谁受得了。

女孩看见利奥身上的伤，好像明白了什么，用颤抖地声音说道：“利奥先生，你受伤了，……是我伤的吗？”

本来想好好骂这个女孩一顿，但是看见女孩困惑的样子，利奥突然觉得刚才那件事应该追究的是刚才的那个女孩，而不是这个，尽管她们其实是同一个人。所以话一出口就变成了“呵呵，不是你伤的，是我不小心弄伤的。”

但是女孩却摇了摇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其实我知道都是我做的，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时候利奥发现，女孩的眼睛变成了墨绿sè，而不是刚才的那种琥珀sè。和刚才不同，眼前的女孩完全就是一副很柔弱很委屈的样子。看来像刚才那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本来就是很令人恐惧的一件事，何况清醒过来还要面对自己已经造成了伤害的事实以及很可能随之而来的别人的误解。

女孩子走近利奥，用双手按在利奥的伤口上，口中低声念着咒语，只见柔和金sè的光点慢慢汇聚到伤口上，随着光点的不断消失，伤口也慢慢地愈合了。

“是光明系的治疗魔法吗？”利奥问道。

“是的，可惜我的魔法力太弱了，只能止住出血，却不能让伤口完全治愈。”女孩子抱歉地说到。

经过了治疗，利奥感觉稍稍恢复了些体力，就支持着站起身来。起身的动作牵动左肩又引起一阵剧痛，看来果真如女孩说的，只是表面止住了出血而已，其实里面贯穿肩部的创伤还没好。

夜幕初临的校园里，利奥和女孩往校外走着。本来利奥要自己回去，但女孩不放心利奥的身体，执意要跟着。交谈中，利奥知道了女孩名叫艾丽斯，是魔法部光系魔法组3年级的学生。

“你怎么会被关在储物室里？是那几个女生做的吗？”利奥向艾丽斯讲述了发现她的过程和那几个女生临走时的表情。

“我不知道，我看书的时候突然失去了意识，然后再有意识的时候就是在刚才了。”

“哦，肯定是有人把你故意关进储物室的，有人用冰系魔法封住了储物室的门。”

“这样啊，那可能就是她们了，太卑鄙了，又一次做这样的事。”

“以前也做过？”

“是的。”女孩的语气变得愤怒，“前几天她们就用同样的方法欺负新生，被我揭穿了，现在估计是故意用同样的方法报复我。她们里面领头的露西亚就是冰系的。”

“你很勇敢啊，听说在魔法部很少有人敢违逆她们呢。大家都像你这样她们也就不能这么嚣张了。”

“呵呵，其实我本来也是她们中的一员啊。”女孩自嘲地叹了口气，“那时候觉得优秀的人指使普通的人是天经地义，到后来变成现在这样，也被人欺负，被人疏远，才感受到被欺负的那些人的痛苦，才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尊，都有被平等对待的权利。”

“你以前不是这样？”利奥觉得女孩很可怜，一直不起眼也就罢了，但是从巅峰跌落，曾经拥有又失去的感觉才是最让人痛心的。

“嗯，小时候是不这样的，从十岁那年开始突然会失去意识然后做出很多不合常理的事情，周围的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女孩平静地说道，但是利奥明白这种平静是经过了多少泪水和痛苦才学会的。

“只要别放弃，总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的。”利奥安慰艾丽斯道，但是这话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呢。莫名奇妙的感知到了魔法力，但是又不能触发魔法，记忆不起来的童年，言断刚才的反击，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隐隐地要把利奥拉离平凡宁静的生活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