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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兄长的较量

在蒙塔格镇上的魔武学校里，帝国第一流的魔武学校花神学府的选拔考试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不只是阿卡村，整个夏穆帝国东部地区六镇的毕业生都将在这里进行考试，考试分为两天，第一、二天是武技的较量，学生先分小组进行对决，胜者组成新的小组，如此进行，直到剩下10人合格，而第三天的魔法力测验也同样是选出10人合格，而其中武技和魔法力考核均合格的数字，就是花神学府在东部地区的招生人数。
花神学府和夏穆军官学院是夏穆帝国魔武学校的两大巨擘，花神更重视魔武士个体战力的培养，学员由全国各地选拔，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都必须通过严苛的考试才能进入。夏穆军官学院则更擅长战士间的配合和指挥人才的培养，学员除了各地选来的jīng英，还有许多出身显赫的贵族子弟。要说实力两大学院不相上下，是提起一所必定会想起另一所并让人下意识地开始考量哪所学校更好地那种紧密的团结又竞争的关系。所以被人家比久了自己也难免心态有些失衡，花神的校长弗露雅夫人就曾经攻击过某些学校给皇家贵族开后门，有违追求真理追求事实的科学jīng神，而夏穆军官学院的院长也不只一次明里暗里的嘲笑有些学校虽然规模挺大但实际上却是个不入流的草根学校。但是对于广大的夏穆帝国的人民来讲，能够进入任何一所，就算天天被另一所骂也值了，进入了这两所学校，那就是走上了一条飞黄腾达的路，这两所学校的毕业生，哪个不是jīng英中的jīng英，占据了夏穆帝国几乎所有的要职。就算最倒霉的凯里，人家也曾经是魔法研究所护卫队的队长啊。

经过了两天的武技较量，选出了十名选手，按照花神的选拔规则，其实第三天的魔法力考试那十人以外的人都不用参加了，但是花神为了能够选出真正魔法力出sè的学生，规定了所有的考生都必须同时参加两项考试，而且就算最后不能被选中，如果能在花神的考试中取得不错的名次，那么也会有其他许多优秀的学校向你抛出橄榄枝。因此，到了魔法考试时，就算明知道录取无望的考生也会全力以赴。第一天的比赛开始之前，有两个人给人的印象最深刻，一个是蒙塔格镇驻军司令官的幼子卡罗斯，由于其天才的武技和魔法在蒙塔格镇闻名已久，而另一个就是名不见经传的米洛·雷歇尔，对雷歇尔，就是那个雷歇尔。凯里·雷歇尔的遭遇实在太过**型，所以雷歇尔这个姓氏一出现在名单上就立刻激起了人们那敏感的八卦之心。更有人打听到了米洛来自阿卡村，于是确定无疑米洛是凯里的儿子。第二天的比赛结束之后，有两个人给人的印象最深刻，一个就是卡罗斯，一路完美的表现，最后的对决中却一线之差败给了米洛，另一个就是一路稳扎稳打，但是观众老是担心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失去力量，然而这个人却完美地笑到了最后的米洛。

问题就出在第二天比赛结束后，米洛没有亲戚陪伴，同村的同学跟米洛的关系也并不好，正打算独自回旅馆早早休息，突然听见背后有人叫他，回过头来，发现就是最后的对手卡罗斯。虽然是个很难缠的对手，但是米洛对卡罗斯这个人却不怎么讨厌，而卡罗斯在蒙塔格城长期找不到对手，见到米洛这样的当然很是欢喜。

“你好，正式介绍一下，卡罗斯·梵利斯，希望以后能和你相互切磋。”卡罗斯友好地伸出手。

“我也是，米洛·雷歇尔，跟你打架很爽啊。”阳光少年很爽快地伸出手，跟赛场上的对手握在一起。

“你是一个人来的么？”

“是的。”

“但是我看见阿卡村有其他选手，他们是你的同学吧？”

“是呀，但是我们的关系其实不好的，因为我父亲的原因，他们觉得给阿卡丢脸了。”米洛从来没有对别人说出过这样的话，对自己的哥哥也没说过，但是这本以为一辈子都只会在心里的话却自然而然地说给了卡罗斯听，连米洛自己都吃惊。

“真是一帮混蛋，有本事自己也当魔武士啊。你父亲为帝国做了多少事，而他们呢，什么都不做还好意思说别人。其实我和我同学的关系也不好，我做点好事他们觉得是应该的，因为我强大啊，我要出点什么差错他们马上就抓住不放能说上好几天。反正我现在也懒得理他们了，这种人自己没本事，就只有从别人身上挑缺点寻点安慰。我就成全他们了。”听了米洛的话，卡罗斯气愤地说。

“是呀，这种人别理他们就好了。”米洛第一次跟利奥和玛尔卡以外的人这么无拘无束地聊天。说着，米洛突然看见了比赛结束空出来的擂台，而几乎同时卡罗斯也盯住了那个地方。两个人只相视一笑，就知道对方的想法了。

比赛结束后，选拔场地就恢复了供学生zì yóu练习的功能，而刚才没打过瘾的两人又站上了擂台。刚才的比赛两人难分伯仲，最后因为卡罗斯的失误才导致了米洛的险胜。卡罗斯相信自己实力上不会比米洛差，因此有意要扳回一局，而米洛也想用这一局证明自己战胜卡罗斯不是靠运气。

米洛的武器是长枪，而卡罗斯的武器是贵族都喜欢用的剑，当然现在的武器都是暂时的，等到进入了高级魔武学院，会有魔法师专门为他们打造适合自己的魔武器。虽然之前打过了一场，但是两人的体力和状态都未见衰减，卡罗斯剑走轻灵，进退有据，而米洛的长枪也是攻势凌厉，防守严密。两个人都小心翼翼不让自己出什么差错，像他们这样水平接近的对手往往比的就是谁先出现破绽。所以比赛看起来反而比之前的选拔赛稍嫌保守。由于之前的比赛让两人大出风头，所以很快有人认出了选拔赛的冠军和亚军又开打了，于是擂台边渐渐围了很多人。在人群中，有一个身材高挑，气质不凡的穿着军服的年轻人，默默注视着擂台，脸sè渐渐变得yīn沉。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比赛上，所以没有人认出他来，否则一定会惹得很多女生尖叫的。塞恩梵利斯，驻军司令官家的长子，天赋完全不在卡罗斯之下，当年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入夏穆军官学院，目前军官学院在读，但是已经多次完成了军方委派的任务。据传毕业后将直接进入军方总司令部，甚至可能进入禁卫军。

台上米洛正要挡开卡罗斯的剑，却突然莫名其妙的心神一乱，一向如臂指使的长枪也在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控制，卡罗斯立即抓住了这个破绽，剑锋顺势探向米洛的颈部，只要这样将剑逼在米洛颈部，然后酷酷地说“你、输、了”就可以结束了。想到这个情景卡罗斯就禁不住想要先笑出来了，可是就在剑刚刚碰到米洛颈部的时候，这把听话的剑却像不受控制了一般，或者说是像被别人控制了一般切进了米洛的皮肤。卡罗斯的脑子一片空白，只看到血顺着剑身流出来，然后米洛倒下，血继续流，在地上疯狂的蔓延……

“米洛，米洛，你没事吧？”终于明白过来发生什么的卡罗斯跪下去想查看米洛的伤势，发现米洛已经先一步被一个从台下冲上来的人抱住。卡罗斯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很俊秀但是很弱的男孩和米洛是什么关系，但是从男孩焦急的神sè看来，显然米洛是对他非常重要的人，“对不起，我……”卡罗斯开口想道歉，但是他知道这是无用的，如果别人就这样跟自己道歉，自己会接受吗？大家的眼睛都看得到米洛是倒在自己刀下的，他能怎么解释呢。但是现在显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男孩对卡罗斯喊道“快去找医生，他已经失血过多了。”就在这时候，一个修长的身影走上台来，从容不乱地说道，“我已经叫人去找医生了，真是对不起，小弟下手没轻重，失手伤了这位同学了。但是既然是比武，受伤都是难免的也请您理解。”“哥哥，你怎么也在？”卡罗斯看见哥哥出现，心里放心了几分，哥哥办事情总是很妥贴，有哥哥出面，误会就容易消除了。但是和对自己的漠不关心不同，男孩看向哥哥的眼神却锐利无比，充满憎恨，仿佛伤害了米洛的是哥哥而不是自己。医生比预料中要快地赶来了，经验娴熟的医生对米洛的伤口作了处理，然后将米洛抬上担架送去了医院。

病床上的米洛睁开眼睛后，看到了满脸歉疚的卡罗斯，还有一个气质出众的男子，意外地是还看到了利奥。

“哥哥，你怎么来了？”米洛吃惊地问。

“正好有马车来镇上所以就过来看看你。没想到刚找到你就看见你受伤。好在伤口没有伤及动脉，只是失血过多，只要休息几天就能恢复了。”利奥疼惜的看着米洛说，但米洛发现哥哥的眼睛里有自己从没见过的强烈的愤恨。

“米洛，都是我不好，害你成这样，如果我当时不是那么急于取胜，没控制好剑，就不会伤到你了。”看见米洛醒来，卡罗斯放心了一些。

“比武嘛受伤都是难免的，说真的那时候我好像也控制不好我的枪了呢，要不然可能你得连输两局呢。”

“好了，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了，让米洛好好休息吧，卡罗斯我们走吧。”塞恩打断了两人都当时的细节重现，带着卡罗斯向利奥兄弟告辞。

“梵利斯先生请你留一下。”病房外面利奥对着即将离开的塞恩说。

“卡罗斯你先回家，我还有事情跟利奥谈。”塞恩示意卡罗斯先走。

等到卡罗斯离开后，塞恩转过身问道：“请问雷歇尔先生，你需要我们家族怎么补偿你们呢？”但是语气变得冰冷，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客气。

“推迟魔法测试的时间直到米洛能够参加考试为止，我相信以梵利斯家和弗露雅校长的交情，应该不难做到这一点。”

“这明显不符合你们的利益，而且很麻烦，难道你们不想要别的补偿吗？”听到利奥的要求，塞恩原本就很白皙的脸变得更苍白了。

“别的补偿？是指钱吗？抱歉，梵利斯先生如果在比赛前直接给我一笔钱，或许我会劝米洛明年再来考，本来我也不赞成他来考花神。但是现在伤害已经造成了，我只要米洛参加魔法力测试的机会。我不想看到米洛付出的努力因为这种卑鄙的手段而白费。”

“这个世界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像你这样的贱民就应该讲点本分，给你补偿只是可怜你，比武中卡罗斯失手伤了米洛，按法律我们是不需要负任何责任的。”

“没想到你居然连自己的弟弟都栽赃，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明明是你在边上用魔法力干扰了枪和剑的轨迹。这种微量的魔法波动一般人很难感觉出来，在全心全意战斗的人就更难发现了，而只要用些许的魔法力将兵器的轨迹偏离一点点那么比武的结果就会完全相反。而你之所以要赔偿只是为了弥补你内心的愧疚罢了。不是因为米洛，是因为你利用了你弟弟，对吧？”利奥也说不明白为什么，自从找到言断那天起，自己就变得对魔法力很敏感，现在利奥能够确定这种奇怪的感觉就是魔法力。别人察觉不到的细微魔法自己也能清晰地感觉到。“你想办法让花神更改测试的时间，这件事我就不会再提起，如果你不这样做，我就自己找弗露雅夫人去说。”

“哈，你是魔武士吗？或者是尊贵的魔法师？你知道什么叫魔法波动？这种事情说出去谁会信呢，大家都会认为是贱民为了得到赔偿而胡编滥造的借口。”塞恩已经不掩饰自己的愤怒了，向前逼近了一步。

“那你觉得作为当事人的卡罗斯会不会相信呢？天赋极高的自己用了那么多年的武器居然不受控制，这个问题如果深究起来会想出很多东西来的吧？”利奥不示弱地看着塞恩，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你最好弄清楚自己的处境，梵利斯不是什么仁慈的家族，不要把我的忍让当成是怕你，我可以让你和你弟弟明天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连渣子都不会剩。”

“如果不怕梵利斯家族从此遭到绞杀你也可以试一试。”

“这下更得让你去死了，我倒要看看谁能伤到梵利斯家，我好奇呢。”塞恩已经完全不见了平时的优雅，揪住利奥的衣襟把他按在墙上，突然的撞击让利奥几乎晕过去。

利奥已经几乎窒息了，但是却强忍着没有发出叫喊声，因为不想惊动病房里的米洛。“佣兵工会会长凯文·梅·阿卡利加……第一杀手约翰·塞利乌斯·西丝卡，魔法师工会长老……卡利乌斯·范·沃尔夫萨，禁卫军暗星组，还有花神学府校长露西娅·阿尔文·弗露雅，这个阵容你满意吗？”

听到利奥的话，塞恩手上的力气松了下来，这些都是在大陆上妇孺皆知的人物，但是如果不是有很深的关系，是不会如此详细地知道这些人的全名的，以塞恩的地位，他也不全知道这些人物的全名，而根据他知道的那些判断，利奥不是在瞎说。如果是这些人物和他们背后的势力，不要说全出动，就是只有一两方出手也够梵利斯家族喝一壶的。只是收拾利奥兄弟两个对于梵利斯家族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在这种时候，梵利斯家可拿不出那么多jīng力来跟这些变态级的人物拼个鱼死网破。看来在目前的情况下，特别是没弄清楚雷歇尔家还有什么背景的情况下，收拾掉利奥兄弟的计划是很不明智的。

塞恩不是个分不清楚轻重的人，只是稍一权衡后，放开了抓住利奥的手，“花神学府那边我会想办法，但是也请你尊守承诺，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决，我也希望你能明白这件事只是你自己的怀疑和瞎猜而已。如果我做到了承诺还是听到这件事的传言，那么，不管有谁来追杀，你都先死定了，我想你是聪明人，不会自找麻烦。”

“你也一样，希望以后不要再用这种手段找我弟弟的麻烦，否则就算被杀了也不会放过你。”

塞恩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声算是回答，然后一脸yīn鸷地离开了。

看到塞恩的背影消失在夜sè中，利奥再也支持不住，跪倒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这就是魔武士的力量吗？只单手的力量就能把自己钉在墙上。而且这仅仅是**的力量，真正的杀招魔武器并未出场呢。想想刚才的遭遇，利奥也有些后怕，他毫不怀疑塞恩能够把自己杀掉，幸亏自己及时说出了名牌上的那些名字，而其实如果塞恩真的把他们杀了，不会有任何的后果，因为名牌都在自己手里，根本没有机会向名牌上的那些强者求助。现在这件事情总算有个结果了吧，但愿以后塞恩不要在出现在米洛身边。看向病房里透出来的灯光，利奥叹了口气：以米洛的天赋以后注定不会默默无闻的。可惜自己却不能给他哪怕一点点保护。想到这里，利奥又想起手腕上那个烫手的山芋言断来，但愿这三年能平静地过去吧。

不知道塞恩用了什么手段，米洛的魔法测试被破例推迟了，而花神学府的考官也对米洛很是看好，很愿意给米洛这么一个机会。对于这个结果，利奥没有不满，毕竟只要能够通过公正的方式展现米洛的实力就好了，而且利奥也不想再跟梵利斯家的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