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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三章
欧阳疯了，胖子这么认为的。下课后，欧阳只拿着一个笔记本，往一个个科任老师办公室里面跑，请教怎样才能把自己的成绩提高，应该做那些练习，应该怎样用功。搞得一个个老师跟见了鬼似的看着他。

欧阳其实在学校并不算吵闹的学生，属于平平凡凡，成绩很烂的那一类。成绩烂，似乎是老师记得住这个人的唯一原因。所以甚至有些老师在被欧阳请教完了以后就去问欧阳的班主任，是不是有个同样叫欧阳的学生转学进来。作为五班班主任的周老师被问得莫名其妙。

从老师那里请教来了学习方法后，欧阳改变了自己的生活状态。每天早晨起来，开始大声的背英文，后来竟然成了他的出租屋所在的小区的闹钟，每天5点30分准时响起。

欧阳将他的iPod中的周杰伦，刘德华，五月天……删了个干净，下载了一堆英文朗读文章的录音进去，蹬自行车去上课的路上练听力，还差点被车撞到。

课间就和数理化的练习题死磕。中午就捧着语文课本背书，要不就是写练习……

胖子对欧阳的行为不以为然。

“这家伙就是三分钟热度。过两天就消停了。”

胖子的话其实没错，欧阳本来就有个看见书本就打瞌睡的毛病，怎么也集中不起jīng神。所以想放弃了很多次。于是乎，欧阳找来了根针……这把胖子吓了一条。

“你干什么，学人家头悬梁锥刺股啊！”

看到欧阳真的扎下去，胖子彻底傻掉了。

“这……读书不用这么玩命吧。”胖子可是最怕疼的，看得他心里拔凉拔凉的。

“妈的，老子就不信了！”疼痛一下让欧阳清醒了，灌了一口浓咖啡就继续啃书。

欧阳是住在学校旁边的出租屋里面的，学校倒是有宿舍，但是早就人满为患了。欧阳也乐得清静，后来胖子也不愿意住学校宿舍，就搬出来和欧阳一起。其实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上网通宵没人管。

但是欧阳发疯以后，胖子觉得自己的生活就毁了，没人陪他去上网了，自己一个人在网吧撸啊撸一点劲头都没有。但是这只是小事，恐怖的是欧阳每天清早和每天半夜都在大声念英文。胖子根本无法睡个安稳觉。再几次抗争无果后，在脑袋里全是嗡嗡的英文后，胖子也开始看书了。

欧阳因为原来基础实在是太差了，学习的效果并不明显。

“小说里那些一努力就成功的是不存在的。”拿到月考成绩后欧阳这样安慰自己。

人是一种非常有适应xìng的动物，当从懒惰的状态转入勤奋的状态时会非常的不习惯，会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来回到原来的状态。但是当强迫自己去适应勤奋的状态后，再要回到懒惰的状态也是很难，身体的个方面机能会发生强烈的反弹，如丛懒惰到勤奋一般。

几个月的拼命，让欧阳和原来咬不到一根弦的课本君和习题君慢慢有了共同语言。由简到难，欧阳拿着问老师的问题使老师越来越惊奇。

“欧阳同学，不错嘛，最近非常努力，继续加油。”周老师微笑着拍拍欧阳的肩膀。

“老痒，时间不多了。”胖子从教室外边进来后就和欧阳神神秘秘的咬耳朵。

“怎么？”

“我刚才听到有学生去教导处那里申请换班，和你一样也是要从理科换到文科。我听animal说了，要连续两个月的月考语数英保持在红榜之内，理综要再全部前20以内。这些全部都要再这个学期内完成，下个学期就不让换班了。”胖子有些担心，的看着欧阳。

学校的红榜，就是年纪前100名，每次月考会用一张大红纸将这些人的名字班级写在上面，以方便光宗耀祖。红榜又分为语、数、外三榜，和理综、文综两榜。而陈馨宜的名字从她入校开始便稳居榜首，第二名的分数感觉完全和她不是一个档次，就像省状元和欧阳现在的区别一样。

现在学期已经过了三分之二，也就是说还有两次月考就放假了，欧阳的成绩虽然有所起sè但是离100名还是很遥远的。胖子不由得不为他担心。

“两次月考，最后一次机会了，嗯……”欧阳摸了摸耳朵。

“丫的，拼了！”欧阳咬了咬牙，用针狠扎了自己一下。

欧阳很急，但是他知道越近越乱。

“理综全班前20不是难题，语数英嘛……”欧阳分析了一下。

“要稳拿下基础部分，其余的就算瞎猜乱蒙也好歹能有分。”再综合了老师的意见后，欧阳制定好了作战计划……

两次月考很快就过去了，期间发上了两件让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第一件，一个叫欧阳的学生进入红榜，并且是语数外三榜同时入榜，三榜的第一百名很整齐的都是——欧阳，高二（5）班。据说在几个月前他还是全年级吊车尾的8%里面的人。

学校是个很喜欢抓典型的地方，无论是好的坏的，只要抓到就会在每个星期一的校会上点名，只是一个是表扬，一个是批评。

对于欧阳这个由后8%跳到前100的奇迹，自然是要抓的典型。但是估计是教导主任觉得这个家伙太惊世骇俗了，所以决定不只是要点名表扬，还要欧阳上台做一段感人肺腑的励志演讲。

“你丫的，你还真进了前一百，而且是两次。你这个变态。”胖子一整天处于被惊吓的状态。

“小case，我他妈的可是天才啊。”欧阳快把嘴巴裂到耳朵了。“来吧，小胖子，赞美我吧，我会赐给你力量的！”

“哦，我的神呐，我赞美你，请赐给我力量把……”胖子很配合欧阳的戏码。只是旁边的同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还听到有人恶心想吐的声音。

“够了，欧阳，看你得瑟的，还有你田贞，你就被恶心同学了。”班长田晓萍的声音打断了两人。

“班长大人，我们这是在为重大胜利的到来抒发感慨。”欧阳由自陶醉，不理会田晓萍，只能由胖子回答。

“不就是进一次红榜吗，有那么夸张吗。你们两个死基佬要恶心回家互相恶心去，在这扰乱公共场所秩序，污染空气。”田晓萍做出一副厌恶的样子。

“基佬，基佬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对异xìng恋表示理解。但是老婆女人神马的最讨厌了，还是基友好，一生一起走。”欧阳摆出一副你拿我怎样的样子。

“恶心！”田晓萍真的很想用座子抽飞这两个家伙。突然转念一想，开始贼笑了起来。

欧阳看到田晓萍不怒反笑，顿时感觉有诈。

“田晓萍，你找我有什么事，不会就是来抬杠的吧。”欧阳被田晓萍笑得心里发毛，不得不开口。

“小伙子，口才不错嘛。那星期一的校会演讲你肯定是没有问题咯。亏得我还担心要不要帮你准备演讲稿呢。”田晓萍说完有贼笑起来。

“纳尼，你说什么演讲，我怎么不知道？”欧阳大惊，收起了得瑟。

“你当然不知道了，老师只是叫我来告诉你而已。我没说你怎么知道。”田晓萍一阵幸灾乐祸。

“为什么要演讲，演讲什么？你给我说清楚。”欧阳紧张得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

“还敢吼我，你自己问老师去吧。”田晓萍装作一副生气了的样子。

“晓萍姐姐，田大美女，班长大人，我错了，你就告诉我嘛。”欧阳不由得不软语相求。

“你一点诚意都没有。”田晓萍打算敲竹竿了。

“臭女人！”欧阳在心里暗骂。

“我请你吃可爱多吧，你这么可爱，可爱多最陪你了。”欧阳一副讨好的嘴脸。

“这人要是不要脸了，还真的什么都能豁出去。”胖子在旁边感叹。

“这还差不多，还不去买？”田晓萍很满意的说。

“好好好，这就去。”欧阳回头就换了一副嘴脸。“快去胖子。”

“关我毛事，干嘛要我去。”胖子显得十分不情愿。

欧阳一脚踢在胖子的屁股上，胖子就屁颠屁颠的下楼了。

“好了，班长大人，胖子回来就有东西吃了，不如现在先来说说演讲的事吧。”欧阳快成太监了。

“嗯，这本来就是要告诉你的，谁叫你刚才找抽呢。”田晓萍开始教训起欧阳来。

“其实很简单，因为你的成绩，突飞猛进，教导主任觉得你实在太有激励和启发人的作用了，所以要你上台做一个演讲介绍一下你的学习方法，和全校同学分享。”说起正事，田晓萍倒是很简洁的。

“什么，animal要我去演讲，我哪有什么可讲的，再说我也从来没有上过台啊，连小雪大合唱都没有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刚才本来说要给你准备一下演讲稿的，但是刚才你恶心本小姐，那么，作为惩罚，你的奖励就取消了。”田晓萍摆出一脸傲娇。

“丫的，臭小妞，你耍我啊。”被骗得要点头哈腰的欧阳十分不爽。这时候胖子买了三个可爱多甜筒上来。欧阳一下抢过两个晃了晃对田晓萍说。

“你刚才耍老子，我非常不爽，没收你的可爱多作为惩罚。”说着将甜筒塞回给胖子，胖子会意，立刻撕开手上两个甜筒的包装纸，一个舔了一大口，很得意的看这田晓萍。

“你们两个混蛋。”田晓萍被气得眼泪差点出来，手一指两人，一跺脚跑了。

“老痒，那个小妞怎么了？”胖子有些不解，刚才欧阳还点头哈腰地讨好，怎么现在就对上了。

欧阳就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给胖子听，胖子笑过以后也愁了起来。

“这事情我可没有经验，只能你自己来了。”胖子耸了耸肩，继续吃甜筒去了。

下一节自习课，欧阳琢磨了整节课。

放学了，欧阳塞了几本书进包里，就和胖子出了校门。

“胖子，你说要是我在校会上照实说会怎么样？”欧阳走了一会儿突然说。

“啊，你要说什么？”胖子买了一包炸鸡柳，正吃得起劲，一下子没转过神来。

“就是把我为什么玩命学习的真实原因将出来啊。”欧阳有些激动。

胖子差点噎着。“咳……你小子没毛病吧？不说别的，animal直接把你从台上踢下去。”

Animal是教导处的主任，因为曾经说过一段含有很多animal这个单词的训话，所以学生们干脆就叫他animal了。

“我知道，不就现在说说过过嘴瘾嘛。”欧阳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人家或许还不知道我是谁呢，单恋啊，暗恋啊，见光就死啊。欧阳顿时心中有些苦涩。

回到出租屋，欧阳拿出了跳舞毯打算放松一下。自从上次和胖子去集训式的到游戏中心练习后，欧阳就喜欢上了这个东西，觉得是个放松锻炼的好方式。现在基本所有的舞曲他都能跳爆，可以说已经达到了当初的目标，但是随着陈馨宜的不再出现，也就失去了原来的意义，只能沦落为健身项目了。当时去游戏中心练习的时候，为了怕认识陈馨宜的同学看到他，欧阳每次都是带了一个蛤蟆镜，一顶白sè鸭舌帽。或许是欧阳的身材很不错，也很会配衣服，跳得也很好，竟然开始有粉丝了。每次出现在游戏中心都有好几个女生围上来。搞得胖子嫉妒不以。

“靠，胖爷我的美，你们不懂欣赏！”

其实欧阳并不是一个因为喜欢而打扮的人，他只是不想让人家看不起。因为，他是个孤儿。从小到大他受过不少人的白眼，因为他的衣服很旧，都是人家捐给孤儿院的。纵然孩子们很喜欢，但是在人家的眼中仍是破衣服……“看看那些小孩，拿着破衣服当宝。”他从很多人的眼神中读到的是这些。“没有人有那么多闲功夫去了解你的内在如何，所以第一印象很总要。”这是院长和他解释的。所以，欧阳会在空闲，或者假期的时候，出去打工，挣到的钱存起来，去买件像样的衣服。买衣服前他还到旧书摊上去看时尚杂志，去学习怎么穿衣服，怎么配衣服，他的钱不多，要买就买好的搭配。这些衣服平时都会小心的放好。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穿，比如，遇到自己心爱的人的时候。欧阳还特别喜欢把衣服上面的图案抄下来，因为他有时觉得这件衣服并不适合这种图案，抄下来以后能印到适合的衣服上去，或者干脆自己设计，自己印，也比商店的品牌要好看的多，还便宜。

胖子和欧阳从小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两个人从小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好吃的一起吃，只不过胖子吃得多点，就成胖子了。

“老痒，快放假了，我们这个假期去哪开工？”胖子边翻冰箱边问。

“再议，我现在为演讲的事情烦着呢？”欧阳坐在台灯下的一张白纸面前，抓着头发。

“快晚自习了，到时候再写吧，我饿了。”胖子叼着一根火腿肠站在旁边，看来这个冰箱里最后一个能生吃的东西了。

“好吧，我也饿了，走，吃饱了才有力气。”欧阳也放弃了，和胖子出了门。

对于吃，两人都很重视，甚至是当下生命中一等一的大事，因为就像一部电影里说的，真正饿过的人才会知道吃饱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