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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从老大到少爷

深夜，小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深秋的天气不可能有夏虫的存在，偶尔几声犬吠就算是在这份宁静中添加了几许调剂的音符，虽然有点吵闹但也不失韵味。
在小镇深巷的一间简陋小屋里，白天的那五个小拾荒者正相拥着熟睡。这小屋是竹竿的家，现在也是其他四个人的家，自从竹竿的爷爷和爸爸相继去世后，这个不足十五平米的小屋就是他们留给竹竿的唯一财产，这里没水没电又是年久失修，就算说它简陋也都实在牵强，即使别人丢弃不要的屋子恐怕也比这里强得多。

话虽这么说可在大家心里对这个家还是有一份眷恋，在这没有奢侈的生活条件，但却有足够的温馨与恬静，大家在外工作一天不管有多劳累，只要回到这里心中就无比的塌实，心情也会难得的轻松。

忙碌了一天的大家都睡的很熟，突然远处一道耀眼的车灯光shè进了屋里，二狗翻了个身嘴里也不知道嘀咕了句什么，好似梦话一样又沉沉的睡了下去。这小镇不大平时大白天的都不会有太多的车在街上穿行，更不用说是晚上了。但有一个人却并没有感到奇怪，而是好象早有准备一样翻身下地向寒冷的户外走去。

这个人刚刚走出小巷在巷子的入口处一辆黑sè的轿车停在那里，这么深的夜为什么这人敢肯定车是黑sè的，因为他对这车简直太熟悉了，熟悉到比自身携带的任何一样东西还要熟上十倍百倍的地步。

车的头灯又亮了一下，在灯光的照耀下这人略皱了下眉头，用手遮在额前挡住了这道强光的照shè，不过从这人轮廓分明的脸庞，还是一眼认出他就是白天那个能言善辩，能让顽石点头的老大。

老大慢慢走到了车前车门也随之打开，跨步由里面走出一位身穿黑sè西服，另外带了副眼镜的老者出来。老大向老者挥挥手，示意让他再回到车里去，然后自己走到轿车的另一边拉开车门也坐了进去。着灯随之熄灭，除了这一团黑漆漆的车影外小镇的一切也都回复了原样。

“洪叔，你来晚了。”老大的声音在车内响起，一个忽明忽暗的小光点证明老大正在抽烟，还是那淡淡的语气也道出了老大不同于年龄的成熟个xìng。

“对不起少爷，路上遇上点小麻烦，所以耽搁了。”苍劲的声音那老者做出了解释。

少爷？这是在说老大吗？

一个白天还是蹲在路边也一群小拾荒者在一起厮混的老大，怎么只一会的工夫就变成了少爷，要不就是这叫洪叔的老者认错了人，找错了门，误以为这个没权没势的拾荒者是他们家的少爷，但从洪叔那jīng明的双眸中也不难看出，这种错误绝对不会是这种人jīng犯的。

那是为什么，难道老大还有另一个身份，一个显赫的身份，最起码是一个能够让这拥有高级轿车的老者，对自己恭恭敬敬叫一声少爷的身份。

“嗯。”老大还是在那慢慢的吸着烟，对老者的解释不置可否，或者说根本没有听在耳朵里。

“少爷，你变了。”洪叔转过头看了老大一眼，只是一眼又把头转了回来，语气有些伤感。

“成熟了是吗？”老大的一根烟已经吸完，对于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来说也许已经是个极限，可他却不知在什么地方又掏出一支点燃吸了起来。

洪叔点了点头，但不知道这个动作在黑暗之中老大能不能看见。“是成熟了，不过也变的有点不近人情了。”这种语气明显带有惋惜。

“呵呵，洪叔，我只是学会了冷静的思考，绝不是不近人情，因为我知道你一会一定会把路上的事告诉我，所以问与不问也没什么实质xìng的差别。”很难得老大竟然笑了，虽然只是淡淡一笑，可对于他这个酷酷的人来说也确实是难得的很了。

“少爷，你确实长大了。”洪叔的语气还是和刚才差不多，不过细细品位其中好似又多了些欣慰。

“人总会长大，这没什么奇怪的。”老大也捏灭了手中的香烟，没有任何情感sè彩的语气让人根本听不出这话是出自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口中。

放荡不羁，狂妄自大或许还有那么一点，但活泼开朗，天真烂漫却完全与面前的老大沾不上边，老大绝对是那种少年老成，不会因小失大的人，他身上的那份稳重劲恐怕就连三十几岁的人也都无法比拟。

气氛有些沉闷，两人没时候已经有五分钟了，最后还是洪叔忍不住先开了口。

“在半路上我遭到了暗势力的袭击，战况不是很惨烈却很危险。”洪叔说这话时没有一丝慌张，虽然他说战况很危险，但这危险在他口中好象在说别人一样，而与他这个当事人一点关系也没有。

“多少人？”老大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倒和洪叔一样认为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甚至有些天经地义的感觉。

“人不多，却很强大。”洪叔说着话习惯xìng的拿出一块白sè的手绢，摘下眼睛轻轻擦拭起来。

“哦，什么说。”老大有点不明白了，在洪叔口中能说出强大二字，那就一定是非同小可了。

“一共五个人，而且都是白虎兵团，铁血卫队那些不要命的家伙。”洪叔把眼镜又重新带上，其实洪叔这个小动作是他每次在有大的决策之前都会做的，这说明此刻他正在思考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铁血卫队！”老大心中也是一颤，暗势力的铁血卫队是个什么概念他清楚，虽然只有五个人，可却远比一般的暗势力武者五十人还要有威胁，也难对付的多。

说他们是不要命的家伙也一点不为过，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们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那疯狂的进攻和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打法，真让人怀疑他们和行尸走肉到底有什么分别，还记得在自己十三岁那年曾单独面对过一名铁血卫队的武者，那一次自己哭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动容，那种不要命的打法是自己一辈子也无法想象的。

明明那个武者的四肢已经尽废，只是躺在地上苟延残喘，可当自己走上前查看的时候竟被他狠狠的在手上咬了一口，最后还是一拳把那武者彻底击毙才算保住了自己的一只手。

想到这他摸了摸左手上那道深深的齿痕，回想起铁血卫队武者临死时那最后的眼神简直如恶狼般凶狠，双眼凝视前方又小声的重复了一遍铁血卫队四个字，心情才算稍稍的平复了下来。

“都解决了，一个没留。”老大不再摸那伤痕，又再和洪叔说起路上遇险的事。

“像这种誓死不休的家伙，也没有第二个办法。”洪叔回了话。老大听完也没做任何表态，只是静静的坐着，好象很有把握似的等待什么，确信结果一定会出现。

“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通知你，暗势力方面现在已经发现了你的行踪，过不了多久他们一定会采取行动。”说完这话洪叔又把刚擦过的眼镜摘下，然后像意识到什么一样又戴了回去。

“铁血卫队就是例子？”老大还是很淡定，他已经从刚才的回忆中醒过神来，又再变得冷静。

“不错，所以门主希望少爷你能尽快的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去，毕竟这里不安全。”洪叔也紧接着回了一句。

“这不正是他希望看到的吗，难道我的安危他还会挂在心上。”老大语气有些气愤还有些自嘲，对于门主的安排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少爷，其实……门主他……”洪叔吞吞吐吐的说了几个字，又说不下去了，因为有的事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去给眼前这位少爷解释，也许等以后他能真正明白一切都会变好吧。

“洪叔你别说了，他的心里只有家族与责任，却永远不会有亲情。”老大的神情渐有萧索，这份孤独和心慌时的彷徨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可你也是家族的一份子啊。”洪叔还是不死心般的劝着老大，或许这个半大孩子现在所承受的太多了，有的时候虽然可以有大人般的冷静思考与分析，可有的时候往往认准的一件事又是那么的无法更改，这种xìng格和门主真的很像，不，简直就是一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好了洪叔，你别再说了。”老大说完没有一丝朕兆，竟推开车门走了出去，向着来时的方向没有犹豫的走了出去。

洪叔看着老大渐渐远去的背影，真不知道他是答应了还是拒绝了，留在这里确实有危险可又怎么向他说呢，一样的倔强，他和门主都是一样的倔强，或许这就是他口中的亲情吧。

车灯又一次亮起来只不过这一次是回去，洪叔没有再去追问老大，因为洪叔知道无论这个少爷再怎么任xìng，可等他冷静下来一定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现在自己要做的不是问只是等，等待一个冷静下来的少爷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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