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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合作 生事

李云的疑惑不解全写在脸上，郑峦不知道李云为何会有这种表情，心中略有不快，难道是自己说的太直白了？还是说对方不相信郑氏有能力将此事办成？说实话，他也疑惑李云为何想谋取那执法刺jiān的虚职，吃力不讨好不说，还容易得罪人。他开始说不敢打包票那是谦虚之言，在郑峦眼里，这事儿确实不难，大把的洒出银钱就是。
阁楼中因为李云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不过这种气氛很快就被打破，丘掌柜放下酒杯，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开口说道：

“李大人有所不知，小人说句大不敬的话，朝廷派往各县的执法刺jiān都是虚应其事，到了地方上也是施展不开，官吏大族根本不买账，至于平民百姓有什么违犯法令之事，地方官府也不会让他们插手。”

丘掌柜说完话，额头冒出的汗水更多，这时也顾不得擦拭了，又是说道：“据小人所了解的，汝南郡各县的执法刺jiān要么是没来就任，要么就是灰头土脸的窝在城内，rì子过得极为艰难，您这一去，说不定他们都还会很高兴……”

丘掌柜这番话说得相当直接，传出去肯定会被按个乱议朝政、污蔑朝廷命官的罪名，不过他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大着胆子开口解释的，也就是丘掌柜敢用这种方式讨好李云，而一旁的郑峦则是不置可否。

李云听完干笑了下，他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头衔在外人眼里竟是如此不堪，这委实是没啥值得高兴的，听那意思，地方官吏竟然视触犯“五均六筦”之令的百姓如私物，说白了，就是不容其他人插手这抄家盘剥的利益，官场**黑暗如斯，不提那用金钱换官位的，就说眼下各处乱民四起，这已是末世之兆了。

心里叹了口气，李云开门见山的说道：“李某想得到这个头衔，要花多少银钱，应该如何办理，还请郑掌柜相告。”

郑峦这会儿已经是有了腹案，笑着答道：

“士孙大人这里三千金差不多就可以了，长安那边需要的多些，万金左右从上到下都能打点完备，李大人若是不放心，在下可以请本家牵线，您见一见士孙大人和相关的吏员。”

听上去对方确实是很有把握，李云也是爽快地说道：“还是请郑掌柜代办吧，银钱郑掌柜何时要？这边先给万金，剩下的半月后送来，如何？”

万余金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掏出来，丝毫不放在心上，郑峦虽然身家丰厚，可还是暗自赞叹李云豪气，笑了笑，又是开口说道：

“银钱不是要紧的事儿，这些钱在下这里也简单，恕在下冒昧，听说南阳郡出现一种新茶，深受达官显贵的青睐，那些茶楼是您的产业吧？”

对方如此高规格的接待，如此客气的交谈，为的应该就是这个，这才是对方眼里的正事，那谋求执法刺jiān的事情反倒是不重要了，李云只是笑笑，却不出声作答，因为对方肯定还有话要说。

“新茶利润丰厚，在下也听说有不少人想分一杯羹，别的地方不敢说，这东司隶附近郑氏还能说得上话，茶楼开起来应该没人敢闹事。说句不见外的话，既然李大人找到我们郑氏帮忙，那彼此就是朋友，不知郑氏可有幸参与？”

李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这才是悠然的说道：“李某家口众多，每rì的花销甚大，全都靠新茶勉强撑着，此番要是去往汝南，那银钱更是吃紧。”

看上去双方说的压根就不是一回事，不过郑峦和丘掌柜的神sè都是十分郑重，郑峦见李云没有一口回绝，知道有得谈，立即就是说道：

“李大人有什么章程，请尽管直说！”

“可以合作，不过要先交纳两万金加盟费，所开茶楼的产业归李某所有，茶叶由李某提供，贵家族负责经营，利润七三分，我七你三，这就是章程，不会更改！”

郑峦听完后脸sè顿时难看起来，所谓的加盟费不难理解，茶楼还没开起来就要先送出巨额的银钱，产业还不是自己的，利润分成也是离谱，这条件可以说是极为苛刻，他没有当场暴怒已经是很给面子了，这还是他的个xìng温和涵养甚好的缘故。

“李大人，这条件未免太过分了吧？”郑峦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

“哦？郑掌柜这样认为么？可在李某看来，这条件称得上是优厚了。”李云施施然地说着，没去看对方的脸sè，又是说道：

“既然郑掌柜知道茶楼是李某的产业，想必对茶楼的经营也有所了解，李某就算一笔账吧，茶楼在南阳宛城第一个月的利润是六千金，而后趋于平稳，每月的利润也有四百金，贵家族只需要经营就可以获得三成的利润，这是占了天大的便宜，李某说的可对？”

郑峦的脸sè由开始的难看，到后来的震惊，现在则是狂喜，他只知道茶楼的暴利，具体有多少利润可就不清楚了，这位郑氏子弟在洛阳城也经营着不小的产业，算账的事儿那是手到擒来，一县之地就有如此厚利，那一郡，甚至是一州之地有多大的利益，想一想就让热眼晕。至于丘掌柜相对的就比较淡定了，他早就知道这些，但是那种兴奋劲也是掩盖不住，洛阳之事办成，也跑不了他的好处。

李云说得没有差错，可帐并不是这么算的，实际上茶楼的利益没有这般大，除了开始卖出那三种牌子获利较丰外，茶楼生意尽管是火爆，可利润也就那么回事，像宛城这样豪门权贵众多的繁华之城只是个特例，天下有几个可以和宛城相比的城池？大头还是在次一等的茶叶上，价格虽然便宜些，可架不住量大，购买的人多，消耗的更是快。

让出茶楼的利益也是迫不得已，不只是因为要请郑氏帮忙跑下汝南郡的官职，更多的则是茶楼的事情光靠范家压根就力不从心，范家主忙于打点各地官吏和诸多的事务，曾多次累得病倒，这还只是在两郡之地。

郑峦狂喜过后，也是想到了宛城的特殊，即便如此，那茶楼的利益也足够让人疯狂，忍不住哈哈一笑，急切地说道：“李大人请放心，所托之事定然会帮您办成，至于茶楼的事情在下做不了主，须请示族中长辈，三rì之内必定会给您答复，大人……”

李云和丘掌柜都在仔细听着的时候，郑峦的话被外边的一阵吵闹声打断，即便是在吃饭的阁楼上，那吵闹的话语依旧听得到。

“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包了画舫，不认识本公子是谁吗？放下舢板让本公子上去！”

“你们推三阻四的，是不是不想活了！”

声音嘈杂纷乱，听起来是一群人，阁楼里面的三人面面相觑，在这种地方因为争风吃醋而生事的倒也正常，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自己也会遇见这等事。

郑峦看着坐在那里的李云，觉得有些丢脸，谈话自然是不能继续下去了，正准备出去看看发生了何事，外面就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来人已经是登上船了，片刻之后，那名跟在温姑娘身后的中年妇人的声音也是传到这边来。

“小侯爷，今rì画舫确实被人包下来，小侯爷突然过来，奴婢这边确实没法安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