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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干柴烈火

“孙掌柜，感觉好点了吗？”
“非常不好，我、我、我……”孙掌柜yù说无语，一脸丧气在床上躺着，此时已经苏醒了过来。

“你到底怎么了，说啊？”徐有财追问道，就是晕倒了，也不用这么苦逼吧？

“哎，孙掌柜他拉了一裤子！”旁边长工见孙掌柜还是支支吾吾，帮其说道，只见话一出口，孙掌柜脸都绿了。

“啊？”徐有财更是摸不着头脑了，晕倒和大小便失禁还有关系？

“不止孙掌柜，其他几个兄弟也都一样，现在都在后院树丛里蹲着呢。”长工继续说道，向后院一指，徐有财透过格子窗看去，果然枯枝后面露出几个人头，都面目痛苦地……

“怎么会这样？”

“我们都是闻了烟气，才这样。”孙掌柜平复一点心情，痛惜道。“那烧水的木头冒出烟来，我闻着有些味道，但心里没怎么在意，就继续开火泡茶，没想到出了屋里，两个时辰就觉得肚子痛的厉害，一会就倒在地上，什么都不知道了，等醒来……醒来……哎。”

孙掌柜最看重脸面，出了这等事，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烟？两个时辰？徐有财心中琢磨道，突然灵光一闪，是这样！当即站起来大喝道：“快！快去通知所有销售点！停止销售！全都停了！”

长工听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既然掌柜的吩咐了，剩下几个来回送水的没有事，都领了徐有财些钱，打了马车前往各点通知停止销售的事情。

徐有财留下一人来照顾孙掌柜，自己跑到柴房里，拿起一片木头，没有任何异常，只是仔细凑到眼前看，才觉得这木头颜sè好像稍微有一点深。又拿着水过来，向上面泼洒，此时一股淡淡的气味扩散开来，凑到鼻子下一闻，极为难闻，说不上什么味道。

再用手指沾一点在舌尖——苦的！又苦又辣。

徐有财心中明了，又气又恨，将木头将地上狠狠摔去！

陆明山，陆明山，你太幼稚了，怎么会相信天上掉馅饼呢？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终究让人用这小小的细节暗算了！

徐有财心中狠道，随即让人将带一节木材去药铺，自己赶去最大的销售点南薰门查看现场。

等到了南薰门，一切风平浪静，还没有任何问题，早派的人已经到了，此时停了销售，一旁的顾客还在议论纷纷。

徐有财正在安排将所有水全部倒掉，筒都送回仔细清洗，自己草拟告示，正写着，突然门外来了两人，拎着马鞭骂骂咧咧地大喊起来。

“明山商行的出来！你们这水里有毒！”

这话喊出，旁边围观的一下就如鼎沸，瞬时炸开了！那些正在喝水的，也赶紧把水吐出来，看着手上的竹筒犹豫，正踌躇之间，突然旁边一人大喊一声，就叫道：“茅房！茅房在哪？”

这一声喊出不要紧，立刻有人也跟着叫起来，一时看热闹的、找茅房的、骂街的，凑在一起，乱成了一锅粥。那暂时还没有发作的，也赶紧进城寻医去了。

“诸位不必惊慌！一切都会处理的！所有买了水的，请收好竹筒，赶快去就医，回来再做区处，药费和一切损失，明山商行查明后一定全包！”

徐有财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的这么快，此时已经是过了中午，整个上午按前两天的来算，最少也卖出去四五万筒，这下事情大啦！

“你说了管个屁用！叫你们掌柜的出来！”开始来的两人喊道，他们的同伴已经犯病，此时上门就是找个说法，虽然其他人找茅房的找茅房，就医的就医，他们却仗着背后看热闹的人多，嚷嚷起来。

“两位息怒，这是有人要陷害明山商行所以下毒！我们掌柜的此时也中了招，卧床不起，我是他的全权代理，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说。”徐有财大声道，此时千万不能说自己就是掌柜，不然非得让人打死不可，须知群情之下，你有理也说不清，只能撒谎。“这次失察确实对不住各位，但幸好已经查清了这下毒的人只是用了泻药，并非什么剧毒。各位只管就诊，要了收据，等明rì掌柜的将事情安排妥当后，来领取损失就是。在下说话算话，各位在这里纠缠也于事无补，先散了吧！”

“你倒是说的好听！”那拎着马鞭的将鞭子扬起来怒道。“我们都是赶路的马帮，今rì就要走，出了这种事情，耗费受苦不说，明天来找你，耽误的行程，找谁算！”

越搞越糟了。徐有财冷汗从额头流下，如果现在不解决他们的事，恐怕就要闹起来，可现在又不知道这泻药有多厉害，如果多掏了钱，其他人看见了，肯定都要这个标准，最后就是把商行卖了也不够赔付！

“徐掌柜，我来啦！”

我擦！徐有财心中骂道，哪个白痴，怎么这时候把我卖了！向喊声处一看，一个长工正从人群中挤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张纸。

“原来你就是掌柜，快说，怎么办！”

苦啊，徐有财真是头晕目眩，大冬天都有中暑的感觉，幸好自己经历磨难众多，连退学都挺过去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不错，我是小掌柜，大掌柜确实病倒了。”反正又没说谎，排行榜上孙大成不是排在我前面嘛。“现在病因已经查清楚了，我马上为大家安排。”

说罢，抢过来那长工手上的纸张，看完之后心下才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恐怖。

“诸位，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徐有财宣布道。“这歹人用的是将番泻叶熬汁后淋在烧火的木材上，再晒干的手法。各位只要依照此药方抓药，服用后休息两天，自然痊愈！”

这么讲了，又有大夫的药方在手，才止住了这些人的叫嚷，徐有财按照药方上的金额，给了那两人钱，又额外给了一百文，算作补偿。这时已有去就医的回来，看看药方和自己手上的不差，也是领了药钱加一百文补偿走了。

徐有财又安排了人去各城门通知处理的办法，处理了半天，眼见rì头偏西，才处理完南薰门大部分的问题。只留下几个泼皮还想讹诈些钱财，纠缠不清，徐有财安排了人来处理，自己先去其他城门看看处理的如何。

刚刚踏上马车，突然背后两人架住自己，徐有财大惊，就想挣脱打架，向左右看去，却发现是……

官差！

“徐有财，有人告你故意投毒，跟我们去开封府走一趟吧！”

官差铁青着脸道，就把徐有财从马车上拉下来，向城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