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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冰上动车组

“好厉害！”
孙掌柜向下看去，不禁赞叹道。

四五条小船首尾相连，用铁锁将甲板连接起来，都在坚冰之上一字排开，靠着河岸船板伸长到堤岸上，就如同在河边浮空建了一排小房一样。

“经济实用，不用掏一分钱房租。”徐有财从后面的小船舱里出来，走过摇摇晃晃的木板。“等chūn天冰开，还可以乘船在城内航行，城内除了金水河之外，都有沟渠相连，虽然不宽阔，但咱们小船也能穿过去了。”

“那我们还能到城外游玩是吗？”宁宣儿惊喜问道，看着徐有财得意地点头，不禁欢呼道。“太好了，这就是游船嘛。”

“那当然，让你有财小哥在前面拉纤，现在就能滑着走。”

是金算盘，只见他已经换了一身普普通通的棉布衣服，背了一个硕大的包袱，从御街走过来，遥遥地就喊道。

听了这话，徐有财严肃喊道：“我不行，拉纤要让马来干嘛。”

随即，将下巴往下一拉，也像金算盘一样，变了个大长脸。

众人皆是大笑，连金算盘也不禁笑容满面，加快了脚步，跳上甲板，一拳打在徐有财胸前。

“怎么？肯离开你那安乐窝了？”徐有财揉揉胸口问道，接过金算盘的包袱来，却觉得沉重无比，差点拿不住。“怎么？你还带着金银珠宝？”

“不是，你拿出来看看。”

徐有财打开包袱，里面竟然是一副算盘！只是这算盘竟然是折叠的，在包袱里折了四五层，翻开之后也是一把三十八档的，尺寸比那把镶金的小了不少，而且完全是黄铜打造，并没有镶嵌金银珠宝。

这时再一看金算盘的双手，原来戴着的七八个宝石戒指也都没有了。金算盘看到大家的惊讶表情，笑道：

“那些都是累赘，帐房不需要。”

四人一同进了船舱里面，这里面空间虽然不大，但倒也暖和，小船舱位都在船身里，冷气进不来，里面各种东西一应俱全，床铺棉被之类的全都有，原来这间是生活区，明山商行的三个男人就在这里居住，宁宣儿夜里不方便在船上，还送她回金算盘府上。

剩下的三艘船，一间归金算盘，是帐房，还有一间是杂物室，最后一间在船尾，是真正的办公区。

“小哥，你怎么想出来的？这么‘好’的主意？”金算盘坐下，环顾这小小的空间，四个人就有些拥挤了，更何况躺下三个人？

“怎么？觉得没有大宅院里舒服？”徐有财笑道。“创业就是这样嘛，居安思危，在这种环境下不是很容易激发斗志吗？”

徐有财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其实是参考了火车和火烧赤壁的故事。

“还有。”徐有财继续说道。“以后请叫我船长！”

“啊？船长？”一语惊三人。

“没错，船长徐有财现在告诉大家！我们的船队已经到了存亡危机的时刻！现在有一只庞大的船队——东京商会想要让我们消失在水面上！我们愿意吗？”

“不愿意！”齐声。

“很好，那有没有什么应对办法？”

“把船队卖了！”孙掌柜。

“没办法。”金算盘。

“我……我不知道。”宁宣儿，无辜的。

“很好。”徐有财总结道。“除了宣儿之外，都是混蛋。那你们猜猜，欧阳杰下一步会怎么干？”

“派打手来！”孙掌柜，恐惧的。

“我看倒不会。”金算盘摇头道。“欧阳杰虽然为人卑鄙，但还没必要用那么下三滥的手段，他既然拿不到关键位置，可能会打价格战，短期内断了明山商行的财路，使其一蹶不振，然后再占领市场。”

“不错，那你猜他什么时候会干？”徐有财点头首肯道。

“明天。”快速回答。

“你怎么知道是明天？”

“上面写着呢。”

金算盘从怀里拿出一张华丽的彩纸递给徐有财，正是他刚才从街上过来收到的，上面赫然印着四个大字“杰冠商行”。下面是一行小字：杰冠商行筒装水开市免费，腊月二十一rì于……

“你们早晨从府里出来后，大相国寺前面就聚集了一群人分发传单，全是东京商会的，这杰冠商行就是欧阳杰新开的产业，腊月二十一不就是明天吗？”金算盘解释道。“到时候他们只要在你各城门对面挂起幌子来，一连免费三天，恐怕也没什么好办法可以阻止他们。”

“真的什么办法都没有吗？”徐有财看着金算盘，直盯着他的双眼。

“最好的办法可能就是……”金算盘低头思索一阵，道。“我们关门。”

“什么？”孙掌柜惊道。“那还不如卖给他呢！关门了那……”

“金算盘，你继续说。”徐有财打断孙掌柜的话头，示意金算盘。

“咱们必须避其锋芒。”金算盘继续说道。“他免费，不过是为了挤垮明山商行，但明山商行不开张，他们就等于一拳打空，咱们没什么损失，可他们却要承担免费的代价，空耗银钱。”

“那你觉得这杰冠商行能耗多长时间？”

“……如果欧阳杰真的別劲，恐怕耗上一年半载也不是没可能。”

“咱们能一年半载不开门吗？”

金算盘沉默不语。

“就是三五天不开门，恐怕好不容易积攒的人气，也会消散光吧？更何况一年半载？”徐有财叹道。“所以，我想过了，明山商行不能关门。”

“那……咱们也免费？根本耗不起啊。”孙掌柜愁云惨淡道。“到时候钱都花光了，岂不是更惨？”

“我们不免费。”徐有财摇头道。“还是维持原价——但是卖的东西不一样。”

“我们不卖水了？”宁宣儿侧头问道，这船舱里狭小，只能紧紧靠着徐有财，她反而高兴。宋代礼法甚重，平常也没什么机会和徐有财这么亲近，在这小小的船舱内反而能自然地和徐有财黏糊在一起，心里美滋滋的，到了这时才想起来说一句话。

“不，我们还是卖水——主要‘成分’是水。”

徐有财狡黠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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