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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福利

幸好的是，这位杨氏也许知道亏欠了我，把她的一个贴身丫鬟玫瑰留在我身边听候使唤，还不时派了另一个芍药往这里送些jīng致茶水糕点。趁这个功夫，我倒是和这两个丫鬟都混得熟了。也是，俺西门庆虽然被当做什么“小官人”，但小也有小的好处，不论什么玫瑰芍药，赶上没人就叫她们“姐姐”、“好姐姐”，而且我还从家中带来了许多糖果糕点之类的零食，她们一来我就双手奉上，也不摆官人的架子，说说笑笑的倒也算是工作中难得的消遣。
这算是我辛苦作画换来的一点福利吗？哼，等到我的计谋得逞，到时候回报的福利估计就不是这俩个青青涩涩的小丫鬟啦，哈哈哈哈！

玫瑰大概才十四五岁的样子，芍药要大上一两岁，论起相貌来也是芍药要胜过一筹，而且还要聪明伶俐一些，怪不得杨氏会和她偷偷躲起来干这些勾当。虽然在我眼里，两个女人亲亲摸摸并不算什么，但在这个时代，却已经是出格之极的行为，和通jiān偷人比起来，大概也好不到那去。

其实想到这里不禁很同情古代的女xìng同志——当然，在这里必须提醒的是林夫人和丫鬟芍药的所作所为，很可能只是一种禁忌的尝试，而不是真正的同志。更何况，就算是同志，也有双xìng恋的存在，我抛却家中的娇妻美婢、辛辛苦苦作画为的又是什么，怎能让我如此轻易就放弃心中的女神。在中国古代记载中，几乎没有女xìng同志的记载，这其中的原因自然是女xìng地位低下，之类的行径也就被茫茫的历史长河隐藏了下来。和这个类似的是底层民众的xìng取向问题，中国古代有记载的同志大多都是皇帝国王、将相文人之类的高层人士，要是下层的农民、军士、商人有同志行为，自然而然也和女xìng同志一般被掩埋得不见踪影。

画了好一阵子，有点腰酸背痛，我就脱去身上罩着的外衣，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玫瑰见状，急忙倒了一碗茶水，端了上来。我喝着茶水，又吃着点心，让玫瑰也在我身边坐下。她只是咬头，说着不敢。我一笑，就把她按在了椅上，说道：“太太让你来伺候我，你怎么不听我的话？”

“太太又没让我跟你坐在一起，要是太太知道我这样坐着，非骂我不可！”

我拿起几块酥脆饼递到她手里，说道：“难道你不怕我和太太讲吗？”

“我不怕。”玫瑰狡黠地一笑，“我知道你不会说的。”

我哈哈一笑，问道：“姐姐不喜欢吃这些？”

“说了别叫人家姐姐，让芍药姐听到，又该骂我啦！”

我听得有异，就问道：“怎么，芍药经常骂你吗？”

“可不是，不仅骂我，有时候我手脚稍慢一点，她就要拧我的脸，还拿针扎我的手！”

“扎在哪了？让我看看严重吗？”

玫瑰红着脸挣脱了被我拿住的双手，道：“现在好了，是以前扎的。我又不敢和夫人讲，每次被芍药姐姐打骂都只能躲起来自己哭一场。”说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要是能做的丫鬟就好了，就算做错了事，肯定也不会挨打挨骂！”

“你怎么知道我不打骂丫鬟？说不定是我在你面前装好人呢！”

“我就是知道。昨天你家里的那位姐姐来送衣服，你和她讲了两句话，她就高高兴兴地回去了，你平时肯定没打骂过她！”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凛，最近我一直忙着永福寺中的事情，难免就有些冷落家里的秀秀、幼仪、阿锦阿瑟。我可把赶紧把这里的事情处理了，然后好好抚慰一下家里的那些女孩子们。而且玫瑰其实也很聪明，观察得更是十分仔细，不仅人长的娇小可爱，眼神也清澈透亮，看人眼儿眨也不眨，说是天真么？似乎她自个又颇有主见，不会轻易上人当。只是这一点并不容易被人发现而已。

玫瑰见我老盯着她看，脸有些红了，道：“是不是想你那位俏丫鬟啦？”

我摇了摇头，她又问道：“你家里有娘子吗？”

“有啊，是半个月前新娶的，怎么了？”

“她一定长的很漂亮吧！”

“还好啦，跟你差不多的样子。只是没有你有趣，我跟她说话她经常不理我。”

“我不信！”玫瑰把小嘴轻轻撅起，一脸“你骗人”的表情。

“我骗你干嘛！”我不想和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就问道，“你喜欢吃什么，告诉我，就可以帮你弄到。”

“我知道你怎么弄的，去和芍药讲想吃什么，她自然会给你带什么。”

这个玫瑰果然很聪明，只是年纪幼小有点天真罢了，于是我微笑道：“姐姐猜的很准，只是我还有一个办法，不知道你猜不猜得到。”

“什么办法，是自己掏钱去买吗？”

“这下你可猜错了，我只要吩咐一下这间永福寺里的老和尚，不管姐姐想吃什么，保管都吃得到！”

玫瑰点了点头，微笑道：“这倒也是。你可真是厉害，无论是寺庙里的长老还是我们夫人，都很佩服你呢！”

“夫人佩服我？有这么回事吗？”

“夫人说你年纪不大，就已经这般有为，还要我来服侍你，这还不是佩服你吗？”

我听得心动，问道：“夫人还也没有说我别的。”

玫瑰晃了晃脑袋：“我不知道，这些事夫人都不和我讲，是我听她和芍药讲的。”

我没有说话，若有所思。

接着画了一阵，芍药就提着一个食盒过来了，放在桌上，说道：“公子下来歇息吧，夫人让小婢来看看，还带了一些吃的。”

我应了一声，从梯子上慢慢下来。玫瑰十分知趣，收拾了桌上的茶盏就出去了，只留下我和芍药在这里。

“姐姐那里不忙了吗？”我捡了一块艾窝窝，递到了芍药手里。

“嗯，夫人在念经拜佛呢，用不上我。”芍药接过了，又提起一层笼屉，下面却是两盏茶水，“这是府里的上等茶水，听说是两淮那边的贡茶，夫人特地让我给公子煮的。”

“正好姐姐和我一人一盏，嘻嘻！”我端出来了一碗，先放在了芍药的身边。

“呦，这等茶水又不是奴婢喝的！”

“没事的，夫人要是问起，我就说都是我喝的。”我捏了捏她的手，见她轻轻一笑，却被甩开了。

“慢着点喝，别呛着啦！”

我笑了笑，放下了茶盏：“果然是贡茶，尤其还是姐姐亲手煮的贡茶，开胃利脾又香又甜！”

“急什么，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我和夫人说说，下次给你包一盒来，让你一下喝个够。”

“姐姐待我可真好，正好我这有两件稀罕玩意。”我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对银钗，还有一对碧玉镯子。

“这……这是给我的？”

“可不是吗，正好要过清明节了，家里人打首饰，我想到芍药姐姐这几rì的照拂，就准备了这点玩意。”

“这我可要不得。”芍药细细看去，见手镯温润晶莹，甚是好看，钗子虽然只是银的，但钗头还有十几粒珍珠子堆叠成的小花，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怎么要不得，委屈姐姐照顾我这么久，一点小玩意而已，当得什么？”

“照顾你是夫人吩咐的，我们做丫鬟自然也该照办。”

“这话可不对。夫人虽然吩咐你来看我，但可没吩咐你这般照拂我！”我伸手将银钗插在芍药头发上，低声笑道，“这朵珠花该当再美十倍，才配得芍药姐姐这花容月貌香肌玉骨，眼下没法子，将就着戴戴罢。”

芍药大喜，伸手轻轻抚弄鬓上的珠花，斜视着我，脸上喜气盎然，随即就转为忧sè：“要是夫人问起来，可就说不清啦！”

“这可没法子啦。”我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斟酌道，“要是能单独见到夫人就好了，我和说芍药玫瑰这俩小丫鬟伺候得我很好，连壁画的进程都快了不少，所以赏了她们二人一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