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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尘风的眼泪

PS：加上这章还有8000字才破三万，今天第三更估计在七点左右，先去泡通面填填肚子……
宁宣吃惊的看着突然出现在寒曦身边的澹台婆娑，刚才那一下是什么威力没人比他更清楚，但是却被澹台婆娑轻描淡写的化解了，只能说明澹台婆娑的比他强不是一筹两筹。

此番我派精锐竟出，尘风道人刚才关门窗的时候也许已经设下禁制，然后这人出现来灭杀我派全部精锐！对，一定是这样！这是一场阴谋！

联想到这里，宁宣顿时转身拍向尘风道人，尘风道人慌忙中急忙躲开，然后就听到宁宣横眉怒目的骂道：“尘风想不到你竟是如此阴狠狡诈之辈，我徒博海好意与你常乐门联姻，为表诚意更说服我带动全派精锐来娶亲，你等却要借此机会将我等全部绞杀于此！此劫若渡过，我定让你常乐门鸡犬不留！”

尘风道人闻之一愣，霎时便立刻明白了，他看了寒曦一眼，赔笑道：“宁宣道友，这其中必定有误会。”

“误会？哼哼，你是在拖延时间等更多的帮手来吧，我岂能让你如愿！留仙派门人听令，与我一起杀出常乐门！”话音一落，留仙派一帮人除了博海以往皆兵戎相见，常乐门一众则是张皇失措，这演的是哪一出啊？

寒曦一脸焦急的拉了一下澹台婆娑，澹台婆娑无奈的摇了摇头，罢了，帮你彻底断掉与常乐门的渊源吧。念毕，一瞬间走到宁宣与尘风中间，讥笑的看着众人道：“本公子没兴趣看你们狗咬狗，现在通通给本公子让路。”

宁宣听了后可谓是气急攻心，这些年落霞山脉一带，谁不是以他马首是瞻，就算去紫阳宫那样的大门大派也没人敢骂他的狗，顿时大怒道：“狂妄小辈，老夫承认打不过你，你若有真本事就留下姓名，待老夫上报老祖后定灭你全派。”

“哈哈哈哈。”澹台婆娑听了后仰头大笑，饶有兴趣的看着头发虚白的宁宣，轻笑道：“我真的有点不明白了屈寒道人了，落霞山脉根本不是一个适合修士所呆的地方，以他当时的名望，随便去一个灵气充足的山脉开山创派也绝不会有人阻拦；哼哼，留仙派，你们那个什么所谓的老祖也不过是当年屈寒道人门下的二弟子，后因掌门一位之事叛出常乐门，更是此后处处打压常乐门，不知我说的可对？”

这绝对是个秘辛，至少对留仙派的人来说，宁宣一直以为只有留仙派中的几位长老和老祖才知道，想不到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后辈却知道的如此详细。

一旁的尘风道人也一脸惊异，这种秘辛他半点也不知道，想来必定是接手屈寒道人掌门人的大弟子隐藏了这件事。

“唉，常乐门也好，留仙派也罢，本公子是真的没兴趣再呆下去了，没继承屈寒道人的绝高道术也算了，连那气度都没有继承半分，寒曦，我们走吧。”

原本留仙派同意接亲之事就是想吞并常乐门，眼下澹台婆娑直接说出了那个秘辛，留仙派的用意自然昭然若揭，那么吞并一事无疑也是付之东流了。

狠辣之色完全展露在宁宣的脸上，咬牙切齿的说道：“小辈可敢留下姓名，以便我留仙派拜访。”

这世上总会有一些不知好歹的人，无疑宁宣也是其中之一。

原本打算就此揭过的澹台婆娑缓慢的转过身，眼神冰冷的看着宁宣，那杀了千人才会具备的杀气让宁宣大退三步，接着便听到澹台婆娑阴寒刺骨的说道。

“你老祖心胸狭义，身为屈寒道人的二弟子怎么会没有些拿得出手的道术？然而他怕将这些道术交给你等后，他便地位不保，也促使你们门中核心弟子都止步于出尘还虚第五层，就不得不转修散仙。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们这一代门人传道时哪个不保留一点？”澹台婆娑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暴露出来没多少人能承受，往往都是直接打痛处；看着已经激动的要狗急跳墙的宁宣，澹台婆娑邪异的一笑，增加打击力度的继续说道。

“枉你修道一百多年了，这道心怎么就这么不稳呢？你不知道想知道本公子名讳吗？听清楚了，一定要听清楚哦，我只说一遍；本公子澹台婆娑，有个十二劫散仙混蛋师傅，叫穆公粼，那老家伙也没多厉害，只能保证灭了留仙派香火后，紫阳宫也会不闻不问。”

宁宣的怒火已经到爆发边缘，岂料澹台婆娑的玩味性的话语让他的怒火全部熄灭，只能干瞪眼。

澹台婆娑是何人？号称比紫阳宫首席弟子还要优秀的天子骄子，穆公粼倾心教出来的未来天魔教教主，那十二天都诛神灭魔诀的强悍早在这两年响遍整个神州，隐隐有神州修士年轻一辈中第一人的势头。

且不说宁宣不是澹台婆娑的对手，倘若就穆公粼真的剿灭了留仙派，紫阳宫也真的会不闻不问。活了快两百年的宁宣太清楚修界的黑暗，紫阳宫根本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留仙派去和天魔教大动干戈，顶多算到以后讨伐天魔教的其中一个小理由而已。

强者的权力，弱智的悲哀啊。

忽然，宁宣眼睛一转，他是个爱面子的人，怎么可能让这事草草了之，于是他又指着尘风道人大骂：“好你个常乐门，居然暗中勾结天魔教，此事我定会向紫阳宫说个明白。”

尘风道人不见丝毫的慌张，淡淡吐道：“其实你门与我门结亲之事的真正目的，你我都清楚，澹台兄弟不过是把它捅明了，我常乐一门严格的说，这些年已经名存实亡，门人无不想着寻一个强大的门派投靠，此番我也了却他们愿望。”

说到这里，尘风道人一脸悲哀的看着自己的门人，随之释怀笑道：“借此机会，我也不再阻拦你们，今天你们都跟随宁宣掌门去吧，我尘风祝你们以后修为大进，在留仙派崭露头角。”

言罢，又把目光看相鸿玉和博海，慈爱的说道：“博海师侄，我知你是真心待鸿玉，我就把鸿玉交给你了。”

“博海定不负师伯重托。”博海心中一松，眼下鸿玉跟随自己已是板上钉钉了。

“掌门师伯，我……”

“鸿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尘风道人打断鸿玉的话，然后走向寒曦，拿出五行秘术的残卷递给寒曦，愧疚道：“原谅我，最后还是把鸿玉许给了博海，为师不称职，这些年你受委屈了，同时，为师也为你骄傲，即便是在那行的环境下长大，你的心性也从未改变过，这本留仙派作为聘礼的五行秘术残卷算了为师送给你的出师礼，宁宣道友，你没意见吧？”

宁宣冷哼一声，讥讽道：“但愿你最心仪的徒弟别走火入魔而死。”

五行秘术，在三百万年前引起了又一场惨烈的正邪之争，足以见得这五行秘术绝对是一本修成后威力绝伦的法决，可惜最后被强大的九霄山分成了十份，流落在神州各地，一百年前，其中一部分偶然被留仙派掌门宁宣得到，可是这是一个残卷，一个很强大且很鸡肋的残卷，留仙派一些天赋不错的人曾经强修此法，最后走火入魔而亡。

因此，借这个机会，宁宣便拿出了这个噱头很大实量不足的东西来作为聘礼。

尘风道人一举还了常乐门众人一个心愿，至于他为什么不让鸿玉跟寒曦走，这点直至百年后寒曦才明白，那心中对尘风的怨气也化为了无尽的唏嘘。

寒曦漠然的接过五行秘术，然后复杂的看了一脸慈爱的尘风道人一眼，随之退后三步，九叩之礼，师徒缘分尽此。

然后站起来走向已经露出些许得意之色的宁宣，沉声问道：“现在整个常乐门就我师……就尘风道人一人了，常乐门崛起已然不可能，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宁宣闻言后阴险的笑起，道：“可以，不过有一个条件，今日之事本可圆满结束，可是偏偏澹台婆娑的出现险些让我颜面扫地，你和澹台婆娑看上去关系不错，你若能说服澹台婆娑接我三招，我就让尘风道人一个人终老常乐门，如何？”

寒曦听闻后脸色一沉，这个阴险小人，师父为什么还要让鸿玉去留仙派？若非如此，我定会办法让婆娑的师父灭掉留仙派，难道师父是想借鸿玉的生命来让自己苟活？真的是这样吗？

寒曦心中不停的挣扎时，澹台婆娑也懒洋洋的走了出来，带着笑意的看着宁宣，玩味道：“我也很有兴趣看看屈寒道人的二弟子教出了一帮废物到底有多废物，来，本公子就站在这里不动接你三招。”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由不得我了！宁宣眼中狠辣闪过，随之双手结了一个复杂的术印，随之一团白色的火焰出现在他的手心上，一旁的尘风道人不由的震惊了。

白火，六道中人道里最厉害的火，它的周围没有任何温度，但是稍微碰到一点，接触的东西便会在眨眼间化为灰烬，更可怕的是，生物被它烧去了，三魂也会随之消散，就此无法.轮回转生，剩余七魄会在阳光下慢慢消散。除了几处凶险之地能看到，只有修士才能从天地精华中以自身真元靠特殊的法门凝练出来，修为越高的人，凝练出来的白火也越精纯。

纵然宁宣修为达到了出尘还虚第五层，凝练出这一团白火也耗费了他体内一大半的真元，足以证明了他下来多么大的决心杀澹台婆娑，如果此番真的杀掉澹台婆娑，在穆公粼来问罪前将澹台婆娑的人头交给紫阳宫，事关正道人心，紫阳宫便不会再绝对不管，反而还会将留仙派重点保护，并还会助宁宣提升修为。

白火气势汹汹的冲向澹台婆娑，而澹台婆娑却很不在意的伸出小手指挠着耳朵。

在宁宣的目瞪口呆中，才到澹台婆娑身上的白火就被其身体全部吸收。

“还真是让本公子失望啊，你居然祭出白火来烧本公子。下面一招你要不要试试用法宝来来杀本公子？或许真的有用哦，本公子这魔神之体目前只能吸收修为低下的人施展出来的道术，如果是本命法宝的话就会受伤，绝不会出现把别人本命法宝撞断的事情。”

面对澹台婆娑的调笑，宁宣心中很没底，他刚才真的打算祭出本命法宝攻击了，但是听到本命法宝折段这句话，宁宣真的不敢尝试，心中惊讶这就是上乘法决的威力吗？可惜当年屈寒道人没有留下流云纵横心经的法决，不然此番说什么也要从尘风手上弄到！

“哼，此事就此作罢，尘风，你就老死在这常乐门吧。”宁宣说完甩袖转身就走，一干常乐门门人纷纷看了尘风一眼后也跟着离开。

寒曦深深看了一眼正抬头仰望着祖师石像的屈寒道人，然后头也不回的跟着澹台婆娑向山下走去。

带所有人都离开后，尘风道人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他迷茫的看着屈寒的石像，喃喃说道：“老祖师，常乐门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突然，一声叹息从屈寒石像上的肩头传来，紧接着便是一句话。

“一心守道道无穷，穷中有乐，万事随缘缘有份，分外无求；你做的很好。”

尘风定睛一看，久久没能反应过来，许久之后，只见尘风流出了近百年来都未流出来的眼泪，五体投地的跪在地上，如同一个孩子一般的哭道。

“常乐门不孝弟子叩见老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