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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开张大吉

早晨，柳俊言晨练完毕，洗了澡，神轻气爽地敲响胡风住所的门。过了好久，门才打开，胡风一脸疲惫地样子。看见他也不说话，做了个手势让他自便，就踢踢挞挞踩着拖鞋走去洗漱。
柳俊言坐在沙发上，看着客厅里一片凌乱的样子，皱了皱眉头，扬声道：“胡子，你也忒懒了，也不收拾收拾屋子。”

胡风大概是嘴里还含着泡沫呢，含混不清地答道：“还不是拜您老人家所赐。老子昨晚想了一个晚上，哪有心情收拾屋子。”

柳俊言失笑道：“我又没让你今天就告诉我，你慢慢想呗，用得着这么拼命啊。”

胡风道：“老子欠人钱，心里不舒服。”

柳俊言生气了，喊道：“你当我是兄弟，就不要说这样的话。”

胡风半天没说话。

柳俊言哈哈笑道：“感动了吧，那今天的早餐你请啦。”

胡风惨嚎道：“感动个屁，老子把牙膏沫子咽下去了……”

早餐还是柳俊言请了，反正他不差这点钱。两人大老远搭车来到老徐记，坐在店里靠窗的位子上，一边喝着热气腾腾的粉丝汤，一边大口大口地咬着肉包子。两双眼还不停地逡巡着，搜索人群中的美女，一旦发现一个，就开始品头论足，评价打分，时不时还因为观点不同，吹胡子瞪眼睛，吵个不亦乐乎。吃饱喝足，也过足了眼瘾，两人就靠在桌子上开始闲聊。

柳俊言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把自己的事情说给胡风听，既然做了兄弟，有什么不好说的。何况这些话蹩在他心里好久了，都快蹩出病来了。

胡风像是听天书一样听完他的故事，眨巴着眼睛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他招手把服务员叫过来问道：“今天几号？”服务员说了，他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不是愚人节啊。”

柳俊言一听这话就怒了，气道：“搞半天你当我耍你玩呢？”

胡风忙道：“等等，你容我再想想，从俊哥您老人家严肃的表情，专注的眼神之中兄弟我看得出来您说得都是真话。不过，这真话怎么听着就那么像假话呢？”说到这里，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柳俊言也被他逗乐了。他想了想，指着窗外一个穿长裙的美女说道：“仔细看着她。”然后疾步跑了出去。

胡风对这种美差是从不抗拒的，他睁圆了双眼，仔细盯着美女看。

美女踩着高跟鞋，很有仪态地从他们窗外走过。蓦地，她身上长裙无风而起，突然呈荷叶状飘在半空中，一双美丽修长的腿瞬间暴露在空气之中。胡风本来只是应景地随意瞟着，此时瞳孔立时大了一圈，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美女也似有所感，低头一瞧，惊呼一声，伸手去按下裙子，美臀便高高翘了起来，经典的玛丽莲·梦露造型。美女按下裙子，将裙边紧紧抓在手中，还紧张地左右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窘态，这才舒了口气，加快脚步走了。

胡风转过头来，对着柳俊言道：“看到没有，看到没有……”突然意识到什么地道：“这……是你干的？”

柳俊言笑着点头。

胡风兴奋地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真能停止时间？太好玩了。那我们不是以后可以天天这么掀美女裙子了？虽然贱了点……不过我喜欢，哈哈。”

柳俊言被他打败了，这厮就这么点出息？他打断胡风的胡言乱语道：“那你想好将来干什么没有？”

一听这话，胡风脸上的肉又挤成一堆了。他发愁道：“哪有那么容易的，还在想呢。”

柳俊言目光移向窗外，其实他也不知道什么适合胡风，但他不想好兄弟继续这么玩物丧志，只会花家里人的钱。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街道两旁电线杆子上贴满了的小广告，他心中忽然一动。

“胡子，喜欢福尔摩斯吗？”

“听说过，没看过。那书好老了吧。”

柳俊言鄙夷地道：“没文化真可怕。”他拍案而起，大声道：“我决定了，我们去开个私家侦探所。”

周围的食客全都转过头来看着他，一副看到白痴的样子。

事情并不如柳俊言想像中那么容易。经过打听，两人才知道，原来私家侦探作为一种职业，在中国并没有被政府认可。早在1993年，公安部就发布通知禁止任何单位和个人开设各种形式的民事事务调查所、安全事务调查所等私人侦探所性质的民间机构。虽然大街上，小广告满天飞，其实都是一些私人性质或者以公众事务调查所的名义进行业务的。

两人听到这些消息，都有些灰心丧气，却又不甘心就此放弃。

胡风道：“要不我们也开个公众事务所，挂羊头卖狗肉。”

柳俊言想了想，点头道：“行，我去工商局打听一下，看要什么手续。”

胡风道：“不用啦，我跟我姑姑说一声就行了，她认识的人多，很快能搞定。”

柳俊言道：“那好，交给你了，需要多少钱，你跟我说。”

胡风摆手道：“不用你出钱，我家里人都巴不得我能干点正事呢。只要我提出来，他们肯定争着投钱。”

事情果然如胡风说得那样，她的姑姑听说胡风要和柳俊言搞什么事务所，高兴得不得了，说一切包在她身上，还免了柳俊言三个月房租，以示感谢。没过多久，所有手续就办下来了，胡风的姑姑亲自把相关证件和资料送了过来，跟着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中年妇女。

胡风怔怔地看着手上一应手续，怎么自己突然就成了法人了？他不满地对姑姑说道：“这事是柳子的主意，我不是告诉过你他才是法人吗？”

胡风姑姑笑得有点不自然，避而不答。

柳俊言忙道：“我就是出个主意，实际上活儿还得你自己来做，你理所当然是法人。胡子，你姑姑也是为你好，别没大没小的。”

胡风哭丧着脸道：“你不帮我啊？我心里没底啊。”

柳俊言道：“放心吧，我肯定会帮你的。”

胡风姑姑感激地握住柳俊言的手，不住道谢。

一旁的中年妇女突然插话道：“阿兰，你这个侄子干过这种活没？我看着不成啊，咱们这么多年交情，你可别骗我！”

胡风姑姑忙道：“行的行的，你那事交给别人怎么能放心，你别看我侄子年纪轻，他可是有本事的。你就把你的情况跟他们说了吧。”

柳俊言心中一动，这就有生意上门了，这胡风的姑姑对帮她侄子可真是不遗余力啊。中年妇女似乎也没太多选择，虽然看着柳胡两人都很年轻，还是在胡风姑姑的劝说下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