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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为红颜

午夜过后，表演完毕。柳俊言跟当晚领班打了声招呼，换了身衣服准备回家。
一出酒吧门口，就看见了她。

余青青今天穿了件白色半臂衫，在左右上臂的位置又分别开了口子，露出截白嫩的肌肤。腰部是一条双排扣的宽皮带，配着一件黑色三层荷叶边的超短裙，更衬得她一双修长美腿性感无比。往日里盘起的头发，今天也打散开来，在晚风里起伏飘扬。她两手相交放在身前，手里提着个黑色的袋子，就这么轻轻地靠在路边的栏杆上，微笑着望着柳俊言。

一瞬间，柳俊言有了那种进入“停摆时间”的感觉，周围一切都不动了，模糊了，不见了，他的眼里只有她。

“好看吗？”余青青眼波流转，极是温柔地问道。

“好看……”柳俊言完全没有语言形容了。

“比你们店里的那对姐妹花还好看吗？”余青青的声音更加温柔了。

“还要好看……”柳俊言已经有些魂不守舍了。

“那好吧，没事了。”余青青转身就走。

柳俊言愣了，他“啊”了一声，似有所悟，慌忙跟了上去，边走边道：“等等我，你听我说。”

余青青脚步一停，回首道：“你想说什么？”

柳俊言心中惴惴，问道：“你今天没上班啊？”

余青青等半天等来这么一句，不由气道：“刚下的班，你倒底想说什么？”

柳俊言心中大定，看来自己左拥右抱的场景并没给她看到，于是他坦然道：“我就是想说，那姐妹俩个，跟我就是同事关系，普通朋友。”

余青青“哼”了一声，脆声道：“我听说的可不是这样。”

柳俊言故意装糊涂，问道：“你听说的是怎样？”

余青青目视着他，眼不稍瞬，良久才道：“我听说什么不重要，你做了什么才重要。人家姐妹两个虽然在这种场合赚钱，但也是良家女子，你要是真喜欢她们，早点定下一个，别老是轻重不分，难道你还想一拖二啊？”

柳俊言“噢”了一声，他没想到余青青居然说得是这个，心中隐隐有些失望。

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柳俊言叹了口气，说道：“陪我走走，好吗？”

余青青出奇地温柔，点了点头。两人沿着街道缓缓向前走。

“其实我心中一直有一个人。”也许黑色的夜给了柳俊言倾诉的勇气，他今天晚上特别想告诉她一些话。

余青青脚步顿了下，又立即赶上。

“不过我并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可笑吧。”柳俊言苦笑着耸了耸肩。“我长这么大一直没谈过恋爱。甚至，在地震发生之前，我是一个害羞，木讷，很无聊的一个人。”

余青青低声像是在自语地道：“地震？”

柳俊言并没有解释，续道：“可在那之后，我觉得自己好像变了了一个人，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做。”他思索了片刻，不确定地道：“也许是因为我开始珍惜生命的缘故吧。”

“因为珍惜，所以放肆。我不想浪费生命中的每一刻，我想认真体味生命于人的真正意义。”他笑了笑，转头问道：“我是不是有点扯？”

余青青并没有笑。她认真地看着柳俊言，慢慢说道：“只要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就不是什么笑话。你只需要向自己的内心负责，没有义务让所有人明白。”

柳俊言开心地笑了，道：“谢谢你。”然后，目视前方，也不看她，轻声说道：“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会忘记她。”

余青青却沉默了，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在身后响起，柳俊言回过头来，耀眼的灯光直刺双目，还没看清什么状况，就被人用一块布捂住了嘴，他只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身处一间小屋之内。

他和余青青被人绑住手背对背坐在一起。身上**地被人浇了个通透。房间角落一张床上坐着一个光头年青人，一只手上还拿了把枪，正冷冷地看着他。

这时他背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道：“你想好了没有？”柳俊言努力想回过头去看看身后，却怎么也做不到。

身后传来余青青冷静的声音道：“不用想，不可能。”

那人发出一声难听的笑声，沉声道：“那就别怪我了，左良，杀了他们。”说完脚步声响，走了出去。

左良双眼发亮，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他在手指上转了一圈手枪，然后细心地往上加消音器。柳俊言脑子飞速地运转着，再想不出办法来，两人今天就要命绝于此了。

左良上好消音器，将枪口先对准了柳俊言，想了想，又瞄准了余青青。柳俊言身子一偏，挡在了余青青身前。

左良偏着头盯着柳俊言，忽然邪恶地笑了。他把枪重新放回腰间，走上前来一脚将柳俊言踢倒，再踩上一只脚，然后开始解自己的上衣的扣子。他“啧啧”有声地对着余青青道：“多可惜的小美人，还没经过人事吧？就这么死了，太浪费了。哥哥今天发发善心，帮帮你，让你临死之前也尝尝男人的滋味。”

柳俊言大骂一声，挣扎着要站起身来。

左良抽出腰间的手枪，指着柳俊言，狞笑道：“怎么着，舍不得啊？今天要你亲眼看着自己女朋友怎么……”

柳俊言只觉得血往上冲，一瞬间什么也顾不得了，肩膀用力撞开左良的腿，使尽全身力气弹起身来，合身向左良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