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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新官上任

四十、新官上任
当叶冲走出房门，睡眼惺松地出现在门楼上时，底下的将士都是万分敬佩，下面是紧锣密鼓，大呼大喝的在训练，这位长官居然这会儿才醒来，不怕吵啊？厉害厉害！佩服佩服……张放程庭高宠等都是一脸敬仰。

叶冲这才发觉现在已是日上三竿了，下面的众将士在林冲的率领下，汗湿衣衫，显然练了不短的时间了。而莫牛等工匠也在工地热火朝天地在干着活。

叶冲脸一热，有点不好意思，心里埋怨：“这古人早睡早起的习惯真不好！是不是要改成朝九晚五呀？不过看来我还是没有介石的勤奋哟……不行！这得改改……”他心中开始奋发，转念却想：“嗯，人家好像有美龄姐姐陪着睡，我又没有……不同不同……条件还是差了一些……”

正自胡思乱想着，周尽山却领着一个文官打扮的人上来找他。叶冲见这人三十岁上下，中等身材，白面无须，长相挺儒雅的。穿着一身干净的官服……叶冲对宋朝的官员的服饰还真没研究，也看不出这人是多大的官。

那人抢先一步朝他走来，一边拱手，微笑着道：“下官柳兰舟参见叶大人。”叶冲心想：“这童贯的动作还真快，昨晚才商量完，今早就把人送上门来了。”连忙回礼道：“柳兄，久仰久仰……”

柳兰舟自我介绍道：“在下一直供职于枢密院，任职亲卫郎正使，得童帅提携，此番向叶大人送来任职文书和运送物事前来，童帅吩咐让在下就留于大人处供大人使唤，还望大人收留。”

叶冲只是厢军指挥使，按官职是远在他这下，柳兰舟昨晚就给童贯单独拉去相谈，知道这叶冲绝非常人，他此番前去，表面上是降了职，但前途可是无量的。今早进了军营，看到众军士的训练，已知那童贯之言不假，这叶冲还真是深不可测呀。再看到童筑礼和高宠的身影，心中更是欢喜，连两帅的亲属都供职此厢，那还得了？现在他心底里的一点不满早已烟消云散，反而担心叶冲不接。

叶冲见这人一副精明相，倒也喜欢，握住他的手道：“我不熟大宋规矩，所以才请童帅高帅派个能人前来，他们一致推祟柳兄，今天一见，果然没让小弟失望。有柳兄相助，大宋精兵训练必定可成。”柳兰舟受宠若惊道：“在下才疏学浅，只怕误了大人的事情。”

客套了一番，叶冲问道：“兰舟兄，不知童帅还有什么吩咐？”柳兰舟道：“童帅倒也没什么交待，只是叫在下把文书和兵器军服押了过来。”说着从背后褡裢里取过一封文书，拿出一副信件，递给叶冲。

叶冲打开一看，却是他的任职文书，上面还盖着红当当的枢密院的红印。叶冲笑道：“我现在岂不是成了大宋官员了？”柳兰舟心道：“你这官员可不咋的，是个不入流的小武官哟。”嘴里却笑道：“那当然，有了这文书，大人便是堂堂大宋禁军神卫军属下厢军指挥使了。”

叶冲兴趣盎然，问道：“我说柳兄，我这官是几品呀？”柳兰舟尴尬地道：“回禀叶大人，这……好像……嗯……啊……”叶冲道：“柳兄，你我兄弟面前，有话尽管直说，用不着吞吞吐吐的。”柳兰舟道：“是，大人责备得对，那在下就直言了。这厢军指挥使是九品武官，在大宋武阶中是最后一阶。不过以大人的才能，建功立业可是易于反掌的。”

叶冲苦笑道：“就这点屁大的官啊？真是没瘾，我还以为是个好大的那种呀，指挥嘛，怎么会小？哎，童帅高帅也是的，怎么就只让我做这小小的官儿？”柳兰舟忙解释道：“大人可错怪童帅高帅了，枢密院和殿帅府能任命的也只能到此阶了，再大的就须由官家出旨了。”说着，他又详细地把宋朝武官制度给叶冲详说了一遍。

叶冲这才知道，宋军的军种除了自己知道的禁军和厢军外，还有藩兵，土兵，弓手等。禁军是正规军。其余的，当然也包括自己的这队人马，名义上都是杂役。而禁军作为中央军，最核心的是作为皇帝护卫的班直。目前班直的番号有：殿前司马军诸班直，包括了殿前指挥使、内殿直、川班内殿直、散员、散指挥、散都头、散袛候、内直、东西班承旨、散直、钧容直、看班外殿直、内员僚直、茶酒新旧班、招箭班十五个班直，还有就是殿前司步军诸班直：包括、簇御马直、骨朵子直、御龙弓箭直、御龙弩直四直。班直的人数原额一共三千六百人。但是各班直的人数都不相同，比如川班内殿班直十一百二十人。而招箭班只有三十二人。

殿前司马军诸班直的统兵官有都虞侯，指挥使，都知，副都知和压班。步军诸班直有四直都虞侯。每直都设有都虞侯，指挥使，副指挥使，都头，副都头，十将，将虞侯等官职。

其他禁军的编制有很多，但最核心的便是殿前司捧日马军和天武步军，侍卫司龙卫马军和神卫步军四支。捧日，天武，龙卫和神卫是禁军的精锐部队，是禁兵中的上兵，通称上四军。其他的禁军都是中军和下军。各等级之间对士兵的身高，武艺水平的要求都不相同，军俸标准也有很大不同。目前禁军总数达到了八十二万六千人，是真正的八十万禁军。

在正规禁军下面，大多设有厢。原本是拱卫禁军的辅属部队，但到了本朝却已成了养兵养老的地方，日常除了承担一些杂役之外，再无其它用处。当然这支神卫军属下右厢军是例外……柳兰舟特别强调着。

叶冲心里骄傲，心想：“那是当然的，老子这支厢军非得把那些正规军打得满地找牙不可。”他心中还有点疑惑，问道：“柳兄，这指挥呀，军呀，什么厢的，到底是怎么分的呀，我还真是一塌糊涂。”柳兰舟心道：“果然是一塌胡涂，做了指挥还不知是多大的官，乱七八糟的。”

他便耐心地解释道：“按照宋军的编制，一百人为都，五都为指挥，五指挥为军，十军为一厢。每厢本应该有两万五千人。但遍观本朝禁军，没有哪支能达到这个数字。就是上四军，捧日军和天武军四厢也不过一万八千人，离十万人差得很远。不过厢军人数就没有限制，动辄四五万人，不过大都是老弱病残，所以大宋军人数量虽多，但能征善战者却是不多的。”他叹了口气。

叶冲道：“柳兄可知道了高帅童帅解意思了吗？他们让小弟来此设营，目的就是想通过小弟的一些学识，看能不能改变大宋军人的现状。这个担子很重啊，幸好有柳兄，不然小弟还真的不知怎么弄呢。”柳兰舟见叶冲推心置腹，心中感动，诚心地道：“大人只管吩咐，柳某必竭尽所能。”

叶冲新官上任，难免有点热血沸腾，便道：“柳兄，我这官儿可有官服？”柳兰舟还没回答，边上周尽山已笑道：“大人，柳先生已带过来了，就在任天那儿……”叶冲心急地道：“还不拿过来。”周尽山咧嘴一笑，出去大叫一声，不一会，任天就捧着一个布袋行了过来。

周尽山和任天两人帮忙着，替叶冲把官服穿好。这指挥使的官服上身是朱衣，下身是绯色罗袍裙、衬以白花罗中单，束以大带，再以革带系绯罗蔽膝，方心曲领。脚是白绫袜黑色皮履。官帽却是一顶褐色幞头。

穿戴好后，叶冲感觉还不错，就是有点小了，一米七五的身材穿上去紧绷绷的，不过倒也显得精神。叶冲兴奋地模仿着男模走了几步，还风骚地道：“怎么样？”周尽山任天自然是谄词滚滚，只是他们的文学功底太差，来来去去的都是些“好看”呀，“精神”呀之类的直白词句。没点新意，搞得叶冲好没瘾头。

叶冲问道：“柳兄，这次运来的服饰可有多少套？够不够装备我们这支部队？”柳兰舟道：“大人放心，这次送过来，可是有一千五百套，足够了。”叶冲兴奋地道：“那还等什么？走，让我们兄弟都换装去。”说完带着三人兴冲冲地下了楼。集合起队伍，向众人介绍了柳兰舟，再让林冲去安排军服的事……他可懒得去管这些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