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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章 新的计划

三九、新的计划
便在这时，周尽山进来禀报道：“大人，童帅、高帅快到了，已到一里外了。”叶冲心道：“这两个家伙倒是心急。”便下令道：“整队欢迎。”众人匆匆下楼，集合齐众人整队。叶冲问了周尽山，这才知道是他的一个同仁，偷偷地前来通知的。

叶冲率了一干干部，站到大门前等候，林冲悄悄地问道：“长官，太尉太师来了，是用宋礼，还是……”叶冲道：“既然是新军训练，一切全用新礼。你交待下去吧。”林冲便赶紧同众军官以及士兵通了气。

过不多久，童贯高俅率领三十余人缓缓地过了来，叶冲迎了上去，啪地对着两人敬了一个新式军礼。高俅童贯一愣，高俅问道：“小冲，这是什么劳什子？”叶冲上前挽住马，让两人下来，笑说道：“两位叔叔，这是新式军礼。”

他陪着两人朝军营大门行去，到了门前，一干军官在林冲的低喝下，一齐举手敬礼。见惯了抱跪礼的童贯和高俅却一时不知道怎样处理，高俅便低声问道：“小冲，这劳什子新礼……该怎么回礼呀？”叶冲低声道：“两位叔叔，举右手齐眉示意即可。”这两人还真听话，边走边举手，只是高俅手指拂到了耳朵，童贯摸着了眉毛，难免不太标准。

林冲放下手，整肃队形，踏出一步，道：“末将恭迎两位长官！”高俅点点头道：“挺好的，林冲，你所率队形够齐整呀。”林冲道：“多谢高帅童帅夸奖，两位长官请……”叶冲领着两人朝里面走去，高俅四下张望，却见在明亮的火光中，这军营似乎有些不同了，他前几年曾来过这个军营，印象还是有的。想不到那么快就变了样？怎么回事？

童贯却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那支肃穆的军阵，庄严而整齐，不类大宋禁军，除了熟悉的那队三十人的卫队外，其余的看模样应该不是标准的军人，但那气势却又非同小可，看来是出自叶冲之手了，他不禁点了点头。

林冲率领众人迅速归队，站在队列前，又喝道：“敬礼！”众人还算整齐地举起了手行礼。整个场面庄严而肃穆，童贯高俅禁不住又举起手来还礼了。这一回却是童贯摸耳朵，高俅摸索眉毛了。

礼毕之后，叶冲又命令林冲率领众人把今天的军礼重演了一遍。高俅童贯都是目瞪口呆，想不到只一天功夫，这些军痞，民汉就有了军人的气质，那威势竟然比训练有素的禁卫军也不惶多让。尤其是高宠那小子，高俅几乎就不认识了，他欣喜之余，还是带着愕然问：“小冲，这真是一天工夫的军队吗？那些真是难民？这么会这样？”

叶冲道：“这新军礼并不难学，只要有耐心，初成一天足够了。不过要精准还得严加训练才成。对了，两位叔叔，小侄还有事想和你们商量商量。”童贯点点头，高俅道：“小冲咱们谁跟谁呀，你说吧。”叶冲道：“不如我们上楼去如何？”两人挺痛快的，便立即和叶冲上了楼上办公室。

叶冲先汇报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拉了史文恭等入伍的事情，童贯道：“可是那个壮汉？原来是张由的徒弟啊，那武艺绝对差不了，他能和林冲打成平手，果然不错。”叶冲道：“童叔叔也知道张由的名吗？”童贯道：“五年前我去辽国出使，在河北曾和他谋得一面，知道他是周侗的师弟，我曾和他比过武，果然是了得。他的弟子能从军，那就再好不过了。”

高俅道：“小冲，你手上有了林冲鲁达和那什么史文恭，你和那帮王八蛋比武的事可就更有把握了。”叶冲道：“这个就是小侄要和两位叔叔商量的地方。经过一天的训练，小侄深感我们大宋不是没人的地方，训练得法，完全可以和金人辽人相抗的。小侄突然间有了个想法，就是想把训练扩大，不再局限这几十人，用来试验西方的军制能否在我们大宋实行。这一天来，已给了小侄莫大的信心啊。只要有时间，小侄完全可以训练出一支能和金兵抗衡的队伍出来。”

高俅一拍台面道：“那还等什么？叔叔明天就给你兵，把他们训练出来，我就不信那金人是铁打的。老童你看……”童贯皱着眉头道：“可是这调兵的事，非得官家点头不可。若然冒险，那风险可就大了。”高俅道：“老童，咱们何必前怕虎后怕狼的。正如小冲说的，我们大宋可是时不我待呀，多拖一天就会危险一天，鬼知道那辽人能抵挡到几时，一待金兵拿下燕云，便可长驱直入，跃马汴京城下，到时你还能指望那班王八蛋去替官家抵挡金人铁骑吗？不给你背后一枪就不错了。”

叶冲自然也明白童贯的顾虑，就如后世的官员，表面风光，但也就是一张纸罢了，升也一张纸，降也是一张纸，因此许多官员都是明哲保身，多做不如不做，做多错多。他也充分考虑过这点，按照正常人的心理，那宋徽宗没理由拒绝一支能征善战的部队的，只要这支队伍不造反就行了，能替他安邦定国的，那昏君应该很乐意接受吧？只要他认可，那些什么酸腐御史不过是废物罢了，这个世界基本上还是一言堂的，君认为行，那就是行，不行也行嘛。不过如果他是变态那就很有危险了。

叶冲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高俅是大力附和，童贯也有点心动，想了想道：“这事虽有风险，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既如此，咱们就干了。不过我们还是慎重点儿，免得给那些御史整天刮噪。这样吧，小冲委屈你点，我先以枢密院的名义任命你为神卫步军吏属厢军右翼指挥使，就驻扎此地。再拔一千五百人给你。不过这兵员嘛，可不能从禁军中抽调……嗯，老高你有什么好主意？”

这厢军指挥使已是枢密院，也就是童贯所能任命的最大官职，再大的就得经过朝庭任命了。禁军调动必须经过官家，这个高俅也是清楚，否则私自调动禁军，等同造反，这高俅也不敢去承担。兵呢？总不能把那些老弱病残调给叶冲训练吧？从民间大面积招收，风险更大，简直是私蓄兵员，也跟造反差不多了。高俅虽然冲动，一想得明白却也为难起来。

他们解释了一番，叶冲才知道事情并不是像他所想的那么简单，风险还蛮大的，搞不好就给那昏君喀嚓了，吓得他汗流了一背。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心忖：“调禁军不行，民间招收也不可，真是厢军都是些老弱病残，真的不堪大用，怎么办？大宋军队精锐可都是在禁军里面呀。嗯，不知那些禁军有没有转成厢军的？”

他便试着问道：“两位叔叔，我们大宋禁军有退役的人吗？”高俅解释道：“我们大宋军制，厢军军制是终生的，禁军倒是松一些，除了升官一途，还可以用钱脱袭。至于淘汰的禁军士卒，都是往厢军处安置，直到终老。几十年来，我大宋军队虽号称百万，但大部分是老弱病残，指的就是厢军军卒占了大多数，让他们打仗几不可能呀。”

叶冲有点失望，他还以为离开禁军的还有一些好货呢，谁知都是年纪大的，身体弱的，他还不死心道：“难道退到厢军的都只是这些，没有一些精壮？”童贯和高俅眼睛同时一亮，他们有点明白叶冲的意思。两人用眼神交换了一番，高俅笑道：“老童，这事好像可行哟。”童贯点点头道：“我看行！”叶冲莫明其妙，心道：“什么行不行的？葛优啊？那个神州行，我看行……”

高俅哈哈笑道：“小冲，发往厢军的禁军军官士卒也不都是一味的老弱病残。有些在军中犯事的军官士卒，罪不至入刑的，都是发往厢军呆着的。老童，我们军中可还有不少待刑的人哟，不若……”

童贯闭目想了想，道：“方腊平乱之役，大约有七八百名犯卒，都集中在西郊监禁，这些人枢密院以及你的殿帅府足可处理。这样吧！明天就把他们充进这营里面。还有今天那犯事的刘琦等人，涉及百余军卒，尽数发配过来好了……”

叶冲一愣：“刘琦，那名将？犯什么事？”便问道：“请问两位叔叔，这刘琦又犯了什么事？”童贯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喝了点黄汤，在军营里聚众斗殴罢了，不过他可是和王禀打的架。这个王禀，可是你的对手之一，可不能把他送过来。”叶冲心里欢喜：“又得了一位猛将兄罗。”

高俅却警告他道：“小冲，我知道你的本事，可是这些可都是军中刺头，难管得很，就怕你有得苦头吃哟。”叶冲开玩笑地道：“小侄先以德服人嘛，如果硬来，两位叔叔，你们可知道小侄手下可是有鲁达、林冲、史文恭等猛人哟。小侄打架是不行，不过躲在他们身后不给打的能耐总是有的。”

三人都笑了起来。高俅就责骂道：“你小子还真是油滑。不过有这三位猛将，倒是不怕他们造反……嗯，小冲，高宠那小子怎么样？”叶冲道：“高叔叔放心，他听话得很，有那么几位好师父，要他不成才也不成。”高俅心里喜滋滋的，笑说：“叔叔就知道你小子能制住他，交给你，我放心。”

童贯却问道：“小冲，筑礼的伤能不能……”叶冲道：“童叔叔您也放心吧，我会看住的。不过叔叔，您能不能把筑礼哥哥调到这边来？让他接触接触这新制，对以后或许有莫大的好处。”

童贯点点头道：“他现在病休期间，先在这儿呆着吧，官家回来，我再替他申请降他的职好了。”童筑礼可是官至州县禁军副指挥使，正七品武官，可比叶冲新任的这个不入流的厢军指挥使大多了，但童贯高俅知道叶冲的本事，也不介意让自己的亲人降职到他的军中。

叶冲深感自己手里缺少文职人员，便向两位提了出来，童贯思索了一阵，说道：“这好办，明天我从枢密院调个人给你，这人还算稳妥，又熟悉我朝各类事情，应该可以帮到你的。”高俅却道：“老童，调给小冲的人可不能马虎哟。”童贯问道：“你觉得柳兰舟那小子怎么样？”高俅一听，笑道：“不错不错！这小子油滑，不过总算是能做事的人，我看可以。”

叶冲不知道这柳兰舟是何方神圣，不过单听这名字起得还挺文艺的，既然高俅童贯都看好他，他自然乐意接受。事情就定了下来。

三人对具体事务商讨一番，这才下了来。却见那队士兵依然肃立在外面，就连那高宠那小子，眼睛虽然滴溜溜的在转，身子却也是在竭力保持肃立状态，一天功夫居然像是脱胎换骨般，这点让高俅极为惊喜和满意。高俅童贯也没多待，勉励了众人一番，便是整队回去了。

叶冲又把众将召集起来，向他们传达了童贯高俅的意思，众将想不到眨眼功夫，人便有了，马也有了，对这位长官还真是打心眼里佩服有加。叶冲说道：“既然军营已扩大，能得到童帅高帅的信任，咱们可不能把事情弄砸了。诸位，我给一天时间给你们，各军种长官，好好思考，制定一个训练计划，后天中午交到童参谋长处。”

众人刷的一声齐齐站起领命。叶冲又吩咐道：“林冲，刘铁。”两人站起道：“末将在！”叶冲道：“明天最迟傍晚时分，那些新人和马匹就得进营，你们两个负责招呼他们吧。”两人立即敬礼领了命令。

夜深人静之时，叶冲兴奋难抑，今天总算过足了介石的瘾，只想：“这感觉真是他妈的好啊……”至于以后如何？他脑子高度运转着，想这想那……身子顾然疲惫之极，偏偏脑子又活跃无比，总是难以入睡，直到他把各种想法方案再一一验证之后，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