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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援台
马尾海战后，法军舰队就窜入台湾企图占领台湾，把台湾变为他的殖民地。1884年9月初法国舰队副司令利士比率兵舰5艘逼近基隆，炮轰基隆并派兵登陆。当时基隆守兵仅800人，只有5门固定方向的大炮，而且还只能正面守，无法侧向攻。刘铭传亲率官军在基隆苦苦抵抗数日见基隆防线设在海岸滩头都在法军军舰射程之内，数日苦战清军炮台连同火药库都被摧毁，清军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抵抗清军伤亡惨重因此刘铭传已得下令全军后退让出沿海防线退守山地避开法军的战舰。
法军苦战多日见清军退出防线占了基隆后以为清军已无力抵抗，便挥师肆无忌惮向基隆内地猛进。刘铭传见法军快速挺进渐渐远离其舰队，于是就率其淮军铭字营在山中埋伏，法军大摇大摆的入得伏击圈后，枪炮齐发，一时间法军倒了一片被迫急急后退。清军绿营和土著又从道路两旁杀出，把法军逼退回基隆海边，法军军舰赶忙开炮阻击使得法军得已在滩头喘息。
刘铭传见法军固守滩头，法军军舰也不时的开炮为其掩护，如果强滩头法军将损失太大而且也不定能攻下滩所以也就下令清军后退避开法军军舰的炮击，此一役打死法军一百多人，伤者三百多人。
此后法军又数次进攻基隆，刘铭传率军死守甚至多次与法军白刃血战击退法军。清军死守基隆兵力日见匮乏更重要是弹药奇缺，不得已只好向闽浙总督左宗棠求援。
从第一日夜和刘飞扬相谈后，左宗棠就对他刮目相看。虽然原也想刘飞扬资质不错，可没到他居然有如此见地，自己也有所不及也。因此此后大堂之上刘飞扬不仅仅是学而且左宗棠也常常征询他的意见。
这日刘铭传的求援公文抵达总督府，左宗棠召集诸将、幕僚商议，刘飞扬也跟在一旁旁听。
左宗棠询问诸位对刘铭传的求援如何处置，一个新来不久的幕僚想表现一下抢先道：“大人，这刘铭传乃是李鸿章挥下之人，淮军重要的将领，但淮军多于我湘军不合。李鸿章更是屡屡与大人做对，如今大人的一片心血福建水师惨败，而淮军正看笑话于大人，现在大人怎么能助刘铭传涨淮军的威风。”
左宗棠听后不表任何意见，只是淡淡的说一句：“刘飞扬，你可有何话要说。”
刘飞扬知道这是左宗棠要考较自己，他想了一下道：“老师，我认为不但要应了刘铭传的弹药支援，而且也要派兵增援。虽说刘大人在台重创法军但想来自己也定然损失不小，只是他不好意思开口而已。如此国难当头之际，还谈什么湘军淮军，大家都是我大清国的军队。老师与李鸿章大人不合只是政见不一，此时当兄弟同心共御外辱，望老师能尽快救援刘大人、救援台湾。”
左宗棠环视了一下众人说：“兄弟同心共御外辱，这句话说的好，国难当头之际还谈什么个人恩怨、门户之见。本帅令刘洪恩你率你的洪字营马上准备渡海台湾增援刘铭传，刘飞扬你也收拾一下跟刘洪恩一起去台湾。你们不但要听从刘铭传的军令而且也要告知台湾的刘璈，当此危难之际不要有成见分什么淮军湘军，共同抵御法军才是头等大事。”
“是。”刘洪恩和刘飞扬一起领命。
夜里左宗棠把刘飞扬叫来，一见他就问到：“知道为何叫你去台湾吗？
刘飞扬道：“老师想让学生学学行军打战之道。”
左宗棠点点头说：“天下多事之时，军权重于政权，这点你当铭记于心。除此之外，我也希望你能和刘铭传多交往，此人乃是如今大清朝有数的猛将智将，你要跟他多学学多想想这将对你受益匪浅。”
刘飞扬对刘铭传大名也是如雷贯耳，他知道刘铭传最大的名声就是中法战争中的台湾保卫战。而自己要是能在此战中跟着此人学习那将得益非浅，这即能学了东西也不定能捞了一些战功。因此他对左宗棠能让自己去台湾满心欢喜，他信心满满的说到：“老师，学生去台湾一定好好学习也定不负老师的威名。”
左宗棠点点头说：“好了，你一路小心，早些休息吧明日就要出兵了。”
次日，左宗棠亲自送刘洪恩和他洪字营三千人起兵赴台。此时刘飞扬跟在刘洪恩身边，渐行渐远，左宗棠那颤颤巍巍的身影在风中就像要被随时吹倒一般。刘飞扬眼中一片迷蒙，虽然到现在左宗棠收他为徒还是有所想不通，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左宗棠这样的大人物是不会对自己这样一个小人物有什么图谋的。
大军从福州出发傍晚时抵达马尾港，为了避开法国人的耳目，军队不在军港里登船而是从渔港中偷偷上船。要说这三千洪字营是左宗棠十多年前当任闽浙总督时从福建等地补征的军士。左宗棠在福建时准备开建福州船政局所以让洪字营练了一些水陆工夫以护卫船政局和福建水师。不想军士练成后没保卫福州船政局而马上随左宗棠入疆作战，练的是对海的功夫却去沙漠里打战，洪字营包括刘洪恩想自己是白练那一身的海上功夫，不想十多年后这身工夫终于派上了用场。
左宗棠派洪字营去台湾就是看中他们起码还能坐船不晕，入台即能战否则派别人去，上岛之后还要休息两三天那不耽误事吗。
话说洪字营是乘民船偷渡台海因为福建水师几乎覆没无力护卫但大军渡海岂能好无保卫。福建水师拼凑了几条炮艇、鱼雷舰跟在民船周围，了胜于无吧。
在民船上的刘飞扬看见林德风和李尚高也在炮艇上，虽然相隔甚远但还是能隐约瞧见。本就有同生死的情谊，这次又同赴台湾协手再战虽不能两船相隔甚远互慰衷肠但一个远望、一次挥手却也是心意相通。
夜里偷偷出海，寂静的海上除了涛声依旧就是几条战船的机器轰鸣。刘飞扬在甲板上看着横渡台湾海峡的大军，心潮澎湃意气风发，心中对左宗棠能放下成见的胸怀又敬佩几分。早上刘铭传求援信到，晚上大军就能出海，说明左宗棠对赴台救援早有准备否则大军出动岂是如此简单。
“怎么没去休息啊？”刘洪恩走到刘飞扬的身旁说道。
这刘洪恩对于刘飞扬也算有缘，他从狱中被接出的左宗棠属官就是他，这时两人又能同船而渡，共赴沙场。但刘洪恩毕竟是他的上官这礼还是要有的，刘飞扬忙答到：“晚睡惯了，太早睡不着。”一说完，就要参见。
刘洪恩一把拉住他，爽声道：“大军在外何必在乎这些虚礼，此次你我共赴国难，左帅临行时向我叮嘱凡事要多听听刘铭传和你的话。刘大人我就不说了，你年纪轻轻却能受大帅如此垂青后生可畏啊。”
刘飞扬一听，不好意思自己一个十六岁的小人物哪敢对久经沙场的刘洪恩说三道四。忙道：“小人就是在刘将军身边学学，哪有什么本事能对将军出谋画策的。”
刘洪恩笑着拍拍他的肩道：“飞扬，你敢炮击法舰我是钦佩的但说你真能对大军行军作战能有什么建议我还真是不信。”
刘飞扬正要点头称是，刘洪恩阻住他说：“虽然我不知你有何本事但左帅既然说了多听听你的话，那就说明你定非凡。我也十多岁就跟左帅，如今已二十多年了，左帅识人用人之明在我大清朝那是无人能过。左帅既然说你行那你一定行，所以以后大军之事你有什么提意尽可跟我说，切不可藏心里。”
刘飞扬听着心里一感动，不仅是谢左宗棠而且也要这个心胸宽大的刘洪恩。
“多谢刘将军，以后也要将军多多提点小子。”
刘洪恩点点头，又和他聊了几句后让他早点休息，明日早上大军就能抵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