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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神明

神明没有感情，神明不会做梦，神明只追随强者。
然后，神明不会哭泣。

在陈炎跟虫师要决战的时候，空只是拿着地上的桃木剑。

“神明不会哭泣，所以我不会哭泣。哭泣是一种软弱的行为，不过，如果只是流一点泪是没关系的，眼泪只不过是一种毒素，堆积的多了会伤害身体的，所以应该要稍稍排出来，是这样的，嗯就是这样的没错。稍稍流点泪是没错的。”空坐在地上，眼睛微红。

“嗯，你就坐在那里吧，我会杀了这个家伙的。”陈炎看了看空又转头望向虫师。

“你凭什么杀死我，太可笑了。”虫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道：“道门不会随便杀人，但是也从来不会在乎凡人的生命，既然你要死，那么我就只能杀了你了，别说我无情，道门本就是无情的，越是无情才越是靠近道。”

“超越束缚，斩断迷茫。渴望即为剑之刃。你的决意有多强，我就有多强！”仿佛听见了少女的声音。

无数虫子飞舞，面对虫群袭来，陈炎低喝一声：“解放吧！月决！”

仿佛夜色下的鲜花绽放，银蓝色的剑出现在陈炎的手中。

“月刃！”随着陈炎的声音，银蓝色的月刃发出，可是这一击的效果居然只是杀死了十几个虫子。

“怎么可能？“陈炎惊讶了，月刃的力量他是了解的，虽说因为力量集中效果不会太大他早有预料，但是这个效果实在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呵呵，我说过了的，你凭什么杀死我。只是这样的程度可是毫无效果的啊。想要杀死我就必须要杀死所有的虫。但是你是没有那个能力的。虫杀之阵！”

无数虫子聚在一起，朝着陈炎飞涌而来，如同黑色的浪潮淹没了陈炎，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陈炎的身上发出银蓝色光芒，将所有的虫子全部都弹开了。

“这是什么？气势吗？不对，这也是力量的一种表现形式而已。”虫师喃喃自语。

陈炎弹开虫子之后并没有流露出多大的得意，而是思索着。“还应该跟柔和一些，更加的温柔一些，不是这样的集中，而是更加发散。不是这样的，应该像丝绸一样，不，还要更加柔和，像是水一样。我的招数本就是月光。这一招不是月刃，而是月华，月华本就应该如水一样。”

淡淡的银蓝色光芒笼罩了整个高塔，就像是笼罩上了一层纱衣，就仿佛月色照进了高塔，但是冲虫师知道，现在这里是照不进月光的。这就是陈炎的新招数，月华。

所有的虫子都仿佛被什么东西粘在了空中。

“强硬的攻击的行不通的，你的虫子的防御并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东西，但是虫子毕竟只是虫子，是生物就有弱点。我并不是要突破你虫子的防御。就像想要打败大力士，最好的方法不是跟他硬碰硬，而是把他放在泥潭里让他使不出来力气。现在，你还能说我杀不死你吗？”

接下来，只要陈炎发动攻击，将所有的虫子都杀死，虫师也就会死。但是虫师却笑了，“的确，这个方法是可以杀死我，但是你知不知道，我的虫子还能自爆呢！一只虫子的自爆没有什么，那么十只，百只，千只呢！我只要有一只虫子还活着，自己就能够活下去，你的这一招攻击太过柔和，想要突破太容易了。我估计最多几百只的自爆就足够了。”

这就是虫师，身经百战的他经验丰富，并不会因为被人针对了弱点就会手忙脚乱。这个世界上没有无敌的招数，任何招数都会有弱点，怎样处理这些弱点才是高手与低手的区别。

虫师淡淡一笑，就要捏印让虫子自爆。在这个时候，空手中的七星剑忽然亮了起来。淡淡的光芒让虫师停下了印。

“那个时候他的印已经成功了吗？好，那就让我看看，师兄你最后的一招，是正统吗？还是说是什么别的秘术。”

虫师所说的正是道长死前结的印，如此看来道长最后还是成功的结了印，但是直到这个时候才产生了效果。

“正统？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东西，这是我自创的秘术哦！”道长的声音传来，淡淡的光芒将陈炎等人带入了另一个世界。

“道长？”

“这是幻术吗？”

“不是幻术，这是记忆啊。轮回忆尘。”随着道长的声音，那淡淡的光芒消去，陈炎几人发现自己所处的已经不是高塔，而是在另一个地方了。

“从今天开始，你就道门正统的继承人了！”一个老道士对着可以看出是小孩子的道长说道。

“为什么要选择我？为什么选择是我，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为了将正统让给师弟而故意那样说的吧，告诉你哦，我说的实话。”

老道士笑了：“那么，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道长微笑着解释了：“因为，不是正义必胜吗？既然正义必胜，那我追随强者不就是在追随正义了吗？我不是在追随强者，而是在追随胜利，所谓胜利就是正义。”

“所以说啊，才会选择你啊，因为你的觉悟比你的师弟要高。不过，即便是这样的你，将来也会不可避免的会失败。你们之间的区别不是现实主义者与理想主义者之间的区别，而是理想主义者与梦想主义者的区别。你比你的师弟更加执着，你的师弟还停留在正义的层次上，他那样的人，一旦从正义中得不到什么的时候，就会怀疑自己，怀疑正义，怀疑整个世界。所以我才会选择你。因为他还承受不起正统的伤害。”

道长很是疑惑：“正统为什么会有伤害？”

“正是因为是正统，才会有伤害，道门的正统，并不是如此简单的东西啊。正统这种东西，是会给人带来巨大的副作用的。”

“是什么副作用？”

“举个例子来说，就是要斩断对于想要保护的人的那份想要保护的心情。说的简单点，就是不管为了谁动用正统，那么你就不会对再有感情了。”

“怎么会？那动用的意义不就变的很奇怪了么。明明是要保护他，反而会忘记他。”

“没错，不是一直就有这样的话吗？为了救一人，就必须要杀一人。但是这样的觉悟是不够，对于正统来说，为了救人，是必须连那个人都忘掉的。正统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美好。正统是一份痛苦，那么，你愿意为你的师弟承受这份痛苦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愿意。如果我承受了这份痛苦之后，师弟就可以不再承受这份痛苦了，因为他还要为了正义而战斗，他还要去拯救很多人，这样的他是承受不起这样的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