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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轮回池现，功成？

轮回池，顾名思义，即灵魂轮回转世之所。苏传水对六道轮回的概念多来自于网络小说或者是电视电影。而轮回池的形象，给他映像最深的有两个：其一就是电视剧《西游记》中猪八戒被贬下凡时用的东西，似乎应该是在瑶池之中，水雾翻腾下看不清楚。结合一些网络小说，他猜测天庭的轮回场所其实是先天灵宝混元金斗所化，传说中可消人顶上三花胸中五气的宝贝。不过，毕竟是个马桶样，实在有碍观瞻，不让人看到也是正常；另一个映像则是《西游后传》中在地府中关押众佛陀菩萨的地方出现的轮回通道，一个圆形孔洞，泛着金光，连结阴阳。当初一看到这所谓的轮回通道时，他就觉得不靠谱，不为别的，就因为他觉得地府这阴暗的地方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泛着金光，一看就透着光明的东西呢？
不过现在，他觉得《西游后传》的导演编剧还是挺有想象力的，起码他们构思的东西和轮回池一样都是圆的。如果他们能结合实际一点，把泛着金光的圆形孔洞改成泛着暗银色波纹的的圆形水池的话，那就完美了。而且，注意，池子有六个，不会只有一个。虽说其中有几个池子平时几乎就是用不到的，比如天道轮回池与阿修罗道轮回池。它们的工作天庭与血海方面全承包了。当然了，做人不能太过固执，别太苛求别人，导演啊编剧啊什么的是不会有结合实际的机会的，能结合实际的全都已经是死人了，比如现在正在心里评价导演编剧的苏川水同志。

六个轮回池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远处，时而泛起一道道暗银色的波纹。周围已经有许多鬼魂在等待了，据前面那个鬼差说，这些是地狱道中恶鬼，受数世刑罚已满，至今方可投胎。不过他们曾经作恶太多，即便已经受刑数世，但身上仍旧业力未消。所以他们即便投胎也无法入善道，只能入畜生道饿鬼道继续接受磨难。

噗通、噗通、、、一声声跳水特有的响动在这空旷的地场来回飘荡，让苏传水颤巍巍的难受，这些声音可都表示这一个个新的畜生或者饿鬼的诞生，自己绝对不能这样。偷偷地记下来这些鬼魂跳的最多的那两个池子，他决定死也不跳。额，貌似他已经死了。

“我说老哥，那几个池子就是轮回池啊，怎么看着和普通的水池也没什么区别啊？”新鬼没见过轮回池，但在他自己的想象中，象征六道转生的轮回池不应该是这样普普通通的。

“什么池子。”老鬼没好气地说，“那可不是普通的水，正正经经的后土平祗娘娘六臂所化。可以洗去前世尘埃思绪，养今生稚子精神的。”

“听不懂，”新鬼腹诽一句，接着说道,“那老哥，咱们这就放这些魂魄过去？”

“慢着，”老鬼说道，“咱今天先教你一遍礼仪，以后就按这个来。”说着，已经先跪了下去，顺便示意新鬼也照此行事。新鬼对这个倒是一点都不陌生，说跪就跪，干净利落，一副标准的奴才样。

“承天景命后土平祗娘娘在上，今有鬼差张老实，周得礼二人押解众鬼魂前来轮回。感娘娘化六道之恩德，特此叩首。一叩首，以娘娘思得万物轮回之法，此大智也，当拜；二叩首，以娘娘不畏身死之故，此大勇也，当拜;三叩首，以娘娘身化六道之故，此大义也，当拜；三叩首，以娘娘超度亿万生灵之故，此大仁也，当拜、、、、、”

一口气叩首九次，老鬼才与新鬼一同站起身来。新鬼方一起身就不住口的称赞:“老哥还说自己是粗人，当真是谦虚了。就说刚才念诵的那篇文章，已经比很多读书人有文采多了。”

“文采个屁。”老鬼撇了撇嘴，“我哪里会这么无聊，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判官写的这篇祝文，害得我差点都背不下来了。想我刚当上鬼差那会儿多好，祝文笼统就几句话‘后土娘娘啊，鬼差带大伙来投胎啦，顺便谢谢你’。就这么个意思，干嘛非得多弄出那么多怪里怪气的词儿，你说是吧。后土平祗娘娘也不一定就喜欢酸文，听说她生在洪荒，那时候哪有这种文章，你说是吧？”

“额、、、是、、、是是，”新鬼应着，有些不好开口的样子，毕竟他自己也算是一个读书人了，心底里还是认为写一篇好点的祝文是无可厚非的，“嗯？，这是、、、”他突然停住，感受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力量关注到自己的身体里，全身仿若被洗涤一般舒坦。

“怎么样，小子，舒服吧？”老鬼此时已是一副盘腿而坐的姿势，脸上完全保持吸毒者吸完毒后的享受表情，外带上一种伊斯兰朝圣者才有的敬仰，“是不是感觉从灵魂深处得到了滋润？算你小子运气好，呵呵，现在你想我一样盘腿坐下，闭上眼睛。记住，要虔诚，这就是后土平祗娘娘赐予咱们的恩惠。好，试着用心去感受自己体内的力量。这股力量就是刚才后土娘娘散发的，比咱们平时接触到的阴气纯正得多，很容易就可以感受到。只要对身体里的力量有了感触，就好办多了。从今以后你就真正算得上修行者啦。”

新鬼盘腿坐着，按照老鬼的说法感悟，还真让他感觉到自己腹中有一股气息。难道自己真的可以修行，那是不是就可以和算命先生说的神仙中人一样朝游苍梧暮北海，又或是移山填海无所不能？不得不说，要是可以修行的念头一起，而且行之有效，任何人都无法抵挡成仙成圣的渴望。哪怕是新鬼这样曾经“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儒家子弟。渐渐的，他也开始享受这种汲取力量的过程，脸上如老鬼般浮现出吸毒者沉迷的表情，以及伊斯兰朝圣者的虔诚。此后不久，陆陆续续其它各路鬼差也都到了。见已经有人抢先，忙不迭都盘腿打起坐来。

就在这些鬼差打坐的时候，他们所引领的众鬼魂们也有了反应。苏传水只感觉一阵透人心神的仁慈祥和之感由轮回池处向外散发，涌向所有鬼魂，他自己当然也不例外。心有所感下，他开始以头触击地面，仿若磕头一般。与此同时，所有的鬼魂都和他一样，表示着自己所能表示的最大敬意。只不过表示的方法不同。人类自然是跪地磕头，而其它生物就各有不同了。这才是真正的朝圣，与鬼差们为了修炼进度而表示的虔诚不同。此刻的鬼魂们是发自灵魂深处表达自己对给与自己轮回转生机会的后土娘娘的极高敬意，完全是以后土为母的心态。

这个过程维持了将近半个小时，轮回池渐渐安静下来，不再向外散发能量。而众鬼魂也不再磕头，转而向轮回池的方向行去。苏传水心中满是激动，这是要去投胎啦。最主要的是那帮鬼差全都还在打坐，根本没有理会这边鬼魂的行动，也许他们也想不到这些鬼魂里竟然会出现苏传水这样的异类吧。太好了，那些鬼魂应该是受轮回之力指引的，无法自己抉择，但我不一样啊。苏传水心里想着，我下辈子一定要做人，四只蹄子跑步的滋味绝对是不好受的。

近了，渐渐的近了，每次迈动蹄子，苏传水都会觉得自己的两条后腿强壮了几分，仿佛下一刻自己就可以凭后腿的力量站立起来，那时候自己就重新成为一个响当当的男子汉了，哪怕只是体格胖男子汉，也比一头猪强太多了。额，不过新的问题来了。苏传水看着两旁六个池子，心中犯难，总不能随便挑一个就跳下去吧。他可不想进什么饿鬼道、地狱道，哪怕是天道都不成。谁知道那地界有没有人怀孕，电视剧看多了，对王母娘娘“不准思春”的天条还是有些了解的。当然，这有可能是假的，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仙界没人怀孕，那自己投胎过去会变成什么？天马产的幼崽？仙鹤下的蛋？或者是哮天犬和那啥啥啥的杂种？

怎么办呢？必须是人道才行。苏传水皱皱眉，**的眉毛抖了抖，总不能去问鬼差：“嗨，大哥，我是有记忆的，不想去其他地方，就想投胎做人，您知道我该跳哪个池子吗？”不用想，这么做唯一的后果就是被押回到孟婆汤的地界，饮一碗孟婆汤，而后运气不好的话就投胎做一头猪，再运气不好的话一出生就被弄去做成烤乳猪，运气再差一点儿的话就是老母猪难产。想着想着，他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

“真舒服啊！”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吓了他一跳。糟糕，是那个年轻鬼差。原来那个新鬼第一次修炼，并不知道这样的机会难得，打坐了一会儿就起来伸懒腰了。要是让他往这边看，那一定会发现自己和其他鬼魂不一样的地方。没办法了，反正自己也知道哪两个池子不能跳了，苏传水心一横，本着做ABCD选择题的态度向最近的一个池子冲去。

“嗯？这鼻子怎么？动起来了？”苏传水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那长长的鼻子不规则地摆动，他试过用力地挺动鼻子，以便拿回自主权，可鼻子依旧是一个劲乱动，根本不听指挥。忽然，苏传水心中产生一种明悟，这是莫名其妙的感觉，危险！莫非这个池子跳不得？带着疑问，他迅速向另一个池子冲去，这回鼻子不再摆动了，人道啊！

“噗通”，苏传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被一股股轻柔的液体包围着。“人、人、人”一阵阵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单调声音直击心底。苏传水估计着，这就是为了加深灵魂们对自己下一世身份的认同感，另外也有增强本能的作用。看来自己这回确实是投对了，下辈子真的是个人了。不过，真的会这么容易吗？心里的疑问乍起，吓了他一大跳。紧接着，他的长鼻子又开始不规则地摆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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