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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笛金刀青苹果（6）

“是吗？让我看看脸红不红？说这前言不答后语的话，不是有意的，又怎么没有看到，没看到就是没看到，还什么不什么的有意无意呀！”秀秀故意捧着他的脸哈气如兰地说：“这次终于说实话了吧，不是故意看的，却又说什么也没有看到？那不是到底还是看到了吗？”
“只一点点。”他语无伦次地说。

“呵！骗了我这么久，终于说实话了吧？以前我怎么问你，你就是说没有，现在承认了吧？你这个大骗子！骗了人家这么多年，我跟你没有完？”秀秀边故作惊呀生气边用软软的拳头打着他的胸怀。然后又搂着他的脖子把嘴凑到他耳边吹了他一口气说：“说说，小丈夫，你看到了哪一点点？”

这时二个人沉润在刚相识的甜蜜之中。

原来七年前，林参刚十七八岁时，在家没有出路，只剩余母子二人，他便和妈妈商量着要和同村的几个人到外地闯荡闯荡，以维持家里的生计，母亲也同意了，说他都十七八岁了，也该到外面去闯荡一下了，在家又没有什么事可以作，又没有田地，在生产队对有人欺负他又挣不到工分。

于是林参便和本村几个相识的同岁人商量着一起出门，最后经人介绍要到四川去干搬运石头修路的劳动，可以挣五块多钱一天，这么高的收入，太诱人了，便一同坐上火车而去，哪知到四川一下火车几个人便被分开来了，每个人都和其它人见不了面，谁也没有了谁的音信，林参同样也是不幸运，遭到了欺骗，被骗子骗到了一家山矿之中，干起来了搬运石头的重劳动，这他全不怕，可是吃不饱饭不说，根本就不说工钱事，更不要说给工钱了，不幸的他在黑厂之中这样没白日没黑夜的劳动着，一天工作十七八个小时，连去小便不但限定时间，还有专门的人看着，不要说白天劳动更有人监视着，从来就不让出来这个院落，白日劳动也不让东张西望的，转眼之间,他在这个院落中艰难地熬过了三个多月。

这几月之中，因为劳动要到工矿内的百分至八十的地方，于是他已看透看遍了院子中的每个地方，一个月亮大半圆之夜之时，但却明亮之夜，趁着工矿内人员疏忽之际，因为是无月之夜时，工矿灯光通夜，会照遍工矿内每个角落，看厂巡逻的人也都很留意和操心有人会在夜间逃走，月亮之夜，工矿内人员不太在意，掉以轻心，而且重要的是会在这个时候熄灭好多工矿灯，就这样，他偷偷地爬到早已看到的院落的高墙壁旁边，想要从高墙壁跳过去，是绝对办不到的，因为高墙壁高有近三米了，好在他知道了这个地方下面离地半腰高的地方不知什么原因掉了几块石头，露出来的一个小窟窿，但还容不下他瘦小的身子，好在用石头垒的墙壁比较疏松，和的泥又是土，他尽量地不出声地用力搬下几块石头，让洞口小窟窿变大，瘦小的身子用不了太大的窟窿便把身子钻了出来。

出来之后，他边拼命地跑，也不知跑了多远，反正跑了一个整夜，在山上崎岖的道路上，然而他并不熟悉道路，因为他从来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而且从来没有来过山区，他迷路了，早上雾散去后，眼前呈现出一片青山，没有水，没有吃的，整个大山中就只有他一个人，周围静静的，让他害怕，听听四周，除了偶尔几声鸟叫，什么也没有，又看看四面，见没有人追赶过来，长长的出了几口气，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

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什么害怕了，毕竟在这大山中一个人，可不比在平原的家，也不在黑工矿中——好坏在哪里还有许多人。

“宁可让老虎吃了也不在哪里面活受罪了，”林参此时，披荆斩棘，在山中乱撞，饿了渴了吃了些山上的野果和草根，他也管不了这些果子能不能吃？有没有毒？饿到这个时候，他顾不了这多了，宁可让毒死，总比饿死好的多了。

就这样他在山中游荡了**日，也没有走出山来，好在有果子的地方他便多摘一些，也算天天还可以吃的饱，更幸运的是还没有野兽来找他的麻烦，不然的话他便活着出不来这座山。

这一日，走到一坐山沟之中，将近傍晚，身上带的果子早已吃完，又饿又渴，便坐下来休息，脚上早就磨出了许多泡泡，此刻又磨烂了，又痛又痒又蛰，加上又饿又渴，头晕眼花，想要昏了过去，他坐在哪里想想本来自已想要出门多挣一些钱，好回去孝顺母亲，可惜自已说不定却先死在这荒山野岭之中，自已家又是单门独户，母亲还盼望自已回去找个对象延续香火呢，一切都成空了，虽然自已临行前已和最好的好友森严说过要他顾及自已的母亲，可以说母亲暂时是不用担心的了，可母亲总不能一辈子都要森严照顾吧。觉得自已头冒金星，不知道自已还能不能走出这山区回到家和母亲见面。

又渴又饿又累，终于他坚持不住了，便倒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他也不知是晕了过去，还是累了睡着了，总之，他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慢慢的苏醒了过来，月亮刚爬上来，但天上已经出来了不多的星星，还好是夏季，天热，黑夜之中，周围除了动物虫子的叫声之外，什么也没有，他一个人，现在感觉有点害怕了，可又有什么用呢！

睡眠了一会儿，虽然还是又渴又饿，全身软绵绵的无力量，总算比不睡眠好多了，站起来了身子，活动活动，毕竟年轻，还可以支持的住一段时间。

打起精神，撂开树枝杂草，断断续续、摸摸索索向前而行，许多次被拦倒，脸上身上不知划了多少道伤口，被汗水流过，蜇的难受极了，他现在什么也顾及不了了，一心一意只想走出来这山沟，找到村子和人烟。

就这样又行了十几里的路途，实在走不动了，肚子又找起来了他的事，他坐下来，喘了喘气，一个人，静夜之中。

忽然他好象听到有水的声音，不知是听错了，是自已的错觉，还是真的，他屏住呼吸，仔细地听着，果然听到有水流的“哗哗”的声音，只是很小，在这山沟的另一边，只不过刚才自已走路声响大，又不在意，所以没有听到。他想有水的地方一定有人家吧，即使没有人家，也可以喝点水，不至于被渴死的，想到这他来了精神，站起身来，向着山沟哪边奔了过去。

看着不大的小山沟，走了好长时间还是过不去，这时他才真正体会到别人所说的见山跑死马的俗语，但他是不灰心的，就这样他磕磕绊绊、一刻不停地向哪个方向奔着，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翻过去了山沟，

眼前呈现出了一个小山村子，天还不算太晚，农户人家还亮着灯光，农民们还没有休息吧，这个村子在这个山沟半坡之上，所以他上的来山沟之上，离村子已经不远了，一条小溪紧紧挨着村子旁边走缓缓流过。

他向小溪连走带跑地奔着，他口渴的想过去一下子把小溪里面的水全部喝完，从紧紧挨着村子的上面过去，他从村子的边上走过去时，想到了要去农户家讨口饭吃，可他又想到这么晚了去人家不方便，而且自已现在这个样子，突然去人家，不被当作贼也一定会被当作是要饭的，于是他便从小村子的边上走过去，向小溪过来，他在这几个月来知道这一带人家都是吃的山中的小溪水。

离小溪不远处时，只见小溪两旁边有着许多的树，还有石头，大的，小的，这他几个月来倒不是多么的稀罕，他高兴的都要蹦了起来了，忘记了这几个月受到的苦难和欺骗，奔驰着过去要喝个痛快，同时也好再洗个澡。

乐极生悲，跑到大树下，却被一条树根给绊了一脚，只听“扑通”一声，把他摔了个结结实实，直让他眼冒金花。

“谁？”他刚站直身子，听到一个人严厉的声音，而且是个女人的，还是的女孩子的声音。他急忙东张西望看是什么人，他想肯定不会是工矿里面的人来抓自已回去的了，自已走出来了这么多天，也许又走了很远的路子。

这一看可把他惊惶失措了，也把他吓坏了，只见一个女孩子正在小溪中洗澡，正站起身来向岸边走去找衣服穿，此时二人离的相继不远，竟然看的清清楚楚，他急忙转过身子去，向后跑去，要知道在这个地方，看到这样的事情，村子里的人不打了他一顿才怪呢，弄不好在把自已打死了也许很正常的，也说不好在让工矿里面的人听到自已在这儿，把自已弄了过去时，再想逃走哪能作的到？所以他拼命向后跑。

“再不站住，我就喊人啦？”一个女孩子高声说着。

他不得不站住，向女孩子慢慢地走了过去，任由发落，此刻女孩子已经转到树后穿上的衣服，看了看走近过去的他。

“流氓！下流！”并不太近正好树叶挡着他的脸，只看到了大概貌。见到一个瘦小的身子偷看自已洗澡，女孩子骂道。

林参见女孩子并没有叫人过来，心里面微微宽了一下，他向小溪中跑了过去，他渴极了，管不了这么的多了，心想等喝饱的再向这个女孩子道歉和说明情况，跑到溪中，弯下腰把嘴伸到水中“咕咚咕咚”地喝了个肚皮向外胀着，又用双手捧起了凉爽的溪水胡乱地洗了洗脸，然后出来走向女孩子。

“你是哪儿人？来这儿干什么？干什么在后面偷看我洗澡？”女孩子还以为是本村子里面的人，哪知竟不相识便这么问他。

来到女孩子面前，他不禁惊呆了，虽然只是夜间，但明亮的月光照在女孩子身上，虽然没有白日看的清楚，但他长了这么大，竟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动人的女孩子，他都不知道怎么的去形容漂亮的她了，呆呆地望了好一会儿，他也不敢正大光明地去看，只看到白皙的脸，刚刚洗过的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衣服上，让衣服也湿润了。

“喂！我再问你呢？你怎么不回答，你是哪儿人？来这儿干什么？干什么在后面偷看我洗澡？”看傻了的他居然没有听到女孩子第一次责备地问自已，问了第二遍他才醒过来，女孩子看他不是本地人，又离自已家的小屋子只有二三十多米，也并不害怕这个从外表上看不好看也不太丑瘦小的外乡人。

“妹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我只是想过来喝点水。”他来到女孩子面前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我是河南省内乡人，来这儿打工……”他不善于言谈，然而这个时候他不解释清楚心想自已走不了，也就不顾及什么会说不会说了，把自已被欺骗的事从头至尾地说的了透彻，边说肚子里面还“咕噜咕噜”边叫，他哪里知知道，饿时喝过水会感觉更饿了。

“我这就走，不打搅妹子。”他边说边向小溪的上游走去。

“你饿了吗？我去给你拿点吃的吧！”女孩子听到他的确不是本地的口音，又见他并没有非礼自已的样子，如果要非礼，此时自己早已被他搂在了怀中，山村人都好客，女孩子也一样，听到他肚子里面“咕噜咕噜”叫声，知道他饿了，便大起胆量说。

他真的饿了，听到吃的，不禁咽了一下口水，刚才还想着要去山户人家讨点吃的天晚没有敢去，此时有这么一个女孩子想给自拿来点，岂不更好。

想要说谢谢，可是又一想，这么晚了，人家女孩子在这儿洗澡被自已撞见，还没有骂自已就已经够宽大宽容自已，还奢侈人家给自已拿来吃的吗？再想想，一个女孩子在这儿洗过澡和自已一起，让她们村子里面的人看会对她的名声不好的。我林参岂能作这样的败坏人家名声的事情。

“谢谢，妹子，我不饿，刚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什么也没有看到，希望妹子不要怪我。”他望着女孩子再一次解释和道歉着，虽然只是月光之下，他感受的到女孩子的脸听到他这么说红了，说完了这他转身就走，他不想在这儿让女孩子难堪了。

他的头嗡嗡的响，不知道想些什么，女孩子的叫声他也没有回答，这么晚了他怕给人家女孩子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还要人家给自已拿来一些吃的吗？他不敢有这个奢求，同时他也不想让她为自已拿来，这样他感觉自已的自尊心过意不去，赶紧走的好。

终于女孩子离开了，他看不到她了，不在走了，还是算紧紧挨着小山村子，他坐在了小溪边，边休息边想来刚才的一阵子，也不知为什么，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乱七八糟想些什么，望着刚才女孩子洗澡的地方，现在他自已也不知道自已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此刻竟然不感觉到饥饿了。

休息了一会儿，四周又是很静，但此时他并不害怕了，他努力不让自已去想刚才的那一阵子，他又想想自已明天该怎么的找点饭填饱肚子，难道也象自已在家时，常见过的讨饭人站在家门口拿着一个又旧又脏又烂的瓦碗低声下气地说尽了好话才被施舍半个吃剩下的馒头吗？想到这他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没有想到自已也会走到讨饭这个地步，以前他记不得自己是不是曾经嘲笑过自己家门口的讨饭的人，现在要自己学着他们样子去为了饿不死而低三下四地给别人说尽好话，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酸辣苦咸滋味。可是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

去偷吧，他们这儿田间一定会种红著之类的农作物，可以生吃的，想这儿，不觉脸上红红的，长这么大，他还没有偷过别人家的东西，以前在家中看到别人曾经偷过生产队的蔬菜、粮食等东西，没有被抓到的家中人吃几个饱，甚至富有了，抓到的呢？常常被拉出去带上高高的帽子被游街，丢人现眼的。想到这他又不敢想用这个法子来吃饭了。

想起了吃，他的肚子又响了起来，他暗骂肚子不争气，为什么不到明天在饥饿，可是肚子有法子吗？他也确实饿了，已经两三天没有吃东西了。

他忍着饥饿，来到溪边，又喝了许多溪水，暂且好了一些，这时他想到了自已应该洗个澡，然后再想想明天怎么办？反正这儿没有人，他便在溪中洗了澡，已经好多天没有洗澡了，又是夏天，身上又脏又臭，洗过澡，身上感觉舒服多了，于是他干脆又把自已的衣服也全脱下来洗了洗，反正是夏季，衣服干的快，大不了明天晚一点，衣服湿一点也可以穿，总比又脏又臭穿在身上好的多。

洗过之后，他躺在一块光光的大石头之上，这么多天，天天在看守，担心，劳累之中度过，现在终于轻松了下来，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歇了一歇了，现在他感觉身上象散了架一样又累又酸又痛，躺在石头之上，一点也动不了了，只是心是平静静的，不在担心，不在害怕，不在劳累。

他想想明天怎么才能把自己的肚子填饱，怎么上村子里面讨别人的饭吃，他在想着各式各样的办法，看哪个办法能够行的通，他又想想自己现在怎能凑到路费回家，想到这儿，来时和妈妈说好的来到这儿有时间就托人往家里带信，现在都有几个月了，没有自己的音信，妈妈一定担心自己，说不定还以为自己早死在外面了呢！

忽然树木哪边有“沙沙”的响声，象是有人来了，在了草丛树叶之中的脚步之声，他急忙强打起精神躲藏在大石头后面，要是让人看见他这个样子，后果会怎么样呢？他想象不起，隔了一会儿，见没有人，想来是老鼠或其它什么动物出来吧，他想到这，又躺在了大石头之上休息了。

累了之后，尽管他几天没有吃东西了，不一会儿就香香的入睡了。

朦胧之中，感觉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碰自己，他不知道是作梦，还是真的，猛然之间，突然醒来，原来是一只野兔用嘴吧拱自己的脚，他的突然醒来，也把野兔吓了一下，向后退了好几步，接下来忽然跑出去老远，没了踪影。他坐了起来，虽说是夏天，早上他感觉身上凉凉的，看看天气，东方出现了鱼白肚，已经将近天亮了，肚子的饥饿和回家的忧愁让他无法再入睡眠，穿上衣服之后，便躲藏在一个别人不容易找到的地方歇息着。

他在想怎么去弄点东西吃呢？他想最好向年老的人要一点，老人比较好说话，而且经历的多，有同情心。

还有他想最好不要见到那个女孩子，见了面说什么样的话呢？不说又见面互相看着有什么好意思呢！见了面不说又不是，说又说不是。可是想到这儿，他不知为什么倒又想见到他了，少年的爱情萌芽在他的心中滋长着，(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