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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韩当的春天

“你叫什么名字，是那里人氏？怎么会小小年纪就替他们办事？”回到了都尉衙门东院，点起了油灯之后，公孙瓒看着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二丫，微笑着问道。
此时二丫已经将散乱的头发扎了起来，露出了她的相貌来，由于她的脸上涂了一层粉，眼圈上摸着青黛，看着毫无人色，虽然明知她不是鬼，但是还是有些渗人的慌。虽然相貌看不多清，但是总体来说长相还是十分清秀的，说不上倾国倾城，但也是如花似玉。身材娇小玲珑，瘦若飞燕，令人有一种怜惜的感觉。

“无名无姓，打小就叫二丫，小时候跟着唱‘百戏’的爷爷四处游荡，也不知道家是哪里的。十年前跟跟爷爷到这里，在都尉府表演‘百戏’之后，都尉请爷爷喝酒，从此爷爷再也没有回来，而关老爷怜悯我，就把我给收养了。”二丫十分机械的说着。

“喝茶！”这时韩当递给二丫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

“谢谢！”二丫先是微微一愣，但是还是抵挡不住那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的诱惑，轻轻的伸手接过，然后低头道谢。

韩当咧嘴一笑，然后在一旁的角落继续站桩。

“你是不是认为我会利用你？”公孙瓒见二丫如此，顿时明白二丫心中的所想，二丫怕公孙瓒那她当武器来对付关孝。如果是那样的话，以关孝在辽东属国的力量，恐怕不出三天二丫便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干干净净。

“难道不是吗？不然的话，我跟你无亲无故，你又何必费心费力的救一个敌人呢？更何况我知道不少关老爷的事，关老爷是不会放过我的，你救了我，就等于跟关老爷翻脸。难道你就不怕关老爷暴起发难？”二丫冷笑着反问道。

“首先我没有救你，你任务失败之后，周伯要杀你，可惜最后反被你杀，然后你卷起周伯的财物逃之夭夭。其次你是一个说话没分量的人，你说的话在辽东属国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会让你我的处境更加危险，所以我不会利用你。”

“那就是说，你会放我走？”

“当然！如果你要走的话，我不会阻拦你！”

“如此，告辞！”

“等等！”

“怎么？这么快就要反悔了吗？”

“别那么敏感，我说到做到，不过你先听我说几句话，然后再决定你的去留。”

“那好，你说吧！”

“现在城门已经关闭，就算你轻功不错也无法飞身下城，如果借助绳索的话，城头的兵士一定会发现，所以你现在根本出不去城。而且周伯的尸体或许已经被人发现，他们已经知道你没死，你也说过你知道他们很多的事，所以你没死他们便会坐立不安。他们会挨家挨户的搜查你，明日的城门也一定会加派人手看护，你一样出不去。我敢肯定，只要你出了这个门，不出三天你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二丫听了公孙瓒的话，不由自主的一个哆嗦，然后抬头无助的看着公孙瓒。

“现在在辽东属国唯一能救你的人便只有我！你没有选择！除非你乐意去死，而且死后或许还会被野狗给一块一块的吃掉。”

二丫闻言再次一个哆嗦，低着头眼睛隐隐有晶莹闪烁。

一旁站桩的韩当有些看不过去的白了公孙瓒一眼，但是他却没说话，他知道公孙瓒这样恐吓二丫一定有他的目的。

二丫沉吟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反正自己刚出狼穴，再进虎穴又有何妨？只要现在不死，以后再找机会脱身不迟！想着她抬头无比坚定的道：“你说你的条件吧！”

“哼！你未免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吧！你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出乎二丫的预料，公孙瓒突然有些不屑的冷哼道。

“既然我没有利用价值，你又何必救我呢？既然救我，你又何必恐吓我让我依附你，既然你让我依附你，为什么还要如此轻视于我？”二丫一听顿时冲公孙瓒不甘的喝道。

二丫的话刚说话，便觉得油灯的火苗一阵晃动，坐在床上的公孙瓒已经消失不见。正在她疑惑的时候，公孙瓒已经从门口举步而入，而且腋下还夹着一名婢女。

“跟你说实话，我看中的是你的资质。至于为什么轻视，那是因为你现在还没有能力，你若如果不想被我轻视就要变的有能力，而有能力之前我会保护你，直到你有了能力之后，我再利用你！”

“这么说来，你是要培养我了？”

“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那还要看你值不值得我培养，如果你值得我培养，你的人生便会有价值有意义，但是如果你不值得的话，你就终生为奴为婢，或者被什么人看中为一房小妾，不论是怎样，你都是一个摆设品而已。”

“你说我要怎么做？”二丫咬着嘴唇稍微想了一下，然后抬头十分恳切的看着公孙瓒问道。

“这个婢女是来监视我们的，现在已经被我打昏，你穿上她的服饰，你们唱戏的应该都会化妆吧！而且你应该也懂得这些人的切口，之后你就在这里以监视我们的名义呆上三、五天，等避过风头之后，再寻找一个时机逃出辽东属国。”

“化妆和切口都没问题，就依您所说吧！”

“那你就先把衣服换了！”公孙瓒点了点头，然后一闪身便出了屋子。

“我出去！”韩当十分知趣的说了一声，然后便大步出门而去。

二丫轻轻一笑，然后便将那婢女的衣服脱了下来，自己穿上。等她穿好衣服，冲门外轻唤了一声，公孙瓒和韩当才步入房来。

“她要怎么处理？”二丫指着地上昏过去的婢女问道。

“你记住她的容貌，然后用你的化妆技巧化成此女，至于她就由我处理。”

“好吧！”二丫应了一声，然后低头仔仔细细的端详着那女子的容貌，过了良久之后，二丫抬头道：“好了，我已经记下！”

“那你就去拿你化妆的东西，然后化妆。我把她给处理了。”公孙瓒淡淡的道，说着俯身将那女子抱起，然后又快速的出了房间。

只是在公孙瓒抱那个婢女的时候，韩当看到他在婢女的头上轻轻的抚了一下，而那婢女的身子也随着一颤。韩当心中明白，那婢女已经被公孙瓒给打死了，不过死的却不痛苦。这就是公孙瓒狠辣的一面，对于敌人他辣手摧花也在所不辞。别说就一个婢女，草原之上公孙瓒枪挑数百芳魂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谢谢你的茶！”公孙瓒抱着婢女走后，二丫冲韩当甜甜一笑道，说着也轻飘飘的出了房间。

韩当闻言一手抓着脑袋，一边咧着嘴嘿嘿的傻笑了起来。

“怎么不站无极桩，改成站大圣桩了！”公孙瓒回来，见韩当如此别致的造型，便笑着打趣道。

“没事！没事！”韩当脸一红，然后便转身向床边走去。

“呀嘿！韩木木的春天来了！”

韩当却不再搭理公孙瓒，径自脱了外套，然后钻进了被窝。

“先别睡！我有话跟你说！”公孙瓒看到这里皱起了眉头，来到床边冲韩当无比严肃的道。

“你说！”韩当翻过身看着公孙瓒笑着道。

“你是不是喜欢二丫？”

韩当闻言只是看着公孙瓒，没有言语，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唉！你别喜欢她，以后我给你寻一个比她还漂亮的大家闺秀给你当媳妇怎么样？”

“为什么？”

“因为我看中她的资质了！她或许能成为我最锋利的几把刀之一，她将是我的杀器，作为一个杀器她不能有感情，所以我不希望一把杀器能有感情，更不希望你喜欢一把杀器。”

“我不也是一把刀？既然我们同样是你的刀，我难道就不可以喜欢她？”韩当神情一暗，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们不一样，你是明刀，而她可能成为我的暗刀，我不希望明与暗交织在一起，这样暗刀便失去了阴暗的意义。”

“为什么你要选她？她未必对你是忠心的！”

“她必须对我忠心，她别无选择！她活在这个世界上，便是一个工具的存在，这是她的命运，她无法改变。在我这里我会让她物尽其用，而不仅仅只是一个无用的摆设品。”公孙瓒盯着韩当道。

“这对她不公平，她还是一个小女孩！”

“她很优秀，我不舍得放弃！”

“我也不放弃！”

“你可真够倔的！”

“彼此！彼此！”

“睡觉吧！”公孙瓒无奈的道，说着袍袖一拂，油灯随之熄灭。

“如果天下太平了，我给你机会！”

“谢谢！”

“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