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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苦涩的距离

“咔嚓擦！”
倏然，就在眼前素以白裙的女子身体彻底显化之际，墨阳身上忽然咔嚓错响不断，刚刚消失的巨压陡然再现，霎那激增至之前数倍。淬不及防下，墨阳双腿一弯就要屈膝在地。

“嗯……”墨阳闷哼一声，全身上下顿时青筋暴起，眼角牙根迅血迹速涌现，身体更是不受控制的缓缓躬了下去，任凭墨阳如何挣扎，都无法改变半分。

但就在墨阳眼看就要屈膝跪地，无法支撑之时，千丈血肉祭坛之上的女子，却突然一步跨出，霎那出现在了墨阳眼前。墨阳直觉一阵清圣之气掠过，身上直欲压碎他的巨大压力就凭空消失无踪。

与此同时，天地四周凝滞不动的数十柄巨大刀影，也同时再次斩落下来。强劲狠辣的锋芒，竟在还没有彻底接触墨阳身体之时，就令他身上平添数十道深浅不一的血痕。

“小心！”眼看虽然自身马上既要性命将倾，不知为何，墨阳却更担心眼前女子的安危。遂在周遭数十柄巨大刀影袭来之时，不禁发出一声惊呼提醒。

“……”沉默，墨阳脸上的惊恐，及四周霎那将至的危机，眼前的女子却毫无一丝动容。只是双眼平静的看着墨阳，准确的说，是目光平静的落在墨阳身上那赤红如焰的奇异红芒上。

“她为何毫无反应？”虽然周遭刀影力道不减，但众人却禁不住心生疑惑。以那女子刚才出现瞬间所展现的威势，没理由对他们的攻击来不及反应才对，然而……

“叮！”

就在所有人都惊疑不定之时，周遭数十柄巨型刀影也终于彻底斩落下来。

但就在数十柄刀影刚一接触墨阳，不，是接触墨阳眼前女子的瞬间，天地陡然一暗，旋即亮起一片白黑交错的诡异光芒。随即霎那间涌现一股无可匹敌的可怕威压，随后万物众生便突生一种无可抑制的莫名恐慌。

没有来由，没有方向，只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毁灭感，以及无穷无尽的可怕威压。仿佛自己无论深藏何处，下一刻都会马上命丧黄泉。

与此同时，整个世界，众人眼前的所有事物，竟以墨阳眼前女子为中心齐齐灰化消失。而他眼前的墨阳，则再次在突然出现的恐怕威压之下狼狈趴倒在地，再也没有一丝动弹的能力。

“这是什么力量？”心中骤然生出难以言表的巨大恐慌，周遭所有人无不惊骇滔天。尤其是那九狱镇魂宗的强者，此时心中惊惧比起周围其他人来说更甚几分。

以他超脱凡俗，超凡入圣，举手投足即可移山填海，已经踏入物化之境的圣人境界之无上强者身份。竟然会在这股力量刚一出现的瞬间，就突然心生难以遏制的极度恐慌，实在令他无法理解，也难以接受。

但无论他是否接受，眼前所见，心中所感却不会有半分改变，恐慌的感觉不但不消减半分，反而越加增大几分。令他时刻感觉，自己下瞬间似乎就会面临死亡。

“不可能……”

突然！心中恐惧增至极限，那名强者不敢相信，更不愿接受眼前事实的九狱镇魂宗。骤然怒喝一声，聚集所有力量，瞬间幻化一只数十丈之巨的可怕掌印，狠狠一掌压了下来，欲一掌彻底将墨阳和他眼前的女子一起拍成齑粉。

然而，就在他幻化的巨型掌印刚刚压下的瞬间，天地四周却突然传来一声声惊恐之际，仿佛遇到无法理解的恐怖事物，所发出的惊骇嚎叫。

“怎么回事？”嚎叫声却乍起乍隐，却更令人心生惊悚，巨型掌印不由一顿，但旋即也同样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惊嚎声。才刚刚下压半分的巨掌，也同时跟着疯狂抽回，生怕会遇到什么可怕事物，极力退缩。慌乱之间，竟然忘了自己其实可以直接散去，幻化而成的虚幻巨掌。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巨型掌印退得快，他眼中那恐怖的事物追得更快。就在他刚刚有所反应之际，神秘女子身上的白黑色诡异光芒，就已经掠过他幻化而成的巨掌。随后，那只足有数十丈的巨大掌印，就瞬息间化为一片飞灰，灰化消失。

“啊……放了我！快放了我！否则九狱镇魂宗将灭你等九族……”巨大掌印瞬间灰化消失，但白黑色诡异光芒扩展的速度却并未消减半分。那只瞬间灰化的巨掌，似乎只是一个毫无价值的石头。

但这个毫不起眼的石头，却因为挑战了眼前恐怖力量的威严，尽管它已经灰化消失，但他的主人却却还未接受惩罚。于是着恐怖的白黑色诡异光芒，便突然分出一丝，瞬间击穿虚空，射向无穷遥远的天地尽头。随后便是一生惊恐之际的声音，在难以置信的语气中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力量？”狼狈伏趴地上的墨阳，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迅速灰化的世界。他感觉自己所在的世界，好像突然间死亡一般，散发出一种令他难以描述的恐慌感。刚才因那些巨刀而生出的惊叹和遗憾早已消失，有的只有面对着无法置信力量的极度惊骇。

“这才是力量！”心中惊骇虽然还未散去，但墨阳的眼中却突然发出一股炽热光芒。先前那些巨型刀影，本来就打消了他穿越之后心中产生的迷茫，此时在亲自感受到眼前女子所发出的可怕力量，他的心中便顿时出现一条无可动摇的光明大道。

“嗯？”就在墨阳满心欢喜，畅想未来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虽然语气疑惑，但难以令人产生这是疑惑，的不是疑惑的疑惑之声。同时，他身上的无匹威压，也在眼前女子发出疑惑之时，同时消失不见。

“好多小塔……”耳边疑惑盛声起，墨阳不由抬头望去，刚一抬头却见漫天九寸小塔呼啸而来。随后他就感觉眉心一跳，也飞出一尊九寸小塔，然后周围所有飞来的小塔，就一股脑的全都融入他的小塔之内。

以此同时，就在所有小塔全都被墨阳的小塔吞噬之时，墨阳身上的赤炎红芒突然疯狂暴涨，竟霎那间就有直冲云霄之势。而被包裹在冲天赤炎之中的墨阳，却突然痛苦咆哮不止，面上表情痛苦中狠戾阴毒时时变化不休。

“吞噬……这是归一塔！”看着眼前小塔瞬间消失一空，墨阳眼前的神秘女子，虽然好像心有疑惑，但双眼之中却难以变化分毫，只是平淡清澈的目光，稍稍集中了一些而已。话音一落，突然伸手一指点在虚空。

“啵！”

无声的轻响，没有传入耳中，却霎那投入墨阳心间，随后神秘女子点在虚空的指尖处，便突然无数流光激窜交织。霎那织就一幅无法形容，中心一个大大的古体“宁”自时刻变化形体的玄奥阵图。然后，神秘女子手指微微一动，华丽神秘的阵图就陡然缩小之龙眼大小，直接印在疯狂挣扎的墨阳眉心。

“这是什么感觉……”刚才突然如坠地狱深渊，墨阳只感觉无边杀气铺面，无穷血海滔天，远比神秘女子来时涌现的尸山血海来的可怕阴森。自己身处其中，只感觉脑中霎时凶戾之气狂涌，癫狂杀意夺心。

也许只是刹那，也许已过很久，墨阳突然感觉额前清气陡生，竟霎那间就神思清明过来，眼前虽然依然血海滔天，凶煞之气无穷，但却再也不能影响自己分毫。遂马上睁开双眼，寻找心中那道身影。

“你也是前来抢夺归一塔的人？”甫一睁开双眼，就看见眼前女子目光落下的对方，墨阳心中一沉，顿感苦涩难耐，但却难以心生怨恨。心中微惊的同时，墨阳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初见面时，心中已然不知不觉深深烙下眼前女子的身影。

只是，此时两人虽然近在咫尺，但双方实力的巨大差距，就像女子身后的那座千丈血肉祭坛一般，令他感觉自己和眼前女子之间，仿佛存在的一条时隔千年的巨大鸿沟。以自己如此渺小的存在，根本难以逾越双方存在的距离。

“身怀归一塔，你注定举世皆敌！”神秘女子不答，反而说出一句令墨阳震惊不已的话语。

“举世皆敌……”心中震惊甫一出现，就立即被墨阳心中的苦涩掩埋，遂黯然道：“以你之能，想必足以拥有归一塔，而无人感撄其锋。”

“你那塔中有我需要的东西，你拿来给我吧！”不理会墨阳口中讥讽，神秘女子目光一转，落到墨阳身上。

“嗯？”闻听此言，墨阳不禁一愣，心道：“难道她不是来抢归一塔的？”想到这，墨阳便马上询问道：“什么东西？”

“婴儿！”

“婴儿？”墨阳再次一愣，霎时涩海滔天，胸口之处顿时剧痛无比。以为眼前女子之所有突然出现，其实只是前来寻回自己的孩子罢了。

“有问题吗？”看着突然一脸痛苦的墨阳，神秘女子虽然疑惑，却仍然毫无一丝其他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