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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猎人

麻烦！
凌默背靠着紧贴在安全通道的门上，透过玻璃注视着门内。

门的对面是条通往一间被独立搁置的抢救室的通道，走廊上站着六个样貌不善的人在抽烟、聊天。无一例外的是，他们身上都带着武器，离抢救室大门最近的一个中年男人穿了套白色西装，裤子口袋里很明显的鼓着一把枪的造型。

夸张的隔音效果致使凌默根本听不到门内的任何声音。

虽然有了钥匙，但凌默现在闯进去无异于送死，陈维明知道自己是打伤李刚的人，李家别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

再者，进入抢救室的钥匙是李家内部留在医院看守的人才拥有的，事先早就互相确认过，像凌默这样一个见都没见过的小子带着伤闯进去，瞬间就会被杀。

一对一凌默有信心能赢，但以现在的身体素质去面对六个杀手，想都不用想是什么结果。

必须找个契机引起混乱才行。

凌默托起下巴思索，陈维明的尸体已经被他搬到了角落里，流出的血迹用白大褂擦过了一遍，应该不会引起对方的注意，但他时间很紧，现在已经是八点半了。

凌默想了很多办法，例如叫外卖进来分散对方的注意力，乘对方狐疑时从旁攻击。但细细一想，没有一个送外卖的会从安全通道走到六楼。

“嗨嗨，还没死呢？”

就在凌默绞尽脑汁苦心思虑之时，一个怪异的机械声忽然凭空响起，直接把凌默的思绪给打断，吓得不轻。

“谁！”

迅速握紧两柄手术刀，凌默谨慎的注视向四周，昏黄的灯光下看不到半个人影，甚至连气息都察觉不到。

“放弃吧少年，你是打不到我的。”

怪异的机械声再度响起，这次凌默觉得有些耳熟，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

难道是！

想起晨皓告别前留给自己的‘纽扣’，凌默从兜里掏出来好一阵研究，这才愕然发现，这玩意儿根本就是个远程监听装置。

“少年，你的神经反应太慢了。”

纽扣中再次传出声音，但这一次发出的是晨皓的真声。

“你小子别他妈没事找事，老子在忙！”凌默额头上青筋爆起，努力压低声音低吼道：“玩儿蛋去！”

“嗨、嗨，本公子还想好心的帮你一把的说，既然这样，华丽退场咯。”

你没捣乱就谢天谢……等等，也许他真能帮我！

凌默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急问道：“喂，耗子，你现在能不能锁定我的位置？”

“哼哼，轻而易举。新华医院是吧？”

听到这傲慢的回答凌默有些欣喜的继续问道：“那你能不能把让这里断电几分钟？”

“喂喂，你当本公子是特工还是城市猎人？不过嘛……也不是不可以，这里的集成电路虽然复杂无法同时切断所有电源，但仅仅也不是做不到。”

凌默满意的点点头，又仔细思索一分钟后，郑重说道：“刚才我发生了些什么你应该都知道了吧？唔，我需要你帮我，三分钟后把整个六层的电源全部切断。如果可以的话，手术室的电源暂时不动。事成之后，一百箱可乐，如何？”

“成交！”

透过玻璃远远窥伺着门后的走廊，凌默紧握住手术刀静静倚靠在门上，等待狩猎的时机。

***

***

阿嚏！

靠在抢救室旁的墙壁上，穿白西装的中年男人打了个喷嚏，愤愤的抱怨道：“破逼医院，暖气开了跟没白似得。”

“白大哥熄熄火，里面的手术差不多该好了，到时候就有人来换班了。”

听着五个跟班的溜须拍马，中年男人揉了揉鼻子，直接朝安全通道的小门走去，抱怨道：“陈维明那种废渣都能坐办公室，老子却要守这破逼地方！哼，老子出去撒撒火，听说这附近的妞还不……”

中年男人话音未落，整个走廊上的灯忽然之间全都暗了，心里顿时一慌，立即从兜里掏出手枪，但哪料，已经抓在们把手上的右手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拉力，整个人猝不及防的随着门打开摔了一跤。

在一片漆黑之中惊惶错愕的白衣男人甚至连反应的余地都没有，忽然觉得脖子上掠过一抹凉意，伴随而来的剧痛让他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得捂住喉咙口不断有鲜血迸出，几秒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白大哥？白大哥？”

失去视野是人类最害怕的事，看不见周围一切的五个混混瞬间陷入了恐慌。平日里只会欺凌弱小的他们，绝对无法与真正的猎人相提并论。

愚蠢！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下发出声音，无异于暴露自己的位置，凌默嘴角弯起一抹冷笑，轻轻放下怀里的尸体后，朝最近的一个混混迅速摸去。

“是白大哥？”

这个混混的反应挺敏锐，第一时间就感觉到有人在靠近，下意识的四处张望，急问道：“白、白大哥，是不是你？”

“嗯。”

一声应诺过罢，透过月光的折射，一柄短小锋锐的手术刀扎入了他的心脏，紧随其后的是一只背后伸来的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唔……唔……唔！”

越是激烈的挣扎越是容易引起血液回升，心脏大动脉被割破的混混仅仅挣扎了不到十秒便无力的瘫软下去，致死都不知道杀了自己的是谁。

两个，还剩四个。

凌默嘴里叼着一柄手术刀，无声息的再次潜入进黑暗，悄悄向下一个猎物摸去……

“用、用手机的光照明！”

黑暗中不知是谁反应及时的喊了一声，残存的另外三个混混顿时醒悟了过来，迅速翻出手机借助微亮的灯光探寻周围。

“白、白大哥！黑狗子！”

四台手机的灯光聚拢到一处，微弱的手机光照射下，被唤作白大哥的人静静躺在血泊中，瞪大双眼死死捂住自己的咽喉，而在他身旁，那个叫黑狗子的小混混则是四肢扭曲的仰卧在冰冷的走廊上，胸口上还插着一柄手术刀。

“这、这刀我见过，陈维明那畜生就是耍这刀的！”

第一个用手机照亮周围的人又一次率先反应了过来，咆哮道：“一定是那王八蛋做的，我就知道这畜生不能信！就他娘的只配做狗！”

“我立马给老板打电话，在电力恢复前都别轻举妄动，那畜生一定在附近！”

很不错的反应，但晚了。

黑暗中，不知从何处闪过了一道寒光。

被一抹月光的折射所照亮，所有人都清晰的看见又是一柄手术刀迅速从太阳穴死死扎进了说话之人的脑袋，

就像切西瓜一样，轻裂声过后这人应声倒地，血液顺着刀身淌了出来。

“这、这里不、不能待，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缩在最后方的一个打耳洞的混混忽然怪叫了起来，被不断暗杀的阴影甚至让他产生了幻觉，疯狂的抓紧手里的砍刀奔向了通道外。

其余两个早已被吓破了胆，若不是碍于上级的命令，连一秒都不愿待在这个载满恐怖的空旷走廊。见有人率先带头逃，更是毫不犹豫的紧跟了上去，疯狂的楼梯口奔去。

“鬼、鬼啊！”

只是当奔到楼梯口时，却发现第一个浑身颤抖的跪倒在了地上，撕心裂肺的颤声叫喊。顺着他指的方向，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看见了一具尸体正静静靠在墙上。

陈维明！

谁都知道陈维明是用手术刀杀人的，早已把他当作了凶手，但如今看到他的尸体，证明凶手另有其人。只是第一个发现的人早已丧失了心智，无法冷静。

噗、噗、噗！

三道破裂声几乎同时响起，惊愕的望着陈维明的尸体，最后的三个混混疲软无力的正面倒在了地上。在他们脖子后方，精准的各插着一柄手术刀！

七分钟……还有三分钟电力就会恢复，拖的太久了！

清理完最后的三个障碍，凌默急速奔向抢救室，最后的猎物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