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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飞刀

日光灯照亮的脑科诊室内，摆放着一张堆满档案、资料的书桌，书桌上还有一台电脑，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人正色迷迷的盯着屏幕一动不动。而从音响里发出来的声音，则是……
亚美蝶、一库哟！

凌默恶寒，眼前这个打扮的邋里邋遢，嘴里叼着根烟的鸟巢头会是主治医生？要不是看到这人胸口挂的牌子上写着陈维明三个大字，打死他都不信。哪有医生敢在上班期间光明正大看AV的？就算看，也至少得把音响声音给关了吧！

听到凌默的脚步声，医生不耐烦的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后，无精打采的摆摆手让他坐下后，继续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缓缓说道：“凌那啥的是吧，说说你得了啥病。”

“我要是知道还来找你？”对眼前这个穿白大褂的‘圣洁人物’凌默没有半点好感，皱着眉说道：“头痛，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动不动就头痛，从后脑勺痛到太阳穴，有时候会晕厥。”

“哦，那么烦啊。”陈维明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用手一推书桌，靠椅子下的滑轮顺势滑到了诊室尽头通往内部治疗室的大门，大叫了声：“快点来个人。”

他看穿我身份了？

凌默左手捏了把冷汗，右手已经伸进口袋里紧紧握住了手枪。挂号的时候他没有填自己的真名，黄榕也很拎得清的没有点穿，但这里是李家的地盘，到处都有眼线，难保不暴露身份。说不定自己的照片已经被打印下来，并且分发到对方所有人的手里了。

自己可是把李刚直接送来抢救的祸根，在李家人人得而诛之。

继续揉着头发，陈维明又滑回了电脑桌，中途又用余光看了眼凌默，无精打采的摇摇头，朝身后催促道：“快点！老子他妈的要去拍片！”

没过几秒，从诊室正后方的通道内跑出来了另一个医生装扮的人，标准的白大褂，戴着副黑框眼镜，只不过和陈维明最相同的是嘴里一样叼了支烟。

“催你娘的催，老子正准备打一炮呢，我操！”

没有理会后来人的抱怨，陈维明直接把烟掐灭了，在电脑上敲了几下，开出几张单子后，起身朝凌默挥手道：“付钱去，我在拍片子的地方等你。”

直到这话出来凌默才稍稍松了口气，但眼下的情况仍旧不妙，这两人一看就不是医生。不管李云瀚给自己这提示是什么用意，在凌默的猜想中，这两人一定是李家派来顶班的，任何一个医生都不会连观察都不做直接领病人去拍片。真正的陈维明医生说不定现在正在抢救室里给李刚做手术。

付完钱后凌默又乘隙在周围转了圈，故作迷路的在抢救室门口绕了绕，但手术室里却意外的平静，连抢救灯都没亮。不禁让凌默怀疑李刚是不是已经做完手术被送去了观察室。

走在回脑科诊室的路上，凌默看见陈维明正抽着烟靠在斜对面的安全通道口等待着什么，看见自己后直接挥了挥手，转身走进了安全通道。

凌默心里咯噔一跳，暗暗猜到些什么，不动声色的跟了过去。

咯吱。

推开门，安全通道里昏黄的灯光让周围的环境越发寂寥，轻缓的脚步声都显得分外响亮。本就没有人走的楼梯上，陈维明领着他朝上走了很长一段路，直到进入五楼后，才停了下来。

背靠着扶手，陈维明无精打采的说道：“新来的吧？刚刚一句话就那么紧张，我劝你还是乖乖回去吧，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凌默微微皱眉，显然对方已经猜到了自己，而且从他的话语分析，应该是站在李云瀚这一边的。

“还不死心？”陈维明嘴角微扬，自嘲的笑道：“算了，敢来这里办事的哪个没有把柄被那王八蛋要挟住。不过真想不明白，你一个刚出社会的小兔崽子怎么会跟他们接触上。”

凌默没有出声，他知道陈维明把自己叫到这里来绝对不会是只说几句无聊话那么简单，一定有后文。

但万万不曾料到，就在下一秒，一柄锋利的手术刀就从陈维明手中飞了过来，饶是他闪避的再迅速，也仍是猝不及防的被手术刀割破了脖子。

“不怕死是好事，但不要命却是另一回事。”

望着凌默脖子上滴落的鲜血，陈维明疯狂的笑了起来，肆无忌惮的从口袋中掏出了六把手术刀，狰狞的笑道：“哈哈哈，那王八蛋永远猜不到！我已经转投了李家！只要把你杀了李家那三百万奖金就是我的了！！！来，乖乖受死吧！”

捂着喉咙，凌默直接朝楼上奔去，返回的通道被陈维明堵住了，子弹也只有一发，就算一枪把陈维明杀了之后怎么办？怎么杀李刚，用刀？不现实。要越过层层保镖的守护线用刀子杀了李刚再逃跑，难于登天。

为今之计只有先逃，再寻找机会。

“逃，再逃远点，让我玩的更痛快些！”

看见凌默脖子上的鲜血从指缝中飞出，陈维明笑的越发狰狞，不断从口袋里掏出手术刀，飞向凌默。

一柄柄冰冷的手术刀无情的从背后刺来，虽然凌默在奔跑途中奋力躲避，却还是被几柄刺到了腿上。

就在快要够到安全门时，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哈哈哈，小兔子，你再逃呀！”

陈维明狰狞的舔着手术刀疾步朝凌默逼近，怪声笑道：“临死前告诉你个秘密哟，我杀过二十几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小家伙，每次听到你们的惨叫声都会觉得痛快呢！还有哦，你面前的这扇门是封死的呢。家主知道李云瀚派来的杀手必定会来找我带路，所以给了我将功赎过的机会，不过没想到是你这条……”

噗！

话未说完，陈维明忽然吃痛，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惊恐不已的颤抖着双手伸向头顶，却只摸到了一柄死死扎在自己的脑袋上的手术刀！

“原来我只值三百万。”

拍了拍手，几秒前还在地上挣扎、惨叫的凌默却慢慢翻了个身，咬着牙从背后拔下了好几柄手术刀后，走到了陈维明死不瞑目的尸体前，撕下他的白大褂开始包扎起伤口。

原来刚才凌默故作摔倒，只是为了乘势拔下小腿上的手术刀，得手后的一瞬间立即推算双方的距离和位置，猛地将手术刀倒抛向空中。

如计算器般精准的推算，手术刀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圆弧后准确无误的刺破了陈维明的脑袋，将他送向了黄泉。

神鬼莫测的这一手绝活是他在末日里屡次在鬼门关徘徊时所练就的。如果不是因为这里的空间狭隘、对这副身体不自信的话，凌默会选择更拿手的横向回旋。

对手值得尊重，但像陈维明这种辗转背主求荣的人凌默不会给予半点尊重。加上所有口袋里藏的，凌默一共翻出十二柄手术刀，除了插在陈维明头顶上的凌默不愿脏了手外，其余的无一例外别在了牛仔裤的皮带上。

刀这种东西，他玩的很溜。直到死的那一天，凌默用的武器依然是刀，不一套总共三把，长短不一、形状不同的刀。

这把钥匙，难道是开这扇门的？

凌默皱着眉，陈维明的口袋里有钥匙圈，但这一把却是单独放在内侧袋。从形状大小来看，应该是打开这扇安全门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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