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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春画撩人

刘有道的便宜大舅哥哪有那么好做，虽然米熙怡和菲菲极力撮合，可我和刘有理都不配合。如此场面自然不好僵持，刘有道推说酒后疲乏带着其妹溜之大吉，菲菲代我送客，积翠园里就只剩下了我和米熙怡，对于她自作主张卖友求荣的恶行我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冷哼了一声，不予理睬。
“小弟是在生姐姐的气吧，姐姐这也是为小弟着想啊！”米熙怡媚笑着挤进我怀里，更破天荒的主动吻了我的脸颊，可我依然不为所动。

“菲菲终究是从媚香楼里出去的，将来能做个妾室就很不错了，姐姐倒不是怕你亏了她，可毕竟要顾着你荣宝斋少东家的身份啊。刘家二娘虽然不善脂粉可却是持家的好手，自她接手合盛源的账目以来，不见一厘银子的差错。小弟，你说姐姐这是在害你么？”米熙怡挪了挪身子，那丰硕的雪臀直接压迫在膝上，实在是考验我的定力。

“刘有道虽然对菲菲极为仰慕，可俗话说糟糠之妻不下堂，他发迹时岳家变卖了所有家产倾囊相助，所以他虽流连青楼却从不提收宠纳妾之事，每次来媚香楼也只是赏琴听箫，灌足了酒便一睡数日；那刘家二娘从小更是受尽了苦，偏生还给取了一个刘有理的名字，好在性子和她哥哥一般从不计较别人的指摘，跟着她哥哥走南闯北，一晃就耽误了青春，要是早五年啊，凭着她的姿色和家财说媒的早就挤破了家门。”米熙怡极尽能说之事，只把这对兄妹的好处夸上了天，那架势哪里是媚香楼的东家，倒十足的像了媒婆。

“如此说来，我还要谢谢姐姐促成如此美事了！”米熙怡一番说辞弄得我哭笑不得，不过她坐在我身上倒是令我十分享受，尤其是随着她情绪起伏身子的不由自主地扭动极大刺激了我的感官。

“那是了，难道姐姐还会坑你么！”米熙怡见我口风松动，更是使出浑身解术，不惜牺牲色相逼我就范。

“娶她也不是不行，只是小弟还有一个条件，若是姐姐答应便可考虑！”我贼眉鼠眼的一边偷窥米熙怡衣襟内汹涌的波涛，一边要挟道。

“什么条件？”米熙怡有意卖弄风骚，身子着意扭动更把上身紧紧地贴在了我的前胸，吐气如兰的在我耳边小声低语。

“若是姐姐肯陪嫁过来，小弟我便应允了这桩婚事！”我坏坏的笑道，一双手老实不客气地钻进了衣襟沿着米熙怡光滑的小腹向上摩挲。

“小弟这是在难为姐姐！”米熙怡挣扎了一下可被我牢牢地按住了腰肢，看那吹弹欲破的玉容我再也忍不住，噙住了她的双唇贪婪的汲取这本是属于师父的娇娆。

“小弟，启南！”米熙怡连日来早被我挑逗到了极限，此时在我有意施为下彻底沉沦，迷醉于男女欢愉。

“姐姐什么都答应你，只希望你别嫌弃姐姐！”放开了情怀的米熙怡如饥渴的雌猫，不但丁香暗吐更大胆的把手伸进了亵裤，握住了我坚挺的昂然，**腐骨般的感觉伴着她逐渐熟练的动作一波一波的侵袭着我的大脑，四肢百骸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姐姐！”随着米熙怡一双柔荑的用力收束，我整个人似乎都窒息了，米熙怡的手法简直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只三两个回合就差点让我败下阵来。

“小坏蛋，看你还打不打姐姐的主意！”米熙怡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冷静，此刻抽回手挣脱了我的怀抱，顿让我莫名的空虚。

“菲菲要回来了！”见我失魂落魄，米熙怡理了理鬓角散乱的发梢，倾下身子在我唇上轻轻一点，口鼻间再次充盈甜香。

“那姐姐是答应我了！”我得寸进尺，揽着米熙怡的雪颈热吻雨下。

“臭小子，就不怕你师父知道把你赶出事门！”米熙怡亦痴亦嗔，感情她始终顾忌师父的存在，怕这顶绿帽子断绝了我们师徒的情分。

“师父，师父怎么会怪我，来时他还嘱咐让我好好的照顾你！”我自然不能将师父已经殒身的噩耗告诉她，好在师父的豁达和大度全然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米熙怡虽然将信将疑可此时身在其中不免把我的话信了七成，一时间不知道是欢喜还是忧伤，口中喃喃自语：

“他让你好好照顾我，他让你好好照顾我！”

“公子，姐姐！”菲菲人还没走进，可声音已经传来，这丫头被我调教得乖巧至极，生恐打搅了我和米熙怡的好事，所以先出声询问。

“公子要怎样谢我！”菲菲偷掖的看了米熙怡一眼，随后整个人都粘在我身上，一副邀功请赏的样子。

“你不怕她夺了我对你的宠爱么？”我问道，面对我的直视菲菲眼神中一闪即逝的慌乱告诉了我答案。

就像米熙怡所说，菲菲始终在意自己的出身，所以即使在刘有理这样姿色不如她的女子面前也稍失自信，与其将来被我的正妻欺辱，还不如为我寻得一门好亲事，即可巩固她的地位，又不至于失宠。无疑，刘有理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她和菲菲私交甚好，又没什么心计，幼时受过的苦难能让她们同病相怜，更何况这段姻缘还是她和米熙怡合力促成。

米熙怡和孟菲菲的行为在我看来不过是女人为了自保的小手段，既然没有伤害谁也就无可厚非，只是她们把刘有理硬塞给我多少让我有些气恼，我的命运不需要别人掌握，我的妻妾也要由自己来挑选……

“老弟，你看哥哥带什么来了！”刘有道提着食盒再次造访，连日来他不断用美食来诱惑我，反倒是刘有理没有露面。

“哼，还不是盯上了我的好酒！”我没有理睬刘有道自顾自的提笔着色。

“咦，这是什么？”刘有道注意到了案上以完成大半的眠月图。

“仕女图，八百两银子看一眼，一万两银子卖一幅！”对有钱的主我从不手软。

与其说这是一幅仕女图还不如讲这是一场旖ni的chun梦，画中的女子慵懒的斜倚在青衫书生的怀中，虽然只能看到侧脸可粉红色的颜彩分明表达了她此刻难耐的春qing。更要命的是画中男子一手揽着女子不盈一握得纤腰，一手却消失在薄薄的轻纱中，环绕在曲线玲珑的肢体上，虽然掩盖把但却把女人最具魅力的风情都展现于纸上，近乎于写实的手法挑战所有人的承受底线。

“真是够味，怎么没有下文了？”刘有道匝了匝舌头，喉间艰难的吞咽着口水，只要正常的男人没有不为之心动的。

“解带色已战，触手心愈忙，哪识罗裙内，消魂别有香。”我悠然吟诵道，成心钓他胃口。

“一万两便一万两，我要了！”猪头果然是识货的人。

“不卖！”我断然回绝。

“一万五！”猪头急了，大有不据为己有誓不罢休的势头。

“成交！”有人上门送钱，岂有不要之理。

“嘿嘿，真是好画，亏得从前还拿那些烂货当宝贝，等回去全都烧了，要把兄弟这幅挂在床头，啧啧，画圣就是画圣，连春画都高人一筹。”刘有道贼眉鼠眼的捧过那幅眠月图，恨不得将脸贴上。

“不过是涂鸦之作，亏你也当作宝贝，真是没有见过世面！”我嗤之以鼻。

“这么说老弟还有更妙的画了！”刘有道的鼻子简直比狗还灵！

“看一幅三千，坚决不卖！”我拿准了他的胃口，满天要价。

“三千便三千，今日若能一饱眼福，便是再多的钱也值了！”刘有道对春画的执著近乎痴狂，此等上佳竹杠我若是不敲才真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此画名曰《十荣》，乃我师父精心绘制，收集江南、漠北及南海诸邦女子，堪称绝世。”随着我将卷轴铺开，刘有道张大嘴巴，《十荣》给他的震撼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春画源于秦汉。汉时文人张衡所作《同声歌》便有描述：重户结金扃，高下华灯光。衣解巾粉御，列图陈枕张。可见，当时新婚男女在初ye对着春画“实习”是很平常的。

而太祖皇帝开国以来推崇程朱理学，满天下都是仁义道德，所谓正人君子们叫嚷着要把淫秽词曲查禁严封，可春画流行却日盛一日，时人亦以拥有春画看春画为荣，民间甚至将其作为压箱底的“嫁妆画”，用以避邪消灾。

师父供奉宫廷期间曾随三宝太监远下西洋，与异邦藩国的女子多有亲近，回国来费时数年才有了《十荣》，本想呈献给皇帝，却遭人垢陷流落江湖，《十荣》也成了绝响，不为世人所知，我所拿出的这幅不过是临摹之作，真迹却收藏于沈园密室。

“哥哥我走南闯北，见过不少金发碧眼的红毛人，原以为外邦的女子定然如罗刹无盐一般，却不想如此妖艳。”刘有道大开眼界之余不禁啧啧称奇。

那撩人的春画一幅一幅的掀动他的yu望，没有一个男人能抵御师父的妙笔，《十荣》正是揣摩了天下男子的心理，含而不露、艳而不淫，将西洋女子丰满、中土少女的纤细宣洒的淋漓尽致，尤其是对少女细微动作的捕捉妙至毫巅，大胆和豪放、扭捏与羞涩不一而足。

“看完了，拿钱来吧，加上刚才的那幅总共是四万五千两银子！”我收了画卷向刘有道摊出双手，此时的他以浑然不知所在。

“这个，这个兄弟能不能商量一下！”刘有道意犹未尽，嘴边的口水差点淹湿了我的桌案。

“想反悔？”我做好了使用武力捍卫利益的准备。

“不是，哥哥是想把这画买下来，兄弟你出个价，哥哥要是皱一下眉头就是乌龟王八蛋！”刘有道垂涎道。

“不卖，坚决不卖！”物以稀为贵，此画无论意境、笔法都堪称绝世，即使临本我也不会如此轻巧的转手他人。

“你卖给我，将来我妹子嫁给你我把它压在箱底，稳赚不赔何乐不为！”也亏刘有道说出这番话来，若是刘有理在定然气歪了鼻子撕烂了他的脸。

“你倒会作生意，可我答应娶你妹子了么？”我反问道，这些日来刘有道三番五次的前来骚扰，心里揣着什么目的我自然清楚。

“我妹子哪里不好，小白脸，当日你和她连交杯酒都喝了，可别不认账！”刘有道无赖的本事天下少有，逼婚的能耐更是古今一绝。

“交杯酒！”我顿时哑口无言，那也能算交杯酒么！

“怎么样，现下金陵城谁人不知你是我妹夫，畅春园煮酒定情，媚香楼笑醉姻缘，这事好多人都是亲眼所见，你可赖不掉！”猪头仿佛吃定了我，竟然用舆论的声势来压我。

“嘿嘿，老弟你就认了吧，你大舅哥我又不会亏待你，大顺昌和大顺发你看中哪家都行，就是一古脑的都要了，哥哥也不会吝啬。咱就这一个妹妹，不给她给谁！”刘有道深悉生意之道，先是威逼后是利诱，大有不嫁此妹誓不罢休的架势。

“行了，行了，那大顺发和大顺昌你自己留着吧，这幅画全当是我积德行善，你莫要再造谣生事了！奸商！”论起讨价还价的本事我确不如刘有道，想起他那个宝贝妹妹我也只有忍痛割爱了。

“嘿嘿，我就晓得咱妹夫不是抠门的人，你放心，哥哥我说到做到，这画用不了半年就原物奉还。”刘有道一把抢过《十荣》生恐我反悔一般，看着他那副嘴脸我就气恼。

“好画，真是好画，若我将之雕版印刷定然可以大赚一笔。”刘有道话音一落，我差点没有吐血，奸商，这家伙绝对是奸得不能再奸的奸商，不但算计了我，甚至还无耻的拿自己的妹妹作为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