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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谁能坐怀不乱

第二十章谁能坐怀不乱
看出夏海情绪低落，董绪佳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头，怕是触动了夏海某些不为人知的内心伤痛，更后悔自己不该和小自己多岁的夏海开这种玩笑。捋了捋散在额间的发丝，董绪佳站起身，拍掉身上的泥土，指着山间崖石下一处平整的坡地，“就在那里吧。”

露营选址是一件很有学问的事，即便是夏海也不能说自己精通此道，他大学时多次和同伴在野外露营，其中总有个中高手包揽所有难事，夏海不过是干些支帐篷，捡柴火的琐事。但看董绪佳选址地势颇佳，又背风、临水，干爽不潮，是视野中仅见的好去处。

“美国人喜欢户外运动，我丈夫曾服过兵役，这些都是跟他学的。”董绪佳也不清楚自己没来由的和夏海解释这些做什么，但看夏海疑惑的眼神，又不得不继续解释。

“我在美国读研究生时认识我丈夫的，他在美联社工作，婚后随他驻站中东，后来在伊拉克给流弹击中去世了。”

“对不起啊，让你提起伤心事。”夏海歉疚道。

“都过去好些年了，只是偶然想起来会有些怀念。”董绪佳说完默默前行，夏海只得拎着行囊在她身后，两个人都没再说话，把行囊中的简易帐篷拿出来支好，将四角固定。

“好像注定就该用上似的。”夏海坐在草地上望着连绵起伏的山陵，这顶帐篷还是他和蒋彤一起选购的，为了能和美人亲近他特意选购了这顶单人的，只是那之后蒋彤被她导师派往上海进行一项合作课题，直到夏海毕业都没有再回来，这顶单人帐篷就真的成了夏海专用，再没有从行囊中清除。

“我去拾些柴火。”看着夏海突然变得郁郁寡欢，董绪佳是过来人，没有多问，沿着石崖下不远的小溪逆流而上，岸边有雨后冲下来的树根和枝干，很容易搜集。

“看来要饿着肚子过夜了。”夏海把行囊搜遍都没找到一粒干粮，倒是临行前带出的那把蒙古刀，成为深山里两人安全的唯一屏障，夏海把刀插进腰带，赶过去帮董绪佳搜集干柴。

虽然是8月，气温还没有降下来，但山中夜晚的温度会让人很难挨。行囊就那么大，除了单人帐篷就只由一条睡袋，自然要让给董绪佳用，其他一些琐碎的小工具暂时都还用不上，若是没有足够的柴火，夏海这一夜恐怕会变成鼻涕虫。

等篝火点燃后，董绪佳也没谦让爬进帐篷，探出头和坐在篝火边的夏海商量第二天的行程。先不说什么时候能走出这片山林，兴安镇肯定不能去了，虽说不至于画影图形，给满城搜索，但两个外乡人恐怕一进镇子就会给人注意到。但也不能就此放弃，两个人辛辛苦苦的来永安县，不能毫无结果的就打道回府，更不能由着孙仲联那帮人肆意的掩盖真相。

山里的手机信号弱，连续给董绪昌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断断续续的说不清楚，董绪佳只能发短信给自己大哥，将这边的情况简要说明。

董绪昌的短信很快就回复过来，说是再派人过来，但已经打草惊蛇，怕孙仲联等人有了防范，不好下手。僵局终究要给打破，董绪佳也不指望她大哥派过来的人手能起多大作用，关键还得看夏海和她自己，要寻找新的突破口。

期间也有陶莹的短信，夏海不想让她担心只说一切都好。董绪佳开了半天的车，又在山野里狂奔了数里，聊着聊着就乏了，竟然先合上了眼睛了。

夏海拨弄着篝火，夜深人静很容易勾起从前的回忆，还不等他追忆伊人倩影，稀沥沥的山雨就降下来，夏海只得把篝火挪到石崖下，但雨势渐大，篝火也不旺了。

“下雨了，你还傻愣愣的坐在外面干什么，等着明天发烧么？”董绪佳再次从帐篷里探出头问道。

“没关系，你选的位置好，总能避一些雨。”话虽如此，但山雨下起来就没完，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许多，即便有篝火取暖，夏海还是禁不住打了寒战。

“不是自诩坐怀不乱么，老娘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董绪佳蹙眉嗔怪道，忽明忽灭的篝火能照到董绪佳那张成熟美艳面孔，夏海的心还是不争气的收缩了一下。

“搞不好老子今夜真要**给这个大龄女青年。”夏海心里嘟囔着爬进帐篷，董绪佳拉开睡袋的拉链，能看见T恤衫张开领口内大片雪白的肌肤。

“还是不要了吧，我睡在帐篷里就足够了。”

“你到是想的美，老娘出去方便方便。”董绪佳掩住领口的大片春光横了夏海一眼，猫腰钻出帐篷，留下一脸怅然的夏海，熟妇的风情果然不是青涩少女能够比拟，这个晚上要是不做艳梦才怪。

只片刻工夫，董绪佳带着一丝寒意又重会帐篷，钻进睡袋看着一脸苦相的夏海，心头有快意横生。“就知道你小子没安什么好心，单人帐篷双人睡袋，要说你能坐怀不乱，鬼才相信。”

被窥破昔日龌龊心理，夏海老脸通红，口中兀自辩解，“又不是给你准备的。”

“哼，可怜你才放你进来，老实的给我睡觉，手爪子要是乱动，老娘就阉了你做太监。”不知什么时候蒙古刀到了董绪佳手里，冲着夏海比划了一下，董绪佳笑得十分暧昧。

“少吓唬人，我才不会干禽兽不如的事。”夏海哪里会甘心被董绪佳捉弄，反击随后而至。

“我猜你也……”董绪佳话到嘴边，猛然意识到夏海在曲解禽兽不如的含义，暗脑差点被这小子绕进陷阱，随手将蒙古刀丢给夏海，转过身不再理他。

篝火渐渐燃尽，但昏暗的光线下仍能看见睡袋里起伏的身姿，成熟女性能将腰臀的比例做最好阐释，加之狭小的空间内空气流通有限，浓郁的雌性芬芳气息不断刺激着夏海的感官。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夏海能感觉到自己的海绵体开始迅速充血。

“能看不能摸，能闻不能亲，人生憾事莫不如此。”无奈的得出如此结论。夏海转过身想将满脑子的旖思杂念都摒除掉，却能在沥沥细雨中听到董绪佳细长的呼吸声，脑海里涌动出各类小说中，如此桥段的种种旖旎风情，不知不觉间酣然入梦……

董绪佳醒来时夏海已经不在帐篷里，禽兽不如的事一旦应验，她还真的有些患得患失。丈夫去世之后，董绪佳放弃了绿卡，拖着疲惫身心回国，这些年来都把精力放在康牧的发展上。国内和国外的养殖环境，饲养规模都有很大差异，还停留在比较原始的散养状态，动物疫病是养殖业最大的威胁，催生了疫苗产业的畸形发展，导致各类疫苗厂家多不胜数，生存环境十分恶劣。

康牧最初还能靠着政府订单维生，但后来就给孙仲联卡住了脖子，所以必须丰富产品以求生存，几年下来，董绪佳对国内的市场有了更清醒的认识，也意识到没有深厚的政府背景很难将企业做大。

夏海将禽流感事件捅出来，并牵扯出假疫苗的案子，此举无疑是给康牧打开松江政府疫苗采购壁垒的一个绝佳机会，所以董绪佳才会不惜冒着风险到永安县来搜集证据，以期将范伟和孙仲联扳倒，好突出重围。

自己这样做是因为背后有企业的利益诉求，可夏海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却义无反顾地投身其中，却让董绪佳对这个小男生有些另眼相待了，因为从整件事情上看，夏海最终都很难获得什么好处，甚至有可能被驱逐出研究所，名声扫地，再没单位愿意接收。难道仅仅是正义感和责任感在驱使他无知无畏么？

董绪佳躺在睡袋里不愿意起来，想把纷乱的思绪整理归纳，更想把夏海捉摸透彻，就突然给夏海兴冲冲的掀开帐篷，“看我发现了什么？”

夏海手里拎着一只野鸭，脸上有抑制不住的兴奋，这让饿了一夜的董绪佳也情绪亢奋，真没想到这家伙还能猎到野味。

“可惜下了一夜的雨，没有干柴了。”董绪佳只兴奋了瞬间，就意识到眼下所面临的困境，没有干柴难道要学野人茹毛饮血么！

“你就顾着吃了，就是有干柴我也不会让你把这么珍贵的鸭子给吃掉，这可是能让那些家伙吃鳖的权威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