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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修订版)

第二章
“东轩辕,西司马,南澹台,北万俟,唐墨华费南宫秦。”当此之时,这首歌谣流传在大江南北黄河两岸,说的正是武林中最负盛名的十大世家。其中轩辕世家久已不过问江湖之事,澹台、万俟两世家却都和司马世家以“联姻”为名,结盟数十年。剩下的六大世家声势稍弱,加之各自为政,声势已经渐渐不如司马世家。

于是,司马世家的大当家的霸剑帝君司马千风便理所当然的成了武林中最有势力的人,和北极帝君冷傲天合称武林二帝君。而冷傲天近年来已经销声匿迹,因此司马千风就理所当然的无人匹敌,天马山庄盛极一时,隐隐有领袖武林之意,少林武当等门派则约束弟子,不与其冲突。

在离天马山庄最近的天马镇“英雄酒楼”上,出售着一种当地独有的特产美酒“英雄泪”。这是天马镇马家老店数百年来的绝活,据说酿造起来要经历十八道工序,而且每一道都非常严格,需要经过专门训练的人才能够胜任酿造的工作。

“英雄泪”的味道也就如同英雄的眼泪一样,让人迷醉。

谁说英雄不掉泪,只是未到伤心时,英雄的眼泪,是最可贵的。

如果一个女子能够让一个真正的英雄为她流泪,那么她将是十分幸福的。

真正的“英雄泪”最多喝上五杯,无论是多么善饮的人,都会立刻醉倒在地——即使不醉倒,也要胡言乱语半天。

最少英雄酒楼的小二哥袁老八是这样想的,因为在英雄酒楼这么多年,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客人喝醉酒后醉倒或者胡言乱语。

眼前这位青年客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因为他来了以后,要了半斤牛肉,一壶,也就是五杯“英雄泪”。

他仿佛不知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这句话似的,结果肉还没吃到一半,酒就已经喝完了,然后就真的开始胡言乱语起来。袁老八不禁觉得很好笑,只是却不敢笑。

掌柜的说过很多次,绝对不要在喝醉酒的客人面前笑,因为那样会让客人误会。

袁老八靠在柜台上,就这样看着那个青年客人,听着他趴在桌子上的喃喃自语,只是他却绝对不敢去扶一下那个客人。

因为又一次他就是因为好心扶了一个不该扶的客人,结果却被狠狠地推dao一边去,摔得他屁股疼了四五天。

眼看那客人渐渐要睡着了,天色却不早了,酒楼的客人渐渐走光了,因为马上就要到关门的时间了。

掌柜的给袁老八使了个眼色,袁老八面露难色,但还是勉强走上去,准备叫醒那位青年客人,然后打烊。

还没有走到桌边,忽然觉得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一惊之下,猛一回身,却看到一个人咧着嘴巴对着他微笑,登时吓得魂不附体。

原来那个人本来长得就比较奇怪,目如铜铃,发如荒草,肤如木炭,却长了一张女儿家的樱桃小口,这还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他脸上从左边眉宇到右边下巴有一条长长的伤疤,红红的向外翻着,令人观之心悸。

袁老八勉强定了定神,对那人说道:“不知这位客官有何吩咐?”

那人又笑了一下,袁老八的心登时猛地跳了一下,不敢再说了,连那青年客人也不敢再叫了,慌忙退到了一边去。

那人满意地点点头,转过身去,举步向那青年客人走去。

本来看上去醉成一堆的青年客人却忽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晃了晃脑袋,抬起了头。

疤面人也呆了一呆,显然他没有想到对方会忽然醒转过来,但他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向青年客人走去。

走到客人身边,疤面人先是像刚才一样,咧嘴笑了一下,然后就盯着青年客人,静静的看着。

这一笑,看似简单,其实却蕴含了魔门“魔神一笑”的心法,普通人被他一笑,便会受到一种暗示,然后被他控制心神。

在他看来,这青年醉客在他七成功力的魔神一笑之下,还不是乖乖地听命与他,随他控制?

哪里想到,对方就像没有看到他的笑,甚至没有看到他这个人存在似的,大声喊道:“小二,结帐!”

疤面人心中微微一惊,因为他这魔神一笑只对功力低于他的人才能生效,如果遇见功力比他高的人,可能还会反噬自身,如果对方蓄意而为的话。

但是他觉得眼前这青年是不可能比他功力深厚的,毕竟对方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

疤面人狠狠瞪了急急走上前的袁老八一眼,袁老八登时噤若寒蝉,停了脚步。

疤面人转过身来,对铁成锋咧嘴一笑,抱拳说道:“这位仁兄,在下这厢有礼了。”

声如夜枭,难听至极,却运上了十成功力的魔神一笑。

袁老八和掌柜的登时如遭雷击,一下子神情木然,双手下垂,眼神变得很古怪。

虽然疤面人内力集中的对象是青年客人,但是他们还是受到了魔神一笑的影响。

但是青年人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回身对疤面人说道:“阁下有何见教?”

疤面人的脸色登时变得很难看,因为他刚才已经运了十成功力的魔神一笑,没想到对方仍然毫无反应,而且居然回身和他说话。

此刻,袁老八和掌柜的才清醒过来,面露惶急之色,惊恐地看着疤面人和青年客人,忽然一齐大喊一声,连滚带爬地钻入了后堂。

疤面人冷冷地盯着青年客人,手慢慢地探入了怀中。

显然,他再也没有信心能用魔神一笑制住这高深莫测的对手,要用家伙招呼了。

青年客人忽然也对他咧嘴一笑,虽然是笑,但是眼神中却充满了一种令人打颤的冷意。

疤面人登时呆了一呆,然后盯着青年客人的眼睛,许久没有放开。

空气中,充满了一种令人心悸的静,静的可怕。

桌上的筷子忽然无风自动,向一边滚了过去,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那是由两人对峙时产生的巨大压力所引起的。

疤面人为这一声脆响所激,登时一震,清醒了过来,嘴角一股鲜血流出。

显然,他受伤不轻。

原来,青年客人对他笑时,他不由自主地用上了魔神一笑和青年客人对峙,因为多年来地苦修,他已经把魔神一笑渗透到他自己的一举一动中去,举手投足之间都包含着魔神一笑的心法。

但是很不幸,对方青年内力之深,修为之纯,全是他生平仅见,猝不及防之下,魔神一笑登时反噬,几乎为对方所制,连忙运尽全身功力,以求摆脱,虽然托那根筷子的福,他侥幸摆脱了对方,但是内力损耗巨大,心力交瘁,所受内伤甚是严重。

另一方面能摆脱的原因也是由于对方不擅心神之法,所以他才逃过一劫。

惊恐地望着对方,疤面人沙哑的嗓子问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青年客人冷冷地道:“在下铁成锋。”

疤面人讷讷地道:“在下,在下与阁下无怨无仇,也用不着以死相拼,今日在下无意冒犯了阁下,还望高抬贵手。”

显然,受伤不轻,雄心受挫,他已不敢再以卵击石,先保住小命要紧。

其实他不知道对方只是功力精纯,招式都是初学乍练,还以为对方招式和功力一样精纯呢。若是他不用魔神一笑,而是直接出招的话,对方若不出绝招,未必能够重创他。

铁成锋意外地以深厚内力让对方魔功反噬,自己也不大明白怎么回事,但是见对方本来一副凶神恶煞地样子忽然软了下来,便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问你一个问题你就可以走了。”

疤面人面色一变,便要发作。

平时只有他在别人面前这么说得份,哪有这么窝囊过?

只是眉心“丝竹空”穴道处却隐隐作痛,不敢多说,问道:“阁下有什么事?”

铁成锋一字一句的道:“刚才你为什么找上我,是不是听到了我醉酒以后说的话了?”说话时,眉心那股倔强变成一种骇人的煞气,令人不寒而栗。

疤面人听罢,不由退了一大步,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在下看到阁下面孔比较生一点,所以上前盘问。”

铁成锋自然不信,喝道:“天马镇如此之多的外乡之人,为何偏偏找上我?说,你和冷雪莲是什么关系?”不知为何,说这句话时他自己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快。

疤面人脸色顿时变的煞白,不由自主的说道:“啊,冷雪莲啊,她是本门……哦,不,在下不认识什么冷雪莲。”

原本精明干练的疤面人在技不如人,受制于对方时,竟变得惊惶失措。

他说话,当然是假话。

铁成锋冷笑一声,问道:“阁下真的不说吗?”向前逼近一步。

疤面人只感觉到一种极大的压力向他迫了过来,登时一惊,欲要拿出怀中所藏的家伙进行反击,却一下子感到心惊肉跳,手如论如何也拿不出来了。

要知道武学之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何况疤面人和铁成锋内力修为相差还不是一点点,再以受伤之身,为对方占了主动,在对方迫人的压力之下,连反抗都是有有心而无力。

铁成锋右手缓缓握住了剑柄。

疤面人后退一步,忽然暴喝一声,从怀中摸出一只小小的奇形兵刃——流星七刃镖,向铁成锋甩了过去,镖刃和空气相撞,发出“咝咝”的声音。

铁成锋猝不及防,身子急急向左侧闪去,右手冷月剑上扬,击向飞来的七刃镖。

孰料那镖忽然在空中一顿,跟着铁成锋躲开的身子追了过去,原来七刃镖尾上带着一根天蚕丝,可以灵活控制。

招是好招,只是疤面人以受伤之身,勉强出招,便不能够发挥全部威力。

铁成锋定定神,冷月剑陡地一转,剑柄回撞,撞在七刃镖上,同时剑身借着撞击之力,向疤面人胸口点去。

这正是玄阴剑法里面的一招“归去来兮”。

疤面人七刃镖为对方一碰之下,只觉得一股大力加在所持天蚕丝上,本欲运功化解,只是忽然觉得双臂无力,因为适才所受的伤实在是很重。

所以他就身不由己地向前仆去,胸口要害刚好避开了铁成锋的剑,只是肩膀却没那么幸运,肩井穴上登时着了一下,只觉得身子向后倒飞了出去,落在一张桌子上,桌子登时四分五裂。然后一股刺骨的寒气顺着肩上经脉迅速传遍全身,欲要运功相抗时,内力却无论如何也提不起来,一时间,只觉得四肢酸麻,浑身发冷。

疤面人艰难地抬起头来,惊恐地望着继续逼过来的青年,慌乱的说道:“是阁下喝醉酒时无意中说到本门叛徒冷雪莲的名字,在下以为阁下和她有什么瓜葛,这才上前盘问的。”

铁成锋冷冷地问道:“你们是什么门派的,门主是谁?”

疤面人犹豫了一下,正要说什么,忽然,窗外一丝白光闪过,疤面人登时双目发直,面色发青,口边溢出一股鲜血,仆倒在地,伸手探出,已是气绝。

铁成锋心中迅速想道:“有人杀人灭口?”一个纵身,从窗口跳了出去。

微明的月光下,只见远处一条窈窕的紫色身影一闪,立刻消失不见。

铁成锋心中一震:“莫非是她?”犹豫了一下,暗吸一口气,用无名老人所教的轻功,跨开大步追去,几个起落之间,已经看到了对方的背影。

只见对方身材窈窕,长发及背,在夜风中飘起,整个人飘逸若仙,竟像极了冷雪莲。

铁成锋脚下加劲,登时快了不少,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

紫衣女子却忽然一个空翻,停了下来。

铁成锋没有料到对方竟然会忽然停下来,几乎冲到紫衣女子身上,只觉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心中一惊,一个空翻,站在紫衣女子前面,才停了下来,心中略略带着一点失望,但是又有一种莫明其妙的喜悦,只教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因为他闻到那紫衣女子身上的香味,和冷雪莲身上的有所不同,而且紫衣女子身材略高,显然不是冷雪莲。

缓缓回过身去,面对着紫衣女子,然后就看清了她的容貌。

紫衣女子长着一对带煞的凤目,长眉入鬓,嘴唇略厚但是十分性感,充满了一种诱惑。瓜子脸,鼻梁高高的,很有风韵,皮肤透着健康的粉红色,更有一番风味,身材丰满,竟然和冷雪莲各有千秋。

显然没有料到对方是一位如此诱人的美女,铁成锋愣了一下,然后想到便是这美女刚才竟在一眨眼间杀了那疤面人,立时不敢小觑对方,问道:“姑娘为何杀了那疤面人?”

紫衣女子冷冷的说道:“本姑娘愿意杀谁就杀谁,要你多管闲事,还不让开路?”

铁成锋登时无言以对,转念又一想,自己这么追来,本来就有动手的打算,不是为了和对方斗嘴的,说道:“若是在昨天或者今天白天,姑娘怎么样对付他,在下都不会有意见。只是刚才他刚要吐露在下想知道的事情,就被姑娘杀掉了。这姑娘可得给在下一个交代了。”

紫衣女子哼了一声,说道:“莫非我不说,你就要和我动手?”

铁成锋缓缓说道:“正是如此。”

紫衣女子忽然露齿一笑,娇躯还晃了晃,甜甜的说道:“人家打不过你嘛,你总是欺负人。”

声音娇媚,充满了诱惑,和脸上的惑人笑容配合,加上玲珑凸透的身体,醉人的芳香,铁成锋竟然不由自主的心猛地一跳,绮念顿生,血流加速,小腹中一股热流直升了上来,一时头脑发昏,只想把眼前这动人的美女抱在怀里,好好亲热。

紫衣女子眉梢眼角春意更浓了,轻轻的喘息着,呢声问道道:“人家长得美吗,比之冷雪莲如何呢?”面上笑容,更加诱人。

铁成锋缓缓走上去,不由自主的伸手搂向紫衣女子。

紫衣女子眼角杀意一闪而逝,笑容更加媚惑,娇躯靠在铁成锋怀里,一双玉臂搂住了铁成锋,身子还在不住的扭动,诱人的唇中腻声说道:“好哥哥,抱紧人家嘛。”

铁成锋双臂抱紧,感受着她身体的弹性和触感,经她那么一扭,登时按捺不住,就要向她香唇上吻去。

但是,铁成锋的心中却一直在想着:“冷雪莲,冷雪莲是谁?”

忽然,一个眼神出现在铁成锋脑海中,那是打他下峭崖时的冷雪莲的眼神,决绝而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没有一点一滴的感情,那是铁成锋永久的痛。

此时,紫衣女子身子扭的更诱人了,动人的娇躯就这样在铁成锋身上摩擦着,喘息声也更大了,但是她搂着铁成锋的纤纤素手中,一枚白色带紫的针正要刺向铁成锋背心大椎穴。

这枚针,显然就是刚才杀死疤面人的那种针。

如果刺中的话,且不说针上喂的剧毒,就是普通的针,刺到大椎穴上也会受伤不轻。更何况那针上剧毒,见血封喉,适才疤面人的死就是最好的例子。

与此同时,铁成锋也吻上了紫衣女子的香唇……

在外人看来,这是多么香艳的一幕!

紫衣女子心中窃喜,忽然身子一震,只觉一股极强的冷气从对方嘴唇中吹了出来,一直冲进她嘴里,然后顺着人中穴直冲丝竹空,玉枕,然后迅速走遍全身三**穴,运功抵抗已是不及,登时被冻僵,一动不能动,只有嘴巴可以说话。

她手中的针也刺在了铁成锋背上,只是她受创在前,身子震动,手上无力,那枚针只刺入了一半便没有再能够刺的进去。

饶是如此,铁成锋只觉得背心一痛,真气运行受阻,无法再行聚气,然后一股麻意由背心迅速向周围蔓延了开去。

铁成锋大惊,知道对方针上肯定有毒,而且毒性极烈,慌忙运起全身残余内力和迅速蔓延的毒性相抗,一时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淌了下来,毒性总算暂时停止了蔓延,只是还在经脉中蠢蠢欲动。

寒潭中一番折腾,拓宽了他的经脉,但是毒性在他体内的蔓延也相应加快。

铁成锋全身无力,再也站立不住,保持着抱住紫衣女子的暧mei姿势,向前倒了下去,刚好把她压在身子下面。

虽然压着的是一个充满诱惑的动人身体,但是铁成锋却没有丝毫想到其它,因为他感觉自己就要撑不下去了,内力已经发挥到了极致,但是毒性确渐渐有控制不住的感觉。

紫衣女子双目盯着他的渐渐发白的脸,心中暗暗得意,想道:“你到底没能逃出我的掌心。”但是转念又想到自己为对方奇怪的寒冷内力所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恢复,甚至能不能恢复还是一个大问题,心又沉了下去。

铁成锋一边运着已经将近枯竭的内力,一边盯着眼前这张美丽的脸蛋,不知道该庆幸自己毕竟在最后关头以全身的玄阴真气击倒了敌人,还是该暗骂自己心志不坚定,那么容易就受了她的诱惑。

其实他有所不知,这紫衣女子所使,正是天下第一大媚功中最厉害的“妲妃笑,褒姒舞”.当年武林第一人“玉笔点将”单若飞便是被紫衣魔女杨艳以此媚功破了童身,破了他的先天罡气,然后才用紫絮针,也就是方才紫衣女子所用的针刺大椎而死的。

今日铁成锋之所以能再最后关头清醒过来,主要原因是紫衣女子修行还不够,而且此功重在攻心,挑起人心中隐藏的yu望,铁成锋心中的结却被她无意中给说了出来,因此铁成锋才能够悬崖勒马,恢复神志。

紫衣女子只觉身上的僵硬寒冷之感越来越重,强自聚集残余内力,想驱除一部分寒气,但是那点内力根本无济于事,心中大急,开始后悔当时还没有到地方就仓惶出手:如果到了自己的地头上,那么现在肯定会有人来救自己的,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唇对唇,身子紧贴在一起地耗着,谁也没有力气移动一点点。

这个世界,真的是太奇怪了。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长,一短两声尖锐的夜枭声,在夜空中异常响亮。

紫衣女子登时心中暗喜,运气最后一点内力,也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夜枭声,真不敢想象那么难听的声音是这么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孩子吹出来的。

果然不远处响起了衣袖带风声,有人要来了。

显然是紫衣女子的援手到了。

铁成锋心中一凉,暗道:“这下完了。”

就这么心神一分,毒性立刻顺势而上,直攻经脉,铁成锋面色开始隐隐发青。

紫衣女子看到,当然心中暗喜,想道:“这小子终于毒发了。”却忽然看到了匆匆赶来的“自己人”,脸色顿时大变。

来者是一个二十七八的英俊青年,双眉带着一股煞气,在夜色中一身白衣,佩一把腰刀,显然自恃武功高强,夜行衣都是白色的,丝毫不担心会被别人发现。

英俊青年一看到这副情景,登时大怒,一脚踢在铁成锋肋上,铁成锋登时被踢飞了出去,跌在一丈开外,口中狂喷鲜血,原本挂在腰间的冷月剑也压在了身子下面。

英俊青年恨恨地盯了已经人事不知的铁成锋一眼,顺手搭在紫衣女子腕脉上,脸色变了一边,惊道:“师妹,你中了玄阴**?”

紫衣女子内力已耗尽,当然什么都不会回答他——即使能够说话,紫衣女子也不愿意和他说话。

英俊青年从怀中拿出一枚浅红色的丹药来,说道:“幸亏我今天出来带了一颗赤金丹,不然师妹就危险了。”把丹药小心的塞到紫衣女子口中,从身边水囊里面倒水给她冲下去,说道:“这玄阴**还真厉害,师妹的身子好冰冷。”

呆了一会儿,紫衣女子呻吟了一声,身子动了一下。

此刻,英俊青年正呆呆的看着紫衣女子诱人的身体,闻声才反应了过来,眉宇间露着一丝得意的笑,忽然出手,点了紫衣女子肋间软麻穴。

紫衣女子身子登时不动。

英俊青年伸出手去,抚mo在紫衣女子迷人的脸蛋上,邪邪的笑道:“师妹,平时你对我丝毫不假辞色,今天却居然对这丑小子使媚功,哼,你怎么对得起师哥我对你的一片真心呢?”

他却不知道,紫衣女子眼见铁成锋内力如此深厚,冒险杀了要吐露秘密的疤面人以后,还担心自身难保,如果不冒险使用媚功的话,自己难说会被铁成锋抓住的。

紫衣女子此时所收内伤已经痊愈,只是穴道被制,无力反抗,凤目中流露出鄙夷的神色。

英俊青年看到后,顿时大怒,骂道:“不知好歹,看本公子今天就让你后悔以前的所作所为。”伸手搂住紫衣女子玲珑凸透的娇躯,狠狠的吻在她的唇上,然后就开始给她宽衣解带。

紫衣女子眸流露出慌乱的神色,但是还是没有一丝妥协的目光。

英俊青年见状,哼了一声,骂道:“呆会就让你得偿夙愿,能够练成媚功,哈哈哈。”狂笑声中,解开了紫衣女子上衣衣带,一身紫衣随之褪下,露出雪白的肌肤和粉红色的肚兜。

英俊青年只觉鼻中幽香更盛,再也按捺不住,伸手便欲撕开她的肚兜……

便在此时,忽然觉得颈中一凉,一柄冷冰冰的剑已经搭在他脖子上,登时吓了个魂不附体,刚才兴起的yu望,消失的干干净净。

但是这英俊青年一身武功修为实在不容小觑,他感觉到对方的剑仿佛并未出鞘,暗自一咬牙,猛一提气,一个“地鼠十八翻”已经滚了开去,饶是如此,也被对方剑上真气所伤,一条臂膀酸软无力。

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英俊青年回身一看,对方竟然是刚才被他踢了一脚的已经身中剧毒的铁成锋。

原来铁成锋刚才本来已经觉得浑身发麻,无法再运功,英俊青年一脚把他踢飞,正好趴在冷月剑上。铁成锋忽然觉得胸前靠着冷月剑的地方,竟然发麻的感觉渐渐消失,然后从前胸向全身迅速扩展。很快,那种麻痒不堪的感觉就消失了,背上的小针也自己掉了,只是一时内力没有凝聚,行动不便。

原来是冷月剑具有怯毒的作用。

眼见两人关系不和,本来打算看一出狗咬狗的好戏,结果后来看到英俊青年居然对紫衣女子起了歹心,虽然对方都是他的敌人,但是他却无法看着一个少女清白之躯受辱,于是赶忙运气一周天,积聚内力上前制止。

英俊青年眼见好事被破坏,恨恨的骂道:“小鬼,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突然出刀,一刀向铁成锋腰间砍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铁成锋实战经验不丰富,加上毒性刚解,内力不纯,对方又是他生平仅见的劲敌,登时被杀了个手忙脚乱。

英俊青年见对方连连后退,暗自欣喜,越战越勇,刷的一刀,已经在铁成锋左肩划了一刀,登时鲜血涌出,染红了半边衣服。

铁成锋一受伤,更是慌乱,不知道该出什么招好,只是用轻功一味躲避。

英俊青年连使绝招,又在铁成锋左腿上划了一刀,同时飞起一脚,踢在铁成锋腰间。

铁成锋倒飞出去,落在了紫衣女子旁边,心念一动,伸手在紫衣女子大椎穴上一拍,解开了她被封的穴道。

紫衣女子一跃而起,一语不发,素手一晃,一道白绫向英俊青年飞去。

英俊青年看到铁成锋解开了紫衣女子的穴道,心中就暗呼不好,回身欲走,但是紫衣女子的白绫已经飞到了身后,无奈之下,回身接招。

英俊青年本来就有一条肩膀酸软无力,加上刚才和铁成锋一阵砍杀,内力消耗很大,而且本来就差紫衣女子一筹,顿时左右支绌,惊道:“师妹,你居然用师父的软宵绫来对付我?”

紫衣女子不理他的喊叫,继续出招,忽然白绫在空中一个转弯,从一个诡异万分的角度向英俊青年卷去。

英俊青年慌乱之下,一刀向白绫砍了下去,却忘了白绫乃是柔软之物,一砍之下,白绫登时倒卷而上,接着手中一松,刀已经被卷走,高高飞向空中,向后落去。

英俊青年兵刃既失,再无继续战下去的勇气,回身就跑。

紫衣女子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追击,显然她也没有想到要杀死英俊青年。

然而,世间万事,天地万物,自有其运行规律,绝对不是人力所能够左右的。或许是英俊青年今日该当命绝于此,他的身子向前纵的同时,那把刀也从天上落下,然后笔直地插入了他的天灵盖。

本来依他武功,躲过那把没有多少力道的刀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只是惊惶失措之下,心神打乱,加上还担心紫衣女子从后面追杀他,因此却无巧不巧的被那把他自己的刀所杀死。

铁成锋目睹这惊心动魄一幕,还以为一切都是紫衣女子算好的,不由惊的目瞪口呆。

紫衣女子自己也骇的说不出话来,因为她根本没想过要杀他,而且杀了他的后果也是相当严重的。

俩人都愣了半天,铁成锋首先回过神来,也不知道该对这位杀人不眨眼的女煞星说些什么,讷讷地说道:“我们,我们是否应该先将他的尸首掩埋了呢?”

原来他目睹这场出人意料的大变故,心惊之下,一时竟然把刚才紫衣女子暗杀疤面人,暗算自己的事给忘掉了。

紫衣女子忽然回过身来,恶狠狠的盯着她,虽然美人薄嗔浅怒,别有一番风味,可是在铁成锋眼里,眼前这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却和罗刹夜叉无异。

惊的后退了一步,铁成锋问道:“姑娘,你要做什么?”

紫衣女子恨恨地说道:“都是你,都是你,要不然我也不会杀了我师兄的。他可是我师父最宠爱的弟子呢,师父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我的,这下我完了。”说到最后,美丽的脸蛋上露出恐惧的神色,显然对她的师父十分害怕。

铁成锋呆了一下,没想到这女煞星也有害怕的人,问道:“不知令师是什么人,再说是你师兄先冒犯你的,姑娘为了自己的清白,杀了他也不为过,只是有点残忍,这么轻易就杀人……”

话说到这里,忽然想起眼前这位就是适才杀死疤面人灭口的凶手,再猛一抬头,却才发现对方上身只穿着肚兜,露出一大片炫人的雪白,诱人之极,不由地心砰砰猛烈地跳了起来,艰难地移开目光,说道:“姑娘,你的衣服……”

紫衣女子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仓卒之间应敌,本来就被英俊青年解开的衣服早已掉在地上,身上几近全裸,一声惊叫,从地上捡起衣服,遮住了身体,神情神态,和方才施展媚功时的媚艳入骨截然不同。

铁成锋慌忙回过身去,估计紫衣女子衣服差不多穿好了,这才回过身来。

此刻,紫衣女子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说不清楚那目光之中含着什么意味。

铁成锋定了定神,问道:“请问姑娘方才为什么杀了那疤面人,姑娘认识他吗?”

紫衣女子冷哼一声,撇了撇嘴,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管得着吗你?”

铁成锋这下心里也有点生气,先前他只是顾及对方乃是一名妙龄女子,言行举止才有所顾及,此刻见对方纯粹不讲理,登时沉下脸来,说道:“姑娘不要顾左右而言它,那疤面人正要对在下吐露一件对在下很重要得事情,就为姑娘所杀,还请姑娘说个明白。”

紫衣女子一语不发,忽然目露杀机,握住软宵绫得右手一抖,软宵绫已如一条毒蛇般直向铁成锋卷了过去。

原来她先前见铁成锋令疤面人魔功反噬,以为铁成锋非常厉害,适才却看到铁成锋为英俊青年杀的狼狈不堪,登时心里有了底,眼下只有铁成锋知道英俊青年是死在她手上的,所以她准备杀人灭口。

猝不及防,加上从没有见过这种软兵刃,铁成锋立刻危机重重,剑招也越来越散乱。惶急中,紫衣女子软宵绫忽然从一个奇怪的角度向铁成锋颈间卷去。铁成锋用剑身一格,不料那软宵绫竟然倒卷过来,在他手背上“啪”地打了一下。

铁成锋只觉得手背一阵火辣辣地痛,登时红肿起来,心中一急,玄阴真气便运上了剑身,只听得一声龙吟,冷月剑已经脱鞘而出,露出雪亮的剑身。

原来这冷月剑一定要运上玄阴真气才能拔出。

紫衣女子显然没有料到这种情况,但是她身经百战,并不惊慌,软宵绫一抖,适才卷住的剑鞘便向铁成锋飞去。同时软宵绫的另一端也高高扬起,直直向铁成锋天灵盖抽来,威势咋人。

铁成锋身子一侧,躲过剑鞘,一剑向软宵绫斩去,这次他做好了准备,即使剑身被倒卷,他的手也一定不会被打到。

紫衣女子暗暗高兴,软宵绫另外一端悄无声息地向铁成锋背心大椎穴点去。

铁成锋却看到那本来打向他天灵盖的软宵绫忽然一个诡异至极的拐弯,狠狠的击在他右臂曲池穴上。

铁成锋只觉得右臂一阵酸麻,长剑落地,心知不妙,一咬牙,一个纵身,跨过软宵绫长达八尺的攻击范围,左掌连晃,向紫衣女子打去。

紫衣女子一时轻敌,没有想到对方如此强悍,中招之后还有这么快的行动能力,软宵绫一端还没有打到对方大椎穴,铁成锋的左掌已经攻了上来,掌中带着一股寒气,大惊之下,右手加劲,同时身子迅速移动,希望能躲过对方掌力攻击。

但是铁成锋这招正是名震天下的玄阴三式的第一式,玄阴九转,虽然只用了左手,只能发出四转来,但威力已经很是骇人,不是轻易可以躲的过的。

要知道铁成锋可是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练成这一招的。

紫衣女子躲过了三掌,第四掌却眼见是无论如何躲不过了,心中暗暗后悔刚才杀人灭口的决定,但此时后悔已晚,只好眼见着对方那只泛着寒气的手掌向着自己前胸击来,心道:“这下完了,干脆一齐同归于尽吧。”右手用力,加大软宵绫上的力道,软宵绫速度陡然加快,向铁成锋大椎穴上追击而至。

眼看两人都要立时毙命于当场,紫衣女子迷人的凤目中露出绝望的神色。

铁成锋眼见对方无力躲开这一掌,心中也有些后悔,他本来并不打算和对方拼命的,况且他从来没有杀过人,也没有想到要杀人。

只是情势发展到了那一步,两人谁也无法单独避免,除非对方蓄意放过。

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掌将要击落的部位正是对方女子的前胸,铁成锋一惊,接着就看到了紫衣女子眼中绝望的神色,心中暗叹了一声,此时收手已是不及,只得用力将掌力向侧面偏去。

饶是如此,铁成锋的手掌带着威力无铸的玄阴真气从紫衣女子前胸擦过,也冷的她打了好几个寒战,前胸被擦过之处却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与此同时,软宵绫夹着一阵劲风狠狠的打在铁成锋背心之处,虽然没有直接击中大椎穴,但是也够受的了。

铁成锋只觉背心一震,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整个人仆倒在地。

紫衣女子死里逃生,犹自心有余悸,定了定神,却看到对方被自己的软宵绫所击中,伤势甚重,心知对方在最后关头手下留情,放过了自己,连忙赶上去,查看他的伤势。

她本非恩将仇报之人,铁成锋将他从英俊青年魔爪中救出,她只是迫于敌对立场,加上考虑到自身安全,才下的杀手,如今见对方拼着受重伤,也不愿意伤害自己,心中自然更加过意不去,愧疚难当,只愿对方受伤不要太重。

只见铁成锋脸色苍白,双眸紧闭,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顺手搭在他右腕上,只觉得脉搏紊乱,不由心中一急,想道:“怎样给他治伤呢?”

一台头,却看到了英俊青年的尸身,心中一动,赶忙走到他身边,伸手在他怀中摸索一阵,摸出一只小小的乳白色玉瓶,不由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走到铁成锋身边,暗暗想道:“这大还丹师父每年只炼一颗,珍贵无比,没想到师父如此偏心,居然给了师兄,只是师兄无福消受罢了,便宜了这小子。”

瞟了铁成锋一眼,伸手捏住铁成锋的下巴,从玉瓶中倒出一颗深灰色的药丸,放进铁成锋嘴巴里。

那药丸入口即化,化为一股液体,从铁成锋喉中流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铁成锋喉中发出“咕咕”的声音,一口淤血吐了出来,人却继续昏迷着。

灵药奇效,果是不凡。

紫衣女子这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回过头看看英俊青年的尸体,目中露出厌恶的神色,从怀中摸出一个纸包,打开,只见里面是一些浅黄色的粉末。

紫衣女子小心的挑了一点,洒在英俊青年伤口上,然后包好纸包,塞在怀里,回身抓着铁成锋的后领,提了起来。

刚要走,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来捡起铁成锋的剑和剑鞘,紫衣女子微觉奇怪,因为那剑是如此的冷,不过也没有在意,回身就走。

英俊青年的尸体上被洒了那浅黄色粉末后,立刻散发出一种刺鼻的恶臭,发出“嗤嗤”的声音,没过多久就消失不见,漫漫月色之下,只看到那把刀静静地躺在那里。

铁成锋只知道自己在即将和紫衣女子同时受重伤时用力将掌力偏开,避开了紫衣女子,然后自己背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打中了,再以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昏迷中,只觉得身子在上下振动,仿佛是一个人带着自己在飞快地跑动,想说些什么,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然后又昏了过去。

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却看到自己正躺在一张牙床上,床上长长的流苏垂了下来,自己身上的被子也弥散着一股馨香,一惊,一下子坐了起来。

却没有看到旁边小几上还有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正一手托着香腮,不知道在想什么事。一见他坐了起来,那美人儿立刻面露喜色,先是唇角露出一个醉人的微笑,然后站起来坐在床沿上,对他关切地问道:“你好点了吗,人家可是给你吃了一颗大还丹呢?”

铁成锋地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嘴巴张的大大的,再也合不拢来。

对面这位大美人正是那个紫衣女子,所不同的是,此时她穿了一件紫色上衣,下身是一件紫色百褶裙,一张脸儿显然是精心修饰过,比那会儿那个身穿紧身衣,杀人不眨眼的女煞星要养眼的多,而且还有一种高贵典雅的风姿。

美人儿微微一笑,说道:“不认识了吗,那会儿还搂着人家,现在却把人家给忘了,不怕教人伤心吗?”声音娇媚,充满了诱惑力。

只是铁成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闲心欣赏她那种诱惑,饶是如此,心也砰砰的用力跳了起来,不由的直骂自己没有出息。

哪里知道眼前这位美人儿修炼的正是这种武功,一颦一笑之间,都蕴涵着“妲妃笑”的媚功,惹人遐思。

定了定神,铁成锋问道:“不知道在下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望姑娘赐告?”

美人儿红红的嘴儿微微撅了起来,嗔道:“我们都那么亲热过了,你也不问问人家叫什么名字,只是一个劲儿的问这问那,哼,不理你了。”

说是不理了,美丽的凤目中却蕴涵着笑意。

铁成锋只觉得这女郎说话之大胆,实在是他生平仅见,只觉十分头痛,嗫嚅地道:“不知道姑娘芳名,可否赐告。”

美人儿看着他那尴尬的样子,又是一笑,露出嘴角浅浅的梨窝,说道:“人家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是男儿家,应该你先说才是,不然我岂不是吃亏了?”

铁成锋苦笑一声,说道:“在下铁成锋,这下姑娘可以赐告了吧。”

美人儿娇笑一声,说道:“我叫司马紫茜,你记好了啊。”

铁成锋点点头,忽然面露难色,对司马紫茜说道:“司马姑娘,在下,在下想……”想了半天,却没有说出想干什么来。

司马紫茜皱了皱长长的眉毛,问道:“你想做什么就说嘛,干什么吞吞吐吐的,倒像个女孩儿家。”

铁成锋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一横心,说道:“我要去小解,这下姑娘可满意了吧。”话一出口,自己也是满脸通红,毕竟对方是一个娇滴滴的大闺女。

司马紫茜的脸居然红了一红,说道:“出门向右,一直走就是了。人家还以为你想做什么呢!”

铁成锋再也顾不上脸红了,跳下床来,就向外冲去,留下司马紫茜在后面大声喊道:“铁少侠,怎么不穿鞋子啊,嘻嘻嘻。”

铁成锋出去以后,司马紫茜一张脸儿笑得通红,仍然十分兴奋。

呆了好一会儿,铁成锋推门进来,这才有空好好打量一下这间屋子。

屋子不大,摆设也不多,但都极尽雅致。床边一张小几,几上放着一个花瓶,插着几株柳枝,已经发出了小芽,给屋内平添几分春意。窗前则是一张小桌子,桌上放着一具古筝,焚着一炉香。墙上还挂着一只长长的笛子,笛尾的穗子轻轻漾着,显示出屋主人具有很高的品味。

铁成锋惊讶地看着这一切,显然没有想到那个杀人不眨眼地女煞星居然会弹弹古筝,吹吹笛子。

司马紫茜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看着惊讶的铁成锋。

忽然,铁成锋仿佛想通了什么似地,哦了一声,点点头,问道:“司马姑娘,这是你的房间吗?”

司马紫茜一张笑吟吟的脸儿顿时变的通红,忽然一咬银牙,一纵身,一掌就击了过来。

在这小小的屋子里,七八尺的距离实在是不算什么,司马紫茜这边出掌,那边铁成锋已经感到劲风扑面。

铁成锋根本没想到到她转变的这么快,说打就打,刚要躲避,却觉得左腿一阵剧痛,行动不便,登时跌倒在地。

与此同时,司马紫茜玉掌也打在他的左肩上。

司马紫茜觉得自己并没有怎么用力,但是铁成锋却“哎呀”一声,好像非常痛苦的样子,略感诧异,撇嘴道:“真没用,人家轻轻打你一下就痛得不行。”

铁成锋一语不发,按住左腿的右手移开以后,满手都是鲜血,触目惊心。

此时,铁成锋左肩处也开始渗出鲜血,原来是原来被划破的伤口又破裂了。

司马紫茜“啊”地一声,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忘记你身上有伤了。你还是躺倒床上去,等伤口愈合了再四处走动吧。”

铁成锋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原本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声如蚊蚋:“我的伤口不是姑娘给包扎的吧?”

司马紫茜仿佛很惊讶的样子,说道:“这里除了我以外再也没有别人了,不是我是谁啊?别多说了,赶快躺到床上去吧。”

说罢,也不管铁成锋仿佛吃下去十几只老鼠似的搞笑表情,不由分说,伸出玉手就要扶铁成锋起来。

铁成锋慌忙躲避,说道:“在下自己能起的来,不敢劳烦姑娘了。”

司马紫茜闻言抿嘴一笑,缩回手去,像在意料之中似的,笑吟吟地看着铁成锋勉强用力站起来,然后腿上伤口一痛,又斜斜倒了下去。

司马紫茜这才上前扶起他,说道:“别和自己过不去了,你都抱过人家了,还怕被人家扶一下啊。”

铁成锋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手按住自己穴道,让自己无力反抗,一手扶着自己,同时两人的身体也几乎贴在了一起。

躺在床上后,铁成锋刚要说话,司马紫茜就突然出手,点了他的麻穴,不理会铁成锋又惊又怒的目光,伸手解开他的衣服,然后出去端水,准备帮他清洗伤口。

铁成锋心中只感到无奈,觉得自己也够倒霉的了,居然遇到这么一个行事诡异,出人意料的少女。忽然想起自己还要问她为什么杀死疤面人,刚才一直想问来者,只是老被司马紫茜用其他事吸引住了注意力,没有办法问她,心道:“这次一定要好好问一下她,不要再被她顾左右而言他。”

过了一会儿,司马紫茜提着一只水桶回来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搞得她自己浑身的水,桶里面也只有半桶水,一副狼狈相。

铁成锋骇了一跳,问道:“司马姑娘,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搞成这个样子?”

司马紫茜狠狠的瞪了他一样,嗔道:“还不都是为了给你打水?人家从来都没有提过水,弄不了井上的那个辘轳(注:辘轳乃是一种深井上所用的提水工具,圆柱状),结果一不小心就弄了一身的水,还把水桶给弄翻了,要不是我动作快,一点水都剩不下来。”

铁成锋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问道:“那你平时用水怎么办?”

司马紫茜也像是很惊讶的样子,回道:“当然是让别人做了。今天负责提水的人回家省亲去了,我平时几乎不在,所以我的小院子里的水缸早就干了。”

铁成锋实在弄不明白,这姑娘看上去挺能干的嘛,怎么会连这种小事都做不了呢。

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从小住在农村,从十岁起就开始自己挑水了,还自己做过饭呢。”说完这番话,自己也觉得奇怪,我说这些干什么。

须知任何两个人之间如果有什么情感共鸣或者是相似经历的话,即使两个人适才还是陌生人,也是很容易说说心里话的。

而且如果一个人说的什么事能给另外一个人很深的感慨的话,也是很容易就让他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铁成锋这种从小在农村长大的青年就很难理解一个武功如此之高的人居然会从井里提一桶水都那么费劲。

司马紫茜俏脸红了一红,轻轻说道:“真的很羡慕你,小时候能够过上一些平凡的快乐的生活,我可从来不敢奢望这些。”

铁成锋感慨的道:“是啊,长大了才知道那些平凡普通的日子其实是最快乐的,只是世人都忙于名利之争,真正体会到这一点时,往往已经韶华尽去,生命无多了。不过有的人倒喜欢活着时轰轰烈烈的,死后也能够留名千古,倒也不能说这想法不对,只是人各有志罢了。”

话说到这里,铁成锋就想起了华山绝顶的那个晚上,他和冷雪莲互诉人生,何等惬意,只是现在却反目成仇,为她推下悬崖,真的是世事难料。

忆及冷雪莲,他的眼中顿时露出神伤的目光,忽然想起了疤面人和冷雪莲分明有关系,却为司马紫茜所杀,立刻想起刚才所作的决定,抬头说道:“司马姑娘,问你一件事,希望你如实回答我。”

司马紫茜听到铁成锋所说的那些话,都是她从来没有机会听到的,事实上也的确没有人会告诉她,正自沉思,忽然听到铁成锋这么问,什么也没有想,就随口说道:“铁兄请说,小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铁成锋缓缓说道:“冷雪莲和姑娘认识吗,为什么姑娘杀死了疤面人?”

司马紫茜俏脸一下子变的煞白,显然没有想到铁成锋会问这个问题。

事实上,刚才铁成锋说要问问题时,她也只是随口说说,没有仔细想想她和铁成锋此刻的关系还是比较微妙的。

但是刚刚说出口的话,又不大好反悔,司马紫茜沉吟了良久,忽然坚定地抬起头来,说道:“小妹不能背叛师门,但是答应铁兄的事又不能反悔,所以只能说一部分,还望铁兄见谅。”

铁成锋知道已对方的身份,既然杀疤面人灭口,那就没有理由告诉他和冷雪莲有什么关系,此刻见司马紫茜肯说一部分,自然求之不得,事实上他也早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说道:“只要姑娘肯告知一点内情,在下就非常感激了,自是不能强迫姑娘背叛师门。”

司马紫茜犹豫了一下,说道:“冷雪莲是我师姐,师父派她出去取一件东西,结果却将那东西自己私吞了,带了一件假的来给师父。师父到后来才发现,十分生气,但是冷师姐已经消失好多天了。于是师父派我们大家去找她,就一直没有找到。疤面人是我师伯的徒弟,本门门规,泄漏门中秘辛给外人者,视为叛逆,如有本门弟子在场,可当场格杀。那天我就是见他要给你说才杀了他的。我就只能说这么多了,铁兄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铁成锋颤抖着说道:“你,你说冷雪莲是你师姐,那么她武功很高了?”

司马紫茜叹了一口气,说道:“师姐的资质是我们同门里面最好的,所以她武功非常高,我大概能在她手下走上三十招,就会被她制住,而且她还一点伤都不会受。”

仰天长吁了一口气,铁成锋喃喃地道:“原来她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原来都是她算好的,我只不过是个被她算计的可怜虫罢了。枉我还心存侥幸,认为她有不得已的苦衷,一时失手将我打下悬崖。哈哈,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哈哈哈……”

笑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忽然咳的一声,竟然咳出血来,接着就昏了过去。昏倒时脸上犹自带着哀伤的表情。

原来他本来重伤未愈,出血过多,身体十分虚弱,忽然遭受如此之重大打击,一时之间气血流转不畅,登时晕了过去。

司马紫茜却吓了一跳,赶紧探了一下他的脉搏,觉得脉搏虽然有点急,但是很稳定,知道没什么事,只是一时晕了过去,这才把心放了下来,心道:“我说了什么刺激他的话吗,怎么会忽然晕过去呢?”

忽然意识到自己仿佛很关心他似的,连忙放开了他的手,后退了一步,心道:“我这是怎么了,好像很担心他似的,不过就是救了我一次嘛!”

看到铁成锋还是晕着,便把刚才想的东西忘掉了,伸玉指在他鼻下人中穴用力一掐,铁成锋长吁一口气,醒转了过来。

只是铁成锋整个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双目无神,神情呆滞,脸色惨白,一语不发。

司马紫茜骇了一跳,用手在他额头一摸,觉得不是很烫,急道:“铁兄,你这是怎么了,我刚才说错了什么吗?”

铁成锋仿佛没有听到似的,仍旧一语不发。

司马紫茜放大声音在他耳边大喊道:“喂,你听到了没有?”

铁成锋猛地打了一个冷战,回过神来,嘴里喃喃的道:“她骗我,她一直在骗我!”

司马紫茜听得莫明其妙,问道:“铁兄,谁骗你啊,是师姐吗?很有可能啊,师姐练的就是“魅灵**”,专门控制自己的感情,性格,行动,语言,要骗人那可是轻轻松松的事。”

铁成锋抬起头来,问道:“真是’魅灵**’?”

司马紫茜点点头,说道:“是真的,从前我和师姐很要好的,后来师姐修炼了魅灵**,老是骗人,而且每一次都骗得人服服帖帖的,后来我就和她疏远了。”

铁成锋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来是这样的。”短短一句话中,充满了无尽的苦涩。

司马紫茜看着他难看的脸色,心中十分担心,说道:“铁兄,你要是难过,就想办法发泄一下吧,不要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啊。过去的就忘了它吧,别让本来不属于你的东西对你现在产生影响。”

她也看出来铁成锋和冷雪莲两人之间关系非浅。

铁成锋点点头,苦笑道:“怎么可能轻易就忘掉呢?姑娘可能没有经历过,不明白这些,以后你就会知道,不是那么简单的。”

司马紫茜点点头,嗯了一声,忽然看到铁成锋的伤口还没有洗,忙道:“铁兄,我帮你洗伤口啊。”

铁成锋待要拒绝,又觉得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加上身子被她点了穴道,还不能自由移动,只好点点头,说道:“有劳姑娘。”

司马紫茜细心地用毛巾擦着他伤口上的血迹,然后给敷上金创药,包好伤口。

弄完以后,微微一笑,说道:“这可是本门最好的金创药,复原会很快的。”

说完,又看向铁成锋的左腿伤口。

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脱下他的裤子,帮他处理伤口。

铁成锋还没反应过来,司马紫茜已经忽然出手,用一柄小匕首割开他伤口附近的衣服,开始清洗伤口。

铁成锋问道:“我刚才昏迷时,姑娘是怎么给我包扎的呢?”

司马紫茜顺手把刚才缠上伤口的白巾打上结,毫不在意地说道:“当然是脱下你的裤子,帮你弄的。”

铁成锋唯有苦笑以对。

司马紫茜看着铁成锋,心想,怎样才能让他高兴起来,忘掉师姐呢?

果然是没有经历过,居然有这种想法。

忽然像想到什么似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对铁成锋说道:“你刚才说这里不是我的房间,意思是不是说我不会弹古筝,吹笛呢?”

铁成锋愕然地点点头,不知道这位大姑娘要干什么。

自从司马紫茜告诉他冷雪莲之事以后,他就觉得对司马紫茜一点敌意也没有了,可能是由于司马紫茜冒着叛门的危险,也要告诉他冷雪莲的事情,因此下意识中对她心生感激。

司马紫茜走到那张小桌子旁边,回头冲他一笑,说道:“那我就弹一曲,让你知道,这里是不是我的房间。”

先净了净手,问道:“不知铁兄喜欢听什么样的曲子?”

铁成锋说道:“多谢姑娘,一切悉听尊便。”

司马紫茜抿嘴笑了一笑,俏脸充满着无限的诱惑,说道:“那就听一曲’人生无痕’吧。”

说罢,随手在古筝上拨了一下,弹了起来。

筝声响起,声声入耳,仿佛在讲诉着一个人传奇的一生,时而缓慢,时而急迫,筝声响处,总是能扣人心弦。

铁成锋听得如痴如醉,原因是他亦是此中高手,自能听出曲中涵义。只觉得此曲入耳清正,弹者亦当心正才能弹出此曲。

筝声继续变化,越来越激越,越来越急迫,仿佛一个人的生命,事业渐渐步上高峰。

忽然一个转折,在筝声最激越,最急迫的时候,忽然急转直下,又变得缓慢,从容,如同一条河在经历了一个瀑布的喧哗以后,开始进入平稳的水道,缓缓流淌。

铁成锋忽然猛地呆了一下,只觉得胸口一痛,嘴一张,一口淤血已经吐了出来。

司马紫茜闻若未闻,继续专心弹筝。

筝声就这样缓缓的,慢慢的,渐渐息了下来,如秋水,如chun梦,过则了无痕迹。

铁成锋呆呆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司马紫茜却在轻轻微笑着,整个人如同沐浴着一层圣洁的光辉似的,美丽却又不可触摸。

良久,铁成锋叹了一口气,说道:“姑娘费心,成锋明白了。”

说话时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平静,丝毫没有刚刚听到冷雪莲之事时的苦涩和哀伤,显然,他已经不再为曾经被欺骗的事失落。

司马紫茜轻轻说道:“不知怎么的,我就有那么一种感觉,你一定能听出来这首曲子的涵义,看来我是对的。”语音中却蕴涵着一种说不出的激动,自有‘知音难觅,唯我觅之‘的欣喜之情。

铁成锋接道:“这首曲子中的那个故事,真的是精彩之至,虽然具体是什么样子的我不知道,但是我能感觉到它的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的遭遇和那个曲中人比起来,真的是自愧不如,所以我根本没有在这里伤心难过的理由,命运对我已经是够仁慈的了。”

越发觉得眼前这位姑娘的神秘:虽然一身媚功,但是却洁身自好,周围之人仿佛皆非正道,但她自己却心地清正。

司马紫茜嘴角露出一个动人的微笑,说道:“铁兄一定很惊讶是不是,为什么我看上去像个妖女,但是却能够弹出这样的曲子?而且为什么我要救你?”

铁成锋心事被说破,一张老脸有点红,点了点头。

司马紫茜又是迷人的一笑,说道:“我师父教我的武功有好多,其中最厉害的是‘妲妃笑,褒姒舞’据说对男人很是有效,嘻嘻,这门功夫铁兄是见识过的。”

不理会铁成锋变得更红的脸,继续说道:“还有一门功夫,叫做‘天魔一鸣’,是在弹筝或者吹笛时运上特殊内力,能够诱人想起心中最在意的事情,让人的思想变得脆弱,然后制人心神,迷人心智,和那魔神一笑威力差不多,只是需要用乐器作为媒介而已。”

铁成锋惊讶地看着她,问道:“但是那魔神一笑又是什么功夫呢?”

司马紫茜说道:“魔神一笑就是那天疤面人对你使的功夫,但是他内力不如你,所以被魔功反噬,身受重伤,所以才会为你所制。你别打岔,听我说完。”

铁成锋点点头,不在说话。

司马紫茜说道:“有一天,我练习妲妃笑时大概是走火入魔了,忽然觉得气血冲撞,心神荡漾,不能自已,就在我几乎经脉尽毁时,忽然听到有人弹这首曲子,然后我就慢慢觉得灵台清明,心里一片纯正,然后内力全部回归经脉,让我过了妲妃笑练习时最凶险的一段。”

铁成锋刚想问一下那个弹筝的人是谁,忽然又想起司马紫茜让他不要打岔,硬生生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司马紫茜见状一笑,继续说道:“等我打坐完毕,就看到一个黑纱蒙面的妇人出现在我的面前,身法诡异,是我所从来没有见过的。我知道她对我没有恶意,不然方才任我自生自灭也就完了,因此我向她执子侄晚辈之礼。她见状十分高兴,说我长得很像她的孩子,但是她的孩子已经不在人世了。我们弹了一会儿,她问我练的是什么功夫。我不知怎么回事,看到她就像看到了亲人似的,什么秘密也不想保守,就告诉了她。”

停了一停,伸玉手在铁成锋睁大了的眼睛前晃晃,继续说道:“她听了以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告诉我,我从小修习魔功,一举一动已经有魔功掺杂在内,因此不能贸然废了魔功,然后就教了我这首曲子‘人生无痕’。这首曲子好难弹,我练了好多年,觉得还是没有她当时弹的出色,但是我的心境却渐渐变得平和,不想载继续打打杀杀,只想过点平常的生活。不过师父从来都不知道我在暗自练习这首曲子,除了你之外,也没有其他人听过呢。想不到我第一次弹给别人听,就遇到了知音,真是幸运。”

铁成锋尴尬地笑笑,说道:“姑娘见笑了。”

司马紫茜忽然想起一事,问道:“铁兄是否精通音律,不然怎么会如此轻松地就听出了曲子中的涵义呢?”

铁成锋顺口说道:“小时候王老先生教过我一首曲子,我直吹了十几年,还是没有完全体会到曲子中的韵味,但是别的听的人都说这首曲子非常哀伤。”

司马紫茜刚想怂恿他吹给自己听,又想到他才刚刚从哀伤中恢复过来,看样子这首曲子说不定又让他忆起往事了,想想还是算了,下次吧。

但是失望之色,却溢于言表。

铁成锋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问道:“姑娘怎么了,想起不开心的事了?”

司马紫茜脸蛋儿红了一红,不好意思说出理由来,回道:“哪有啊?对了,你和师姐以前是不是很要好啊,然后她骗了你,你就很难过了?”

话一出口,就已经后悔了,忙伸手掩住小嘴,就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样,模样可爱之极。

铁成锋看的心中一荡,心道:“这妲妃笑,褒姒舞可真是厉害。”

说道:“没事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她很好,只是两人都说说自己对这人生的看法,然后觉得虽然看法不同,但是却很知心的那种感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一开始她推我下悬崖,抢我黑玉的时候,我只觉得意外,还有一点难受。后来在崖下侥幸不死,我心中便不愿去想这件事,一想的话便会觉得很难过,再后来我就觉得她只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然后就在心里给她开脱。直到从你口中知道她从一开始就是骗我的,我才感到那种被人欺骗的无奈和心冷,尤其是我很信任她,她问我什么我都告诉她,她要看什么我都拿给她看。不知道当时怎么回事,就是拒绝不了她。”

司马紫茜听得神往,却忽然说道:“你原谅师姐好不好,其实她骗你也是有苦衷的。”

铁成锋奇道:“她能有什么苦衷,最多抢走我的玉就完了,还要把我踢下山崖?”

司马紫茜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你是不知道师父惩罚弟子的手段有多么可怕。我曾经有一个大师兄,喜欢上了南宫世家的二小姐,然后两人一齐脱离江湖,隐居在武夷山下。本以为不会有人发现,岂料师父通令天下弟子寻找他们的痕迹,又以重金悬赏。结果不出三月,师兄出山采购时被人发现,半个月以后,师父率刑堂二老和我们师兄妹一齐赶到武夷山,捉住师兄,带回天马镇。南宫小姐被师父下了穿心蛊,浑身疼痛,大叫三日以后力竭而亡。师兄被捉回来以后,以绝食相抗。然后师父用天魔一鸣控制住师兄,让他去偷袭南宫世家子弟。结果师兄杀了南宫大小姐七个兄妹,连南宫大小姐也被师兄杀了,听说是没有防备之下被师兄偷袭的。后来师兄清醒后,知道自己所作的一切,疯掉了。”

说道这里,脸上惊惧的神色,如同一只被捉住的小兔子,令人又怜又爱。

铁成锋亦是听得面色连变,问道:“莫非完不成师父交代的事,都会受到这样的惩罚?”

司马紫茜低声说道:“师父生性多疑,而且最恨别人背叛她,如果师姐完不成任务的话,必定会被师父怀疑,然后,然后…”

然后怎样,说不下去了。

抬头望望铁成锋,见他正若有所思,问道:“铁兄,你在想什么?”

铁成锋叹了一口气,说道:“确实是怪不得她。只是如若是我,宁可自己死掉也不愿意暗算自己的朋友。”

司马紫茜知道他仍然有心结,但是一时又找不到什么话来说他,两个人都沉默了起来。

忽然,屋子里想起一种奇怪的声音,铁成锋的脸又变得通红。

司马紫茜恍然大悟,说道:“原来铁兄是肚子饿了,那就早说嘛,饿坏了你,我可担当不起。我这就去做饭。”

说罢,站起身来匆匆而去,临出门时还对铁成锋回眸一笑,搞得铁成锋又是一阵心跳耳热。

大约小半个时辰以后,司马紫茜端着一只小托盘带着笑意走了进来,说道:“铁兄饿坏了吧,真不好意思,铁兄赶快吃吧。”

把托盘放在小几上,只见托盘上放着一大碗米饭,一小碟小炒,一碗扣肉,一碗汤,看上去具都是非常普通的食物。

司马紫茜笑了一笑,拿出两双筷子,递给铁成锋一双,说道:“铁兄请用饭吧!”

铁成锋接过筷子,问道:“怎么只有一只碗啊?”

司马紫茜噗哧一笑,说道:“那是给你吃的,我随便吃点就好了。”

铁成锋唔了一生,也不多说,拿起碗就吃了起来。

那几样小菜看上去平常,吃到嘴里却异常可口,尤其是扣肉,入口爽而不腻,自有一番风味。那碗汤小小的一碗,铁成锋喝了一口,眼睛登时亮了,一口气就喝光了,意犹未尽。

几样小菜加上米饭和汤,被铁成锋三下五处二就吃完了。

司马紫茜坐在旁边,只是随便夹了几筷子。见到铁成锋吃完了,急急问道:“铁兄,味道怎么样啊?”

铁成锋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实在是好吃,就是菜有点少呢。”

司马紫茜露齿一笑,美艳无伦,接道:“聪明的厨子从来只做小菜,不然做上一锅子,再好吃你也吃腻了。”

铁成锋点点头,说道:“有道理!”

司马紫茜收拾了碗筷以后,又回到铁成锋旁边。

铁成锋问道:“在下看姑娘厨艺高超,不知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多时间来研究如何做菜呢?”

司马紫茜抿嘴一笑,说道:“自从练习吹奏那首人生无痕以后,我就很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呆着,过一点无欲无求的生活,所以我只要有空,就自己做东西吃,很少在外面吃的。做的多了,也就如你所说,嘻嘻,厨艺高超了。”

便在此时,忽然床边的一只小小的铃铛响了起来。

司马紫茜面色忽变,对铁成锋说道:“你呆在这里不要乱动,我出去看看,马上回来。”

说罢,一个纵身,从窗口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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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织淼在通过一次神秘的游戏内测进入到了一个真实的异世界中,通关游戏副本后获得奉献点向神明兑换恩赐获得特殊能力和稀有物品。 为了早日通关游戏回归正常生活,萧织淼开始了她的通关(屠神)之旅。 萧织淼在过副本时惊险又刺激,却没想到到了最终boss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放水厉害,各种稀有物......品不要钱似的塞给她。 boss一号:“狗屁神明的东西都是破烂,我给你的才是好东西,拿好不许丢掉也不许给别人!” boss二号:“我躺好了,来上......来打我吧。” boss三号:“神明都是狗屁,不许要他们的狗屁恩赐,要我。” boss四号:“爱我,不许害怕!” 萧织淼:嗯???你们这些boss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跟妖精似的勾引人呢?! 当她重新站立在这片颓废大地,他们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韧的后盾,揭露伪神之面,将真正的光散落在她身上。 而她将举起残剑,屠尽伪神!【展开】【收起】

王道传??第1季

下界境界分为:灵空境、雷结境、元婴期、风灵境、元海境、灵冰境、金丹期、化神境、溯神境、神帝。 仙界境界分为:半仙、仙者、武仙、真仙、金仙、仙王、仙皇、化仙、仙帝、万古太仙。 魔界境界分为:魔者境、聚魔境、铸魔境、宿魔境、万魔境、玄魔境、乘魔境、诸魔境、天魔境、仙魔境。 天地混乱,魔族入侵,下界将要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一个莫家废物,实力一直停留在灵空境二星,但是他去坦银城猎杀妖兽的时候,意外拥有了一个叫最强无敌顶级神尊系统,帮助莫一路之远!直到莫成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一位强者。 【新书《九武独尊》正在连载中!超火热!快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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