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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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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面的山壁高耸通天，山壁微微倾斜，将这山涧之下的地界牢牢隐藏了起来，使得这里像是一个葫芦口，而山顶之上横斜交错的枝杈，形同葫芦盖子，将这底下的区域完完全全的屏蔽了起来，外人根本难以发现，是这一带山中最佳的隐藏场所。

几十顶大帐篷，就这么紧密的存在于山涧下并不宽阔的空旷地上，既不显得突兀，又不见其单调。

最中央的一顶大帐篷中，烛火通明，如同白昼。地面上的一只青色兽皮毯子被磨得不成样子，已看不出了多少图案，兽皮毯子上，一位身高力壮，胡子拉碴的男人在来回地走动着。他身披熊皮，面色凝重，一道短疤在右额角处显得极其的明显，隐隐的杀机从他的目光中散射了出来，在这诡异的气氛当中，分外惊恐。他便是山匪群的二当家郝昭礼。

帐篷尽头的一张虎皮大座上，大当家的孙文彰却是显得有些落寞，不过从他微微舒展开的脸色上，却也勉强能够看到两分的奸笑，只不过，这奸笑是沉在皮肉当中，难以发现。他当下正在思索着如何才能够将山顶上的那股势力一网打尽，绞尽脑汁想找出一个迅速而又不失周全的好办法，既忧虑，又兴奋，所以表情显出了几分的狰狞。

孙文彰拨弄着手边的佩剑，让一个身材丰满，身着胡服的漂亮女人给自己端来了几杯马奶，旋即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在她身上不断摸索着，一边对底下焦急的郝昭礼问道：“怎么样，老二，有没有想出来一个万全之策？老三这家伙，我说了两句就负气走了，他说是给我们探查情况去了，可到现在也没回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听到孙文彰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的焦虑，郝昭礼转过身去，又见他在忙着跟那女人**，便急得直跺脚，叹道：“大哥，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玩乐？我们让顾道斌那小子给整惨了，他的守军把我们打得溃不成军，连山寨也给扫平了，只能窝在这种鬼地方，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粮，再跟他们打上一仗。现在山顶上是个富裕坯子，你不想着怎么把他们掀了，反倒……唉，大哥，难道你甘愿一辈子躲在这种地方？”

那孙文彰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不愿意永远被官军压制着，窝窝囊囊地苟且偷生，他心里也想及早扩大势力，报仇雪恨，只是他们都是鲁莽粗鄙之人，没读过书，疏于心计，当下就是搜肠刮肚，也实在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因而，孙文彰跟郝昭礼使了个无奈的眼色，耸了耸肩。

正在这时，岑胖子带着秦渊来到了帐篷外面等候。一个手下过来通报之后，孙文彰当即眼放亮光，赶忙把岑胖子唤了进来。刚刚见到岑胖子的半个身子挪进来，他就迫不及待地冲上了前去，拉住他的大袖子问道：“怎么样，三弟，有没有什么发现？弄没弄清楚山顶上的形势？”

岑胖子躲开身去，让秦渊露在两人的眼前，然后指着秦渊道：“这个人就是山顶上那伙人的管事儿的，我在山坳上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了他，他早就知道大哥要对他图谋不轨，所以就跟我过来拜见大哥，说有要紧事商量！”

那孙文彰虽然是山匪的大首领，可是这厮斗大的字不识半个，可以说是脑袋空空，力大无脑，听说秦渊就是山顶上他苦苦想要打劫的那伙势力的管事，觉得这下是狼入虎口了，就赶紧跑回大座旁，拔出佩剑，提剑就朝秦渊的胸前刺去。这一刺可谓是突如其来，这帐篷里的人，谁都没有想到。

然而，现在的秦渊，跟重生之初，已经是判若两人了，他熟悉了古代搏杀的套路，又修习了精深的拳术和枪法，自然比这五大三粗，单靠蛮力来杀人的匹夫强上了许多，见长剑电光火石一样的刺杀了过来，他身体往左一侧，躲了开去，然后右手一探，抓住了孙文彰执剑的手腕，猛一用力，扣得他筋骨发麻，手一松，佩剑当啷掉在了地上。

那岑胖子说他已经诚心归顺秦渊，也还真是忠心护主，见孙文彰欲意伤害秦渊，即刻拦在了他的身前，道：“大哥，既然人家知道咱们要图谋不轨，没有对咱们进行攻击，就已经很厚道了，再说了，人家的势力也不比咱差，大哥现在还要杀他，太不仗义了吧？”

孙文彰刺杀不成，反倒被秦渊羞辱，心里一窝子火气，无处发泄，听到岑胖子这话，劈头盖脸地喝道：“你这死胖子，胳膊肘往外拐，迟早我要被你气死，这家伙是自寻死路，我不杀他，等会儿他跑了，你哭都来不及！”

秦渊面对这种焦灼的场面，到是格外的冷静，不但面不改色，而且更加的宽宏大量，胸襟四海，对孙文彰的无礼，全然不在意，反倒为他开脱：“大当家的之所以要杀我，也是我刚刚未及时道明情况，都是自家兄弟，导致伤了和气，怪我，怪我，胖子勿错怪了你大哥！”

当然，这孙文彰没脑子，郝昭礼却并非思维简单之人，他方才听说秦渊找孙文彰来，是有大事商谈，即刻问道：“我跟大哥之前跟阁下素未谋面，也无交道，不知阁下有何事找我们商谈？”

岑胖子搬来一张大凳子，让秦渊坐在上面，又捧来了两碗温热的马奶，伺候他喝下，真的跟侍奉主子一般，然后站到了他的背后。秦渊喝完马奶，感到全身经络顿时舒畅了很多，被冷气淤堵的血液，一时流畅开来，身体十分舒爽，心情也急剧好转。他冷笑着道：“在下秦渊，是甘州城大齐军的统领，想必诸位都有所耳闻，眼下甘州东、南诸城的唐军都在整军练兵，意图讨伐大齐，我特来浑阳请吴鹰程合兵。路过云岭城，听说这里守卫森严，就想着跟大当家的一同，将这云岭城给拿下，献给吴鹰程，到时他自然同意合兵。当然，城里的一切财宝，都归大当家所有，你看怎么样？”

起初，这孙文彰还是踌躇不决，后来觉得有利可图，又跟郝昭礼眉目对视了一下，见他也同意，就点头答应，道：“敢问兄弟手下有多少人马？”

“除了我，还有十人！”

“什么？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