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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扬长避短

“但我觉得，男孩子生得像女孩子一样，总是不太好”，聂华嘟着嘴回道。
“你这就错了，相貌好坏不在于自己怎么看，而在于别人怎么看，其中异性的看法又重过同性。没错，长得太秀气很容易被人骂作‘小白脸’，但他们只是嫉妒而已，事实上别说女人，就算是男人，就算他不好男风，也一样是看‘小白脸’比‘大黑粗’更顺眼。话说老道我这么大年纪还有女人喜欢，靠的就是这张脸！”，长桑君摇了摇头，恬不知耻地得意洋洋道。

“这么一想，似乎也有道理，我虽然对自己生得太秀气有些不爽，但即使当年看到那些伪娘的样子，也最多有些惊讶，并没有什么厌憎的感觉，至少总比看着一个丑八怪舒服得多。只是我自己照镜子时，总觉得有些怪怪的”，聂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却被长桑君最后那句话呛了一下，忍不住说道，“不管如何，一个男人也不该以相貌为荣！”

“孩子，你又错了！像尔师墨子那样几乎什么都能干好的奇才是百年不遇的，你虽然也算得上是才华横溢，但缺点甚至比常人还多，其中还有很多是无法克服的，比如你的体力。因此你与其花费精力去弥补你的短处，还不如充分发挥长处，反而更容易取得成功。相貌是你与生俱来的优势之一，如今你却不以为荣，反以为耻，平白将其浪费掉，这不是很愚蠢吗？”

对此聂华毫无兴趣，但心想了解一下这个年代华夏主流的审美观也是有必要的，所以还是耐心听了下去。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这个年代华夏对于美男子的定义居然是“白壮”，如果翻译成白话，就是要同时兼有不逊女人的美貌与强壮结实的体魄，所以男人的长相就显得十分重要，为此据说很多男人甚至像女人一样涂脂抹粉（这一风俗在魏晋南北朝时最盛），听得聂华一身冷汗

“不过，像你我这样天生丽质的，就没必要那样费神了。”，长桑君颇有些自恋地说道。

聂华再次满脸黑线，叫道，“别将我与你混为一谈啊！”

虽然几乎忍不住就要拂袖而去，但聂华却突然心中一动，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最后还是留了下来，勉强挤出笑容问道，“你说男人的相貌以仿若女子为上，但我却不知道女人的相貌以何者为上，你能讲讲吗？”

说到鉴赏美女，长桑君自诩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行家，顿时就来了兴趣，立刻滔滔不绝起来，“脸型以瓜子脸为上，但瘦而见骨就不好了；眉毛以黑密而细窄的柳叶眉为上，即所谓的‘蛾眉’；身材以纤细为上，但臀部愈肥愈佳；胸堪一握即可，过大过小都不好；皮肤的质地以如凝脂者为上，色泽以白里泛红为佳；双足白腻娇小者上佳；走起路来要摇曳生姿，过于挺拔刚硬就不好看了，但若为正妻的话，则反而是优点”

“果然不愧是老淫棍”，聂华腹诽了一下，继续问道，“那么哪些相貌特征被认为是最不好看的呢？”

“这可就多了，除了畸形和疤痕，比较常见的还有太高、太胖、太瘦、发黄、色黑、大脚、粗腰、平胸、瘦臀”，长桑君边想边说道。

“看来并不容易啊，但能漂亮一点，总是要好一些，唉，姐姐虽然现在还小，但娘已经为她的终身大事念叨过好几次了”，聂华不禁微微蹙眉。

虽然这个难题不好解决，但聂华却并没有放弃，之后的日子里，他除了原来的学习内容，还向长桑君学习了不少梳妆打扮以及服饰搭配的知识。聂华这才知道原来古代的化妆术并不比后世差多少，虽然传说中的神器“人皮面具”事实上并不存在，但想令一个人变得熟人都不能马上认出并不困难，聂华当时就意识到，看来上位者微服私访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困难，后世变得少见恐怕主要还是火器出现后暗杀防不胜防危险大增所致

虽然由于时间有限，聂华目前只是刚刚入门，但他自信，只要是五官端正、身材不太走形的女人，他都可以将其打扮得花枝招展，“只要我将姐姐变成美女，以她的才德，找个如意郎君应该不难吧？唉，其实姐姐我看着还是挺漂亮的，可这年代华夏人的审美没办法，既然生在这个时代，就只能迁就了。”

虽然懒惰好色、为老不尊、喜欢搞怪，但长时间地相处下来，聂华觉得对于长桑君还是应该一分为二地评价。因为他发现长桑君至少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首先，他虽然很少接受别人请托，但从不失信；其次，他虽然自称武功“天下第二”，却没有杀过一个人，这在乱世尤为难得；而他从不勉强他人的做法，聂华更是欣赏。这样一个奇人，纵有诸多缺点，也无愧于“鬼谷子”的称号。

除了教导聂华本领，长桑君还向他提了不少有益的意见和建议，比如正是因为他“扬长避短”的建议，聂华考虑到自己的心肺功能、尤其是肺活量将是难以改善的软肋，便不再浪费时间到长跑等有氧运动上，而着力培养自己的瞬间爆发力与无氧耐力（比如短距离折返跑、俯卧撑等。），成年后甚至可以连续拉弓射箭上百次而不脱力，他独步天下的骑射功夫也因此更具威慑力

练熟了长桑君的武功。还将有价值的那部分鬼谷典藏基本都记了下来，聂华也差不多该回乐土了。但就在聂华临行前的某天黄昏，他突然却发现长桑君“鬼鬼祟祟”地离开了鬼谷，向着一处孤峰而去。聂华好奇心顿起，立即偷偷尾随其后，长桑君纵然耳目之灵不亚于年轻人，但聂华很好地控制了距离，而且小孩身轻动静小，他愣是没能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