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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鬼谷学艺（上）

如果说墨子的武功是尽可能地激发出身体潜能，那么经过长桑君进一步改进的道家武功则是立足于以最小的运动量获得最大的锻炼效果，因为剧烈的运动在强身健体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会造成一定的暗伤，加速身体的衰老，所以在保证身体健康的前提下，每天的平均运动量越小，身体衰老的速度就越慢，这就是它能延缓衰老的机理
但长桑君并未欺骗聂华，他坦陈说自己的武功虽然可以延年益寿，但墨子的武功大成后百病不侵，一样可以活上百八十岁，而且精力异常旺盛，几乎可以不必睡觉，等于是变相延长了寿命，因此即使只论养生，也毫不逊色。长桑君的坦白令聂华对他的印象好转不少，但却没能持续多久

长桑君一边传授聂华武功令其发育速度放缓，一边以特殊的药物在一定程度上软化聂华的骨骼，令其较常人更具弹性和柔韧性。随着长桑君的双管齐下，聂华的病痛很快就消退了。按长桑君的说法，药物只需连续服用半年，就可以逐渐减量、直至停药了，武功则需勤练不辍，直至高速生长期结束（这个时间男人一般是在18－20岁之间，聂华发育放缓后，还要晚上两三年。）。

不痛自然是件好事，但听了长桑君的治疗思路，聂华又不禁担心自己将来会长不高，或是对男人很重要的某种功能也受到影响。对此长桑君要他放心，他的办法只是令聂华原本会在未来十余年间完成的发育过程适当延长，但是发育速度的放缓可以由发育时间的延长得到弥补，所以该长多高便能长多高，当然，与能够令人长得更加高大强壮的墨子独门心法相比，还是有点差距的

“但说到延年益寿，只考虑能活的岁数与延缓衰老的话，我说第一，天下就没人敢说第二。嘿嘿，老道都快一百岁了，早上照样能够一柱擎天”，长桑君得意道。

“这话不就是说，实际寿命与增进体质上比不了夫子的武功吗？”，聂华对于长桑君打肿脸充胖子的做法十分无语。不过长桑君随后又说，练了他的武功只要不遭意外，活上一百一二十岁乃至更长的岁数也不稀奇，聂华这才有些惊讶。不过细想一下还是部分认可了长桑君的话，因为在他记忆中先秦诸子貌似普遍高寿，其中荀子更是至少活了一百一十五岁，墨子劳苦一生也至少活了八十六岁，而活了七十多岁的孔子寿命居然是其中倒数的，看来也许先秦时代的古武确有延年益寿的奇效

不过，聂华后来也渐渐意识到，这些古武虽然厉害，却也有着很大的缺陷，那就是难度高、风险大，根本无法推广。从这一点来说，它们被历史淘汰也是迟早的事。尤其是在医疗水平提高降低了古武强身健体的价值、武器装备革新削弱了个人武力的作用之后，古武就更加没有市场了。再加上大一统之后每次改朝换代的动乱太过残酷，太平年月朝廷又严格限制民间武力的发展，古武终于逐渐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看到聂华略带不屑的眼神，长桑君不禁有些气急败坏，像个老小孩似的努着嘴说道，“其实像你这种小孩练习，还有一样好处，它会引导出身体趋利避害的本能，上身受限不能充分发育，就会在下身得到补偿，而且你练的武功与所服药物只是抑制身体骨架长大的速度，**的发育却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以你的情况，十五岁（注1）就可以完全成熟了”

看到长桑君脸上一闪而逝的猥琐笑容，聂华自然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对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这都是一件好事，但想到一个百八十岁的老头居然还对这种事情如此热衷，聂华又忍不住暗自吐槽，“看来还是夫子说得对，我都差点被骗了，这厮果然是个老不修，嗯，也难怪当年王诩没办法的时候才将道统传给他，看来并不是因为他才能不行，而是人品问题”

鄙视归鄙视，武功还是要练的，一方面是为了治病，另一方面也因为杨宇所教的武功虽然比墨子的独门武功稍逊，却也是天下一等一的武功。而令聂华惊喜的是，练习墨门武功时显得资质平庸的他练起长桑君所传的功夫时却是进境极快，长桑君对此的分析是墨子的武功必须要一心一意、不惧艰苦和凶险才能大成，而聂华的心思驳杂，又多少有些好逸恶劳，因此他练习墨门武功事倍功半，但练起强调“不求”、“不争”的道家心法时却反而事半功倍了，聂华在汗颜之余，不自觉地想起了当年的一句名言“方向比努力更重要”

聂华难得来鬼谷一趟，又怎么能放过这里秘藏的珍贵典籍不看呢？虽然即使是鬼谷弟子，不得鬼谷子允许也没有资格浏览所有的典藏，但拿墨子的话来说，纵不考虑他与初代鬼谷子王诩之间的渊源，光看聂华为天下做出的贡献，就完全有这个资格了

注1：生物在面临族群生存危机的时候，会有提早发育与生殖能力增强的自保机制，因此乱世时的小孩普遍早熟（但由于乱世饥荒高发，大多数人营养状况恶化，抵消掉了这个效应，因此平民子弟发育往往比现代人还要晚一点。），所以才会有慕容垂、岳云等十二三岁（而且还是虚岁）就勇冠三军的BT

PS：本书设定中，贵族子弟的第一性征发育只持续到十五六岁，二十岁左右身体的发育也完全停止，而平民子弟则都要晚两三岁，而且身高体魄也差不少，家中衣食无忧的富户则另当别论，而聂华发育延缓的只是第二性征，第一性征的发育速度与贵族少年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