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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骈肋的隐忧

虽然聂华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巨大的贡献，但现在他还有很多要学，而他最感兴趣的，自然是武功了
聂华穿越前一直认为武学的高峰并非明清，更非近现代，而是汉唐、甚至是更早的先秦时代，因为熟悉历史的他很清楚大一统以后每次改朝换代过程中全国动乱的危害有多么大，不光是球墨铸铁、钝化、包钢等重要工艺失传了，连赫赫有名的《孙子兵法》也残缺了，《孙膑兵法》更是失传了好多年，而传播面相对窄得多的武功只会更惨。

进入墨门之后，聂华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证实，先秦的古武虽然没武侠小说里那么神奇，但比后世的所谓“武术”还是要厉害得多，尽管武侠小说中神奇的内功其实是不存在的

其实聂华习武的资质并不算特别出众，但在当下这种乱世，身手不好却做大事的人是很危险的，墨子将聂华视为自己将来的接班人，自然不想他死于非命，因此难得地抽出大量时间亲自教导。这是即使早期弟子也没能享受到的特殊待遇，墨子对他们虽然也有教导，但最多也就指点几句罢了，一般都是大师兄禽滑厘代为指导而已。

其实，墨子之所以突然破例，固然是因为聂华得到他空前的看重，也因为墨子已经由于聂政这个武学奇才的出现而动了亲自传功的心思，顺便再教一个也是惠而不费的事。不过聂华才不管自己是不是“附带的赠品”，有得学就该偷笑了，再说聂政还是他弟弟，自然不会介意。

墨子将武功分为功夫与武技两部分，其中功夫是指锻炼自身、增强体质的方法，而武技则是指对付敌人的招式。其中功夫是基础，又分为三个部分，一是墨子由道家导引之术改进过来的吐纳之术，即呼吸的方法，只要习惯这种特殊的呼吸节奏，便可以减少大量无谓的体力消耗，不但可以延年益寿，而且也变相增加了体力；二是类似五禽戏一样的肢体活动方法，每天练上几遍，不但可以强身健体、远离疾病，还可以避免过度劳累后留下暗伤，而对发育期的孩子来说，还能令身体更加协调，尤其是可以避免出现肌肉脏腑的发育不平衡而增大身体负担的情况；而第三部分则都是类似自我催眠的心理暗示方法，作用是最大限度地激发身体潜力，墨子平时几乎不必睡觉，当年止楚救宋时更是连续跋涉十天十夜走了几千里路（合现在一千多里）也没累死，不光是因为他体质过人，也有赖于这种功夫的神奇效果，对少年儿童来说，它还有促进生长发育的奇效（在提前两到五年发育成熟的同时，额外增高5－15CM，具体效果因人而异。）

墨子之所以必须花费大量时间陪在两个小徒弟身边，主要也正是因为第三部分，自我催眠的功夫虽然神奇，但危险性也是很大的，尤其两个弟子还都是小孩，万一练疯了甚至练死了，那时后悔都来不及了

聂政的武学天赋果然不是盖的，只是一个月时间，他就就将墨子教给他的所有功夫都练熟了，而且还有了少许创新，只剩下一些以聂政现在的身材练不了的武技没学。此后聂政武功大进，本来就没他身高力大的聂华更加不是这个弟弟的对手，在十岁时连只用一只手的弟弟都没打过之后，聂华再也不和聂政交手了，免得自讨没趣，反正他又不是武痴，而有着巨大年龄优势的姐姐聂荌在小弟十二岁以后也同样不再有任何胜率，至于姐弟三人当初的便宜师父，现在来看也就是墨门弟子的中等水平，聂政十岁时的武力就超越他了

与之相比，聂华却足足花了墨子半年的时间，练到后来还感到胸肋处隐隐作痛而不敢再练下去。为了给夫子一个解释，聂华不得不将自己身具“骈肋”异相一事告诉了他。墨子倒没有因为聂华的“异相”而大惊小怪，只是面色一沉，立即意识到问题出在了哪儿。

“这就麻烦了”，墨子不禁微微蹙眉，他的武功练了可以加速生长发育，可是骈肋却限制了聂华胸廓的发育，两者的矛盾不但会产生痛苦，还可能导致负面影响更大的次生畸形，这个问题是他也解决不了的。而且，就算聂华现在放弃练武，几年后进入了青春期，一样会遇到这个问题，毕竟那时他的发育会更快，而骨骼却要比现在更加坚硬，两者矛盾更大，症状也肯定会更重

“算了，反正将来也要带你去那里的”，墨子作出决定后，脸上的愁容消退了一点，尽管他也不能肯定那个家伙有办法解决聂华的问题，但如果他都解决不了，别的人就更没办法了

“您要带我外出？去哪儿？”，聂华不禁有点小兴奋，虽然乐土日新月异的状况令他十分欣慰，但整天窝在一个地方也着实有些无聊了。

“云梦山鬼谷。”，墨子言简意赅地答道。

“云梦山鬼谷鬼谷？”，聂华暗自念叨了两句，突然兴奋起来，这鬼谷不就是传说中鬼谷子隐居的地方吗？再想起当年他看过的不少鬼谷子故事当中墨子似乎正是其知交好友，聂华立即意识到自己或许不久便能见到那位华夏历史上最神秘的名人，不激动才怪了

不过激动归激动，在春秋战国的无数历史名人之中，聂华当年最不喜欢的却恰恰就是这位云山雾绕的鬼谷子。因为他虽然培养出孙膑、庞涓、苏秦、张仪这四个牛逼的弟子，但从长远来看，却几乎没有给华夏留下任何有深远影响的东西，与华夏传统哲学思想的源流老子、平民教育的首创者孔子和聂华的老师墨子这三位“圣人”相比，鬼谷子始终是差了一截，因此聂华称其为“半个圣人”，意为其有圣人之才而无圣人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