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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赤主回归

世界树之前，芮芸仰视着这些无边无际的分支，深深吸了一口气。伊莉娜丝手中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漂浮在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半晌，芮芸朝伊莉娜丝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我想好了，送我回到一个月之前吧！”
伊莉娜丝点了点头，手中的红茶化做一阵雾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拉着芮芸，飞到了一条分支下，闭上眼睛冥想起来。旁边的芮芸明显地感受到了从伊莉娜丝身上散出来的无穷压力——那完全是精神上的压力。身为管理者，伊莉娜丝拥有着恐怖的精神力。在她的面前，芮芸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精神力只不过是沧海一粟。

这就是人与神级的区别，虽然这个古怪的家伙并不是一个神。

当紫罗兰的光芒再次亮起时，空间中重新变得空无一人。而原本芮芸他们所在的那条分支，突然之间从底下又分出了一条枝杈。又一个可能性的世界产生了。

……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伊莉娜丝指着下面的小镇问道。

“好吧，就这里吧，你把我放下来就可以了。”芮芸顺着伊莉娜丝指的方向看去，下面是一个普通的小镇，镇子真的很小，甚至还没有塞维纳的一般大，如果不是它拥有城镇的标志，教堂的话，芮芸甚至要以为这是一个村庄了。不过对于现在的芮芸来说，这样的小地方却再合适不过了。

“你没有什么要准备的了吗？”伊莉娜丝看了芮芸一眼，问道。

“准备什么？还有什么可以准备的吗？”芮芸不解，她仔细想了想，却现似乎没有任何东西需要准备的。她本来就是空手而去，现在也是空手而来，又有什么可以准备的？

“你打算用什么身出现在这些人面前？还是用自己原来的身份吗？我可告诉你，现在芮芸这个名字无论是在索菲恩还是在卡敖奇都有很高的知名度，上到七十岁老人下到三岁小孩，只要不是聋子哑巴，几乎都不只一次从各种渠道听到过有关于你各种传闻。其中传地最厉害的就要属你和恩莱科的感情以及最后牺牲生命消灭那个邪恶的魔法皇帝并为自己国家的公主逃离虎穴做掩护这两件事情了。对于索菲恩人来说，你是国家的英雄，那个公主还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想好要为你追授护国者的称号了，至于卡敖奇热，他们似乎更感兴趣你和索米雷特还有恩莱科之间的三角关系还有你的那个费纳希雅妹妹的身份。不过，总之，如果你还使用原来的名字，估计是会被很多人怀疑的。毕竟一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用着英雄的名字，而且同样具有高魔法实力的家伙，正常人都会把她和同名的英雄联系起来吧？”

伊莉娜丝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串，芮芸有些尴尬地听着。虽然伊莉娜丝的话有些乱，但是至少芮芸明白了一点，就是她如果使用本来的名字出现的话，估计会引起一长风波。万一让那些认识自己的人知道了，那自己原本的意图就算没有希望了。

“那你说，我应该用什么身份？”芮芸有些苦恼地问到，这个临时出现的问题让她精于算计的头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伊莉娜丝笑了起来。“很简单啊，你不是还有一个现成的身份吗？为什么不用呢？”她说着，朝芮芸长长的秀比画了一下。

被她这么一提醒，芮芸立刻想起了自己那个曾经在斯崔尔郡使用的过的假身份——赤主。按照伊莉娜丝目前的说法来看，这些普通的平民应该还不知道赤主的事情，毕竟赤主这个神秘的人物对于卡敖奇也是一个相当奇怪的存在。

想到这里，她立刻记起了另外一个问题：“可是，我现在的头早就不是红色的了，又要如何再次成为赤主呢？”

“这还不容易？”伊莉娜丝说着扬了扬手，一阵红色的粉尘票过，芮芸那一头原本乌黑的长立刻变成了鲜艳如同血液一般的红色。“怎么样，还不错吧！”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伊莉娜丝笑着问道。

“恩，还好吧，不过怎么变回去？”芮芸伸手摸了摸，这个颜色和原来的红色很接近，虽然看起来有点怪，但还是很漂亮的。只不过，芮芸仍旧比较喜欢原来的色而已。

“变回去？很简单啊，用想的就可以。”伊莉娜丝回答道，随后用异常严肃的语气问道：“芮芸，你确定你已经准备好了吗？”

芮芸实在觉得相当奇怪，只不过她想不出伊莉娜丝这么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且她也的确没有什么能够准备的了。郁闷地点了点头，芮芸道：“你直接把我放下去吧，剩下的事情我就自己来吧！我想，以我的本事，一点小麻烦什么的还是可以解决的。”

“小麻烦？嘿嘿，希望是吧！”伊莉娜丝轻声笑了一下，随后对着芮芸道：“那么，接下来你自己保重啦，去吧！”

芮芸还没有来得及说声再见，就突然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地面上，脚踏实地的感觉让漂浮了大半天的她有点不习惯，竟然摇晃了一下，然后“嗵”地趴在了地上。摇了摇头，芮芸暗骂了一声笨手笨脚，随后手上用力想要站起来。可是，她很快就现，自己摔倒并不是因为不习惯的原因，也不是真的因为自己笨手笨脚，而是自己忽然变重了！

不，不仅仅是重量，身体里的内脏似乎也被紧紧压在地上一样，脑袋也有些泛晕。这一切都告诉芮芸，并不是自己变重了，而是这个世界的重力出了地球的重力，出了自己的身体所习惯接受的范围！突然想起七荀的话，芮芸总算明白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不过，伊莉娜丝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这家伙难不成是存心想看我的笑话？

越想越可能，芮芸不禁咬牙切齿起来。这个该死的管理者，居然这样耍自己。看来还是恩莱科说得对，高位者就知道耍弄像自己这样的低位者。

“喂，你没事吧？”正当芮芸艰苦地趴在地上诅咒着伊莉娜丝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女声在芮芸的头顶用纯正的索菲恩语问道。芮芸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姿势非常地不雅观，简直有损自己的形象。她慌忙地为自己套上数个在高飞行用来抵消重力的魔法，勉强站了起来。不过看她晃晃悠悠的样子，就知道，虽然有魔法的帮助，但是她的身体承受得仍旧有些艰难。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芮芸尴尬地笑了笑，然后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小女孩。女孩似乎只有十岁多一点，拥有一头褐色微卷的柔软长，穿着一件还算不错的——或者对于芮芸这样一直处于上流社会的人来说相当寒酸的淡绿色连衣裙。她的双手正放在身前绞弄，表情有些羞怯，但是明亮的眼睛却瞪得大大地，好奇地望着身上泛着魔法的暗淡光芒的芮芸。

与在蒙提塔看到的岁数差不多的女孩不同，面前这个清秀的小姑娘才算是真正的“女孩”，至少从芮芸的观点来看，眼前的丫头还很**，如果放到现代，绝对是极品1o1I级的人物，而且估计在小学的时候就会有男生向她表爱的宣言了吧！

想到这些，芮芸不禁笑了起来。不过一直压在身上的重力让她的笑容很快变了形。拼命给自己再套上了三个结界，芮芸总算松了口气。这个世界的重力太恐怖了。粗略估计一下，芮芸觉得这样的重力至少是地球的三倍以上，也幸好自己还有能够暂时减弱重力的结界，不然还没等自己安稳地坐下来，就该直接被压死在地上了吧……该死的伊莉娜丝，好狠心……

女孩不解地看着芮芸不听变换着的脸色，看着她一会笑容满面一会愁眉苦脸，一会又起火来，突然就觉得，也许这个奇怪的红头姐姐很好相处呢？而且，她好象还会魔法哦……小丫头在心里算计起来，如果芮芸知道了她居然被一个十岁刚过的孩子算计了，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见小丫头正古怪地盯着自己，芮芸连忙定了定神，摆出笑容说道：“我没事，只不过刚刚生了一点小问题而已。现在问题解决了。不过，谢谢你的关心。”说完，芮芸转身就想走，虽然她现在暂时没有什么问题了，但是并不代表一个小时以后也没有问题。要知道，像抵消重力这样的魔法几乎都是空间系的，而空间系魔法又是出了名的消耗精神力与魔力，就算是一个大魔导士，也绝对不会想芮芸这样顶着十来个空间魔法到处乱走的。但芮芸实在很无奈，如果不这么做，她根本就连走都不要想走了。只是，没有魔力的她，完全是用自己的精神力支撑着这些魔法，也就是说，精神力的消耗将是普通魔法师的一倍。这样的巨大消耗，即便是精神力大幅度增长以后的芮芸也无法承受，她目前能够达到的极限，估计也就是顶着这些魔法一个小时左右，这还是不进行其他激烈活动的前提下的。要是这个时候和别人干上一架，芮芸甚至敢保证，就算敌人没有能够干掉她，她也会很开就因为精神力透支导致结界消失，然后被这个世界的重力活活拖死。

不过，小丫头似乎完全没有要放过芮芸的意思，她一手扯住芮芸被尘土弄得灰仆仆的白色魔法长袍，嘴里喊道：“魔法师姐姐，你不要走嘛，我还想和你一起玩呢！”小丫头似乎故意叫得很大声，芮芸觉得就这么小一个镇子，估计连镇子最远的一端都应该听见小丫头的声音了。这么小一个孩子是怎么拥有如此大的嗓门的？

芮芸头疼地转过身，看着因为喊叫而憋得小脸蛋通红的女孩，原本的托词忽然就说不出口了。她看见小丫头睁着亮晶晶地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陪上红到脖子根的小脸蛋和微微嘟起的小嘴，实在可爱到了极点。哀叹了一声，芮芸无奈地半蹲下来，伸手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轻声说道：“姐姐现在有点不舒服，需要休息。等休息完了，我再来找你玩，好吗？”

芮芸承认自己其实并不是很擅长哄孩子——当然，如果是骗孩子的话估计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现在，就是看这丫头的可爱样，芮芸都下不了决心去骗她。那么，就只好捡起自己最不拿手的东西暂时抵挡一下了，反正无论如何芮芸现在都需要时间和一个清净的地方。她必须尽快适应这里的重力，不然，她根本就什么事情都做不成了。

“姐姐，你真的需要休息吗？”但是，或许是芮芸的功夫太差，或者是小丫头太聪敏。总之，她现在正狐疑地看着芮芸，小嘴里蹦出了怀疑的语言。

“当然是真的啦！你看，如果没有身上的这些魔法光芒，姐姐我现在可是连路都走不动呢，你也看见我刚才趴在地上的样子了吧？姐姐是真的不舒服哦！”芮芸耐心地解释着，让她感到放心的是，除了附近几家人家刚刚有人跑过来看了一眼，还没有其他人过来。这样，她至少不用担心自己魔法师的身份让自己忙于应付，抽不出时间来处理自己的麻烦事情。

小丫头似乎是相信了芮芸的解释，她想了想说道：“我不记得姐姐，你一定不是我们镇上的人吧！也就是说，你应该还没有住的地方，对吗？去我家吧，我家开了一间旅店，这个季度总是没有什么生意的，房间都空着。到时候找一间给姐姐，不要钱，好不好？”

芮芸完全没有想到小丫头这么做的用心，她只是在为了这个孩子的聪慧与善解人意而赞叹了一会，又为了自己达成了最初步的目标而小小地高兴了一下，就欣然答应了。事实上，在她的心目中，这个丫头就应该是一个纯洁的小1o1I。

于是，原本精明的芮芸就算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高高兴兴地帮人家点着钞票。

……

从冥想中回过神来，芮芸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七荀给的丹药虽然完全不是针对自己的，但是效果仍旧相当不错。她现在只感觉身体轻了不少，原本重力带给她的影响也小了很多。虽然仍旧没有办法离开最后的两层结界，但是毕竟有了很大的进步了。只可惜丹药只有一颗，不然芮芸估计只需要再有半颗这样的药，她就可以彻底摆脱这该死的重力的影响了。现在，她也只有依靠自己的身体与意志，慢慢地适应了。

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芮芸惊讶地现现在居然仍旧是中午。她感觉自己应该冥想了很长时间，可是自己来的时候是中午，怎么可能只过了这么一点时间？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自己其实已经冥想了一天以上，就像不久前站在高山之颠那次那样。

那，究竟是过了多久？抱着这样的疑问，芮芸重新往身上施加了两个结界，缓缓走下床，向门口走去。

大门上的警戒魔法阵还挥着功效，也就是说，自己冥想的时间并没有过五天，因为这个魔法阵的时效也只有五天。抬起手，芮芸刚想取消魔法阵，就现了自己手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物质。

“……”愣了一下，芮芸随即想起那些小说中筑基丹药的一种副作用。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双手摸向自己的脸，芮芸飞快地施展出了久未用过的强清洁剂。散着淡金色的液体在芮芸的身前越聚越大，如同克丽丝一样，芮芸也打算用这种被称作生命圣水的东西来洗澡了——真是奢侈的家伙。

当芮芸重新将自己身上的一切包括衣物都大理干净的时候，太阳已经有一半落在了地平线之下。反复确认自己身上再也没有半点污渍之后，芮芸会手解除了警戒魔法阵，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姐姐……你终于出来啦！”一只脚刚踏出房门，芮芸就听见了自己身边那略带哭腔的稚嫩声音。

芮芸愕然地看着眼前双眼又红又肿，脸色很差，而且还在掉眼泪的小女孩，忽然心里就涌起了一阵欣慰与感激。她恋爱地蹲下婶子，将女孩紧紧地抱在怀中，嘴里说道：“乖，不哭，是姐姐不好，让你担心了。以后不会这样了，姐姐现在就带你去玩，好不好？”说着，芮芸挥手洒出了一片金光。

沐浴在金光中，小丫头只觉得浑身舒服。她轻轻打了喷嚏，然后抽着鼻子说道：“好是好，可是姐姐你还没有告诉我名字呢，一来就急急忙忙往房间里跑，真是的……”

芮芸失笑。这的确是她的失误，来得时候光顾着自己的麻烦了，连自我介绍都忘记了。她摸摸女孩的脑袋，笑着说道：“那，听好了，姐姐的名字有点怪，你不要记不住哦！”

小丫头闻言立刻点头，芮芸轻声道：“我的名字，是赤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