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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各怀鬼胎

刘贾作为刘邦的堂兄，是他几兄弟中最骁勇善战的一个，为刘邦击败项羽立下显赫战功，他与卢绾率兵与彭越一起袭扰楚军后方，断绝楚军粮道，令项羽疲于奔袭，为刘邦争取时间，之后与英布说降楚军大司马周殷，攻克楚地寿春等重镇，汇军垓下夹击楚军。
“哦！”刘贾微微一愣，抬头朝城头仰望片刻，凝声问道：“贤弟，可是现了什么？”

刘交，刘邦同父异母的弟弟，自幼喜欢读书，才华横溢，为人十分精明。目光从城下遍地的尸体上扫过，伸手朝城墙上的楚军一指：“兄长，你现没有，城墙上的百姓皆奋不顾身地协助守城，而且东、西二门不时有援军赶来？”

刘贾点点头：“不错，真没想到会稽城的百姓竟然如此拥护项羽！”

“据探马来报，东门彭越、西门英布的攻势比我军更猛，楚军伤亡更重，可为什么还不断有人增援过来呢？”刘交别有深意的问道。

刘贾也是个精明之人，经他这么一提醒，顿时醒悟：“必是南门韩信搞得鬼，故弄玄虚，让我们拼个你死我活，他却坐享其成！”

“会稽城高池深，楚军准备充足，加上城中军民一心，若欲攻破城池，颇费时日，一味强攻，死伤惨重不说，即使攻下恐为他人作嫁。”刘交脸露狡黠之色。

刘贾会意，点头道：“不错！传令下去，暂缓攻城。”

于此同时，东门外梁王彭越、韩王信阴沉着脸，望着血迹班班的城墙、已被烧成焦炭的攻城机械、那冒着青烟散焦臭的尸体。“岂有此理，我二军已折损近二万精锐，可观楚军防守依然严整，如此下去可不是办法呀？”韩王信恨得咬牙切齿道：“准备下一波进攻。”

“韩王且慢。”彭越身侧挤出一人，一脸道貌岸然，策马上前道：“大王，我军恐怕被人利用当枪使了。”

彭越一怔，“扈辄，你此话何意？”

扈辄作为梁王的席谋臣，彭越平素有什么行动都会事先跟他商量一番，“大王，据属下观察，我军损兵二万，可楚军伤亡顶多三千，其中还有许多百姓。会稽城中拥兵四万有余，东门守兵必不下万人，如此打法破城之日我军至少得折损半数兵马……”

扈辄他要是知道那些百姓也是楚军改装的，或许就不会这么盘算了，可眼下的情形确实如此，结果让彭越、韩王信吓了一跳，韩王信忙朝自己的部将使了个眼色，意思很明白让他尽量保存实力。

彭越显然比韩王信冷静得多，也想得多，平素都是他在背后暗暗算计人，此番一时贪功心切，反着了别人的道，心里的滋味当然不好受。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伸手摸了摸腰上佩剑，冷冰冰地说道：“扈辄，那依你之见呢？”

扈辄寻思片刻，眼珠子咕溜溜地一转，凑近彭越耳边道：“大王，既然有人想借机让我们与楚军拼个二败俱伤，不防将计救计，一边继续作出强攻的架势，一边悄悄地将我军精锐隐藏起来，多扮伤员，作出渐渐无力强攻之态，让他们先去争个头破血流。”

彭越听完缓缓地点了点头，“好，就依先生所言。”

韩王信见状可就不乐意了，冷哼一声：“是否让本王也知晓一二啊？”

“哈哈，韩王放心，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自然要同舟共济。”彭越情绪大转，下令道：“准备继续攻击。”

各路诸侯围攻会稽城，原本就各怀鬼胎，既想破城擒杀项羽，掠夺城中钱粮，又不想自己麾下兵马受到损失。在彭越准备将计就计时，西门外的英布也察觉出不寻常的气氛，听从麾下谋士朱建的建议，暂且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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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西、北二门已停止进攻，东门的攻势也大大减弱。”负责情报的郝飞一刻没有担搁，立即将其它三门的军情向殷通汇报。

殷通暗松一口气，朝申洪道：“多亏申公妙计，令他们相互猜疑，才会收兵保存各自的实力。”说完朝郝飞问道：“那东、西、北三门的伤亡情况如此？”

郝飞神色一黯，低声道：“开始敌人的攻势无比猛烈，若非事先准备充足，恐怕难以抵挡。初步统计东门折损二千五百余人，西门伤亡近二千，北门损失最大约三千余人，此外各门差不多有近千人受伤。”

殷通脸色凝重，目光投向南门外的敌阵之中，那华丽的车盖下面端坐一人，盔甲鲜明，周围簇拥着数十员身着各色鲜明盔甲的战将，尽管看得不太真切（其实看清也不认识的），但可断言就是韩信。此人用兵实在是神鬼莫测，虚张声势，只用区区千余兵马，一顿战鼓声和几阵喊杀声，就令城中折损八千人马，其它诸侯的损失就不说了。

“此乃战，敌军的锐气正盛，加上受韩信所惑，竭力攻城，伤亡确实很大，可毕竟还是挡住敌人地疯狂进攻，下次再战，锐气受挫加上心有顾虑，据守该无问题。”文宇上前几步，走到殷通身旁宽慰道。

“啪”殷通攥紧拳头重重地击打在墙垛上，眉毛一拧，恨不得立即出城跟敌人痛痛快地决一雌雄，可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心中无奈苦笑的同时，脸上露出坚定必胜的神情，可不能让守城的将士看出自己无奈的样子，朗声道：“文公所言有理。

话虽这么说，可殷通明白接下来的日子更难熬，会稽城被围得水泄不通，虽然暂时不必担心粮草的问题，可城中兵马死一个少一个，而且百姓的情绪日益变化，一旦民心丧失，末日也就到了。

接连三日，各路诸侯皆处于观望状态，时不时地起一阵佯攻，不过多数是以强弓硬弩为主，死伤往往是敌六楚四。期间南门外的齐军动过一次短暂地猛攻，半夜突然进攻，时间虽然只是短短半个时辰，可楚军足足赔上了二千余将士的巨大代价，幸好对于南门外的韩信是格外留意，防守始终不敢松懈，才没被齐军钻到孔子。

这三天看似没有第一天那么凶险，然而造成的损失并不小，光是兵力就折损了六七千，而且敌人轮番佯攻试探令城中楚军疲惫不堪，并且城中所用的滚石擂木之类的防御材料都消耗得差不多了。

郡守府的大堂中死气沉沉，气氛压抑之极，左右二侧的文武官员个个神色憔悴盘坐席上，前面案上的美酒佳肴此刻吃起来如同嚼蜡，难以下咽。“霸王，形势已迫在眉睫，城中兵马已不足二万五千，如此下去不出十日，城池必破。”陈婴猛地咳嗽几声，哀声叹气道。

虞子期目光朝众人一扫，起身道：“霸王，既已如此，不如跟他们拼了。据末将这几日的观察，东门外彭越与韩王信的实力最弱，集合城中所有兵马从东门突围，量他们也难抵挡。”

“虞将军切不可被东门外的假象所迷惑。”文宇一捋花白的胡须接着沉声道：“霸王，非常之期当行非常之计，从这几日四门进攻的势态不难看出几路诸侯各怀异胎，并非齐心协力替汉王刘邦卖力。”

殷通脑袋都快想裂了，就是想不出什么解决办法，历史的轨迹老早已偏离原来的方向，听文宇这么一说，皱紧的眉头微微一舒，询问道：“莫非文公已有良策？”

文宇伸手朝对面申洪示意，淡淡地问道：“霸王还记得申公当日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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