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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对头好大
“得了，不要多想.我白怒自然是没有你光明神话这样强大的，但又岂会是什么阿猫阿狗也可以随意欺凌的人物？早在一百三十年前，我便已经归隐江湖了，就是以前的那些老朋友也找不到我的踪迹，又有什么仇敌可以寻上门来？”白镖头拿起红叶顺手摆在床上的檀木佛珠，静静地把玩起来。
“那你又为何现在却重出江湖？”红叶没有在意被白怒拿在手上**的佛珠，问道。“多好的佛珠，多好的菩提子？这样的神药，只怕也是只有一灯大师才会有这许多吧。据我所知，菩提树现在也就是一灯大师隐居之处还残留着一颗了不是？”白怒答非所问，仍旧是轻轻地抚摸着手上的佛珠，叹道：“当年的我，实在是太稚嫩了，自以为中条山一役，一举击败当世八大枪法顶尖高手，便也有资格去搏一搏那神话级的美名了，何曾想”
“嘿，好厉害的无尘，好厉害的神话级高手！果然无敌，区区五十招上下，便打得我这个所谓的天下第一枪神筋骨寸断，丹田尽毁，竟是连这一身的功力也给废了个一干二净。”白怒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肋骨，似乎当日被打得浑身尽毁的疼痛仍旧未去，眉头紧紧皱起，左手无意识的转动着佛珠，度却是不觉快了很多：“若是当年的我也可以拥有这等宝药在身，倒也是不用归隐山林这般的久。我白怒与旁人大是不同，从来也都是不相信什么无为之道的，偏偏却在刚刚登上人生巅峰之时跌落谷底，教我生死不能。一百三十年的潜修，若非是遇到冰霜神话大人慈悲救我一救，只怕现在的我，仍旧还是在那山野田园里过着生不如死，废物一般的生活吧。”
“俨然一笑”白怒的话不知道是勾起了红叶的什么回忆，一时间陷入沉思之中，竟是连白怒接下去的故事也没有去仔细听得清楚了。白怒也不在意红叶的失神，自己知道即使是在红叶重生的今天，自己仍就不可能是他的对手。起点的不同，即便都是处于刚刚起始，却已经拉开了太多的距离。好在，白怒也不需要红叶有多么认真的去关注自己，他白怒原本也是孤傲之人
“原本我是耐不住性子的，早已是寻思过一死百了。早点的重生，回归江湖，倒也算是生平一乐。嘿，不是我舍不得当时的一身绝学，只是不曾料到，竟是在这种境遇之下，也可以让我将那最后的生死玄关参悟得通透，更在冰霜神话大人的出言指点之下堪破魔障，一举突破关卡，领悟出了独属于我的真武意境。一身本来绝无可能恢复原状的重伤竟也是可以得以复原，当真是塞翁失马，令我难料祸福啊。”白怒得意一笑，继续把话说完。
“福威镖局”不知红叶是否是又想起了什么，只是低沉声音狠狠念了一句，倒是把沉浸在自我陶醉之中的白怒惊醒，苦着脸，白怒近乎哀求道：“红叶大人，我知道此事是我福威镖局有负于你，但还请红叶大人高抬贵手，放过这一次吧。”“哦，为什么？”红叶倒是有些好奇，为什么一个两个总是这样袒护着福威镖局，林家竟会有这样大的魅力，让天下英豪也心甘情愿的去为他卖命吗？“因为因为唉，总之是有原因的了”白怒红着脸，低声哼哼了几句，实在是让红叶没有听懂：“什么？”红叶不解的问道。
“因为因为我喜欢上福威镖局的大小姐：林疏影行了吧，这个回答你总该是满意了！”白怒涨红了脸，站起身来大声吼道。“什么，哈哈”红叶淡淡一笑，想不到当年一心习练枪法，从不近女色的惊天一枪白怒竟也会心动，实在是不知道凡尘之中竟有什么样的奇女子可以令这铁男也动了**。“不行，这只是你一人的私事，你惊天一枪白怒闯出得名号是响，但与我又无甚交情，凭什么让我卖这个面子给你？难道你以为我重生之后，便可以任人欺负吗？”其实红叶本就豁达，又逢故人说情，根本早已忘却了之前的些许不快，只是想与这白怒逗个小乐子而已。不知不觉之中，红叶的真性情渐渐解脱，在抛却了一切不必要的伪装之后，便在这红叶自己也没有觉的情况下，他越来越接近本我了。
“嘿，我哪里还有什么名头了。”白怒听到红叶提及自己当年盛行天下的惊天一枪绰号，再对比现在自己为了讨好镖局大小姐，让这刁蛮小姐给自己安得所谓“闪电狗”新外号，实在是犹若云壤之别，尴尬的摸摸鼻头，说道：“总是有办法让你乖乖自动放弃寻仇的。好罢，你不赏我白怒的情面，但总该给武林第一智者诸葛将才三分颜面吧？要知道，当年那件事情的生，令你与冰霜神话大人华山决战之后，是蝶谷毒仙沉沦千世救治了你光明神话，而救治嫂子俨然一笑的不是别人，岂不正是诸葛先生？别人的人情你可以不欠，但诸葛将才先生的人情你总是要还的吧！”
“诸葛将才？”红叶神情一凝，没错，自己与俨然一笑当年误中奸计，彼此疏离，最终被人设计决战于华山之巅，两败俱伤，方才导致两大神话级高手双双归隐武林，再不过问江湖事变。毕竟，直到那时才明白，唯情者，确是至强，但若是两人所恋者皆是彼此，那么，下场只有同毁“没错，福威镖局总镖头昔年曾经在诸葛将才命悬一线之时伸出援手，待他有若亲子，现在福威镖局面对青城派不遗余力的大肆打压，诸葛先生总不会希望在这种危机时刻，还会有人去寻仇吧。”白怒看见红叶神色变化，知道目的达到，不由得满意一笑。“青城派？跳梁小丑尔！”红叶嘴角浮起一抹笑容，总算是有机会还掉这笔人情债务了。红叶，他不喜欢欠别人人情，而且他也知道，俨然一笑亦是如此。
“好罢，你说得没错，诸葛将才的面子我不能不给。”红叶从床上站了起来：“这次的事情那么便一笔勾消吧，红叶原本也不是喜欢多事之人。”白怒跟随红叶走出房间，向着店铺的大堂一前一后地走去：“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呢，是去终南山活死人墓去寻找她，还是”“不，我不知道”红叶停住脚步，眯着眼看向天边一缕缕闲散漂浮的朵朵彩云：“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但是，现在的我是配不上她了。起码，也要尽快地把功力恢复到重生前的境界我才会去见她吧。我总有一种感觉，重生后，我的境界不退反进，我的武者之心更加的强了”
“咦？踏入意境级之后，竟还不是最后的终点吗？”白怒难以想象，他实际上也只不过仅仅才勉强踏入真武意境的初级，自然是无法想象得到那更加遥远的相对终点，那越了意境级的至强境界。但他也的确相信，凭借红叶的高傲，根本就没有理由去编造无谓的谎言来欺骗自己，这实在是没有任何必要的：“那也好，不如你先留下来养伤吧。我们大小姐林疏影也曾经来找过你，但被我拦下了，她说要等你的伤养好之后，一定会带着林平之那小子亲自登门道歉的。”
“不用，我不想见任何人”走到店铺的前院，红叶和白怒尚未走进去，便已经听到了一个夹带着浓浓四川口音的声音在店中大声咆哮着：“格老子的，难道爷们手上的货色不正吗？怎么你这当铺大白天的也关着门歇业，想养足了精神，半夜出去做贼吗？哈哈哈！”“你”冲动的小厮刚要冲上去动手，却被先前为红叶疗伤的年轻人给挡了下来：“是，客官你说得对，做生意嘛，自然是以顾客为尊的。无故歇业，确是沈某的不对，如有什么不便还请客官海涵。铁林，还不上茶，想让客官久等吗？”
混在围观的人群之中，红叶和白怒相视一笑，果然是好精细的生意人，知道自己二人要谈论正事，便自动退避开来了。之前还说怎么寻找不到他，原来是已经回到了铺子里，倒也是个知情知趣的人。“格老子，这龟儿子服软了，爹爹早就说过，这些商人欺软怕硬，你凶他一下，他可不就怂了？”头上戴着斗笠的四川汉子一掌拍在当铺的桌上，大笑着对他身后所站的五、六个手下笑道。“那是自然，余师兄的威风又岂是这些瓜娃子可以承受的？自然是得乖乖的对着咱们摇尾巴了。”余师兄的身后站出来一个身穿青色锦衣，头匝白色丝带的年轻人，伸手在摆放于屋子中央的实木桌上轻抚了两下，说道：“记住了，爷们是青城派的，老子便是青城双剑之一：从云是也。”
在众人惊异的眼光中，那由上好的黄花实木雕制的桌椅“轰”地一声碎成粉末，瞬间便垮了下来。年轻掌柜的不由大怒，抚掌冷哼道：“好掌力，好功夫，原来是青城派的贵客到了？这木桌原本也不甚值钱，当价五十两，便算是孝敬你们青城派了。”“东家”铁林心中不解，开口问道。“青城派啊，来头大，咱惹不起。铁林送客。”说着话，年轻人便要向内堂走去。蛮横一掌推开贴上来的掌柜铁林，从云拦住他的步伐：“怎么沈老板看不起我青城派的人吗？竟敢这样对待我们，要知道我家余师兄不是别人，正是我青城派掌门余沧海师尊的嫡亲儿子，你一个小小的卖货郎也敢得罪我家少主？”
肩头微不可察地轻轻一缩，年轻人笑道：“无所谓什么瞧得起瞧不起，做生意吗，无非是你买我卖。你是青城派的也好，是阿猫阿狗也好，只要拿得出好货色，我沈万三自然是倒履相迎。”“龟儿子，你说谁是阿猫阿狗？”从云怒睁双眼，盯着沈万三骂道。“哼！”余师兄冷哼一声，轻轻拍了拍手，看着自己门派里的几位师弟抬出一口上好的红木箱子，开口说道：“好货色有的是，只怕你这娃娃的小铺子拿不出那么多钱的。”“没钱？那咱么就砸了这龟儿子的招牌，让他关门大吉算了哦！”又是一名青城派的弟子阴阳怪气地接道。
“哗啦啦。”一大串七彩珠子被小心翼翼的放了上来，在刚刚被抬上来的，细心铺了红色绸缎的桌子上，被阳光折射出的光芒耀眼的厉害。“啊！这是上好的西域琉璃珠呀，颗颗金贵，价比黄金！”当铺的大门是打开的，难得有这样精彩的斗富活动，自然是早已有无数的富商大贾围了上来，更何况场中主角的身份格外特殊，便是冲着那青城派余沧海掌门的嫡亲儿子，也是吸引了好些路过的武林大豪。
“这，确实是难得的西域琉璃珠串，颗颗圆滑饱满，毫无瑕疵。”沈记当铺的掌柜铁林经过了仔细的观察，也是认同了先前人群中的小声猜测。“价比珍珠？那总也该有一个数吧，三万两如何？”坐在椅子上，沈万三挥了挥手，这区区的三万两，还真难不倒这位大明国的第一富豪。“好，爽快！”青城派诸人也不多还价，接着打开箱子，捧出一个小小的紫金盒子，说道：“这里面装得乃是北海鲛人珠一颗，无价珍品。”“嗯？”铁林走上前去，打开盒子，大怒：“胡说八道，这分明是死鱼眼球一颗，黯淡无光，不值一钱！”“哈，早就知道你们这些龟儿子不识货，那老子也就不把这宝贝拿出来了，凭白沾了世俗，格老子的。”从云面带讥笑，不屑地说道。
倒是沈万三接过铁林手中的鲛人珠，细心擦拭干净，仔细打量一番，才郑重地说道：“十五万两如何？”“东家，不可啊。”青城派还无人话，铁林便已经先行叫了开来。“不，你还是看走眼了，这确实是上好的鲛人泪珠，属海外巨色大鲸鱼的眼珠也不假，而且晶莹剔透，隐隐放光。即使开价三十万两也是毫不过分的，按当行规矩，货价折半，十五万两最是公道。”沈万三端坐在椅上，摇摇头对掌柜的铁林说道。“好，果然不愧是富甲天下的沈老板，到底还是有着几分眼色的。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惹上了我青城派。这个小小的当铺，你是关定了。”余师兄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盒，亲自递给了沈万三：“七叶诛心花一瓣，可活死人疗白骨，千金难求。”
“东家，要不我找上几个人把他们赶走得了？”铁林贴近沈万三，悄声说道。“嘿，是铺子里的现银不够了吗？那你自然可以说我们的货物来历不明，或是贬谪成不值一文，也可逼迫我等当家不得不撤当。”从云听到掌柜铁林的话语，蔑视地说道。青城派此次进入福州的众人，原本就是为了一件要事而来，个顶个的功力自也不弱，即使是在偌大的青城派内，也是可以算的上名号，当然是内力不弱，听到铁林的小声细语也属正常。
“不可。”沈万三用手托着头，无奈的摇头苦笑道：“当行规矩你也知晓，除了货色不正可以拒当之外，何时又有赶客人出门的道理？我沈记得招牌是决计不能倒下的！”“怎么，沈老板扛不住了？真料不到，我小小的福州府竟然也可以迎来沈老板这样的财神爷。别烦心，我福威镖局有幸身为地主，自当助沈老板一臂之力。”白怒微微一笑，排开众人走了出来。福威镖局与青城派之间矛盾重重，由他出面，自是再好也不过了。拿起桌上玉盒中的七叶诛心花，细细地嗅上一嗅，白怒狠狠瞪了青城派众人一眼：“药是好药，正经的万年诛心花，千年长一叶，这七叶诛心花颜色泛红，显是有万年寿命。原本是天下少有的奇毒之物，竟也可以化为救命的良药，尘世间的万物，果然神奇”
“啧，啧，难得。”白怒端详着七叶诛心花，赞赏道：“但不论如何，这天价之物也该有个定数吧，否则，你教人家当铺如何估价？”“哼，你们福威镖局竟敢出头挑梁子，不怕惹出争端，教那林总镖头拿你问罪吗？”余师兄话。“哈哈哈”白怒大笑，说道：“挑梁子？不，不是我福威镖局惹是生非，只怕是你青城派的川子蛮不讲理吧。我福威镖局林总镖头半夜遇袭，连中一十四下催心掌力，我倒要问问，这天下有谁不知道催心掌是你青城派不传之秘？说不得，在不久的将来，你我两派还是要好好地‘亲近’一番才是。”
“你那破镖局怎么算的上门派？凭白的惹人笑话，格老子的。”从云怕他余师兄嘴上吃亏，暗打手势，悄悄示意身后的师弟喊出一百万两的巨额天价来，意图将白怒的这么一股锐气给压下去。
“哈，一百万两？好多的钱啊，我们福威镖局小门小户的”白怒故作苦脸，忽又展颜一笑，从怀中掏出厚厚的一沓子银钞，重重地一把拍在桌上：“白花花的一百万两银票，要不，劳驾各位少侠点上一点？哈哈！”“你，好大的狗胆，当真是不把我们青城派放在眼里吗？好，好”余师兄的声音即使是隔着一层面纱，也可以分明让人听得出那么一股冲天的怒气。
从云听见余师兄火，脸色当下也是铁青一片，愤愤地解下腰间的佩剑，轻轻地放在桌上，怒道：“煞风宝剑，赤城山上黑煞结晶打造而成，轻若鸿毛，利如劲风，与我从云生死相依，相伴百年。青城派剑训第一条：剑在人在，剑失人亡。却不知我这一把宝剑搭上老子一条贱命，还能值上几个钱？”
“不值一钱！”不等铁林起身回话，却听得沈万三开口说道，这一声报价，竟是一文不值？让围观的各路英豪着实大吃一惊，究竟是有何凭仗，敢这样地侮辱青城派？
第二十九章完红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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