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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再遇黄金虎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曹云独自坐在店中休息区里，浅酌清茶，听着轻音乐，很是享受。wWw.
此时间铁牛已经下班了，杨半仙说出去溜达溜达，也不见了踪影，估摸可能又上刘寡妇那儿“发骚”去了。

下午时曹云与铁牛俩人打完群架回来后，着实把铁牛兴奋的不行，一直念叨个没完，曹云却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而是继续回想上午的问题——“此次仙器出世，我到底去还是不去？”

思来想去许久，曹云最后寻思到，自己能活几年还真不好说，别看已入了先天，但丹田里总归是埋了个定时炸弹——那枚戒指倒没啥，就是那团紫火当真蹊跷得令人心惊胆颤。虽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紫火进入自己丹田后蛰伏起来，而且也并未显露出高温或燃烧迹象，但曹云知道这都是暂时的，天知道紫火何时会再次爆发。就算这些都不成问题，那么自己入魔一事也够愁人的。入魔这种痛苦外人不知，他可深有体会，简直折磨得让人想要自杀，他也不知道自己能熬多久，反正每次挺过入魔症状后，心中总归会产生一掌拍死自己然后一了百了的念头。

“那就去吧，就当开开眼界，到时候小心点行事，躲着点些就是了，咱也不跟人争抢什么仙器，就看能否捡捡漏……反正自己烂命一条，要真有危险的话，顶多是提前日宇宙罢了，但若老天照看，让我破了护府大阵，或许能在仙府内找到修行法诀也说不定，再差劲也会拿回点法宝奇珍之类的吧，这买卖划算……”

心中拿定注意，曹云转头向窗外观去，想要看看天色，谁知一扭头却看到一张大脸贴在玻璃上，正盯着自己瞧！曹云吓了一跳，差点条件反射地就要一拳打出，突然想起自家玻璃窗价值不菲，于是又把手收了回来。

他定了定神，这时才看清楚窗外之人，心中不由一惊：“咦！黄金虎怎么来了？莫非他发觉下午时我也在混战现场？所以兴师问罪来了？”

窗外之人正是黄金虎，他不知何时到了这里，曹云方才正陷入沉思之中，是以没有察觉。就见黄金虎在外面冲曹云裂开大嘴笑了笑，示意招呼，然后向店门走去，推门而进。到了店里后他扫视了一圈，见没其他人，于是走到曹云近前，一**坐到对面，也没客气，拿起桌上茶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后嗡声开口道：“曹掌柜的，今儿我给你赔不是来了。”

曹云满脑门子问号，心想这都哪跟哪啊？也不知该如何接口，这时黄金虎又说道：“这个嘛……上次见面时咱们有点不大愉快，对你多有得罪，不过话说回来，我和我那几个手下也没好过多少，被你揍了一顿不是？咱们就算扯平了。”

“屁！你还讹了我钱与膏药呢，这事该咋算？”曹云闻言顿时一脸愤然，没好气说道。

黄金虎一摆手，蛮不在乎道：“那算个啥。我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要是没我，你们这些大大小小的商家如何能安稳做生意？今天下午咱这里有人闹事你知道吧？”

曹云闻言顿时大感尴尬，不由点点头，心说怎么不知道，我还扔了几块砖呢！

黄金虎嘿嘿一笑，说道：“一帮孙子仗着人多，就想在新月镇称王称霸，被我领人给打回去了。你看，我说到做到吧！”

“嗯，确实厉害。不过你找我干啥？”曹云有点疑惑，看来黄金虎下午时没发觉到自己暗中搞的手脚，既然不是来兴师问罪，那他干什么来了？

黄金虎有些讪然，“嗯……上次吧，就是你交了保护费那天，我不是从你这拿了几贴膏药嘛，回去后一用，简直神了，我那兄弟几个当天伤就好差不多了。今天我有几个兄弟受了些刀伤，尽管没什么大碍，但我担心将来会有后遗症，所以就想再来讨要些膏药……”

曹云明白了，这厮算是认准那伤药神妙，所以又想来蹭几贴，于是他眼珠一转，装作为难道：“按理说呢，给你几贴也算不得什么，只不过……我那伤药配起来甚是不易，需多种珍贵药材不说，还得根据节候细心调配熬制，一年下来也不过制成三五帖而已，上次都被你拿走了，我现在可是一贴都没有。”

黄金虎一愣，茫然道：“不会吧，那玩意这么费事？”

“可不是么，要不然怎会效果那么好，每帖药可都是珍品啊……”曹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暗中偷眼打量对方神色，“其实呢，想多配出来几副也不是不能，只不过其中需要的各种药材太过贵重，我又没啥钱，买不起呀……”

“那个……配药的药材需要多少钱？曹掌柜你连店都开得，不会买不起药吧？”黄金虎一脸狐疑。

“买药？哼哼！”曹云连连冷笑，问道：“你知道一甲子的人参多少钱吗？百二十年的首乌又需多少？其他诸如当归、黄精、苁蓉之类的我就不跟你细算了，光是其中一味主药——灵芝我就买不起！这么跟你说吧，零零总总算下来，平均配一贴要就需千八百块！我是开了店不假，可到现今为止一笔生意都没做成，没有毫厘进账，不仅这样，还被你要去了六千块！今天你又想找我拿药，还有没有天理啊！还让不让人活啊！”

说到最后，曹云又拍桌子又瞪眼，慨然激昂控诉不止，“情绪失控”之下，吐沫星子喷了黄金虎一脸。

抹了一把脸，黄金虎瞪着曹云半天，也没开口，心里琢磨着他的话是真是假。若换作往常，谁敢对黄金虎如此吆喝他早就一拳打过去非把对方揍个满脸花不可，眼下他心里也有如此想法，不过却不敢实施，因为他很清楚，真要是一拳打过去，最后满脸花的一定是自己。想他黄金虎什么风浪没见过，可偏偏曹云一瞪眼，他心里就不由得开始发慌，没办法，人家实力在那摆着呢，估摸十个黄金虎加一起也打不过人家，换成黄继光还差不多。

此时间俩人又开始了大眼瞪小眼，半天过去，谁都没再出声，气氛一时僵在那里。

最终还是黄金虎打破了沉默，他站起来身来，一脸惨淡，语调忧伤地说道：“唉……曹掌柜，这事是我唐突了。罢了，我也不为难你，咱黄金虎响当当一条汉子，向来不做亏心事，你也甭担心，不就是钱的问题吗，好办！我这就去通知镇上所有商户，都出些钱凑个份子，也不多，每户千八百的事，我让他们把钱都交给你，你去买来一应所需药材配药可好？”

“噗！”曹云一口茶水全喷黄金虎脸上了，惊道：“你……你说啥！？”

黄金虎混不在意，伸出大手又一抹脸，说道：“我是说，你配药需要多少钱，我就问镇上商户们要，同时让他们直接把钱给你，也省的费劲。”

曹云只觉得自己的脸皮不受控制地抽抽起来，怒道：“你自己难道就没钱啊？商户们不都给你交过保护费了吗！怎地还找他们要？出来混也要讲点道义，不带这么无耻吧！”

黄金虎嗤了一声：“我本来就没钱。我手底下大大小小上百号人，吃喝拉撒睡什么事不要钱，一分钱掰两半花都不够用，又怎会有余钱？唉，你是不知道当大哥的难处啊，那真是人前风光背后受罪，什么都得自己抗，底下人出了事也得我给擦**，辛苦赚点钱还不够塞牙缝……再说了，咱们兄弟为啥跟人拼命？又为了啥受一身伤？还不是为了保护一方平安嘛！受了伤就得看病，让那些商家掏点钱怎么不对了？不信待会你去问问，看谁不愿意出钱？谁要是不出钱给你配药，从明儿起我就不再管新月镇的闲事，到时候再有人来捣乱，嘿嘿，可就别怪虎爷我不讲道义了！”

“还是你狠！”曹云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

“呵呵，哪里哪里，兄弟我常想做那陈胜吴广，登高一呼，雄霸整个县城，不过至今为止也只是个小混混而已，算不得狠呢！”黄金虎扬扬得意，越发臭屁，他现在发觉，只要曹云受窘，自己就跟三伏天时喝了一大碗冰镇酸梅汤一样透亮、畅快，爽！

“得了吧，陈胜吴广早在进城卖菜时被城管打死了，我看你比城管大队长还狠！你在这等着，我去拿药……”曹云一脸忿恨，嘟嘟囔囔地转身离去。没多大功夫又回来，手中还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帆布袋。

曹云把布袋向桌子上一扔，说道：“全给你了，这些就算你打一年架也用不完，以后别再来烦我了啊！”

黄金虎拉开布袋的拉链，顿时吓了一跳，只见里面满满当当地全是那种神效无比的贴药，震惊之余不禁问道：“你不是说配这种药很贵的吗？”

“你不是已看出我在胡扯呢吗！”曹云眼角直抽抽，他到不在乎这点药，只不过被人讹诈的感觉实在糟糕，尤其被同一个家伙接连用同一种招数，“我告诉你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你再打着全镇商户的名义为威胁我，小爷不介意把你从黄金虎变成金钱豹！”

黄金虎嘿嘿一笑，根本没把曹云的威胁当作一回事，反而又一**坐下，胡萝卜似的指头敲着桌面，直到曹云即将彻底暴走之前才开口道：“这个……曹掌柜，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虽说咱俩有些小过节，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男人嘛，胸怀都应该宽广些，何必斤斤计较于那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呢。就比如说我，在县城跺一跺脚，地皮都得震三震，响当当一号人物，虎爷这名字就是横行霸道的凭证，可那天我被你痛揍一顿之后说过啥没？报复过你没？没有吧，因为我并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地痞……”

“你到底要说啥？甭废话，激将我没用，干脆点。”曹云不耐烦地打断他。

黄金虎突然咧开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种笑容出现在他那张大脸上，顿时让曹云寒了一个。就见他干咳两声，扭捏道：“曹掌柜，其实，呵呵……我就是想跟你学几手功夫。”

曹云闻言一愣，他缓缓坐下来，盯着黄金虎的眼睛，默声不语半晌，脸上神色显得有些异样。最后问道：“怎么会想到找我学武？”

见曹云未一口回绝，黄金虎挺直腰板，表情转而严肃，郑重说道：“曹掌柜，其实自打上次跟你交过手，回去后我就一直合计这事。说心里话，您的拳头可真硬，就你那一身功夫，除了以前我学艺的老师外，估计整个县没人能抗下来三五招，这不是恭维，确实是实话。想我黄金虎出道这么多年，所谓的高人不知见了多少，也倒有那么几个手里有点真本事，可在我面前却根本不堪一击，一拳下去，不是筋断骨折就是当场背过气去，这也是为何我本身根底浅，人手少，钱不多，却能在县里有立足之地的缘故，因为没人能打得过我，只要我在场，不论对方多少人，全部便都成了土鸡瓦狗、乌合之众，手底下小弟们跟着我冲就行了，保准杀他个来来回回而无人敢挡！”

说到这里黄金虎一脸厉色油然而起，两只圆眼凶光四露，整个人顿显桀骜张狂，好似对自己的实力感到无比自信，可这个表情没出现多久，黄金虎见曹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当即泄下气来，很是尴尬：“那时我以为自己打遍县城无敌手了，但凡遇事，一律全部用拳头解决，不过这招碰见你就不好使了……”

“噢……就算你打不过我，至少在其他地方也算是头号猛人，想必也没人敢招惹你，又何必找我学武？”曹云有些不解。

“嗨！明着打不过我，不会来阴的吗！”黄金虎一脸晦气道：“这么跟你说吧，仅仅今年年初这段时间里，我就被人偷袭过四次，对方人数不多，但全都是好手，要不是我反应快，早他妈被捅死了！我这是实话实说啊，也就是咱这地方没人敢动枪，要不然我早玩完了！打架这事，不怕对方人多，就怕人家手毒，尤其是那种练过武功的亡命徒，招招凶狠致命，一个不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对头不少，但敢豁出命去跟我对着干的，还真没几个，不过虎爷我拳头再狠，也架不住别人天天憋着心思暗算我，尽管那几次偷袭都没能那我怎样，受了一身伤却是免不了。后来我一合计，就算我再小心也没用，只要被人盯上了，最后总归得干上一场不可，而我本身学武不精，全靠蛮力，论起小巧功夫，就跟***狗熊似的。所以啊，我就想起你来了，我寻思着跟你学几招，待以后再被人偷袭时，也好防范个周全，不能次次都挂一身伤回来，不然就是铁打的人也吃不住啊！”

曹云明白过来了。要说黄金虎这人，勇猛有余，但真本事却是一点没有，他能活到现在也属不易，想必他也清楚自身缺点，“不过这人看着粗犷鲁莽，实则肚子了坏水不少，精明劲全在暗地里藏着呢，要不然也混不出名堂……”曹云心里暗暗合计了一阵，然后又问道：

“既然这样，那你为何不退出黑道？虽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说，但你也可以另觅他方从头干起嘛。你既不缺魄力又有脑筋，若是转行做其他的，未必不能混得风生水起，何苦像现在这般，终日里提心吊胆，活得多累！再者说，现在咱们都进入和谐社会了，人者有其居，户户有年余；举国之内，道德至上，官僚清明，政通人和；百姓知理，民风纯良；虽不及桃园之胜境，却也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如此国富民安太平盛世，你们这一小戳专以颠覆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为己任的不良分子就如秋后蚂蚱，不早日从良更待何时？”

黄金虎一番白眼，直接把曹云最后一段话过滤了，只当放屁。他摇了摇头，解释道：“说得轻松。好不容混出点模样了，谁能甘心放弃？退一步说，就算我不混黑道，那我会干什么？又能干什么？到别处去你让我喝西北风啊？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漂白身家，可这么些年打打杀杀下来，就算我想，别人也不会同意，假若我黄金虎今天宣布金盆洗手，解散手下，明天就得被人占了家业，落个横死街头的惨景！”

“不扯淡了。”曹云笑了起来，“方才听你话里意思，好像你有个很厉害的老师，若是这样的话，你的武功怎会如此差劲？我一直想问你，难道你老师没有教过你如何练习内劲？说实在的，就你那点功夫，比三脚猫强不了多少，不是我瞧不起你，也不是我曹云夸口，倘若你的仇人里有我这般身手之人，只怕你早就死个千八百回了！练武不练劲，那你还学个什么武功？”

“对啊！所以我才找你来了！”黄金大脑袋一拨棱，两眼圆睁，直勾勾地看着曹云，满脸都是渴望，“以前我师父说了，就我这脾气，这体格，还不如不学内功，否则死得更快！我也求过许多次，但他老人家就是不教，我能有啥办法？以往倒也没觉得有啥大不了，不过看现在，随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越来越多，我是真感觉到自己功夫不抵事，只怕再这么下去，就算不被人打死，早晚也得因为受伤过多而致残废！我黄金虎就指着这副身子骨才能被人称一声虎爷，我要是废了，就连街边的流浪猫都比不上喽！”

黄金虎一边说着，一边细细观察曹云的脸色，见他始终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当下心中就有点着急，最终按耐不住了，问道：“曹掌柜，你就给句实在话，你到底教还是不教？你要是不教，我黄金虎掉头就走，绝对不会烦你；你要是有心教我，明日我就提大礼上门拜师！”

“教！怎么不教。”曹云端起茶杯，慢慢悠悠地喝了几口，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黄金虎等了半天，终于见曹云出口答应，不由大喜过望，但又听曹云接着道：“你要入我门下也可以，我现在已有了一个徒弟，那么你只能排行老二了。既然你要拜我为师，就得遵从我的规矩，在我门下，弟子们没有名字，只有代号，老大这称呼已被人占了，而你，叫做老二可好？”

黄金虎闻言差点晕厥过去，鼻子都气歪了，只见他绷着腮帮子，紧咬钢牙，咯吱作响，切齿道：“行！只要你肯教，叫我千年王八都成！”

“孺子可教。老二啊……”曹云突然惊道，“咦？你的脸怎么绿了？”

………………

次日一早，铁牛刚刚收拾完店内杂物，拉开大门，准备开张，就见黄金虎领着一帮人呼呼啦啦地从外面进来，每个人手中都大包小包地拎着礼物，一进到店内，黄金虎那特有的大嗓门子就喊了开来：

“师父，我来拜师啦！师父……师父？……师父！……操！师父你在哪里？”

铁牛有点发蒙，上前问道：“这个……虎爷，你找哪位？”

黄金虎一低头，看见铁牛战战兢兢地问自己话，咧嘴大笑几声，说道：“嘿嘿，可别叫我虎爷，不敢当，不敢当啊！从今天起，我俩就在同一师门，今后还得你多照顾照顾，以前多有得罪，老大勿怪，老二在这给你赔个不是了……”

铁牛一脸茫然：“我咋成了老大？老二是谁？”

“我是老二，嘿嘿……”黄金虎抽抽着脸答道。

……………………

折腾了一早晨，黄金虎兴冲冲而来，结果却大失所望，因为曹云根本没在店里，也没在新月镇，去了哪里没人知道，只留下一封书信给黄金虎：

老二，见信如唔。为师去往津巴布韦解决国际争端创建金融新体系顺便发动红色革命，路漫漫而不知安兮危兮，任重道远，归期不定，怎么着也得十天半月。这期间你罩着点丹玉斋，权作拜师之礼，便宜你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另外，最近东街刘寡妇有翻脸倾向，据说此人深得九阴白骨爪之精髓，为师担心她一怒之下便把杨半仙破了相，若把半仙挠得更加好看些，镇上大小寡妇、少女则危矣。不管怎样，一但两人大打出手，你可得拦着点。作为奖励，为师可以考虑回来会后教授你先天龟壳神功，此神功防御力超强，枪扎一个白点，刀砍一道白印，不比街上卖大力丸的差哪去，你若学了，今后便再也不怕被人偷袭。最后呢，咱俩现今怎么说也是师徒，你啥时候把讹我的钱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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